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遊目四顧了一下,見到場中進入了無序狀態,到處都是一片混亂,他率領的九個異獸高手,論實力,總體上佔有不少優勢,可是在這樣複雜的局勢下,隨時都可能有變數。
情知此時的場景,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風浪不由地大吼了一聲,猶如猛虎下山蛟龍出海一般,向奢比屍和玄冥猛衝了過去。
縱然是被風浪的這一連串動作,給驚破了膽子,可是奢比屍和玄冥審時度勢,知道決不能後退,故此選擇了咬牙苦撐。
風浪大手一揮,體內的獸氣滾滾而出,猶如在這天地間形成了一道獸氣的長河,與獸神殿四處飄蕩的獸氣相互感應,形成了一種天地雖大,但是任我翻雲覆雨的感覺。
奢比屍沒想到,風浪的功夫居然達到了這般地步,他將一雙怒目睜得象是鈴鐺一樣,雙爪連續不停地拍出,出招乾燥無比,象是要將這天地間的最後一滴水分,都給榨出來。
玄冥與奢比屍交錯而上,慢慢地形成了默契,執雨劍在空中化成了一道雨線,而他下出的大雨中,漸漸地變成了紅色的血雨,空中還現出了腥臭的氣息,那裡面明顯地蘊有劇毒。
在這樣乾燥的猶如萬年沙漠的天氣,還有不斷灑落的血雨中,依然還能保持心靜如水,這一點,就連風浪本人,都是挺佩服自己的。
這十年來的艱苦修煉,別的不說,單是對於風浪的心性,就是一個很好的磨鍊,使得他懂得了人生的許多道理,而容貌還能保持少年,那則是上天特別的恩賜了。
“總有一刻,我會讓你變成沙漠中的乾屍!”
奢比屍一邊動手,一邊在那裡不住地出言恫嚇,而看他出手的凌厲,風浪知道並非虛言,萬一有個疏忽,被這傢伙所乘,那絕對是不可想象的後果。
“比起乾屍來說,我都讓那成爲你的奢侈夢想!”
風浪那裡肯怕這奢比屍,他聽到有人這樣叫他的對手,於是就在那裡反脣相譏道。
聽到了風浪的話,奢比屍直氣得全身都在顫抖,連他的瘋狂出手,都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形。
風浪眼看有便宜,忍不住身子一縱,就從那漫天的血雨中穿了過去,然後大喝一聲,霍地一拳,如山嶽般地迸發了出去。
出手十分的乾淨利落,威力猶如炮彈勃發,風浪的這一拳,在瞬間就衝破了奢比屍重重的乾燥防禦,帶着一股浩瀚的獸氣勁風,將奢比屍給重重地擊飛了出去。
奢比屍實在是沒有想到,風浪的這一番出手,份量居然是如此的重,在身體被轟發的一霎那,他的身子完全地就不由自主。
鮮血,從奢比屍的身子處,不斷地灑了出來,這一拳明顯地將這傢伙打成了內傷。
眼看到風浪獸吼聲震動整個獸神殿,那所有正在劇鬥者的祖巫們,不由地都停了一下,然後都用相當驚駭的目光,看到了奢比屍飛起的身形,還聽到了這傢伙痛苦至極的呻吟聲。
在風浪一拳打飛奢比屍的同時,那長滿骨刺的黑色玄冥,卻也在無聲無息中躍了過來,將手中的執雨劍一揮,一道紅色的血雨,悄無聲息地向着風浪灑了過去。
這擺明了就是偷襲,可是在這樣的戰鬥中,誰也說不出來什麼,因爲這本就是混戰的場面,在這個時候,當然是有什麼本領,就用什麼樣的本領來,別的一切都是扯淡,勝者爲王,能打贏的本領,纔是***最好的。
風浪的身後,就好象是長着眼睛一般,那紅色的血雨,明明地沒有勁風,可是在到達風浪身側的時候,還是霍地見他轉過身來。
“反彈琵琶!”
那握緊了的拳頭,本來是充滿了雄勁的力量,可是風浪卻在霎那間鬆開,然後那手就象是具有節奏一般,緩緩地張開,五縷浩蕩的獸氣勁風,就從他的手上,或者說是心中發了出來。
隨着風浪的手速越來越快,那浩浩蕩蕩的獸氣,就從他的手中狂卷而出,就好象是來自於風浪心中的音符,每一滴獸氣之中,都夾雜着一種難以阻擋的氣勢和力量。
那滿天其紅如血的血雨,本來是猶如血箭一樣,去勢快到了極點,就好象是老天的肆虐一般,可是遇到了風浪打來的強勁獸氣,卻象是遇到了狂風,一下子就改變了方向,在空中折了一個彎,反而調頭竄了出來。
這血雨可是極爲歹毒的,就算是使出這種功夫的玄冥,卻也是不敢招惹,在無奈之下,他連忙揮動手中的執雨劍,在霎那間化成了一柄劍盾,試圖將那血雨完全地擋在外面。
可是玄冥萬萬的沒有料到,經過風浪反彈回來的血雨,勁風居然會如此的強勁,使得每一條雨線,都變成了一條連綿不絕的紅色雨箭,就算是他化成的劍盾威力很大,可是聽到那啵啵啵、啵啵啵的聲音。
這足以使人失魂落魄的聲音,聽得玄冥一陣的心驚肉跳,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扭曲變形,本來就黑如鍋底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了。
玄冥知道,憑他的功夫,拼着消耗勁力,在短時間內支撐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時間一長,他可是絕無幸理。
一想到,有可能會被他射出的血雨所洞穿,玄冥就有一種想哭的味道,可是在這樣的大戰中,他就算是死,都絕不能這麼做,否則,十二祖巫的名頭,可就要被他給丟盡了。
眼看到不消一時三刻,就能夠將這玄冥給徹底解決,可是風浪在環顧了一下四周以後,卻是不由地長嘆了一口氣。
原來,就在風浪的不遠處,朱雀赫然是在吃緊,她的雲鬢散亂,容顏失色,顯得是那麼的苦不堪言,那個八個頭十隻尾巴的傢伙,畢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天吳的模樣兒怪,身法更是顯得高明,往往是讓人摸不清他的方向,所以朱雀的每一次對敵,都顯得很吃力,要不是她身上的火焰,令得天吳很是忌憚,只怕天吳早就將她格殺了。
說起這個天吳,那絕對是個冷酷嗜殺的傢伙,一旦惹得他的性子起來,那管你是紅顏美女,還是什麼高手權貴,他都是照殺不誤,而且做事往往的不計後果。
“別在我面前擺動腰肢,那沒用的!”
天吳的每個頭,好象都發出來了這樣陰毒而不屑地笑聲,合在一起,那聲音尤其顯得詭異。
縱然是朱雀見慣了奇異的獸類,可是這樣猙獰可怕的怪物,她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也是她爲什麼會如此落於下風的原因,主要是一開始就有了恐懼。
在發出了八聲冷笑以後,天吳的身子一個虎撲,爪子上射出來一道虛無縹緲的勁力,向着朱雀的咽喉處疾射而至。
“留下我的美人!”
翕茲此刻雖然在一旁運功療傷,可是極其關注場上的形勢,一雙大大的眼睛,不住地在場中看來看去,尤其看得最多的,就是朱雀和天吳的這一場。
朱雀的身子在那裡一搖一擺的,縱然是影響不到天吳,可是將翕茲的心,卻是完全地給勾去了,他在旁邊癡癡的看着,一顆心就隨着朱雀纖細的腰肢,在那裡盪來盪去。
此刻見到朱雀遇險,翕茲不由地在那裡失聲驚呼了起來,他顧不得傷重未愈的身子,霍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就向着朱雀衝了過去。
風浪縱然是在激烈的戰鬥中,可是依舊關心着場中的形勢,這九頭異獸既然奉他爲尊,那麼他無形中就覺得有了一種責任,那就是將他們都照顧好,縱然是在這樣激烈的戰鬥中,卻也最好不要有死傷吧!
在這場中,風浪最關注的就是朱雀了,或許是因爲她的美貌,或許是因爲她一直以來默默的情意,或許是因爲風浪看到過她的身子,或許什麼都不因爲,只因爲她是一個女人,而且是曾經惹過風浪煩惱的一個女人……
對於馬上就能夠傷到玄冥的良機,風浪縱然是覺得可惜,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算是給他一千次的機會,他都會一千次堅持他這次的選擇,將身子稍稍地一轉,不知不覺中,風浪就在這激烈的場中,開始起逍遙遊來。
只是腳步微微地一趟,風浪就游到了朱雀的身側,然後伸出手來,一把就攬住了她的纖腰,然後順勢輕輕地一帶,就將她帶離了天吳攻擊的範圍。
這一連串的動作,風浪走的是那樣的流暢自然,就好象是在他的腦中,已經演繹過千遍萬遍,只怕是閉着眼他都能走得出來。
“逍遙遊啊逍遙遊,直到今天,我***才瞭解到了,這逍遙遊的真意!”
這一霎那間,風浪的心中充滿了狂喜,縱然是在這刀光劍影的血戰當中,可是風浪依舊是無法抑制心中的喜悅,在那裡仰天狂笑了起來,在那笑聲裡面,充滿了無窮無盡的開心……
這種感覺,就好象是無數的人在尋求寶藏,可是除了有少數極堅持的人,有了或多或少的收穫以外,其餘大多數都是兩手空空,獨有風浪,卻是一個人得到了一堆金山銀山,從今以後,就算是有了立身處世的根本!
長久以來的苦求,一直是在苦苦的糾結,如今一朝頓悟,卻可以平步青雲,這種對功力上的突然感悟,縱然是對人說起,只怕往往都會聽得人一頭霧水,故此風浪選擇了以狂笑,來抒發他此刻心中難以言表的喜悅。
朱雀女王沒有料到,有一天她會死到這八頭怪物的手裡,可是對手的攻擊如此的迅捷,居然讓她連還手都來不及,只得極無奈極屈辱地閉上了眼睛,在她的心中,默默地連聲地呼喚着“風郎!”
縱然是明明知道,風浪對於她,是沒有多少情意的,可是朱雀卻還是情不自禁地愛上了風浪,就好象是愛上了天邊那一片飄渺的雲彩,那怕他不肯爲她駐足停留,可是能夠保留這一份的愛意,能夠時不時地看到風浪,她的心中就算是滿足了……
就好象是“風郎”這樣的話,一輩子只怕她都不會對風浪宣諸於口的,因爲她知道那一點意義都沒有,可是在她的心裡,卻一直是這樣默默地叫着,好象是能夠多叫幾聲,心裡就能夠更多一點舒服一樣。
許是上天垂憐,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在朱雀默叫了一聲風浪的時候,卻是霎那間風浪爲了她轉身的時候,叫了第二聲的時候,風浪已經是來到了她的身側,默叫了第三聲的時候,風浪已經是攬上了她的腰身,叫了第四聲的時候,風浪已經帶着她脫離了險境……
察覺到身子就好象是隨着清風在流轉,朱雀的心中可是充滿了極度的驚詫,她驀地睜開眼來,卻看到了她在心中默唸的人兒,已經是到達了她的身側,而且那一雙有力的手,還將她輕輕地攬到了懷裡,那手上傳過來的熱力,令得她的全身都在顫抖……
“風郎!”
朱雀終於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驚喜,在那裡狂喜地叫了一聲,然後就這樣的縱體入懷,伸出手來,一把就摟住了風浪的脖子,就好象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又好象是八爪魚抓到了它的獵物,就算在此刻,天崩塌了,地淪陷了,都絲毫無法令她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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