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將巫森從空中踹下去的,卻正是風浪,他是憋悶已久了,這一腳踹出去,方纔顯得痛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太阿府的那些人全都歡呼起來,特別是一些少年,更是顯得神情異常的振奮。
巫家堡的那些人,全都傻愣住了,在這片區域內,巫家堡就是土皇帝,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還真讓他們接受不了。
“阿青婆,這些人怎麼發落,要不要……?”
問話的是阿練,邊說話邊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他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而且爲人非常地殘忍好殺。
本來心中還沒有絲毫懼意的巫家堡人,在聽到阿練的這番話以後,陡然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如今連領頭的巫森都被人給踹暈了,如果阿青婆示意太阿府的人動手,那他們很可能就會做第一批倒黴鬼。
“阿青婆,你可要慎重考慮啊,再說,我們這次來,其實都是迫於無奈……”
所謂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巫家人此次來的二號領頭人物巫閒哭喪着臉說道,如今的巫家人,可沒有一點囂張的氣焰了。
其實,巫閒和巫森等原本都是外姓人,不過是看着巫家堡勢大,才投身到巫家去做了奴才。
“其實巫家堡和太阿府只是有了一點誤會,很快就會澄清的,你們不必擔心,這就回去吧”
阿青婆臉上的神情,顯得陰情不定,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說道。
“是,我們這次回去,一定向少堡主解釋清楚,決不致引起誤會”
巫閒見到阿青婆鬆了口,心中大喜過望,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神情顯得特別地恭敬。
聽到阿青婆的那番話,巫家的那些人如聞大赦,一個個不顧身上的傷痛,強忍着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就準備離去,竟然沒有人向巫森看上一眼,任他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
“慢着”
阿希公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聽在巫閒等人的耳中,都是覺得心中一緊。
“請問阿希公有什麼吩咐”
巫閒微微地欠了欠身子說道,結果扯動了身上的疼痛,他呀的一聲叫了起來。
不過,縱使是借給巫閒等人一個膽子,都是不敢向風浪望上一眼,唯恐引起誤會,再招惹他發飆。
畢竟風浪剛纔的那一番含怒出手,他們可都是見識到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這個巫森,你們還是擡回去吧,免得污了太阿府的地方”
阿希公淡淡地說道,他剛纔受了巫森的氣,如今自然是要討還回來。
聽到阿希公發話,巫家堡的人才有兩個走上前來,駕起了巫森,將他扔在了轎子裡面。
反正照眼前的形勢,阿芳是指定擡不回去了,轎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將這巫森給擡回去。
太阿府的內廳,只有阿青婆等寥寥數人,各自分賓主坐下。
風浪如今是太阿府的貴賓了,不說與阿芳的關係,單憑他在府中所露的那一手,就足夠引起阿青婆的重視了。
“這巫家堡的人怎麼樣?”
風浪一坐下來,便搶先問道,他必須先問清楚了,再決定出手時是否要容情。
“平日裡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最令人髮指的是,他們還養小鬼,修煉各種邪惡至極的巫術”
一提起巫家堡,阿希公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地說道。
“養小鬼是什麼意思?”
風浪茫然地問道,對於這些東西,他完全就是個門外漢,什麼都不懂。
“這是控靈術的一種,必須用胎死腹中的胎兒,或是生下就夭折的嬰兒,爲了使能力達到最強,他們都經常使用凶死的童魂……”
阿希公說到這些,牙齒都咬得咯吱作響,連一旁聽着的那些人,臉上都是充滿了憤怒。
原來,爲了得到這些童魂,巫家堡的人是無所不用其極,爲了達到手段,居然開棺取屍,甚至直接殘害孕婦……
“該殺”
風浪越聽越怒,忍不住用手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拍,幸好他的自制能力比較強,這纔沒有做出什麼不適宜的動作。
“那這個巫雲平時的爲人怎麼樣?”
風浪見到阿芳執意不肯嫁巫雲,忍不住問道。
“巫云爲人特別地陰冷,好色貪yin是出了名的,他曾經娶過九房女人,可是每一房都是很快暴斃,死相均是慘不忍睹所以說沒有女人願意嫁他,至今依舊是孤身一人而且他殘忍好殺,算是巫家堡中最臭名昭彰的一個……”
提起這巫雲,阿希公剛剛平息的怒火,噌噌地冒了出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唔,我明白了”
風浪揮了揮手,打斷了阿希公的話,看他這般語氣說話,還真的怕他氣出什麼好歹來。
巫家堡的外圍
巫雲一臉的急不可耐,正在等着巫森那幫人的歸來,本來他是在巫家堡中等待的,可是他越等越是心焦,所以就迎了出來。
巫家的人出去辦事,從來沒見巫雲這麼接過,他身邊的手下,心中都是暗自好笑,可是在臉上卻不敢露出一點,敢嘲笑巫雲少堡主,那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按說該回來了,這幫小子,辦事真是越來越不力了”
巫雲來回地走着,神情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
看到巫雲的神情,他的幾個手下,更是暗自提高了警惕,唯恐被他給遷怒到。
“少堡主,巫森他們回來了”
一個手下,突然間將手向前方一指,驚喜地叫了起來。
“終於來了,真是急死我了,快,安排酒菜,給巫森他們接風”
想到阿芳可人的面容,巫雲就象是打了雞血般,一下子變得精神起來。
“是”
一個機靈的手下,連忙答應了一聲,快速地向着堡內跑去,一溜煙似的不見了蹤影。
“走,你們幾個,都跟着我上前去迎親”
巫雲的臉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說話間他當先走了出去,他的幾個手下都不敢怠慢,一個個都唯恐落下,緊緊地隨在巫雲的身後。
心中高興,巫雲走路就象一陣風,那幾個手下拼盡全力,這才能保證不掉隊。
這一行人的腳程都非常快,不一會兒就迎上了巫閒等人的隊伍。
巫閒等人正在忐忑不安地向前走着,陡然間見到前面風塵大作,仔細一看,居然是巫雲親自率人迎了上來。
這一驚可實在是非同小可,巫閒等人連忙都跪了下來,就連那四個擡轎的轎伕,都趕緊放下轎子,遠遠地跪在了路邊。
此次失利回來,巫閒等人心中本來就是相當驚懼,等看到巫雲,一個個更是體若篩糠。
巫家的人一向對巫雲是非常地敬畏,所以見到衆人跪下,巫雲並沒有感覺到特別地意外,而沒有注意到異常的原因,還是因爲他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轎子裡面。
“小美人兒,不要害羞嘛你先陪我用些酒菜,然後我就與你,行那魚水之歡”
巫雲說着調笑的話,一把就掀開了轎簾,沒辦法,他實在是急不可待了。
等到掀開了轎簾,巫雲向着那轎裡面一看,臉色當時就變的鐵青,裡面那有什麼阿芳,只有一個依然如死狗般的巫森。
“說這是怎麼回事?”
巫雲實在是怒到了極點,他將雙手一揮,就聽到咔嚓一聲大響,那轎子立刻就被掀翻了半邊,而那巫森咚的一聲,就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少堡主息怒,由於太阿府發生內亂,這一次我們並未完成任務”
巫閒戰戰兢兢地說道,由於恐懼,他根本就不敢看巫雲的眼睛。
“沒完成任務,你們還敢回來,他**的”
巫雲怒喝了一聲說道,他飛起一腳,巫閒立刻就飛了出去。
對於巫雲憤怒出腳,巫閒根本連防禦都不敢,啪的一聲就摔落在地上,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明顯是受了內傷。
一腳踢飛了巫閒以後,巫雲怒氣未消,就象是踢球般,將那些本就受傷的手下,一個個的踢飛了出去,連昏迷了的巫森都不能倖免。
在狂怒之下,巫雲出腳不分輕重,有兩個手下,居然被他活生生地給一腳踢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說說”
踢翻了這些手下,巫雲的怒氣稍稍地平息了一下,踹着粗氣說道。
巫閒勉強打點起精神,將太阿府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巫雲越聽越怒,他將腳擡了起來,看到巫閒有氣無力的樣子,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腳,將地面上的青石板給踩得粉碎。
“那個小子從那裡鑽出來的?”
巫雲怒聲喝問道,當聽到風浪和阿芳的關係,表現得特別密切的時候,他心中的怒火更盛。
“好象是個外地人,不過我聽大家都叫他阿呆”
見到巫雲的怒火好象小了一些,巫閒定了一定說道。
“你們這一大幫子人,就是被那個呆頭呆腦的人,給弄得如此狼狽嗎?”。
巫雲帶着譏笑,氣沖沖地說道。
“那傢伙雖然名叫阿呆,可是一點都不呆,不但人長的精神,而且功力非常地高,看阿芳和他有說有笑的樣子,好象是挺喜歡……”
這番話是一個叫做巫亭的傢伙說的,儘管巫閒心裡和他想的一樣,可是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一聽巫亭說出這番話來,巫閒就暗自搖了搖頭,知道這傢伙快要倒黴了。
果然,還未等到巫亭將話說完,巫雲就一腳將他踢飛,重重地摔在了石板上。
巫亭暈倒在地,在他的臉上還帶着強烈的疑問,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他說了實話,卻換來了這重重的一腳。
“少堡主,酒菜都準備好了,請問什麼時候開筵?”
恰在這時,那個跑去安排飯菜的人回來了,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場中的形勢,就先嚷着說道。
“蠢貨,就知道吃,早晚撐死你個蠢東西”
巫雲正憋着一肚子氣呢,聞聽此言,就衝着那人厲聲地吼了起來。
那人這纔看清了場中的形勢,禁不住愣在了當地,冷汗從他的額頭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阿……呆我不管你是真呆還是假呆,都要將你打成一個白癡”
巫雲握緊了拳頭,恨恨地說道,在他的目光中閃露出陰毒至極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