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難傷

途徑竟陵城時,在青樓內遇到了一個歌姬,歌姬的琵琶聲勾起了王平飛衆多的回憶,一時間各種酸甜苦辣涌上心頭,爲歌姬的琵琶聲所感動,便與歌姬聊了起來。

歌姬說她名爲秋月娥,曾是一位富商的女兒,只是後來天降橫禍,一個惡少看上了自己,父親不從結果在一次外出之中被那惡少燒掉了整艘裝滿貴重貨物的商船,整個家當時傾家蕩產,父親受不住打擊當場投湖自盡,而自己也被惡少搶走納爲小妾。

幾年過後,秋月娥年老色衰不再受那惡少的寵愛,便被賣到了青樓,以出賣技藝爲生。

秋月娥前半生享滿富貴,後半生卻遭受大苦大難窮苦潦倒,萬般的感慨融入了琵琶之中,因而勾起了同爲天涯淪落人的王平飛的傷感。

事後王平飛曾向秋月娥問詢那惡少的名字,問要不要幫她報仇,聽了那惡少的名字后王平飛卻是感慨萬分,萬般感嘆化作一杯苦酒落入腹中。

原來那惡少是王平飛神功大成後不久就殺掉的一個紈絝子弟,原四象宗宗主嶽衝在外面的私生子,被安置在赤日幫內的周傲。

回想起自己自鏢局滅門之後的艱難求活,再想想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所謂正道宗門,最後氣度服人自我了斷的一代梟雄獨孤勝,以及自己一路所來,看到江湖上到處廝殺的場景,王平飛自覺得江湖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可留戀之處,從此便黯然退出江湖,再也沒有人再看到過他。

在最後的故事之中,秋月娥是促使王平飛退隱江湖最後的一根稻草,當時那一幕的場景還在楊明心中留下不少的印象。

而在周傲出現,再到與秋掌櫃的衝突過程之中,楊明終於是響起了原著之中那個令人感嘆的結局,也想起了秋月娥這個讓人悲嘆的名字。

“秋掌櫃,就承你讓我免費坐船的情,救你一次又如何?”

楊明飄然從二樓落下,如一根羽毛般輕輕地落在甲板之上,面對周圍凝視的目光,臉色絲毫不變。

話還是那一句,江湖那麼大,世間每時每刻都有着不平事發生,他沒興趣一一去行俠仗義將世間的不平事都擺平,但不代表在力所能及隨手就能夠解決的情況之下還是冷眼旁觀。

周傲這個人,在原著之中本就是一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那種人,連他那父親嶽衝連同所謂的四象宗宗主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既然碰到了就順便滅了。

當然,楊明絕不會承認自己還有着覬覦四象宗裡面那些衆多武功的想法.......

周傲隨意瞥了楊明一眼,對着身後的赤日幫衆人一揮手,絲毫不在意地說道:

“把他雙手雙腳打斷,扔到水裡面餵魚。”

隨後周傲再也不看楊明一眼,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腳下的孫姓少俠上。

對他來說,楊明不過又是一個被人忽悠了的腦缺玩意而已,隨手砍死就是了,沒必要有多大關注。

周傲看着躺在甲板上,半死半活的孫姓少俠,一時興起,只見他一腳踩在孫姓少俠的腦袋上,使得他的臉緊緊地貼着甲板,嗤笑着嘲諷道。

“你不是挺能的嗎?站起來啊!你的王法呢?哈哈哈哈!”

寂靜的四周充滿了周傲夜梟一樣的笑聲,沒人敢說話,時至今日,江湖已經完全變質,不再有大仁大義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大俠,有的就只有充滿着利益之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江湖人們。

“唉,果然還是有些惋惜.......”

楊明不露痕跡地嘆了口氣,數個凶神惡煞的赤日幫壯漢正持着大刀緩緩靠近,臉上都帶着獰笑,可他卻絲毫沒在意。

“冒犯少爺者,死!”

一個雄渾的厲喝聲響起。

寒光閃過,勁氣呼嘯,數把閃着森森光亮的利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着楊明的身軀劈砍下去!

楊明仍然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彷彿被嚇壞了一般。

叮叮叮!

伴隨着清脆的叮噹響聲,火花四濺,其中一柄長刀更是從中間斷開,跌落在地上。

出乎意料,並沒有想象之中血肉翻飛,赤日幫衆人只覺得如同砍到一塊巨大的鐵柱一般,手臂被震得發麻。

“妖!妖怪!”

其中一人驚恐地扔掉了手中斷掉的長刀,雙腳顫抖着往後退,兩腿間一股尿意襲來,差點就要嚇尿了褲子。

“我不信!裝神弄鬼!”

衆人之中,明顯是小頭目的赤日幫衆眼中閃過厲色,怒吼一聲,手挽長刀,跳將起來對着楊明的脖子就是一刀劈砍下去。

他作爲赤日幫的小頭目,親手染上的人命都不下十條,從來不相信神神鬼鬼的東西,就算鬼真的出現在面前都會一刀砍下去。

楊明無須擡頭看去,都能感覺得到這一刀襲來,勁氣之剛猛,顯然是學過一兩手武功的江湖好漢。

“可惜.......”楊明心中微嘆。

就在刀光落下之際,伸手屈伸成爪,頭也不回反手一抓,卻是直接迎着那抹刀光迎了上去!

駭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聽見噹啷一聲,這一把說不上削鐵如泥但鋒利程度絕對能夠削筋斷骨的百鍊鋼刀竟然被楊明指爪一扣,驟然抓在手中,一寸也不能進。

小頭目面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暴喝一聲,凌空一腳就要踢向楊明的腦袋。

這一腳若是踢實了,普通人必定立斃當場,就算江湖上稱得上三流的好手,也要躺下大半個月。

然而楊明卻是沒有絲毫的在意,彷彿當那狠厲的一踢當做不存在一般,側身一進,探爪抓向小頭目握刀的手掌。

咔嚓咔嚓的脆響聲之中,小頭目的指骨腕骨幾乎就在一瞬間盡數碎裂,長刀也被那勁力一擊,旋轉着拋向了空中。

劇痛從手中涌上來,但小頭目還沒來得及痛呼,楊明就瞬間欺身前進,整個手掌覆蓋住了他的面龐,狠狠地朝下一按。

轟隆!

如雷霆般的巨響中,小頭目被楊明一掌按在地上,如同上千斤的巨石從高空之中墜落,霎時間整個甲板被砸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說起來長但實際也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而已。

衆人只見到小頭目跳起舉刀劈砍,隨後殘影一陣晃動,還沒等衆人看清楚是什麼,下一刻就已經是楊明將小頭目塞進甲板的場景。

而此時被拋到高空之中的長刀正在旋轉着落下,楊明伸手,刀柄恰好落在了他的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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