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差點……

“小女子,紅妝。”輕慢的幾個字從曲寒風口中說出,不矯情,不造作。好吧,一個名字而已,也沒什麼好矯情造作的。

“爲何你與茗煙長得那麼相像?”又有人問。

“天下之大,相貌相似有何奇怪?”曲寒風不緊不慢的問。

其實早在上臺之前張豔雨就已經跟他說過今天來這裡的很多人都對他的“臉”感興趣,畢竟當初紅極一時的茗煙,是明月閣大名鼎鼎的招牌,想見茗煙的人能夠繞上京城三圈。

如今的曲紅妝,雖然來明月閣近一個月,但是她的名聲可比茗煙差得遠了,今天要不是這張與茗煙長得一樣的臉,恐怕客人們的熱情會減少一半。

很多人都盯着臺上稱得上是國色天香的某人,曲寒風不動聲色的任由他們打量以及小聲討論,談論的內容他聽不清,不過很多都是在懷疑他是不是茗煙。

曲寒風自己也納悶,爲什麼從別人口中聽到的茗煙真的和他長那麼像,而且身材什麼的,茗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別太合身!

他懷疑過茗煙是跟他情況一樣,可是穿越這種事情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難不成玩個基三都穿越,那基三就成了恐怖吃人遊戲了好不?

沒有人再問什麼,似乎心裡已經有了數。

張豔雨看得出來,當初茗煙受衆人歡迎的一大原因不僅僅是因爲她各種待人得體,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那張臉,首先一張臉吸引人的眼球,才能讓別人多加關注。繼而茗煙的性格就比較迎合那些男人,所以她纔會在那麼短短的時間內爲衆人所知。

雖然“曲紅妝”的性格和茗煙相比相差的實在太遠,但是“她”的臉擺在那裡,而且“她”與茗煙是不同類型的性格,張豔雨敢肯定,經過今晚,曲紅妝同樣會步入當初茗煙走的道路。

曲寒風是沒有去研究張豔雨的心理,他看到了二樓最好兩個位置的人:一個四王子,一個夜帝。

說起這四王子,曲寒風也就那天和少盟主去遊湖見過一次,他可以從少盟主眼中看到他是透着他去看另一個人,可是四王子卻沒有半點愛意,他不禁懷疑,四王子曾經和少盟主爲了茗煙大打出手根本就是胡編亂造的。

那天遊湖結束後少盟主也沒回來,所以四王子和少盟主後來發生什麼事他一點不知道。

至於另一個人……

笑的跟個傻逼似的男人,一邊喝茶……不錯,就是喝茶,而不是喝酒,他就站在樓上一邊喝茶一邊對着他笑,還笑的那麼猥瑣,曲寒風真想上去踹他幾腳,把他知道的統統都給掏出來。

由於後面一段時間曲寒風顧着和陸徵進行眼神交流,他都沒注意四王子什麼時候離開了,等到他去休息的時候,四王子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見過四殿下。”福兒也被這位尊貴的客人嚇了一跳,明明這裡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

四王子做了一個“起”的手勢,視線自始至終都未從曲寒風身上移開過。

“紅妝姑娘現在可有時間?本宮想與紅妝姑娘單獨喝一杯,不知紅妝姑娘是否賞臉?”四王子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

按照劇本劇情,四王子是不該出現在這裡,還要跟他單獨喝一杯的,如果是少盟主在這裡才比較正常。

不過,曲寒風也不敢違逆這位身份尊貴的客人的意思,誰知道這位王子殿下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讓他腦袋搬家?

雖說遊戲裡的人物死了可以原地起,還能回營地,但是他一點也不想體會一把真人版被殺,要是回不了營地原地起不來怎麼辦?

識時務者爲俊傑,曲寒風懂這句話的意思。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中秋這一天的月亮依舊那麼明亮,如同一個玉盤高掛天宮。

四王子的手裡只是拿着一隻酒杯,而苦逼的曲寒風就得拎着酒壺,明明兩個人只有一隻酒杯,怎麼叫他陪他喝一杯?難不成讓他就着酒壺嘴喝?

風一吹,曲寒風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他們走至寂靜的只有一盞燈籠的涼亭時,四王子半點預兆都沒有的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曲寒風的脖子。

曲寒風的第一反應就是給他上奪命蠱放蛇,問題是,他不會用奪命蠱,只會用攪基蛇。

攪基蛇的出現讓四王子詫異了一下,避開攪基蛇攻擊的同時也鬆開了手,曲寒風當即與他拉開距離,當然,他用的是輕功——只能飛上院牆高度的輕功。

四王子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攪基蛇沒咬中他,自然再度攻擊,但是攪基蛇的攻擊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四王子腰間的扇子上嵌着刀片,刀片將攪基蛇的腦袋割了下來。

即使早已知道攪基蛇沒了還能再召喚,可是自己的寵物被人殺死,曲寒風心裡多少有怒火。

曲寒風又招出了玉蟾,那形狀古怪的玉蟾出來後他就拿出了笛子,想在四王子被玉蟾轉移注意力的時候把水裡的蛇什麼的都招來。

好吧,他已經忘記了對面這位的身份。

熟料,玉蟾出現後就對着四王子噴了一口毒液,原本還精神奕奕的四王子,竟然完全失去了力氣。

“你……究竟是何人?”四王子危險的看着他,即使雙腿已經支撐不住自己,但他不可能讓自己跪下。背靠欄杆,讓涼亭來支撐自己。

曲寒風驚呆了好麼,遊戲裡的呱太不是用來拉仇恨的嗎,怎麼到這裡還能噴毒液,還一招就把一個看似武功不低的高手給放倒了?!

好不容易等曲寒風回過神,四王子已經臉色鐵青,話也說不出來,翻着白眼,比小青蛇咬到直接昏迷還要痛苦十分的樣子。

“再不給他解毒他就要死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曲寒風耳側,着實又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裡?”曲寒風瞪着身後那人,這人不就是本該在二樓看錶演的另一個人陸徵麼?

陸徵沒看他,視線落在意識已經不清的四王子身上,半晌,才道:“你再不給他解藥他真的要歸天了,要是他出了什麼事,你可就……”

“不是我不想救他,是我不會,我沒有解藥。”曲寒風緊張的低吼了一聲,能不能把小白拿出來咬他一口啊,他一點也不想做個殺人犯!

陸徵無語的看着他,曲寒風跟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跳腳道:“你看我幹什麼,快點幫忙啊!”

“禍是你惹的……”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行不行?”曲寒風恨不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救人。

“好,我會記着的。”陸徵笑的格外魅惑,沒等曲寒風說什麼就先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掰開四王子的嘴塞了進去,動作是一點都不溫柔。

四王子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曲寒風一顆心懸得老高,要是這四王子死了,他絕對就是殺人兇手,殺了皇帝的兒子,他這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沒反應,還是沒反應,曲寒風的心越來越涼,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喂,你給他吃的什麼,不會把他毒死吧?”曲寒風看四王子根本沒醒來的跡象,不由懷疑陸徵給的藥是不是毒藥。

陸徵無語的看着他,“你現在才問會不會太遲了一點?”

“你……”

“咳咳——”四王子咳嗽的聲音打斷了曲寒風想說的話,同時吐出了一口黑血。

“你醒了?”曲寒風的心落下了一半,“四王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想殺你。”

四王子的昏迷只有半柱香的時間,就這半柱香的時間,讓曲寒風差點想收拾細軟逃走了。

四王子只覺全身乏力,喉頭還有着血腥味。

“四王子,你別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想殺我我纔會……”曲寒風慌亂的解釋,只差沒有用肢體語言來表達了,這也跟他那高冷的形象完全不符。

四王子還是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直把曲寒風看得冒出了冷汗。

良久,四王子終於站直了身體,以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看着曲寒風,曲寒風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不是陸茗煙。”四王子說。

“……我一直都沒說過我是陸茗煙。”曲寒風有些委屈……敢情四王子以爲他是陸茗煙所以纔要殺他,特麼的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爲什麼要讓他給陸茗煙背黑鍋?還有,說好的四王子愛茗煙愛的深沉呢?殺了他就是愛她嗎?

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樣,四王子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一言不發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繞過他離開了。

曲寒風心跳撲通撲通的,他剛剛把四王子差點毒死了,四王子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他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不用擔心。”

耳畔的聲音讓曲寒風整個人驚悚的寒毛直豎,說起來,四王子剛剛醒來的時候這傢伙就沒了聲音,就像隱身了似的,四王子也沒看他一眼。

“你是鬼嗎,怎麼神出鬼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