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用這長蟲控制着那什麼生死洞中的人,是爲了將他們收爲己用,然後在適當的時機將這不死山的人全部殺死嗎?”小八一邊磕着瓜子一邊道。
“恐怕不止,他不是想要滅絕不死山的人,而是想要連不死山的人一起爲他所用,而且,這些千百年積澱下來的人,回到各自的家族後,又是一股怎樣的勢力?”魂七的神色有些凝重道。
“不錯,這樣兵不血刃的就得到了如此龐大的一股勢力,這些邪魔當真是陰險狡詐無比!”雲凡的眼中寒光閃爍。
“看來我們在這不死山還得多呆上一段時間了。”魂七的尾巴緩緩掃動着,輕聲道。
在距離雲凡等人的房間相當遠的一處庭院之中,全身裹在黑袍裡的寒供奉正靜靜地盤坐在牀上,似是在閉目養神。
而在那血線蟲被魂七抓出來之後,他突然猛地擡起了頭,隱在黑袍之下的眼睛閃過一道血紅色的光澤,身上的氣息也是變得躁動了一些。
“奇怪,怎麼有一隻脫離宿體了?”寒供奉不由自言自語道,沙啞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嗯?氣息消失了?”不多一會兒,寒供奉又輕咦了一聲。
他仔細地感應着他和血線蟲之間的聯繫,但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死了或者有人截斷了我和它之間的聯繫?”寒供奉緩緩起身,“不對,如果真死了的話,蟲王那邊應該會有動靜纔對,那就是有人抓住了血線蟲!”
“是生死洞中,有人甦醒了過來,將血線蟲抓了出來,還是說是那個臭小子?”寒供奉在房間裡來回地踱着步子,“不應該啊,那臭小子頂多也就靈宗境的實力,斷不可能會發現血線蟲的存在,更別說將它從宿主的身體裡揪出來了。”
“要不是進不去那生死洞,哪裡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寒供奉不由冷哼了一聲。
“罷了,等明天見到那兩個人,就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了。”寒供奉站在窗前仔細地想了想,眼神瞟向遠處,如果真是他的話,那計劃說不得就得要提前了。
翌日清晨,雲凡帶着父親和柳殷殷再度來到大殿之上。
“黑木白樹二位長老,你們覺得該不該讓雲凡少俠帶着這二人下山去?”山主坐在主位之上,對着黑木和白樹問道。
“我贊成。”
“我不贊成!”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齊聲響起,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頓時在大殿之上吹鬍子瞪眼。
山主有些頭疼地看着這兩個老貨,隨口問道,“那寒供奉你呢,你是怎麼看的?”
“我不反對。”寒供奉低聲道。
“嗯?”聽到這話,山主有些愣愣地看着寒供奉,你昨天不是還特別反對嗎,怎麼今天就改口了?
“我覺得雲少俠能夠闖過那最後的考驗,實屬不易,而這兩人又是他的至親和朋友,就當是對他的獎勵也無不可啊。”寒供奉恭聲道。
山主聞言不禁翻了翻白眼,你昨天要是早這麼說的話,這兩個人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
雲凡站在下方,聽着寒供奉的話,不禁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者也是在這時候,將視線轉了過來。
兩人微微對視了一下,便是將目光移開了。
白樹和黑木長老聞言也是有些吃驚,心裡不由腹誹了一句,這油鹽不進的傢伙,竟然也會鬆口了?
“咳咳,既然如此,那我便將他們喚醒好了。”山主咳嗽一聲,然後從自己的納戒裡取出了一樣東西。
圓圓扁扁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水囊一樣,外邊裹着一層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布革,造型古樸,有些年代了。
雲凡發現,在不死山的山主取出這樣東西的時候,在他身旁的寒供奉身體不禁顫了顫,右腳不由自主地向着山主的主位邁了一步,但是很快,他的動作便是硬生生地停頓了下來,然後才緩緩地將邁出的右腳不露痕跡地收了回來,整個人便是再度的沉寂了下來。
雲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了一眼那寒供奉,再看了一眼那山主手上的水囊,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敢問山主,不知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東西,爲何看上去像是個水囊?”雲凡擡起頭,有些好奇地問道。
“哈哈哈,你跟我第一次見到這玩意的反應一模一樣。”山主聞言,不禁哈哈大笑,“想當年,我師傅將它交給我的時候,我也以爲這是個水囊,差點沒將它當水囊給用了。”
“這玩意叫混沌囊,專門用來吸取生死洞中那些人身上的所遺留的氣息的。”山主晃了晃那混沌囊,“那些氣體雖然能夠保證他們的肉身不朽,但是同樣有着強烈的致幻作用,額,你既然能夠出來,那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雲凡瞭然地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了,爲什麼寒供奉在看到這混沌囊的時候,情緒波動這麼大,想必他對於這玩意也是很想拿到手吧,畢竟不將那些氣體吸出來的話,那些人始終會陷在腦中的幻境裡,就算是血線蟲再神通廣大,也不能在這種狀況下控制他們。
山主從主位之上跳起,將混沌囊的囊口對準擔架之上的柳殷殷和雲擎,靈力一摧,那囊口便是無端地涌現出一股吸力,不一會兒,柳殷殷和那雲擎的身上便是緩緩地升騰起了一陣煙氣,向着那混沌囊鑽去。
“搞定!”等到不再有煙氣滲出的時候,山主纔將囊口一塞,重新扔回了納戒之中。
衆人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了擔架上的兩人。
“唔,好累啊,身體怎麼跟灌了鉛一樣,這麼重。”不過片刻,那柳殷殷便是柳眉輕蹙,悠悠地醒轉了過來,她下意識地動了動,隨即抱怨了一句道。
“啊!”當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一大羣人正緊緊地盯着她,頓時發出一聲驚叫,聲若洪鐘,差點沒將大殿之上人的耳膜給震破了。
“閉嘴!”山主捂着自己的小耳朵,皺着眉頭看着那叫了三四秒鐘還沒停下來的柳殷殷,‘惡狠狠’地呼喝道。
柳殷殷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但是當看到是一個小娃娃這麼對自己說話,頓時有些受了委屈的感覺,正打算說話,一個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你是柳殷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