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相當的清冷,可是競技臺下,卻是相當的火爆,無數的人頭黑壓壓的擠成一片。
競技臺中央只有兩個人,可就是這兩個人,卻成了全場人矚目的焦點。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而他們兩人的戰鬥,也當得起火爆這兩個字,兩個人劍身的碰撞聲,居然象是一首曲子一般,打出了動人的韻律。
“好啊,這樣的風波,才勉強可以配當我的對手!”
風浪淡淡地一笑,他的口氣大的驚人,神情中充滿了自傲。
風波沒有言語,他確實是沒有什麼言語可講,風浪的實力,說實在的,大出他的意外,在不斷消磨着他剩餘不多的勇氣。
可是風波並沒有認輸,他不甘認輸,也不敢認輸,如果使用了所有的武器裝備,再加上這枚神奇的增階丹,都還打不贏風浪,那他的存在,說實在的,還有什麼意義,談什麼成爲風家少年子弟中的魁首,談什麼成爲風家下一步的繼承人?
競技場中,如同兩條金龍在盤旋飛舞,每一次狠狠地撞擊,都會蕩起滿場的金光,簡直都要將人晃花了眼。
風波確實是拼了性命,每一次衝擊,他都用上了所有的力氣,可惜,一次比一次的差距更加明顯,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他作爲當事人,心中卻是如同明鏡一般。
此時的風浪,並沒有了絲毫的留手,他用上了十成的功力,金皇翻天印施展開來,確實是威力相當驚人,使得他那柄黝黑的重劍,完全地變成了一柄金劍,而那劍上面所激發出來的劍氣,更是凌厲到了極點。
眼見到風浪的這種氣勢,別說是一般的人了,就連雷動等衆位高手,都看得暗暗變色,心中都在不停地打着小九九。
“劈,砍,削,斬!”
風浪突然間連聲大喝起來,在他這氣貫山河的喝聲中,一個個動作隨之使出,明明是簡單到了極致的動作,偏偏威力大到了驚人,風波在他的這種攻擊下,不斷地後退。
這競技場說起來也是夠大的,可是在風波連續不斷地後退下,不多時,還是到了邊緣地帶。
風波一次次地告誡自己,一定要頂住,不能再向後退了,這也太丟人了,可是,並不是說頂住,就能頂得住的,沒辦法,風波只能一次次地背棄了給自己立下的目標。
風浪一步步地向前衝,風波就一步步地向後退,兩個人之間,宛如有了一種非常好的默契一般,這倒不象是比武,說起來,有些象是那些非武者所玩的那種舞了。
沒有人見到這種場面能夠不驚奇,就算是一向眼高過頂的雷傲,此刻都在暗自籌算,換上了自己,能不能打出這樣的氣勢來,這種氣貫長虹一般的氣勢,壓得對方完全擡不起頭來。
“嗷!”
就在這時,風浪倏地發出了一聲長嘯,這嘯聲是如此的高昂,猶如虎嘯龍吟一般,凡是聽到這種嘯聲的,都不由自主地有了一種失神,就算是功力高過風浪的那些人,甚至連風清揚和雷動聽了,心情都暗暗地起了波動。
就在這高昂的充斥了天地之間的嘯聲響過之後,風浪就覺得全身一片舒坦,隨着這嘯聲,在風浪的身體內,元氣的流動,似乎都發出了陣陣的轟鳴聲,如同飛揚而下的瀑布沖刷着亙古不同的岩石一般。
風浪將手中的重劍高高地舉起,一時間那上面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居然如太陽一般的耀眼,他將劍一揮,連人帶劍,劃過了一道極其優美的弧線,劍上面所蘊含的力量,不消說,肯定是他此時所有的功力之所聚。
這一次,風浪要讓在場所有的人知道,讓包括風清流在內的風家所有的人,包括雷動在內的雷家所有的人,包括雲龍在內的雲家所有的人,還有風清揚,還有風笑癡,還有云裳,都看出他風浪的威風來。
就讓這一劍,告訴整個逍遙城,他風浪不是個紈絝,他一直都很努力,只不過,是沒有機會閃耀吧了。
如果肯給他合適的機會,他會做的比所有人都好,風浪的目光望着遙遠的天際,就這樣斬出了驚動全場的一劍。
當時,在場中所有的人,全部都看到了一種光,那是一抹令人不可忽視的金光,直到許多天,甚至許多年以後,許多在場的人還記得,當時風浪臉上的神情。
在他平靜的臉上,有着淡看一切的從容,可是,在那平靜的外表下,卻有着漠視一切的力量,彷彿在這一刻起,他突然改變了軀體,不再是平平淡淡的一個廢柴,而是變成了天上至高無上的神。
是的,有許多人心中就是這樣認爲的,或許你會覺得很荒謬,可是在他們的心裡,就是這樣認爲的,如果你一定要同他們辯解的話,說不定他們是不惜與你來個臉紅脖子粗的。
“嘭!”
就在半空中,風浪與風波進行了一次大比拼,風波勢若瘋虎,風浪勢如猛虎下山,兩虎相撞,必有一傷。
這一次的撞擊,帶起了一場非常大的氣浪,而其所激盪出來的金光,那也是空前的,形成了霎那間的輝煌與燦爛。
“喀嚓!啪!”
一道怪異的聲響,突然間傳來,衆人驚愕的發現,風波手中的地階兵器金光劍,就在一眨眼間,突然間斷成了兩截。
要知道,金光劍可是地階兵器啊,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斷了,說出去,誰能相信?
一時間,凡是知道風波手中兵器由來的,都感覺到了極大的震憾,衆人擡起頭來,重新審視着風浪手中的怪劍,一時間,都愣愣地說不出什麼話來。
在運起所有的力氣,將風波手中的金光劍斬斷以後,風浪並沒有停手,而是運起手中的長劍,向風波當胸斬了過去。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數聲喝叫一併響起,包括數個風家的長輩,甚至包括逍遙城雲家的雲龍,可是並不包括雷家的人,似雷動等人,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呢,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原來,死亡的氣息是這個樣子的!”
風波慘然一笑,閉上了眼睛,當然,在百忙之中,他沒有忘記,凝結鎧甲,在那層銀甲以外,佈下了一層淡金色的元氣鎧甲。
就在這霎那間,風浪的心念電轉,想起了往日所受的重重屈辱,這風波確實是罪該萬死,可是,如果在今天,衆目睽睽下殺了他,對於風浪的聲名,那可是有損的,甚至包括風笑癡和風清揚,都難以善後。
想到此處,風浪在霎那間將手腕急轉,向下斬落的姿勢立刻變成了拍落的姿勢,不過,雖然動作變了,可是其中所蘊含的勁力,卻是差不了多少。
“啪!”的一聲大響,風浪手中的重劍重重地拍在了風波的身上,如同拍蒼蠅一般,重重地將他拍得飛了起來,然後又是“啪!”的一聲,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風波身上外層的鎧甲,全部都碎了,化爲陣陣的淡金色元氣消散,而他的銀甲上,明顯地有了一個彎曲的劍痕,還在空中,風波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如同細小的血箭一般,吐得到處都是,而他的身子,就此摔落在地上,一動都不再動彈。
“啊,波兒!我同你拼了!”
見此情形,風清流猶如瘋了一般,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拼命地向風浪衝去。
“老三,你幹什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競技場!你瘋了嗎?”
風清河迎上前去,把風清流攔了下來,衝着他大聲叫嚷道。
“我不管,如果波兒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他賠命!”
風清流血紅着眼睛,死死地盯住風浪,眼神中射出來的,是濃濃的到了骨子裡面的恨意。
“賠你個大頭鬼啊,快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去吧,放心,他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只要養上個把月,估計就能起牀了!”
風浪瞧了風清流一眼,淡淡地說道,神色中帶着一絲戲謔。
風清流狠狠地瞪了風浪一眼,什麼叫做“養上個把月,就能起牀”,這還算沒有什麼大礙啊,不過,擺在他面前最當緊的事,確實是快點查看他兒子的傷情。
仔細地檢查了風波身上的傷痕,風清流放了一些心,這風波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得將養一段時間,而且如果調養得當,好了以後,連後遺症什麼的都不會留下。
風清河同樣是陪着風清流,一起對風波進行了檢查,看了以後,忍不住放下心來,看起來,這風浪出手雖然狠,可總算還念些香火情份,並沒有下什麼殺手。
可儘管這樣,仍舊不能減輕風清流對風浪的怨恨,風波這一次,可算是名聲掃地了,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估計將會一輩子被風浪踩在腳下。
恨恨地望了風浪一樣,風清流不敢耽擱,連忙喂風波吃了一枚療傷的丹藥,然後快速地將他平託在手中,快速地向自己的住處飛去。
“經過一番龍爭虎鬥,風浪獲得了本次族比的第一,有了參加靈武聖地入門弟子競逐的資格!”
沒有了後顧之憂,風清河跳上了競技臺,對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羣,大聲地喝叫道,這吼聲貫注了風清河的渾厚元力,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高昂雄壯的聲音,不斷地在風府的上空迴盪着,今天,註定是一個值得風浪記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