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良機不可失,風浪嗖地一聲,就從那山洞中跳了出來,穩穩地立在了空中。
陽光在風浪的面前傾泄而下,使得他匆忙地轉過身來,然後微微地閉了一下眼睛。
等到風浪將眼睛徐徐睜開的時候,卻發現那面前的山洞,正在一點一點的閉合,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象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就算到現在,風浪都猜不透,他究竟是碰觸到了那裡的機關,這山洞爲何會爲他而開?但這些都不是他要考慮的了,他還有當緊需要去做的事。
在臨走的時候,風浪留戀地望了此地一眼,卻發現那本來象是黃金蟒首的那個怪石,卻一點都不象了,無論風浪從那個角度來看,這怪石都還是那個怪石,但就是沒有一點象那蟒首的。
“或許,命中註定,這靈石礦就該屬於我吧!”
風浪呲牙咧嘴地笑了一下,對着那怪石做了一個鬼臉,神情甚是得意。
迴轉身形,辨清了沐家村的方向,風浪將身子向前一飄,就快速地蕩了出去,其勢猶如離弦的箭一般。
等到風浪趕到了沐家村,卻突然間聽到,有一陣的喧囂聲,從那沐家村中傳了出來。
“看來是真的有變故!”
風浪長嘆了一口氣,顧不得他目前還在惹沐家村人的嫌疑,飛速地趕了過去。
遠遠地站在高空中,使用蟄龍屏息訣掩遮了身上的氣息,風浪偷眼向着下方望去。
就在這個時候,衆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下方,自然不會意識到,有一個少年,正站在高空中對他們窺探。
這種場景,風浪近來可真是習空見慣了,但他的心卻依然感覺到了傷痛,這個沐家村,可真是多災多難啊,居然會惹上了這麼一個黃金蟒。
在風浪的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幫沐家村除去這條惡蟒,然後他纔會選擇離開。
如今的風浪,對於對付這條黃金蟒,已經是有了足夠的信心,可是想要遇到併除去它,卻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風浪慢慢地收回了目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在沒有除去黃金蟒之前,他還是不適宜與沐家村中的人相見的。
不久以後,在沐家村中,又響起了熟悉的哀樂,這是村民們在爲那些遇難的村民送行,樂聲如泣如訴,還夾雜着一陣陣的嚎啕大哭聲,令風浪的心在遠處聽了,都是一陣的憫然。
在上次遭遇黃金蟒的時候,風浪的實力尚不如它,輕身功夫更是差了一些,所以根本就無法將它留住。
如今,風浪可是痛下了決心,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將這黃金蟒給徹底的斬殺。
懷着一股憤懣之氣,風浪無處可以發泄,他身邊的那些山石,可就遭了殃,被他一塊塊的轟個稀爛。
“年輕人,你這麼大的火氣,那可不好!”
陡然間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風浪的身側響起,話語聲中頗有一些陰陽怪氣。
沒想到被人來到了身側,他還茫然不知,風浪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但是當他回過身來,四處去觀望的時候,卻發現到處都是空空如也,別說是個人了,就這偏遠的地方,連個鳥都沒有一隻。
“年輕人,你不用找了,不過是白費力氣,憑你目前的本領,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到我的!”
這個聲音虛無飄渺,彷彿不在此處,又彷彿無處不在,聽起來就給人一種神秘感。
風浪沒有理會這聲音,而是將神識遠遠地散發了開去,想要覓到這老者的蹤跡,然後出言嘲笑一番。
誰知當風浪將神識傳送達到了極限,在這方圓數裡之內,無所不包的時候,卻依舊沒覓到那老者的一點蹤跡,耳邊卻聽到他的笑聲,呵呵呵的笑得較爲刺耳。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那個五行道人!”
風浪越聽越覺得這聲音,好象是在那裡見過,他靈機一閃,隨即大聲地說道。
“咦,沒想到這也被你聽出來了,真是的!”
聽這老者的聲音,似乎有點意興索然,但是他卻並沒有否認。
風浪靈機一動,連忙將神識探入到那盤龍戒指中,卻見到那本來存放五行道人畫像的存在,如今卻是不翼而飛了。
“你到底是人還是畫像?”
風浪問出了這番話以後,這才覺得有些彆扭,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卻是收不回來了。
“嘿嘿,我當然是人了,這還用問嗎?真是的!”
聽五行道人的神情,似乎有點不悅,但聽他對風浪的語氣,卻還是非常地和善。
“既然你是人,爲何鬼鬼祟祟地躲在暗處,不敢現出身形來?”
風浪微微地一笑,正容說道。
“咳,咳!這個嗎?我有苦衷,以後你會了解的!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這番話說完,五行道人的聲音,接着就消失了,就好象連人都隱身而去了。
風浪搖了搖頭,這個莫名其妙的五行道人,沒頭沒腦地說了這番話,卻不知道,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
爲了能夠及時地觀察沐家村的動靜,風浪並沒有走遠,而是隱身到了暗處,準備一旦有了異變,立即就能夠前往救援。
正在閉目修煉,風浪忽然間聽到一陣喧囂聲,就好象是沐家村出了什麼事情。
儘管是沒有聽到慘叫聲,沒有感覺到黃金蟒的氣息,風浪還是快速地向着沐家村趕了過去。
爲了能夠掩藏身份,風浪拿出來了那個面具,化成了一個鄉下的小老頭兒。
眼看到了近前,風浪悄悄地降落了身形,用蟄龍屏息訣遮掩着,悄無聲息地就走上前去。
儘管是個陌生人的面孔,難免會招惹一些目光,可是風浪知道,如果這沐家村有要事,他們一定顧不得理會這個鄉下老者。
“不知道高總管此來,究竟所爲何事?”
說話的是沐智,聽他的聲音,似乎顯得非常地恭敬,但也充滿了疑惑。
“我聽說在沐家村,近來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都是真的嗎?”
那高總管臉色通紅,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因爲平時喝酒過多所致,聲音平淡中透着一股威嚴。
“是,沐家村近來爲怪獸所襲,死傷了不少人!”
一提起這件事來,在沐智的臉上,立即就掛滿了愁容。
“哦,你確定是怪獸所襲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獸?”
高總管聽了好似非常驚訝,向着沐智淡然地說道。
“說來慚愧,只是猜測,所有那些見過怪獸的人,全都成了亡魂!”
沐智說到這裡,神色更是悲痛,這麼多的鄉親父老被害,令得他的心中,就象壓了一塊石頭一般,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風浪在一旁看到了,不由地都有些惻然,由於黃金惡蟒爲患,短短數日的時間,使得這個沐老頭兒華髮漸生,容顏明顯蒼老了許多。
“實不相瞞,我這一次來,就是專程爲此事而來,帶來的是我家老爺的指示!”
那高總管本來是大模大樣,端坐在上首的,如今提到那高老爺,卻站了起來,向着一個方向拱了拱手。
“原來高總管是專程趕來相助的,這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高總管,謝謝高老爺了!”
沐智本來是愁眉不展,聽到了高總管的這番話,神情顯得相當地激動,連忙站了起來,向高總管行了一個禮道。
不但是沐智,就連周圍聚在一起的那些沐家村人,臉上都冒出來了喜色,這高家在此地的勢力不小,如果他們肯拔刀相助,或許真的能幫沐家村除此隱患。
“嗯,我家老爺是此地一方的首領,自然會體貼下情,不過,他這次派我前來,卻並不是幫你擒拿怪獸的,這只是下策……”
說到這裡,高總管故意頓了一頓,居然賣起了關子來。
“卻不知道高老爺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沐智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聽不明白,這高老爺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我家老爺的意思麼……,很簡單,此地既然已經成了一處凶地,那就不宜再居住下去了,不如……不如就此遷走,豈不可以永絕後患!”
高總管直說到最後,這才說明了他的來意,原來卻是勸沐家村的人搬家的。
聽到了高總管的這番話,那衆多圍觀的沐家村人,全都鼓騷了起來,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可並不想搬遷到別處。
“高總管,這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啊!”
沐智一聽,就連連地擺手,神色中充滿了驚慌,對於高總管的這個提議,甚至比見到怪獸,還更讓他覺得可怕。
“我家老爺的一番好意,難道你居然敢不接受,你……你莫非是想惹他老人家生氣嗎?後果你可能擔負的起?”
高總管將臉色一沉,異常不悅地說道,說到後來,話語中已經盡是威脅之意。
縱然是天色尚冷,可是沐智臉上的汗都下來了,他早就知道高老爺的兇殘霸道,想來不會有這麼好心。
“請高總管回覆高老爺,沐家人在這兒住得慣了,實在是……實在是並不想遷往他處,尚請見諒!”
明知道這樣做,一定會使得高總管更加的生氣,可是沐智沒有辦法,當着這麼多沐家人的面兒,他可不能做沐家的大罪人。
“沐智!你莫要不知道好歹,須知沐家村的人,卻也並不只是你一個,就憑你,能代表整個沐家村嗎?”
高總管知道,不耍些威風看來是不行了,他陡地將臉一沉,大聲地喝叫道。
“好吧,那就請高總管,聽聽沐家村人的意見!”
沐智垂下了頭,無力地說道,這些天來連遭變故,他已經被弄得心力交瘁,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們……我們願意搬遷!無論……無論如何,總比在這兒死淨死絕的好!”
絕對出乎沐智的意料,搶先出來答話的幾人,居然都是提出願意搬遷的,其中就以那個光頭沐保爲首。
這些人雖然是答應搬遷了,但卻是心虛的很,一邊說話,還一邊偷眼向着沐智望去。
沐智氣得肺都快要炸了,他沒有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村子裡面首先就出了與大家唱反調的敗類。
風浪同樣是氣得身子打顫,他的心中,變得極其的後悔,早知道這樣,當初的那一記耳光,就該打得更狠些。
衆多的沐家村人,心中都很氣憤,他們都用憤怒的目光,非常鄙夷地望着沐保等人。
到了這個時候,沐家村的人,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是這幾個小子,收了高家的什麼好處,卻將整個沐家村都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