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聲越來越大,慢慢地天地間都有了迴應,本來是晴朗的天空,陡然間變得風聲大作,陰雲密佈。
巫淵口中唸誦,身子飄動,持劍狂舞起來,舞到急處,卻陡然間停下,將劍直直地指向了天空。
隨着轟隆一聲驚雷,這片天空,就象是被撕裂了口子,巨大的雨水,快速地從天空中傾灑下來。
這雨下的象是瓢潑一般,而且非常地突然,幸好這兒附近亭子倒是不少,巫家堡的人在慌亂中,都快速地趕到亭子裡面避雨。
慌亂了一陣子,巫家堡的人總算是盡數躲到了亭子裡,有在外側的,便不免要被這狂風暴雨給打溼了衣衫。
本來是大好的晴朗天氣,衆人的心情正佳,卻被巫淵給無辜攪局,弄得大家心裡都頗有些怨氣。
可是低聲咒罵的不少,卻沒有人敢當面質問,畢竟巫淵在巫家堡中的身份地位不低,而且這次的表演巫術,得到了巫鋒的准許。
這些人放眼向場中望去,禁不住心中怒火更盛,原來就在巫淵的身側,卻並沒有一滴雨水,就象是在他的身側,有着一個無形的罩子,將雨水全都給過濾去了。
兩相對比,大家更覺得有理由咒罵巫淵了,在這些挨淋的人看來,最該被淋到的,就是這個無端弄雨的巫淵無疑。
那一道盲龍的影子,依舊是在火焰中亂竄,由於它目不能見,所以行動就顯得特別地暴躁無常,怒吼聲連連。
“巫淵,你這雨要下多長時間啊?”
一個叫做巫河的人,皺了皺眉衝着巫淵說道,他的資格比巫淵還要老,完全可以質問他。
“或許要半天吧,這套巫術就有這點不好,易發難收,算是小小的遺憾吧……”
對於巫河的詢問,巫淵可是不敢不答,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訕訕地說道。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巫淵放眼偷望巫鋒的面色,卻見他並沒有生氣的模樣,這才稍稍地放心了些。
聽到了巫淵的話,那被雨水淋到的巫家堡人,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了,都紛紛地出言抱怨起來。
開始的時候,這抱怨的聲音還小,只是有些人私下裡說,到了後來,大家看到支持的人越來越多,就開始大聲地嘟囔起來。
聽到大家的怨聲越來越多,就連巫鋒的臉上,都有些不鬱起來,重重地哼了一聲。
到了這時,巫淵可是真的後悔起來,他使出這套並不太熟悉的巫術,就是因爲這套巫術的動靜很大,本來想着藉此來討好巫鋒的,誰知卻惹來了衆人的不滿。
“真是會誤事!”
風浪嘟囔了一聲,他本來想着快些把此地的事情辦完,就要去追趕桃花等人的,他的時間緊迫,可不想被這場雨耽誤功夫。
“我有辦法讓天變晴!”
阿芳的聲音不大,可是聽到了以後,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異的神情。
原來,想要掌握一門巫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定要掌握到技巧和方法,而且還要堅持不斷地練習,才能夠學會。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這巫家堡的人,儘管大部分都會巫術,可都會的很少,多說不過寥寥數種。
但看阿芳的樣子,居然連這類的巫術都會,如果不是湊巧,那隻能說明她會的巫術比較多了。
阿芳的話快速地傳了出去,不大會兒,搞得整個在場的人都知道了,紛紛地鼓騷起來,要求阿芳將這大雨止住。
說了那番話,阿芳就算是不想出場,都由不得她了,可是她看到外面的暴雨,卻皺了皺眉頭。
“注意了!”
風浪看出了阿芳的顧忌,就上前輕輕地扶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然後嗖地一聲就飛了出去。
阿芳輕呼了一聲,就覺得身子騰空而起,快速地升到了低空中,而且,還在不斷地向外飄去。
感覺到從風浪手上傳來的溫度,阿芳的臉不由地紅了,她的心砰砰直跳,隨即想到這是在衆目睽睽下,連忙放鬆了表情,使得自個兒勉強鎮靜下來。
那從天上落下的暴雨,在風浪和阿芳經過的時候,就如受到了大力一般,向着四周快速地飄了出去。
儘管是外面颳着狂風,可都象是繞過了風浪和阿芳,連他們的衣襬都沒有吹起。
風浪將手輕輕地搭在阿芳的腰間,一股能量流過,不但維持住了阿芳身子的平衡,而且給她體內輸入了能量,使得她的身上一陣的溫暖。
感覺到風浪手上傳來的熱力,阿芳心神慌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一衆巫家堡的男人們,看到了風浪的舉動,眼中都流露出了羨慕的目光,都恨不得將他一腳給踢出去,然後取而代之。
可他們卻只能呆呆地看着,妒忌着,因爲他們一來沒有這個本領,二來不敢隨便得罪風浪。
“好了,你快開始吧,我可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見到阿芳還在遲疑,風浪禁不住催促着說道,
阿芳點了點頭,慢慢地將心神集中起來,開始了她的動作。
阿芳的動作非常地輕柔,配合着她清秀的模樣,就象是一朵蓮花,在緩緩地綻開一般。
一衆巫家堡的人,見到阿芳的動作,都是如醉如癡,眼神眨也不眨地投在了她的身上。
可惜,所有的巫家堡人所見到的誘惑,都不如風浪更甚,對他而言,阿芳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是那樣的魅惑。
而隨着阿芳的翩翩起舞,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一陣的處子清香,撩撥着他的心跳。
特別是爲了保護阿芳不被雨淋到,風浪不得不呆在她的身後,這是一個要命的位置,且還恰恰地保持了一個要命地距離。
更令風浪無奈的是,他的手還不得不貼住阿芳的身子,這就使得阿芳,好象是在他的掌心裡面跳舞一般。
如果不是在衆目睽睽下,風浪恐怕很難做到心如止水,甚至說不定,一把將阿芳攬過來,都不是不可能。
但在衆人的耳目下,風浪不得不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強行地將那一絲漪念給壓了下去。
到了後來,阿芳所帶給風浪的,就不僅僅是享受了,甚至在風浪的心中,都在暗自祈禱,讓阿芳的動作,儘快地結束吧,別逼得他在這麼多審賊般的目光中,真的出些醜,那可真要丟死人了。
風浪正在心猿意馬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一側有了動靜,倒是將他嚇了一跳。
在保證不被外界所擾的情況下,風浪微微地將目光偏轉來一看,就見那本來被困在火焰中的那道龍的虛影,竟然在掙扎了一番以後,從那火焰堆裡給掙脫了出來。
“壞了,要出大禍事了!”
巫淵徹底的呆住了,他在巫術未達到精熟的情況下,就不顧巫中大忌,擅自使出來賣弄,沒想到果然出了問題。
巫家堡的人都看愣了,不明白這條龍的虛影會有什麼大的傷害,但看到巫淵的神情,隱隱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這時的巫淵,可顧不得使用什麼巫術了,霎時間,狂風暴雨就將他淋的如同落湯雞一般。
“唉!堡主!如果過了一時三刻,這條龍的虛影,就會成長爲一條巨龍,到時候只怕整個巫家堡,都要受到牽連,請堡主下令,快些捉住它吧!”
巫淵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就在暴風雨中衝着巫鋒跪了下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道。
對於這種巫術失敗的惡果,巫淵知道的非常清楚,他此時如果再不抓緊說清楚,待到這條龍無人可治的時候,巫鋒絕對不會饒過他的,一定會將他處死。
正是原來就有着這種擔心,所以巫淵纔不敢給這龍畫上眼睛,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聽到了巫淵的話,巫鋒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指揮着巫家堡的人,快去捕捉這條龍影。
在這巫家堡中,巫鋒的權威還是比較重的,他一聲令下,一大批巫家堡人,全都行動了起來,躍入了這場大雨中。
首次派出來捕捉龍影的人,有不少都是巫家堡的高手,會的巫術同樣是不少,可在這麼多的人中間,卻頗有些施展不開,導致白白忙了一陣,卻連那條龍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而那條龍影,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它的身子,變得越來越是厚實,漸漸地就要凝成實質。
眼看龍影慢慢地盈尺,然後超過一米,還在越來越長,越來越粗的時候,巫鋒身邊的幾個高手,都坐不住了,大吼一聲,跳入了暴雨中,去追逐那條龍影。
可是當他們衝過去才發現,這條龍的實力,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了,因爲這龍的速度越來越快,而身子已經有了一丈多長,漸漸地變成實質了。
實力比較弱的那些人,早已經退回到了亭子裡,因爲他們不但不能幫上忙,反而顯得礙手礙腳的。
“全都退下,看我擒他!”
眼看事情不妙,巫鋒可顧不得什麼面子了,大吼一聲,身子就快速地向着那條飛龍奔去。
巫鋒的實力果然是非同小可,他的這一聲大吼,居然震得那瓢潑一般的大雨,都有了片刻的停頓,然後才繼續落了下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極強的威脅,這條飛龍奔得更快了,如果它雙目未盲,估計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可如今眼睛有了殘疾,卻被這巫家堡的人給困住,使得無法逃離。
由於受到了諸多的騷擾,這條飛龍心中已經是怒極,它的龍吼聲越來越大,弄得這兒都充滿了一種龍的威壓。
儘管這飛龍的樣子,還只是一條雛龍,可是它的這般威壓,巫家堡許多的人都是禁受不住,忍不住全身都瑟瑟地發起抖來。
隨着龍嘯聲,天邊一個個的驚雷不斷地炸響,而那雨是下的越發的大了,整個巫家堡,都被籠罩在一種天地威壓之下。
巫鋒狠狠地瞪了巫淵一眼,都是因爲他的大膽妄爲,才導致巫家堡要與一條巨龍作對,這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
巫淵本來心中就懊悔欲死,看到了巫鋒那冰冷的眼神,更是覺得被抽去了最後的力量,直接癱倒在地上,任雨水澆落在他高大的身子上面,他卻一動都不動,那模樣彷彿呆滯了一般。
與先前得意洋洋地神情相比,此時的巫淵,看起來絕對有天壤之別。
巫鋒身法非常地快,一道道掌力接連不斷地向那條飛龍打去,可惜那條飛龍的身子太過飄忽不定,根本就不在一個地方停留,令得他的大部分掌力都落空了,偶爾打中了一掌,卻也被飛龍那強悍的身子,給硬生生地承受住,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