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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從表面上看來,是無垢站了上風,可是梵天宗的那些頂尖高手們,卻並沒有多大的喜色。
這些人的眼光,全都是明亮如鏡,自然都看得出來,胡漢全一直都未混亂,他的目光不住地閃動,看樣子還是具有底牌。
果不其然,在無垢的禪杖,再一次的砸向那黃鐘以後,居然發出了一道怪異的響聲。
衆人全都聽得眉頭一皺,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簡直是擾亂人的心神。
無垢更是皺緊了眉頭,這個黃鐘簡直就象是針對他一樣,令得他的心神一陣的紊亂。
場中唯有胡漢全,在聽到這個聲音以後,就象是如聞仙樂,立即就變得精神起來。
隨着希裡哐當的連聲怪響,無垢的禪杖接連不斷地砸在黃鐘的身上,聲音變得越來越是尖銳難聽。
場中自有一些高手的存在,解決這等的聲響,還是不在話下的,他們都採取各自的手段,屏蔽了這難聽的聲音。
苦就苦了那些在道身以下境界的人,憑藉他們的功夫,想要消耗這等的雜聲,還是不太容易的,沒有辦法,只得在那裡苦苦地捱着,一心盼望着這場決鬥能早點結束。
無垢更是首當其衝,受到這雜聲的擾亂最爲嚴重,如果不是他多年的清靜修爲,恐怕早就會被逼得發狂了。
到了後來,無垢越來越覺得,這簡直就是一種極度的折磨,只要一聽到那鐘聲響起來,他便是一陣的心驚肉跳不已。
如此一來,這場仗簡直是沒法打了,可是無垢卻還不能認輸,一來是他實在是不甘心輸給胡漢全,二來就算是爲了宗門的面子,他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認輸。
思來想去,無垢卻想起一個主意來,他不禁懊惱地叫了一聲,暗罵自個兒太笨。
原來,對付這等喪鐘一般的聲音,無垢其實並不是沒有一點辦法的,因爲在梵天宗的時候,無垢曾經練有一門功法,而這道功法的名字就是佛門的獅子吼。
想到這裡,無垢不由地擺了個獅子的姿勢,他張開大口來,然後就是一聲長嘯,嘯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在開始的時候,那些觀戰的人還都以爲無垢是發瘋了,可是等到他的嘯聲一出,心中卻不由地都是暗自爲他加油鼓掌。
這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胡漢全的那個黃鐘所發出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縱然是能夠屏蔽,可是在這些人的心目中,一般都還存有着怨氣。
就連畢道虛都沒有料到,胡漢全居然被逼得使用這種難聽的鐘聲來,他在一旁,都是微微地搖起頭來。
連畢道虛對於胡漢全都是看不慣,這場中自然就沒有一個能看得慣的,一時間胡漢全簡直成了千夫所指。
至於那些在場外的人,雖然是由於鏡像的緣故,聲音聽得不太真切,可是依舊是清楚地傳了過來。
在這凌霄殿中,有着專門負責鏡像的人員,還有人專門來負責這場中的秩序,畢竟這裡人山人海,實在是太多了。
在聽到了這等難聽的聲音以後,那無數的人羣,立即就開始騷動起來,簡直是產生了一場大動亂,因爲這個聲音的危害性較大,而這裡的人相對來說,功力又是特別地低微,那裡能夠受得了這個。
在衆人的一致要求下,這負責鏡像的人,只得將胡漢全的鐘聲給屏蔽了,這兒的世界,纔算是恢復了一片清靜,衆人才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由於胡漢全的緣故,差點在這鏡像的場地引發了一場大動亂,故此那些放像的人,心中對於胡漢全這個傢伙,全都是沒有了好感,而那些維持秩序的人,正是對於胡漢全給他們製造的麻煩,而感到痛恨不已,有性情暴躁的,已經是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無垢的獅子吼功夫,縱然是久未練習,可是在他充滿鬱悶的心情使出來,居然是出奇的順利,微一張口間,便流出來了獅子吼叫的那原聲原韻。
口中在不停地吼叫,可是無垢的手上卻是未停,而是運足了禪杖上的力量,向着胡漢全狂轟猛砸了過來。
事實上無垢的獅子吼,並未對胡漢全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只是無垢在使用這種功力以後,他的心神,居然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專注進去了,這導致他在聽那些黃鐘發出的聲音時,無形中就變得小多了,到了後來,竟然是漸漸地不可聞。
眼看着無垢扳回了形勢,不少人居然都爲他鼓起掌來,希望他能一鼓作氣,將這個胡漢全給打敗,最好是將他砸得不能動彈,這方纔遂了大家的心願。
在衆人的掌聲當中,無垢是越來越顯得勇猛,他的禪杖施展開來,猶如疾風暴雨一般,向着胡漢全的身上不停地砸去。
胡漢全狠狠地瞪了無垢一眼,他的心中有點發虛,不過眼神,依舊是顯得那麼地歹毒。
對於無垢,在胡漢全的心中,一直都當他是個小人物,是個可以任意欺凌的人物,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敢圍着他狂轟濫打,這簡直是要翻天了。
因此,狠了狠心,胡漢全將他的赤鍾使了出來,這一次他一定要憑藉這寶器的力量,將無垢給徹底的打翻。
無垢在着急打翻胡漢全的時候,可沒有考慮到,他到底使出的黃鐘還是赤鍾。
可就在無垢的禪杖,打在那赤鐘上的時候,就聽到咚的一聲響,從那赤鍾裡面,居然射出來一道赤色的煙霧。
這道煙霧射出來以後,居然不在風中消散,而是向着無垢的身上,快速地衝了過去。
無垢不知道這道赤色的煙霧是什麼東西,可是他心裡大略明白,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因此,無垢的身子一轉,快速地進行了閃避,他的身法顯得特別地迅速?000桓齷粕撓白櫻諶譜湃ψ涌燜俚乇甲摺?br/
可惜那赤色的煙霧,就好象是通靈一般,緊緊地綴在了無垢的身子後邊不放。
如果不是無垢的輕身功夫,還算是有點根基的話,只怕這道赤色的煙霧,早就會將他給淹沒了。
在無垢逃走的過程中,無巧不巧的,他正好經過了風浪的身子,在風浪的身側一閃而過,連頭都沒有回。
等到無垢後力已盡,覺得這一次,一定不會逃過赤色煙霧的時候,他驀然間驚奇地回頭一望,卻發現那道散發着詭異紅光的煙霧,突然間就不見了蹤影。
場中數百雙眼睛盯着,在那鏡像外面,各種各樣的道修,更是有數萬人都在那裡死死地望着,可是那道赤色的煙霧,就這樣的在衆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咦,這怎麼回事,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胡漢全自從將那赤色的煙霧施放出來以後,他就一直在笑,在那裡得意地獰笑。
在胡漢全的笑容裡面,曾經是如此的充滿自信,他自信無垢絕對逃不過這道赤色的煙霧,而在這道赤色的煙霧裡,就是胡漢全的葬身之所。
可是胡漢全沒有想到,他萬萬的沒有想到,居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曾經百試不爽的那赤色煙霧,居然就會這樣詭異地消失。
眼看就要成功了,這一直埋伏在內心深處的心腹之患,今日終於要連根拔除了。
可就在這時奇變陡生,而他一直賴以依仗的獨門法寶,不知道被什麼樣的人給收了去,這讓他如何甘心,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殿主,有人在搗鬼,你可一定要爲我作主啊”
回過頭來,胡漢全卻看到了畢道虛,在他的面前是一張冷漠至極的臉,簡直就變成了鐵青色。
畢道虛心中的憤怒,其實一點都不亞於胡漢全,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就有人敢於裝神弄鬼,這種事情,可真是讓他如何地情堪忍受啊。
在畢道虛的心中,還有着另外一個的憤怒,那就是眼前的這個胡漢全,太不給他漲面子了,居然在衆人面前,接二連三地做出了這等有失體統的事情。
枉畢道虛一直以來,都對胡漢全如何地倚重,這時正因爲那一句話,原來的希望有多大,如今的失望就有多深多重。
“呸,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
畢道虛氣喘吁吁地喝道,在這種情況下,他決定犧牲掉胡漢全,畢竟這只是一個小卒子,倒還真影響不了多少他的聲譽。
實際上,不用胡漢全如何地指證,畢道虛都想將那裝神弄鬼的人找出來,可問題就是,憑藉畢道虛那雙明察秋毫的眼睛,都根本無法找出來,究竟是誰做了手腳。
目光從無垢身側的那羣人中看去,看過來看過去,畢道虛始終是看不出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場中最清楚的,無疑就是風浪了,因爲剛纔雖然不是他出的手,可那是龍九代他乾的。
龍九這一次的出手,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只是在衆人一閃念間,便乾淨麻利地將那團赤色的煙霧給收了起來。
而且據龍九所說,這一次的收穫還真不小,因爲這團赤色的煙霧,還真不是凡品,如果用來練成毒藥,那絕對可以算是天下奇毒。
以龍九天下第一煉丹師的身份,無論是怎麼樣的奇毒,到了他的手裡,那都是手到擒來。
風浪知道是知道的,可是他當然不能說,甚至連笑都不能笑,他的面容還顯得很是嚴肅,就象是在思考着什麼一樣。
在蟄龍屏息訣的作用下,風浪的表情掩裝起來,那絕對是天下的一流,就算是場中有着衆多的老狐狸,可是沒有人發現有什麼異樣。
胡漢全揣摩人的心理,那倒真是天下第一流的,看到連畢道虛都擺明了是對他放棄了,心出了一聲哀嚎。
可是胡漢全卻是不敢認輸,如果真的是他根本就無法抗衡的對手,那認輸也就輸了,最多受頓嚴重的責罰,還不會危及生命安全。
可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胡漢全敢於認輸的話,那畢道虛一定會怪責他沒有拼搏的勇氣,而這樣的罪行,在凌霄殿中論起來,那砍頭都算是輕的。
故此,縱然是明知喪了勇氣以後,胡漢全依舊是拼命地抵抗着,還希望能有奇蹟的發生,能夠挽救他於水火。
可事實證明,在這世界上,並不是任何時候,都會有奇蹟發生的。
沒過了多長的時間,越戰越勇的無垢,終於是逮住了機會,掄起他手裡的木禪杖,連續地砸飛了兩種顏色的鐘。
然後,在衆人的矚目當中,無垢掄起了他手中的禪杖,向着胡漢全的身上,狠狠地,狠狠地砸了下去。
就聽到怦的一聲大響,然後就是噼裡啪啦的一陣亂響,胡漢全連全身的骨骼,都被無垢這一禪杖給打碎,而他的身子,則象是死狗一般地,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在這昇仙臺上的比武,那生死是不論的,所以看到胡漢全的隕落,倒真是沒有多少人爲他惋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