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三生石畔!
看以前的種種過往,在他的眼前不斷地輪迴展現,風浪就覺得他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好象是雨後的春筍,在不斷地節節拔高,而他身上的氣勢,卻也是越來越強。
“嘿嘿,這一番大際遇,還真是相當難得啊!”
風浪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驚喜,只覺得他的體內,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三生石上的畫面,只好象是一個個靜止的瞬間,而且閃動的很快,如果不是風浪這種級別的高手,只怕根本就不能看得一個清楚。
這畫面一直在不停地閃動,最後定格到了現在,就是風浪踏上這奈何橋,看到這三生石以後,就陡然間停住了。
“唉!”
風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滿心指望着,這三生石能夠給他提示,讓他在下一步的行動中,能夠趨利避害的,如今看來,這一點指望,恐怕是要泡湯了。
牛頭一直在瞪着他的牛眼,看着彷彿是陷在混沌蛋殼中的風浪,可惜他什麼都看不到,連那三生石都根本看不到。
這對好奇心一向都很強的牛頭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可是他在這蛋殼附近望了望去,連牛眼都瞪圓了,始終都看不到裡面的一點場景。
等到後來,牛頭終於是感覺到蛋殼裡面有了動靜,那是風浪身上的氣勢,變得越來越強悍了,連一向自負彪悍的牛頭,都不敢靠得太近,唯恐這混沌蛋殼,會承受不住壓力而爆炸,然後將他給炸落奈何橋,那可就當真是沒奈何了。
對於風浪,牛頭此刻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在這三生石畔站一會,就能夠頓悟突破,這個風浪的悟『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根本沒有預料中的情形,隨着那蛋殼的逐漸虛化,風浪的身形緩緩地『露』了出來,在他的臉上,除了無限的感慨以外,還浮現着淡淡的笑意,一看就知道他是心有所感,身有所得。
牛頭愣住了,他忙不迭地就向着三生石上看去,想看看這塊石頭可無恙嗎,這可是冥界的一大寶貝,如果是讓風浪給弄壞了,他跟着一塊兒倒黴,那簡直就是一定的了。
幸好,在那三生石上,還是立刻就現出了他的牛頭,然後開始了一副副的畫面不停地輪換,牛頭的前世今生來世,都在這上面快速地一閃而過。
以牛頭的本領,自然是看得眼花繚『亂』,而且他也不敢『亂』用這三生石,畢竟這冥界中自有冥界的規矩,就算是他身爲其中的一個小官員,卻也不敢太過放肆的。
至於說到風浪會破壞三生石,那就完全是牛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風浪那裡會這麼無聊,而且風浪心裡明白,這三生石在這裡,只怕是早有定數使然,就算是他,都不敢輕易地違背定數的,除非萬不得已,一般的情況下,風浪都只會順天行事。
“咦,那裡有方奇怪的高臺,叫什麼名字?”
風浪依依不捨地在這三生石前轉身,然後一眼就發現了前方的那個高臺,忍不住沉聲問道。
“哦,那個叫做望鄉臺!”
牛頭這一次,可真是懶得介紹太多了,心想這位爺,你的興趣也太廣泛了吧,真將你自個兒當成是來冥界觀賞風景的了。
儘管牛頭在肚子裡有着不少腹誹,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敢表『露』出來,他的神情變得非常地幽怨,就好象是在他的心裡,有着極大的委屈一般。
剛剛地說完話,牛頭猛擡頭間,卻見風浪已經是向着臺上走了過去,連忙在身後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望鄉臺上寬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只有一條石級的小路,其餘均是刀山劍樹,十分的險峻。
可是這對於風浪,卻是構不成什麼危險的,憑他的實力,就算是橫穿望鄉臺,從刀山劍樹間穿過,只怕都沒有什麼危險。
不過,風浪還是一步步的向上走去,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來到這裡以後,他的心情變得相當地沉重,當然更不會去炫耀什麼武技了。
風浪自從踏進鬼門關,這一路行來,那衆多的鬼魂全都對他相當地驚懼,都不敢靠近他的身側,唯恐會被他在揮手之間滅掉。
唯獨是在衝向望鄉臺的時候,那衆多的鬼魂都是一路快速地衝來,根本就沒有對風浪有任何的顧忌,就好象是這塵世間的一切,都無法阻擋他們一樣,那怕是魂飛魄散。
風浪直到此刻,才仔細地去查看身邊的這些鬼魂,見到他們一個個的眼中,都流『露』出來了極度的渴望,只想着快點趕到那望鄉臺上去。
這望鄉臺上,究竟是有着怎樣的大秘密,風浪一念至此,禁不住加快了腳步,身形閃動間,很快地就到了望鄉臺上。
學着衆多鬼魂的樣子,擡起頭來向着遠方一望,風浪驚呆了,在這不知道是何方何地的魔域冥界,他居然望到了他的故鄉逍遙城。
此時的逍遙城,已經是有了一些改變,可是大抵還是風浪離開時的模樣。
而不知是真實還是幻覺,風浪在這裡,居然看到了他的父母,看到了風清揚。
龍九卻並不在這裡,想必是已經完成了使命,踏上了返回尋找風浪的路途。
風浪看到了他的風府,看到了他自小生長的地方,他的心中有了無盡的感慨,油然而生思鄉之意。
正在風浪感慨萬千的時候,他陡然間覺得,就好象是一股大力,在『逼』迫他離開一般。
被擾『亂』了興致的風浪,一下子怒了,他將身上的氣勢,一下子發了出來,就覺得那股子大力,立刻就被化爲了烏有。
風浪的目光透過不同的世界,透過千山萬水,一直望到了家鄉的深處,一時間他就覺得,好象是回到了家鄉,只覺得他的心,與家鄉靠的是那麼的近,好象是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沒過多久,那股子不知道從那裡升起來的大力,卻又來搗『亂』了,而且力量變得更大,想要將風浪給硬生生的拽離此間。
這力量縱然已經算是不小,可是與風浪的實力相比,那卻是微不足道了,不過無論如何,總是非常地惹人討厭。
良久之後,風浪纔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這道力量可是有規律『性』的,而且並不僅僅是針對他,更多的則是針對那些身邊的鬼魂。
而到了這望鄉臺上,衆多的鬼魂全都是大放悲聲,一個個的都是痛斷了肝腸。
其實這悲聲,風浪剛纔就聽得真切,可是他初見家鄉,實在是太過激動,所以就整了個充耳不聞。
如今見到這一個個鬼魂哀哀痛哭的模樣,聲音裡面充滿了絕望,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都要爲之流下淚來。
不知不覺中,在風浪的心中,有着絕大的悲傷,只覺得在人世間的悲痛,莫過於此。
風浪心中清楚明白,鬼魂們與他不同,一旦到了此處,想要回到家鄉,那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這種生離死別,在見到家鄉的影子以後,想起以前的種種過往,那還不得痛斷肝腸啊。
放眼望去,風浪只覺得他身邊的每個鬼魂,看起來都是這樣的可憐,令得他的心中,實在是有說不出的憋悶。
此刻,那些鬼魂們都已經看出來了,風浪是個大有本領的人,於是紛紛地向他叩拜,乞求他能夠使出神通,讓他們能夠在這望鄉臺上多呆一刻。
風浪知道,這樣的要求,對於這些鬼魂們來說,其實並不能算是過份,他一時間動了慈悲心腸,於是決心幫助他們一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風浪將大手一揮,立刻就在這望鄉臺上,佈下了一道圓形的屏障,縱然是那道力氣來源非常地古怪,可是風浪相信,未必就能透得過他的這種防禦。
果不其然,在開始的時候,那道古怪的大力,還能夠作些怪,可是被風浪有針對『性』的對付了一下,很快就變得無能無力了。
見到了這種情形,那些在臺上的鬼魂們,眼神中對於風浪,都有了無窮無盡的感激,而從那外邊,卻還是不斷地有着鬼魂加入進來。
因爲風浪所設置的這道防禦,對於普通的鬼魂進入,並沒有什麼障礙,所以這才使得在他的庇護下,這望鄉臺上的鬼魂越來越多。
這些鬼魂們一個個的望着家鄉,一個個哭的眼淚漣漣,風浪情知不能再受他們所感了,只得暫時地屏蔽了他們的哭聲。
一路行來,風浪並沒有什麼動作,所以儘管是慢一些,可是牛頭卻並沒有太過擔心。
可是如今,見到風浪上了望鄉臺以後,居然直接擾『亂』起望鄉臺的秩序來,這一下子可真是令得牛頭眼前一陣的眩暈。
牛頭心中自然是明白,在這冥界之中可是有着嚴令,無論是任何人,凡是膽敢擾『亂』冥界秩序的,一律立斬無赦。
風浪的這般行爲,恐怕是早就驚動冥界了,過不多久,這冥界就會派出高手了,到時候可真不知道會如何收場啊。
牛頭猜得不錯,過不多時,就聽到天空中一陣呼呼哈哈的大笑聲,然後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飛快地趕了過來,氣勢比起牛頭來,可真是要大的太多了。
看到了這個身影的樣子,那衆多的鬼魂全都嚇得魂不附體,非常地懼怕,就好象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風浪循着聲音望去,見到眼前飛來的這人,貌相好不兇惡,貌頭環眼,鐵面虯鬢,眼中透『露』着兇光。
不過論起穿戴倒是不錯,他頭戴尖頂軟翅紗帽,身穿內紅圓領蟒袍,束金鑲玉帶,踏翹頭皁鞋,看來倒是挺講究體面的。
“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所在的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如此的肆意妄爲麼?”
來人將臉『色』一沉,顯得頗爲威嚴,比起牛頭和鬼王之流,卻是要威風多了,還飽含着煞氣。
“我當然知道,這是在望鄉臺,我在這裡,只不過是一時心軟,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你是誰人?”
風浪微微地笑道,這人的氣勢縱然頗大,但還是嚇不到他。
“我是鍾馗,你還是快快地撤了這勞什子的屏障,我就不以爲甚,放你一馬!”
沒想到鍾馗的貌相雖然是頗爲兇惡,可是說話卻倒是甚爲和緩。
這令得一旁的牛頭萬分驚奇,他可是知道這鐘馗的暴躁脾氣,什麼時候居然轉了『性』子?
“我可以撤去這屏障,可是我爲的卻不是你放我一馬,因爲我根本就不怕你!”
風浪知道,這冥界自然是有冥界的規矩,他這樣做確實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倒是很乾脆地就將屏障給撤去了。
“嗚乎哈哈,就衝你這句話,我就要伸量伸量你,看你有什麼本領?敢在本神君的面前,說這等大話!”
鍾馗不怒反笑,衝着風浪大聲地叫嚷起來。
“既然你想要試,那我就讓你試試,你挑個地方吧!”
風浪臉上卻是一派的淡然,他的神情顯得相當地平靜。
至於牛頭,可是驚得呆了,本來他是想着遵守命令,將風浪老老實實地帶到,就沒有他的什麼事情了,沒想到這節外偏生枝葉。
“喂,牛頭,你不必擔心,等一會兒打完了,我自會前來尋你!”
見到了牛頭的樣子,風浪微微地笑了一下,氣定神閒地衝着他說道。
“你倒是我見過的,最狂妄的小子,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鍾馗哈哈地大笑着,聽到了他的笑聲,衆鬼魂全都感覺到驚懼,不過這當然嚇不到風浪。
“風浪,隨風隨浪飄『蕩』至此!”
風浪笑嘻嘻地說道,縱然是在這鐘馗的面前,他卻也是非常地自如。
“風浪,好小子,來吧,我就到那忘川河上空,與你爽快一戰!”
鍾馗說着話,率先向着那忘川河飄去,那高大的身軀化成了一道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