剛剛走出小山,魏冷的心頭忽然一動,總感覺有些不安。
忽然,幾道紫色耀眼光芒在魏冷眼角處閃耀,在魏冷驚愕的目光下,迅速飛來,其速度之快,與距離之近,已經無法躲避。
牙關一咬,魏冷身體一扭,將雙手向前方一撐,猛地大喝一聲“天堂之盾!”
手心處猛地爆發出耀眼聖潔光芒,一個巨大的盾形乳白色屏障,在兩人身前撐開,足足有五米之大,將紫色光陵完全擋下。
但是白色盾牌僅僅持續了一秒不到,便破碎開來,魏冷雙目暴睜,發出全身力氣,將紫憐的身體向原來的小山那邊一推,使她脫離了危險的暴露區,進入了小山的陰影下。而自己則是接着反作用力,向後倒去,坐倒在了暴露區下。
遠處,那個山峰從上往下四分之一處,一個洞臺中,一個金髮碧眼,滿臉剛毅與疤痕的男子趴在洞口處,手中端着一把紫色的真光槍。
“FUCK!”看見魏冷竟然用不知名的手段防禦住了攻擊,手中地槍再次瞄準了坐在地下的魏冷,將嘴中正在咀嚼的青草吐出,又是幾道紫芒掃射而出。
剛纔將紫憐推出的魏冷一點都沒有遲緩,一個翻滾翻到了一旁,躲過了光陵,隨後手腳並用向不遠處的一個巨大岩石爬去。
金髮男子再次射出幾槍,企圖殺死魏冷,但是可惜,因爲速度過慢而被魏冷險險躲去,順利入壘,滾入了岩石的陰影區。
魏冷大口地喘着粗氣,心臟瘋狂地跳動着,剛纔可真是千鈞一髮,那怕是有一絲猶豫,就會喪失性命。
金髮男子皺了皺眉頭,擡頭看着遠處的山峰,哪裡還有一個黑髮男子,金髮男子打了幾個手勢,黑髮男子點點頭,手上的槍向魏冷所在的巨大岩石瞄去,瞄了半天,卻因爲樹木擋住,甚至連岩石都看不見,搖搖頭,向金髮男子比劃了一下。
金髮男子看了黑髮的比劃之後,點點頭,示意黑髮繼續自己的工作。隨後看着底下的岩石,嘴角一勾,輕笑一聲,再次沉寂下來,眯着眼睛盯着山下的石頭。
魏冷猛地深呼吸幾口氣,使瘋狂跳動的心臟漸漸恢復了平時的狀態,隨後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個岩石大約有五米寬,六米高,形狀不規則,但大致是圓形,通體灰黑色。
“小冷,沒事吧?”一個輕柔的聲音從左方傳來。
“嗯?”魏冷這纔回過神來,向左望去,紫憐滿臉擔憂與焦急地望着他。
他們之間的距離大致有十米的樣子,輕聲說話也不至於被山腰上的人給聽見。
魏冷對着紫憐安慰一笑“我沒事。”
“可是……你的身體……”紫憐眼中滿是心痛。
魏冷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剛纔自己竟然被射中五槍,但都不危急生命,不過鮮血卻汩汩而冒,將魏冷純黑的衣服浸的已經變爲了黑紅色,摸起來都是溼的,看起來甚是嚇人。
趕緊把衣服脫下,露出了強健,流線型的身體,只穿着一條黑色的內褲。
紫憐臉一紅,但現在也不是顧及那麼多的時候。
將醫療急救包打開,取出其中的綠色糊狀的快速療傷藥,將其敷在傷口上,猛地,從傷口處,傳來陣陣如同火燒一般的巨大刺痛,連耐力驚人的魏冷,也痛地嘴角抽了抽,渾身冒着冷汗。
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的藥有點不夠。”
“啊……哦!”紫憐先是一愣,在呆立半秒後回過神來,俏臉再次一紅,手忙腳亂地翻着自己的包,找出了快速療傷藥,向魏冷扔來。
療傷藥劃過一個長長的圓弧曲線,在飛到一半的時候,一道紫芒將療傷藥穿透,在空中爆裂開來,綠色的漿糊飛濺。
“媽的,射的真準。”
“怎……怎麼辦,我……我沒有療傷藥了。”看着被打爆的療傷藥,紫憐慌了神,結結巴巴道。
魏冷身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了,蒼白的臉對着紫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節省一點還是夠用的。”
紫憐緊抿雙脣,眨着水汪汪的烏黑大眼睛看着明顯痛苦的魏冷,都快哭出來了。
過了不知多久,終於疼痛如同潮水般地消退,傷口竟然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疼痛,不過魏冷感覺現在比之前逃脫狙擊還累,像是洗了個澡一般,全身都掛着水珠,不過在強壯肌肉的映襯下,倒是別具一番風味。
魏冷摸着額頭,苦笑一聲“唉,失算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能把步槍當***用。”
系統發的真光槍距離甚至比一些***還遠,不過沒有狙擊鏡,若是擁有過人的技術,倒也是可以把這槍當***用,不過其難度,呵呵,就跟在五十米高的鋼絲上行走還不能讓手中滿滿的水杯溢出水來的難度差不多吧。
“小冷,他會不會直接下來啊?”
“不會。”魏冷斷然道“像這種優秀的狙擊手基本上都是很謹慎的,因爲有兩座等高的山峰,若是有一個人那就肯定不會在這裡駐紮,換言之,這座山峰有人,那麼另一座山峰肯定有他們的人。”
魏冷侃侃而談道“而且現在雖然說是看起來是我們處於下風,但是其實我們的局勢已經拉平了。”
“哦?怎麼說?”紫憐也有些興趣。
魏冷自信一笑“因爲我從這裡可以監視那座狙擊我山峰的出口,而你那裡可以監視另一座山峰的出口,只要我們在這裡,他們就一定不敢下來。”
“可是我們也被他們監視啊。”
魏冷擺擺手“要是真說的話,其實也只有我被監視啦,你不能過來這裡而已,這樣說,我們其實還處於上風呢,至少我們可以自由活動。”
紫憐也被魏冷的自信感染了,破涕爲笑“要是他們破罐破摔呢?”
魏冷笑道“哈哈,我說過了,優秀的狙擊手都是很謹慎的,而且也很有耐心,他們不會拼着兩敗俱傷的危險下山來的。”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沒有足夠的食物啊,就算我可以去找食物,也是沒法給你的,會在途中就被狙擊手給打掉的。”
魏冷摸摸鼻子,笑道“嘿嘿,沒關係,先等到晚上吧。”
話音剛落,魏冷的手就開始動了起來,將底下的草一把把拔起,堆放在自己身邊。
“你想幹什麼?”紫憐好奇道。
魏冷神秘一笑,搖搖頭“秘密!”
紫憐鼓起嘴,將頭扭到一旁“哼,就會裝神秘,不理你了。”
魏冷聳聳肩,咧開齊齊的白牙“晚上你就瞧好了吧。”
在山頂上監視魏冷的金毛看着在丟完療傷藥後就毫無動靜的岩石,嘴角一裂,陰笑一聲“既然這麼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吧。”
時間緩緩流逝,太陽漸漸偏移,轉眼間,天空中已經被紅色所染紅,是夕陽下落的時刻。
期間紫憐因爲無聊,也是害怕又有人過來,就出去佈置了一些遙感**,而且定期巡邏,每次回來,都會吃驚的發現魏冷的東西越來越奇怪了,不由也越發越好奇,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而山頂上的金毛,也是如同熱戀中的情人,對魏冷的感情亙古不變,嘴中嚼着鮮草,吸吮着如同甘露般的草汁,津津有味地看着底下的岩石,如同撲食獵物的毒蜘蛛,等待着食物自己落網。
太陽再次偏移,黑夜降臨,月光普照大地,萬物都升起了一絲幽冥之意,顯得無比詭異與寧靜。
“喂,你做個人偶要幹什麼啊?”剛巡邏回來的紫憐看着魏冷懷中抱着的東西,奇怪道。
正如紫憐說說,魏冷正抱着一個用雜草所填成的小人,就像是稻草人一般,裝在魏冷的衣服裡,用系統所給的粗繩纏繞,固定。
“哈哈,那現在就開始好了。”背靠岩石而坐的魏冷站了起來,拍拍背上的塵土與雜草,向紫憐笑道。
紫憐將食品拿出,瞪了魏冷一眼“喂,我可警告你,可不要搞的太過火了,我正準備吃飯。”
“哈哈,也對,那你就先吃吧,我們之後還要趕路。”
“什麼?趕路?”紫憐差點把喝進去的水一口噴出來“你知道現在幾點嗎?你知道我爲了你整整巡邏了一下午嗎?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累嗎?”
魏冷一臉歉意“對不起啦,可是我的計劃只有在傍晚纔可能施行啊,擇日不如撞日,等到明天又很不安全,你就趕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