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否則,你我的性命,都有可能會葬送在這裡!”
在歐陽旭的臉上,顯現出了深深的憂色,他一邊竭力抵擋着風浪的攻擊,一邊對着歐陽珍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嘿嘿,這小子的功夫,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兩個人聯手,就算不能勝他,可他想要勝我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眼見到歐陽旭出手,場面好象並沒有處於下風,在這種情況下,試問歐陽珍如何地甘心離開,他沉吟了一下,還是嘿嘿地衝着歐陽旭笑道。
“二哥,聽我一句勸吧,這小子身上的氣息太危險,如果遲走一步,我們很可能會在這裡同時隕落,就象霸兒和飄兒那樣!”
歐陽旭的話,說的簡直就有點沉痛了,他皺了皺眉頭,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最後勸說的機會。
“嘿嘿,兄弟,你的這番話,可就有點危言聳聽了,誰不知道你是天生的神經質,儘管放寬心吧,這傢伙絕對傷不了我們的……”
歐陽珍甩了甩他那稀落的頭髮,在與風浪的纏鬥中,卻讓他找出了一點豪情,不但不聽歐陽旭的勸說,反而出言譏笑歐陽旭太過謹慎小心。
“既然你不聽小弟良言相勸,那就……好自爲之吧,希望還能後會有期……”
歐陽旭的眼力,自然比起歐陽珍來高明的多了,與風浪纏鬥了這片刻,他已經是感覺到了步步都有殺機,直讓他一陣的心驚肉跳,眼看再鬥下去,只怕連他都得被葬送在這裡。
在這種情況下,歐陽旭那裡還顧得上歐陽珍,匆忙地扔下了這麼一句,身子就已經快速地縱起,消失在了一片空間中,惶惶然猶如喪家之犬。
至於他留下的這番話,都是事先說好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聲音卻還在徐徐地道來。
“我說……你要逃走……就該帶着我,你這個沒良心的……”
歐陽珍萬萬的沒有想到,這個歐陽旭居然能辦出如此混蛋的事情來,大家本是兄弟,可是這傢伙在逃命的時候,卻是棄他猶如撇履一般,這那裡還有絲毫的兄弟情份。
在喊出這番話的時候,歐陽珍臉上的神情,是既慌亂又憤怒,還夾雜着一種濃重的後悔,早知如此,他剛纔就該隨着歐陽旭一起離去的,如今被孤身撇在此地,那可真就是一條死路了。
就算是風浪,還有那些王家屯的人,全都沒有想到,在眼看有了危險的時候,那個瘦猴一般的歐陽旭,居然會搶先逃走。
王家屯的那些村民,臉上全都露出鄙夷的神情來,這歐陽旭的所作所爲,絕對地讓他們感覺到萬分不恥。
風浪微微地搖了搖頭,這就是人性了,在平時的時候,或許顯現不出來,可是在關鍵時刻,卻往往能夠看出一個人的真正品行來。
剛纔在旁側,風浪已經是聽清了歐陽珍的喊話,知道他的援兵,真的可能是頃刻間就能趕過來,在掌握了空間法則的高手面前,這千山萬水就不再成爲遙遠的距離了。
故此,風浪加大了攻擊的力度,他在不斷地出手間,將這片的空間,漸漸地都給封鎖了起來。
歐陽珍本來是想跟在歐陽旭的身後逃跑,可是卻異常驚奇地發現,如今在這王家屯外的空間,卻不象是那個他一向熟悉的空間了。
而造成這種情形的原因,歐陽珍的心中猶如明鏡一般,除了風浪的空間法則,要比他高出數倍以外,別的那還可能有其餘的原因。
“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他的實力,爲什麼會這樣的高法?”
直到這個時刻,歐陽珍纔算是徹底的領略到了風浪的恐怖,對於剛纔歐陽旭爲什麼會棄他而逃,纔算是有了一點理解。
可是,這已經是太晚了,歐陽珍就覺得在他身周的那些空間,變得非常地晦澀,不但是不配合他,反而象是在給他設置障礙一般。
眼見到風浪的攻勢如潮,在那裡連綿不斷地打了過來,歐陽珍不由地發出了一聲哀嘆,他已經知道,這一次他恐怕真是在劫難逃了。
“沒想到我大老遠的從西域趕了過來,卻是來送死的!”
一想到這裡,歐陽珍就覺得一股最濃重的悲哀,從他的骨髓深處涌出來,令得他有一種想要怒斥蒼天的感覺。
“小子,住手,否則,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歐陽珍越來越是絕望,甚至就要放棄抵抗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一道雄渾有力的聲音,陰冷地傳了過來。
“家主,快來……快來救我!”
聽到了這個陰冷的聲音,歐陽珍就好象是溺水之人,突然間抓住了一根稻草,用盡了生命的力量疾呼道。
“珍兒不必擔心,在我的面前,沒有人能夠傷……”
在那個聲音中,充滿了極度的自信,就好象他是這片天地中的主宰一樣,這兒所有的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
可是他的這句話並沒有說完,就好象是被誰掐住了脖子一樣,發出了極其難聽的呃的一聲。
原來,就在這個聲音傳來的一霎那,風浪就覺得一陣大力傳來,將他好不容易纔掌控起來的這片空間,一下子就給弄得亂七八糟。
可是,風浪卻也是個狠角色,他在見到歐陽珍對王家屯放火的一霎那,就已經立下了對歐陽珍的必殺之心,怎會讓人輕易的給予破壞。
在見到這片空間紊亂的那一刻,風浪的身子立刻就縱了起來,就在這片紊亂的空間中,他的身子滑如游魚,硬生生地在這不可能有的地方,找出了一個通往歐陽珍的路來。
早在空中不斷穿梭的時候,風浪已經將他全身的功力都提升到了極點,他就這樣挾着全身的功力,在倏忽間就到了歐陽珍的面前。
在聽到歐陽歧發話之後,歐陽珍立即就放了寬心,因爲他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聽過,歐陽歧許諾的事情,還有什麼辦不到的呢。
正是因爲這種盲目的崇拜,使得歐陽珍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狂喜的神情,可是還未等到他發出哈哈哈的聲音,猛然間就見到在那空間亂流中人影一閃,冷不丁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臉露猙獰的少年影子。
“放火燒王家屯,你覺得很威風,是吧?看你剛纔的神情,笑得很得意,是吧?告訴你,你的一切都結束了,去死吧!”
風浪並沒有說話,可是不知怎的,歐陽珍卻彷彿在耳鼓中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再到重新的陷入絕望,這等的大喜大悲,令得歐陽珍臉上的神情,變得實在是精彩至極,只是可惜,他自己卻看不到。
“去死!”
好象是從牙縫中逼出來的聲音,由此可見,風浪的心中,對於這個歐陽珍,可是充滿了極度的恨意。
就在這一瞬間,王家屯所有的村民耳中,都聽到啪的一聲暴響,那是拳頭深深地砸到肉上的聲音。
歐陽珍的身子,就好象是中了一發炮彈一般,被風浪這一拳深深地打了出去,然後一路落到……那不可知的遠處。
王家屯的村民們,齊聲發出了歡呼,見到這個焚燒他們的家園,燒死他們親人的傢伙終於得到了報應,這讓他們在感到極度悲傷的同時,卻也得到了一絲安慰。
風浪回過頭來,望了王家屯的村民一眼,居然差一點沒有落下淚來,這些可親可敬的憨厚村民們,誰知竟是如此地多災多難,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爲他的緣故嗎?
“小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接連傷害我歐陽家的人,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就從那虛空之中,傳來了一陣怒到極點的咆哮聲,就好象是滾滾地雷霆一般,居然使得這附近的天空,都變得極度的陰暗起來,就好象是山雨欲來,而濃雲欲摧城的那種感覺。
感受到了這等強大的威風,王家屯的村民們全都驚得呆了,有一些膽子小功力差的,便不免東倒西歪起來,單是這怒吼聲,他們就已經是禁受不起。
風浪一拳打殺了歐陽珍,只覺全身勁力流動,心中本來是充滿了絕對的信心,足以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切磨難一樣。
可是僅僅只是聽到了這怒吼聲,風浪就感覺到耳鼓嗡嗡作響,他沒來由地就感覺到,那心中強大的自信,漸漸地就被瓦解了。
這來的究竟是何等樣人?爲什麼會具有這般大的威勢?
就算是風浪,心中都有了一絲凜然,但是他表面上卻是一點聲色都沒露,看起來就好象是全然不懼一樣。
風浪知道這一次對敵,看來是凶多吉少,可是他卻不能露出絲毫地怯意,他不希望王家屯的人看到,而且這也不是他的性格。
誰知那個猶如天雷一般的聲音,在大吼了一番以後,卻並沒有人接着現身,而那虛空寂寂,連剛纔紊亂的空間,都漸漸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難道說這傢伙只是虛張聲勢,在那兒虛言恫嚇,實際上卻是銀樣蠟槍頭,沒有什麼本領?”
這人的一番舉動,可是令得王家屯的人,全都是迷惑不解,搞不清楚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風長老,要不然我們還是快走,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吧,老是耗在這裡,實在是太嚇人了!”
喝話的這個人名叫王平權,平日裡一直自封王大膽,沒想到就連是他,都不由地露出了明顯的怯意。
可是在場的王家屯中人,卻沒有一個人笑他,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心中全都充滿了恐懼和憂愁,那裡還有一個,有心思在這裡取笑別人的。
“走吧,走吧,快走吧,大家一起躲起來,最好是躲得越嚴實越好!”
聽到了連這王大膽,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些王家屯的村民們,都連連地附和着說道。
這些村民們行動的倒也不慢,在說出這番話後,立即就有了騷動,看樣子是準備快速地逃到村子裡去。
看到了村民們驚慌逃命的樣子,風浪的臉上露出了苦笑,他當然是希望這些村民們能夠平安地逃了,可是他的心中卻明白的很,象這樣的逃走,在這般的高手眼皮底下,那註定只是徒勞。
“得罪了歐陽家的人,居然還想着逃,那不是笑話嗎?”
“這小小的村莊,沒想到倒是如此頑固,可是從今日起,就會連根拔起,從此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了……”
“嘿嘿,屠村,我喜歡!一個都不要留下,男的殺死,女的掠走,方消我這些天來的怨氣……”
……
果不其然,還未等到這些村民們逃遠,突然間就聽到一陣陣的狂笑聲,從四面八方都傳了過來,然後,一句句或是惡毒或是譏笑的話語,就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眼看到從這虛空中,到處都傳出來一陣陣強悍至極的氣息,在場的王家村人,一個個嚇得都是臉色煞白,連村長的臉上,都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