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臺之上,只有孤零零的一道身影站在邊緣之處,雙手環抱,雙目緊閉,似乎睡着了一般。
但若是有人看到他衣袍之下那繃緊的肌肉,恐怕就不會這麼認爲了。
風吹過,殺殿最的衣袍獵獵作響,長髮飄揚,遠遠看上去竟隱隱有一種孤獨寂寥之感。
約莫過了半刻多鐘之後,就在衆人揉着因爲瞪了太久而發澀的雙眼,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霸臺之上總算是有了動靜。
“呲!”
空氣之中一圈波紋緩緩漾開,一道靈力光刃突兀地出現在殺殿最的胸前,悄無聲息地對着他的胸膛狠狠刺去。
在這個時候方纔察覺到危險的殺殿最猛地睜開眼睛,那光刃已經觸碰到了他的皮膚,卻是已經避無可避。
殺殿最冷哼一聲,胸口之上的皮膚竟然在這個時候驟然發生變化,一片片細小的鱗片浮現而出,形成了一層細密的龍鱗之甲,方纔擋住了那無比鋒銳的光刃。
“找到你了,像只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如今終於現身了嗎?!”
殺殿最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怒喝一聲,然後直接對着那柄光刃出現的地方一拳轟去!
一圈淡淡的靈力光紋從殺殿最的拳頭之上激盪而出,然後迅疾地轟向那光刃出現的方位!
“哼!”
透明的空氣之中傳出一陣輕微的悶哼聲,然後波紋迅速散去,恢復了平靜,那柄靈力光刃就這麼刺在了殺殿最的胸口之上。
殺殿最收回轟出的拳頭,低頭看了一眼那插在自己胸口之上閃爍着寒芒的光刃。
“破靈之刃,好大的手筆,爲了對付我,你倒是也捨得。”
殺殿最緩緩握住那柄靈力光刃,然後猛地從胸口之上拔了出來,傷口之上頓時噴出一道血箭。
看着胸口之上那道細小的傷口,他的眼神之中帶着一抹陰翳,然後一把便是將那柄破靈之刃給捏碎了,散成漫天的靈光。
破靈之刃乃是由施術者的精血融合靈力所凝聚而成的光刃,不僅消耗大量的靈力,更重要的則是等同比例的精血。
而對於白狼他們這些靈識被拘禁在這裡的刃來說,所謂的精血就相當於他們的靈識。
消耗如此大量的靈識和靈力,就爲了重創他,不得不說,這白狼對敵人狠的同時,對自己卻是更狠。
一旦被這破靈之刃刺入體內,靈力會迅速地消失,短時間之內不會恢復。
如果不是他有着龍胄鎧護體,恐怕真的會被這個傢伙得逞了。
想到自己差點就中了那個陰險狡猾傢伙的偷襲,殺殿最的心中便是涌出一股無名之火。
驕傲如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種屈辱?
“怎麼,現在又像只老鼠一樣地躲起來了嗎?”
殺殿最冷笑了一聲,看着那空蕩蕩的霸臺,右手緩緩撫過胸前,那被破靈之刃刺破的傷口便是迅速地復原。
霸臺之上一片安靜,仍是沒有人迴應他,就像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樣。
“你當真以爲這樣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徹底地屏蔽掉自己的氣息的,但如果你真的還在這霸臺之上,你又能跑得到哪去?!”
話音落下,殺殿最便是緩步走到了霸臺的中央,看着那黑洞洞的深坑,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
“你跑不掉的。”
殺殿最低語了一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他那本就高大的身體竟是再度硬生生地拔高了半米!
“呲啦!”
他身上的衣袍瞬間撕裂,露出一身無比精壯的肌肉,上面密密麻麻地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傷疤,看上去觸目驚心。
“霸鯊怒!”
殺殿最的雙眼猛地變得赤紅起來,然後驟然間張開嘴巴開始咆哮起來。
一圈圈的音浪從他的嘴中震盪而出,如同一圈圈的波紋。
“嗡嗡嗡!”
霸臺之上的青磚都開始顫鳴了起來,甚至有些青磚之上都已經遍佈了裂紋。
霸臺之下的衆人都是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臉色蒼白。
好強的音波攻擊!
帝天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霸臺之上那如同一個小巨人一般的身影,揮了揮衣袖,將那震盪出霸臺的音浪盡數抵擋了下來。
“我靠,這傢伙還會獅吼功啊!”小八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着那仰天咆哮的殺殿最,嘀咕了一聲。
“演法無謂,猶獅子吼,其所講說,乃如雷震,我佛亦有佛門獅子吼一說。”佛問輕聲說道。
“這殺殿最的招數倒是有些偏門啊,竟然是音波攻擊。”白無夏皺了皺眉頭說道。
“可若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的話,這音波攻擊,可以說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雲凡輕笑了一聲,如果換成是他的話,恐怕能夠想到的也就兩種方法,一種就是這殺殿最使出的音波攻擊,還有一種則是靈魂攻擊。
不管白狼那個傢伙躲藏在霸臺的那個角落,即使他屏蔽掉了自己的氣息,但是除非他也是一個魂師,否則不可能將自己的靈識也盡數屏蔽掉。
不過他隱匿的方法確實古怪,就連白無夏都沒能憑藉魂力找到他的蹤跡,饒是雲凡,都是憑藉魂力和紫瞳方纔尋到了他的身形。
“那傢伙要現身了。”
雲凡的神色一動,然後笑了笑說道。
。。。。。。
消耗了大量的精血和靈力的白狼,自然撐不住殺殿最那恐怖的音波攻擊。
霸臺的某處,空氣微微波動,然後緩緩扭曲,一道身形便是顯現而出。
一襲白色的衣袍,臉色蒼白,不是白狼還會有誰?
“噗嗤!”
剛剛現身之後,白狼便是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然後身形踉蹌地跌坐在地上。
直到白狼現身之後,殺殿最方纔慢慢地閉上了嘴巴,然後神情冷漠地看着那捂着嘴角不停咳嗽着的身影。
“我還以爲你能夠藏得更久一些。”
殺殿最朝着白狼的方向緩步走去,一邊走,一邊譏諷地說道。
“咳咳,好一招音波攻擊,差點沒把我的五臟六腑給震碎了。”
白狼咳嗽了幾聲,又咳出一口血,抹了抹嘴角,然後擡起頭看着那朝着他走來的殺殿最笑着說道。
“如果不是因爲那柄破靈之刃,耗費了太多的靈力和精血,你這音波攻擊,咳咳,我應該能撐得更久的。”
白狼看着胸口之上殷紅的血跡,苦笑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