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了三星武士的風浪,沒有繼續閉關練功,而是迎着朝陽,走到了院子西側,這兒有個簡易的練武廳,是嗜武成癖的風浪特地佈置的。
不過,十餘年來,這兒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擺設,因爲風浪根本就用不到,他只能在院子裡簡單的揮拳踢腿,而且動一動往往還要歇三歇。
如今,情況是完全不同了,風浪丹田內的能量簡直達到了狂暴,令得他有一種想要暴力發泄的感覺。
站在吊着的沙袋面前,風浪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然後擺好姿勢,輕輕地催動元氣,大喝一聲,呼的一拳就砸了出去。
沙袋受到擊打,遠遠的盪開了一個弧度,然後呼的一下蕩了回來。
“砰砰砰……”
此時的風浪,宛如跟沙袋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就這樣一拳拳的不斷地進行轟擊。
這等強度的衝擊,很快將風浪的手磨得鮮血淋漓,可是風浪不管不顧,依舊是拼了命地向沙袋砸去。
彷彿這沙袋就是平時嘲笑他的衆位風家少年,就是整日算計風家的雷動等人一般。
拳頭打破了,風浪就試着用腿,腿踢裂了,然後用肩,用肘,用腕,用背抗,用膝踢,鍛鍊了全身的各個部位。
不到半天功夫,風浪的身上到處沾滿了鮮血,可是風浪根本不顧鑽心的疼痛,此時在他的心裡,正是痛並快樂着。
如果有人看到這般場景,一定會以爲風浪是瘋了,畢竟每個武士都會淬鍊身體,可是象他這麼玩命,還真的找不出第二個來。
在與沙袋抗擊的過程中,風浪能夠感覺到丹田中的那種蓬勃能量,在體內的流動比單純運功時要快了數倍。
直到夕陽西下,風浪的身子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他才拖着疲倦至極的身子回到了屋裡,然後吩咐風行上飯。
按照風浪的安排,風行獨自提着兩大盒飯菜走進風浪居住的小院,還帶了一瓶好酒。
當風行看到風浪的樣子,簡直驚呆了,上前哈腰問道:“天呀,少爺,你怎麼搞成了這樣?就算是你失戀了,雲裳不要你了,你……你也沒必要這般自殘吧?”
風浪揮了揮手道:“風行,什麼都不必問,出去也莫要亂說,否則,小心我讓你做太監!”
風行心中一凜,連忙垂手,有意無意間護住了要害,這才顫聲答道:“是,少爺!”
風浪心裡暗笑,可是臉色卻是異常嚴肅,他快速地用過飯菜,吩咐風行撤了。
風行見到風浪不苟言笑的樣子,不敢多言,默默地收拾了飯盒,挑了出去。
“風行,風浪少爺最近是不是搞了個漂亮的妞啊?怎麼把其他僕人都趕到外面居住,關起門來不見客了,而且要的飯菜這麼多啊?”風府的廚子感到相當奇怪,打趣風行道。
“孫老六,想要好好地幹,就不要多嘴!”風行正在鬱悶,聞言沒好氣地說道,他不敢多說話,萬一泄露了風浪的機密,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用過晚飯,風浪沒有片刻的停息,盤坐在院子外的青玉石牀上,立刻開始調息起來,奔騰的元氣在遍體鱗傷的身體裡運行的格外歡快,不斷地涌入受傷的部位,慢慢地進行着修復。
就這樣,沒用任何傷藥,風浪體表的那些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
風浪調動着元氣,沿着第三層的路線反覆循環流動,不多時陷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渾然忘卻了身外的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浪才從入定中醒來,緩緩地站起身來。
隨意地掃視了一下身體,風浪驚奇的發現,他所受的外傷居然全都好了,而且皮膚光滑,看不到一點曾經受過傷的痕跡。
輕輕地揮舞了一下手臂,風浪發現,身體居然沒有了一點不適,而他經脈中流動的元氣,比起昨日來說粗壯了許多,肌肉結實了許多,力氣也有所增長。
風浪的臉上掛滿了笑容,本來他還想停止一下淬鍊身體呢,看來這下子根本不用停了。
既然完全恢復了,那麼就開始吧,風浪一路奔躍到西院練武廳,然後揚起一拳,帶着呼呼的風聲,向着沙袋狠狠地砸去。
“咚!”
沙袋明顯蕩起了一個比昨日高了許多的弧度,然後重重地砸了下來,風浪並沒有絲毫逃避,第二拳隨之毫無顧忌的砸上。
今日的訓練強度明顯超過昨日,受傷也比昨日更加厲害,可是風浪僅僅通過一個晚上的調息,又完全恢復了正常。
對於這神奇的恢復速度,風浪隱約地知道,這肯定都是那美少女丹藥的作用,這些天以來,他一直都感覺腹部暖融融的,那少女丹藥盤坐在他的丹田裡面,不斷地散發強勁的力量和能量。
每時每刻,風浪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特別是經過一天的比較,那種變化簡直就是翻天覆地一般。
日子就這樣單調而充實地過着,風浪在第六天的時候達到了四層的壁障,從此一直在此徘徊。
直到第八天,風浪突然有了一種自信,他一定能夠在今晚突破到第四層。
在這種強大的自信驅使下,風浪不停地催動體內的元氣,向那道壁障發動了猛烈的衝擊。
無數次地失敗,元氣如同浪花一般,在衝擊着前面的岩石,一次次的衝擊,一次次的被逼回,四濺飛出,散入身體,然後繼續凝聚前進。
在風浪的閉目修行中,彷彿過了數年,又彷彿就在一瞬,突然有一絲元氣箭一般地衝破了一個缺口,接着無數的元氣漫卷而過,徹底地將壁障一衝而開。
風浪感到體內轟隆一聲,接着全身如同在溫泉中泡過一般,舒適無比,他終於達到了四星武士,舉手投足間發出啪啪的響聲,功力有了數倍的增長。
摸了摸身上的肌肉,風浪笑了,起碼比起原來要結實了數倍,看身形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是他知道,體重必然會增加不少,達到了這第四層肉壯的境界,可以算得上一個外門高手了。
一直盤膝坐着的風浪,突然間一躍而起,飛快地向西院練武廳跑去。
在練武廳中,有一個大石鎖,重有百餘斤,風浪一直提它不動。
此時,風浪將手輕輕地套入環中,然後單手一較力,體內元氣涌動,呼的一下,居然被他舉過了頭頂。
遠方一道月牙兒,宛如是在對着風浪輕輕地笑着,感受着曉風溫暖的輕拂,風浪的心中充滿了歡暢。
風浪將石鎖揮了下來,然後手臂猛地一甩,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將它拋向了空中。
眼看石鎖嗖地一下飛向了半空,風浪嚇得連忙跳開,本來他是想伸手接住,或者直接以臂相迎的。
可是他總算還清醒,並沒有得意忘形辦傻事,石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將地面砸了一個深坑,令他觸目驚心。
經過一番拋舉之後,風浪終於找到了平衡點,只見他不斷地將石鎖拋來拋去,然後再伸出雙手相接。
功力提高之後,風浪的敏捷度大爲提升,幾乎每次都能將石鎖接到,偶爾的失手,也能迅速地躲開,不致於反被石鎖誤傷。
在間隙中,風浪會繼續去玩打沙袋的遊戲,慢慢地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身上的肌肉越來越結實,整個人看起來英氣勃勃。
白天一天進行辛苦的淬體,到了晚上他就開始運氣調息,日程安排得滿滿的。
第二十天,風浪的力氣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突破到了五星武士的大力階段。
在這個階段,風浪覺得手上不抓些東西,或者身上不背些重物,心中就比較失落。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舉着一塊巨大的青石板,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一圈,二圈……直到一個個極限。
感覺力氣的增長到了一個極限,風浪展開了自虐式的練習,他幾乎是見到什麼就砸什麼,徒手不斷地在堅硬的青石板上劈來劈去,伸腿在堅硬逾鐵的木樁上踢來踢去,直練到皮開肉綻,全身烏青,骨骼啪啪的亂響,弄個血流遍地才肯罷休。
這天,風浪正在練習指力,他一邊將雙手蠻橫地插入地上鋪的細沙中,一邊在口中大吼:“我插,我插,我插插插……”
恰在此時,風行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見了風浪的舉動,一臉的震驚,可是風行一句話都不敢亂問,畢竟那個啥他可是萬萬不願意做的,到時候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每次風浪體力都透支到極限,身體折磨的奄奄一息,才肯乖乖地去修煉元氣。
經過了數次的打擊,風行慢慢地習慣了,偶爾見到了,只在心裡暗暗地詫異風浪是個變態。
一個月以後,風浪覺得他的元氣逐漸的滲入到骨骼中,不斷地滋潤着他的骨骼,使他的骨骼變得堅硬,柔韌度更強,令他的身體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突破到了六星武士。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浪感覺達到了六星武士的巔峰,氣勢不再上漲,氣息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丹田中的少女不見了,想必這神奇的丹藥,已經完全化成能量,融入到他的體內。
風浪的身體,強橫到了一種近乎變態的地步,簡直成爲了一個人形武器。
這一次,風浪明顯感覺到了強大的壁障,無論他再怎麼用功,那道壁障卻是一直存在,彷彿不可逾越一般。
元氣在風浪體內活潑潑的流動,使得他雪白的衣衫都微微地鼓動起來,武士氣息十足。
一個清爽的早晨,朝陽升起的時候,一直雙目緊閉的風浪驀地睜開眼來,目光如同一道冷電一般,在晨色中直射而出,片刻過後才恢復了正常。
風行正在偷偷地打盹,這麼長時間的伺候,令他感覺到非常辛苦,可是他隱隱約約地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少爺,正在進行脫繭化蝶般的變化。
突然眼前一花,風行就感覺人影一閃,接着擡頭見到了風浪。
“你辛苦了!”風浪望着風行,淡淡地說道。
聽了這話,風行差點沒感動的哭了起來,風浪待人一向嚴厲,何曾如此和顏悅色地給他說過話。
“不,少爺,這是我應該做的!”風行抽泣了一下,昂首挺胸地答道。
風浪點了點頭,很是滿意他的態度,緩緩地問道:“我閉關多長時間了?”
“一個月零七天外加兩個時辰!”風行沉吟了一下,大聲地回答道。
“噢,記得這麼清楚,真是難爲你了!”風浪有些驚訝地說道。
風行的嘴咧了一下,心道不知少爺你搞些什麼名堂,可這些天以來,我卻一直是掰着手指頭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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