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蟄龍屏息訣的遮掩下,風浪的身子一動未動,可是一道無形無色的勁力,卻在神識的控制下,牢牢地將那採虹劍給摁住,使得它一動都不能動。
而這一切的機緣,都是那樣的巧合,如果不是戰龍的隱藏之地,離風浪距離如此之近,只怕他未必就能做的如此完美,避過了所有龍的耳目。
眼見場中發生瞭如此突兀的變化,那四海的龍宮太子,都將神識快速地投了過來,想試探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除了四海的龍宮太子外,還有着另外的數十道神識,其中有的比龍宮太子的還要強大,不問可知,都是來自周圍觀戰的龍族高手。
可是當這些神識到達這柄採虹劍後,卻全都愣住了,因爲沒有一道神識,能夠察覺到是風浪從中作了鬼。
風浪的身子動都未動,可是眼睛的餘光,卻向着那些個龍宮太子們望去,見到他們的臉上,紛紛地露出疑惑的神情,一副茫然不知爲何的模樣。
見此情形,風浪的心中暗自好笑,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神情,一副關我鳥事的模樣。
“戰、龍、九、現!”
見到銀龍一臉驚慌,只知道在那裡拼命催動採虹劍的模樣,戰龍心知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錯過了,只怕連老天都不會再幫忙的。
就在瞬息之間,戰龍的身子已經是消失了九次,而重新出現了九次,每一次出現,都離得銀龍縮短了一些距離,每一次出現,那威勢就變得強大了幾分。
等到戰龍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它身上的氣勢,在霎那間卻也到了頂點,然後龍爪飛揚,一道道勢如排山倒海的龍氣,眨眼間就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極其龐大的勁力。
感覺到了這道龐大的勁力,旁邊圍觀的那些龍族高手們,無一不是大吃一驚,這勁力是如此的強大,根本就不象是戰龍的境界所能發出的。
儘管是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銀龍還是知道,根本就不可能躲避,否則戰龍的攻擊接踵而來,恐怕將會更加的難以收拾。
明知道這一次拒敵,可能會引起滅頂之災,可是銀龍還是硬着頭皮,將全身的勁力,一下子就完全地催生到了爪心。
“銀龍,速退,速退啊!”
金龍等都只急得哇哇大叫,在那裡拼命地叫嚷道。
可一切都已經是太晚了,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隨着轟隆一聲巨響,銀龍的身子就好象是炮彈一般,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銀光,直向着場外飛快地落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影子,如同金箭一般劃過天際,然後快速地接過了銀龍的身子,低頭一看,禁不住目眥欲裂。
其實銀龍還有着聲息,可是金龍搭眼一看,便知道銀龍的傷勢頗爲嚴重,只怕不躺個半年,怕是不能完全復原,而且就算復原以後,功力勢必都會大減。
而站在場地中央,那顯得威風凜凜的戰龍,在那裡張牙舞爪,顯得是那樣的威武和不可侵犯。
“怎麼會……打贏了?”
青石龍滄桑的臉上佈滿了疑惑,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兒子戰龍可是很能打的,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戰龍居然是如此的能打,連東海龍宮太子的手下銀龍,都不是它的對手。
眼看到衆龍都在關注着場上的對決,風浪趁着衆龍沒留意,悄悄地一用力,那柄採虹劍立即就向着他的方向飛了過來,然後瞬間就消失不見。
風浪能夠看得出來,這柄採虹劍的品質,那可是極爲不錯的,他當然要趁機收起來了,就算是不能趁手使用,拿來送人,那也是一件很好的禮物。
戰龍雖然是打贏了,可是它由於連續地使用“戰龍九現”,身子已經是疲憊到了極點,如今只怕是隨便一下龍族高手上來,就能夠將它給打垮。
幸好,這是在中海龍王選婿的戰鬥中,它在想戰的時候,可以參加挑戰,而在不想戰的時候,別人卻是無法對它勉強的。
戰龍當然是捨得放棄,本來它就不是爲了公主而來的,那公主縱然是豔名遠播,五海聞名,可是戰龍知道,憑它此時的本領,還是根本沒有那個資格的。
金龍和銅龍等龍儘管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是戰龍避而不戰,他們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得悻悻地退了回來。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遲早有一天,會讓這個小子撞到咱們的手上!”
金龍恨恨地說道,他是空有滿腹的冤氣,卻是沒有地方去撒。
如果論起本領來,金龍可是比起銀龍,要高了數個檔次,可是它沒有想到,這戰龍居然是如此的厲害,所以這纔派上了銀龍前往,結果導致了大敗虧輸,這令得他的心中一直在耿耿。
“傻話!如果連報個仇,都要等到十年,那還談得上什麼快意恩仇,那仇恨,早就被時間給沖淡了。要動手,而且要快,這一次我要將他一窩端!”
敖丙的聲音適時的傳了過來,他這次倒是並沒有如何地怪罪金龍,因爲這一次,就算是他都看走眼了。
這次中海龍宮選婿,本來有十個名額,可是四海龍太子已經是各佔其一,所以只餘下了六個。
經過了一番龍爭龍鬥以後,在場中的六個石椅上,已經是坐上了五個,全部都化成了人形。
除了服用人形草以外,等到這龍的修爲境界高了,自然便會化成人形,他們都覺得這樣行事,會更加的方便一點,儘管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還有着瞧不起“卑賤”人類的想法。
這場中坐下的那五個,全部都是這龍界的名門望族,或者是天賦極高境界極高的龍族。
在這場外,如果有誰不服這五個名額,都可以向前來挑戰,可是從久久都沒有龍族前來挑戰來看,這五個龍族的入選那可是實至名歸的。
據好不容易纔恢復常態的龜臉龍介紹,只有在這椅子上坐下了,那纔算是有了參加龍宮選婿的資格,否則,統統的都是看客都是過客。
風浪猶豫了一陣,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他還不想拋頭露面,而且他相信,就是不參加這龍宮選婿,他一樣可以有辦法,夾雜在這龐大的龍羣中混入龍宮。
眼看着這一場大戰,已經是接近尾聲了,衆龍都在紛紛地議論着,誰有可能會成爲這最後一個的人選,儘管知道這選出來的人選,多半也只是陪襯,有四海龍宮太子在此,這公主的嬌婿豈有可能旁落?
就在這時,就見從東海龍宮太子敖丙的旁邊,突然間竄出一人,這人剛一出場,在場的諸龍中,全都感覺到一陣的寒意,感覺就象是在這場中,突然豎起了一柄刺天的利劍。
在這一霎那間,這場中的諸龍,全都升起了一個念頭,這個人一定有資格,競爭這剩下的一個人選。
就算那已經坐在椅子上的那五個人,心中全都是惴惴不安,唯恐這傢伙發起神經來,再向他們挑戰,連資格賽都進不去,可也實在是太丟人了些。
縱然是在場的衆龍中大都不識,可是看到這傢伙出場的架勢,自然都明白,這個大概就是劍龍了,東海龍宮傳說中的一個高手,論起排名來,尚在金龍之上。
“你這個小子,居然敢出言戲弄金龍和銀龍,有沒有膽子,敢來一戰?”
不知是出於敖丙的授意,還是他自己的突發其想,這個劍龍剛一出場,就指着風浪的鼻子,點名前來挑戰了起來。
“唉!”
風浪深深地、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充滿了苦笑,他本來是不準備出手的,可是看眼前的這種情形,他不出手,能行嗎?
縱然是一個偏好低調的人,可是風浪從來都不是什麼懦夫,他只要認準了的事情,肯定會挺身而出的。
象這種被人指着鼻子挑戰的事,就算是明知上去會捱打,風浪都會義無反顧地衝上去,更何況這一切都還是未知呢。
聽到劍龍出言挑戰風浪,這可是在選婿會上,從未出現過的奇事啊,衆龍全都擡起了龍頭,瞪圓了龍眼,想要看看這個風浪,到底會做出來什麼的反應?
“我本來……本來真的是不願意上場,可是你偏偏要向我挑戰,你知不知道,這令我很爲難……很爲難,因爲要請我上場,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風浪在那裡一邊搖頭一邊說道,看他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就好象是一個極高的高手,在出言恥笑着劍龍的不自量力一樣。
“代價?哈哈,代價!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我當然願意付出代價了,只要你有本領,隨時都可以過來拿!”
聽到了風浪的話,劍龍在那裡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他笑得是如此的開心,全然不顧他的身份,以致於眼淚都笑出來了。
風浪在繼續地嘆着氣,就好象是在他的心裡,有着無盡的惆悵和幽怨,非得通過嘆氣來表達一般。
在嘆息了一陣以後,風浪緩步走了出來,他臉上的神情,顯得極爲的落寞,給人一種看穿世情的感覺。
“這個少年,不簡單,我先前怎麼沒有發現,中海居然出了這樣的一個少年?”
不知是誰的聲音,發出了這樣的一聲感嘆,引起了一片附和的聲音。
縱然是風浪的本領,卻還是無人知曉,可是單從他迎着劍龍的沖天劍氣,還能步履如此從容,神情如此自若來看,就知道,他的修爲絕對差不了。
“有沒有誰能夠告訴我,這個少年是誰?從那裡冒出來的?長耳龍,你乾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真不知道花錢養着你們,都起了點什麼作用……”
說話的是敖丙,他的聲音很輕,可是每個人都能聽得出來,他的心中所充斥的憤怒。
在敖丙的身邊,低頭站着一個長耳朵的老者,在他的臉上有着濃重的愧色,同時也有着深深的疑惑,因爲他的眼線,可以說是遍佈了中海,卻唯獨沒有探聽到,有關這少年的半點消息,難道這少年是外來戶?
長耳龍心中如此的想着,可是他卻一句話都不敢出言反駁,畢竟他所想的,也只是猜測而矣,而猜測卻是負責情報人員的大忌,就算借給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在敖丙的面前胡亂猜測。
從風浪所在的位置,到劍龍所在的位置,只不過是短短的一段距離,可是風浪卻走了很久,這偌大的一個場地,就好象完全地成了他信步的舞臺。
奇怪的是,沒有一個龍對此顯現出不滿了,在不知不覺中,它們都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眼光一直在追隨着風浪的身子,慢慢地連心跳都好象是有了一樣的節奏,隨着風浪的腳步聲而跳動。
有一種人,天生就該是大人物,在這一刻的風浪,用最完美的行動詮釋了這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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