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憑藉一已之力,打跑了佛界中赫赫有名的法相宗,縱然是風浪生性低調,卻也忍不住得意。
可就在風浪臉上浮現笑容的時候,卻陡然間覺得一種極度的危險傳來,而且這道危險,並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他的識海。
在凝神以後,風浪赫然地發現,他的識海中,大部分都被黑氣佔領,只有最深處的一小部分,還保持着原來的情況。
風浪猛地甩了一下頭,接着就感覺到一陣迷糊,然後臉上黑氣大盛,居然一頭從空中栽了下來。
似風浪這種本領的人,縱然是在昏迷中,身體卻也能自動地維持平衡,而且他的身體極其的強悍,倒是不會受什麼傷。
見到了這種情形,慈顏倒是搶先撲了出來,不避嫌疑,去查看他的情況。
但見風浪的氣息倒還平穩,只不過臉上卻是佈滿了黑氣,形象看來倒真是特別地可怖。
回看那空中,迷失了神智的無盤和無旋兩個人倒是對打了起來,那陣陣的血腥氣,看起來非常地嚇人。
靜慧師太等都走了過來,看到了風浪的情形,均是搖了搖頭,根本不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更談不上怎麼救治。
縱然是靜慧師太等,先前對風浪有着極強的惡感,可是在被酒色和尚化解了以後,仔細想想,卻覺得此子似乎並非大奸大惡之徒,所以並沒有落井下石。
喪失了神智的無盤和無旋經過一陣纏鬥以後,兩個人紛紛地斃命,倒是被這邪惡的血殺術給斷送了。
風浪被暫且安置在了客房中,在他沒有斷氣之前,沒有被靜慈庵的人棄於荒野,其實這已經是他的造化了。
夜色漸漸地深了,忙碌了一天的靜慈庵,漸漸地陷入到了一片沉靜。
今晚的夜色顯得特別地深沉,而這停放了風浪身體的客房。由於是在靜慈庵的一個角落,所以更是顯得一切悄無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從靜慈庵衆尼姑的住處。卻驀地閃出了一個人影,她在瞧着左右無人之後,就飛快地向着客房的位置縱去,身手居然是頗爲的靈動。行動卻多多少少地有些詭秘。
縱然是夜色深沉,可如果是高手的話,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人頭上帶着一個尼姑帽,是一個打扮得妖里妖氣。可容貌卻絕對不敢恭維的年輕尼姑。
這一個尼姑正是慈娥,夜色中只見她的神情慌亂,想來心中也不是特別地大膽。
慈娥的速度很快,不大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客房門外,可是她在進入房門的時候,卻還是不小心發出了聲響。*1*1*
“是誰?”
陡然間一個異常清脆的聲音問道,將猝不及防的慈娥。倒真是嚇了一大跳。
“是我!”
慈娥壯着膽子答道。本來異常甜膩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是有點發顫。
“是慈娥師姐嗎?”
接着就見到閃光石亮起,然後一個貌美如花的面龐露了出來,卻原來正是慈顏。
“嗯!”
慈娥見到原來是慈顏在這裡,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可是她事先沒想到的。
“慈娥師姐。夜這麼深了,你來幹什麼?”
慈顏非常疑惑地問道。
“靜珠師尊唯恐這裡會發生什麼問題。所以讓我來查看一下,你爲什麼來了?”
對於說謊話。慈娥那可是張口就來的,而且神色非常地自然,看不出來一點做僞的痕跡。
“我有點不放心,所以來瞧瞧,你可不要告訴幾位師尊!”
一聽慈娥這麼說話,慈顏的臉上露出了慌亂的神情,連忙衝着她說道。
“你放心,我會替你遮掩這件事的,可是你得快些走,否則的話,萬一被師尊們看到了,那可就要連我一起責怪了!”
慈娥顯得非常誠懇地說道,極力地催促着慈顏快些離去。
慈顏果然不敢多做停留,於是向慈娥道了謝,匆匆忙忙的走了。
看到了慈顏那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慈娥差一點沒笑出聲來,爲了她高超的唬人本領,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由於害怕被別人發現,慈娥可不敢隨便亮閃光石,於是她就藉着功力不錯,一點一點的向前面走去。
今晚的夜色,實在是太深沉了,以慈娥的功夫,看起來這房間中的東西,還都是有些影影綽綽,看的不是太清楚。
不過,慈娥還是大體看清了,這房間裡的牀是在什麼位置,於是她就快速地向着那牀邊走去。
大概是慈娥的心情,還是太過的緊張,她身子一個踉蹌,居然一下子撲到了牀邊,差一點沒跪倒在地上。
由於此地太過安靜陰暗,所以慈娥卻也不敢嘀咕,只是暗自在心中責罵了自個兒太笨。
站到了牀邊,慈娥卻也不客氣,於是伸手就向牀上摸去,卻陡然間摸到了一個極硬的東西,將她給嚇了一跳。
心驚肉跳了一陣,慈娥這才發現,原來摸到了風浪的手臂,怪不得這麼長呢,只是不知道,他這兒的肌肉,爲何會如此的堅硬結實。
順着風浪的手臂一路向上摸,一直摸到了風浪的鼻息處,這才發現他的氣息非常地微弱,而且感覺得到,他就是一副人事未省的樣子。
“嘿嘿,倒是用不着勞煩我的小花了!”
慈娥心中暗想,她的臉上泛起陰冷的笑容,神情簡直是猖狂得意到了極點。
對於這樣一個無知無覺的風浪,簡直就是她的絕佳目標,慈娥本來還頗爲貪戀風浪的男色,可是獲得一身超凡入聖的本領要緊,別的倒還都在其次了。
再說了,憑藉慈娥的心計手段,只要實力上去了,那想要多少的男色,還不是手到擒來,倒不必急在這一時。
所以,慈娥很快就找到了風浪的氣海位置,然後張開她的血盆大口。就異常貪婪地向着那個地方咬去。
恰在此時,風浪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他的眼睛。陡然間在黑暗中睜了開來,然後就見一道精光閃過,簡直是宛若實質。
可是慈娥一心都在風浪的氣海處,對於外界的一切變故。全都是無知無覺。
風浪的腦子還在迷糊,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看到了慈娥的那般舉動,卻不由地產生了誤會。
儘管不知道這是什麼人,可是風浪卻看清楚了。這是個年輕的尼姑,試問他怎麼可以讓她得逞呢。
幾乎是不假思索,風浪就將他的腿一縮,然後用力的一蹬。
慈娥根本沒來得及想,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身子重重地撞到了客房的牆上。
幸好這個客房所用的材料都是極品,這纔沒有被慈娥給撞塌。不過卻也是一陣劇烈的搖晃。
慈娥在猝不及防之下。受了這重重的一腳,立刻就昏倒了過去,人事不省。
風浪的臉上黑氣閃現,不過他望望房中的一切,卻十分的疑惑,想不通本來還在激烈的戰鬥中。如何就變成了眼前的這副樣子。
儘管這房中特別地黑暗,可是風浪的本領。又豈是慈娥相比,他自然是一眼就看清了眼前的這個年輕尼姑的容貌。依稀彷彿是見過的,因爲慈娥的長相特殊,比較容易給人留下印象。
想到剛纔差一點沒有被這樣一個女子給非禮了,風浪不由地一陣的後怕,幸好他在關鍵的時刻,及時地醒來,這才保存了他的清白。
風浪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沒有醒來,只怕現在連性命都不會再有了呢。
正在風浪心中一陣後怕的時候,他突然間覺得,有一種極度的危險傳來,這一次危險的氣息,卻是來自於外部,是從慈娥的身上傳來的。
還沒等風浪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見一道細小的黑影,箭一般地向他射了過來。
縱然是這黑影的速度非常地快,可是在風浪的眼中,卻還是算不了什麼的,就見他將手一揚,然後一道黑氣就飛了過去,卻是風浪發出了指箭,所用的是體內異常澎湃的魔氣。
隨着一道極其凌厲的破空聲,風浪的這道魔氣化成的利箭,一下子就將那個貌相十分猙獰的蛇釘在了牆上。
見到這蛇的兇惡模樣,風浪忍不住一陣的心驚,如果他在昏迷中,被這個傢伙咬上一口,那結果只怕是難以想象。
風浪並沒有在這個地方多做停留,他的身子一縱,立刻就飄了出去,消失在了這無邊的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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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數天過去了,風浪的神智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可是他的行程,卻是向着佛界的中心趕去。
一路的走來,一路的腥風血雨!
此刻的風浪,已經成了佛界那些門派打殺的目標,可是儘管他有時在迷糊中,功力反而更加的犀利。
在連續地捕殺未果,反而葬送了許多高手以後,佛界的衆門派,都將風浪當成了極度的危險目標。
幸好,風浪在迷糊時的手段,縱然是非常地毒辣,可是如果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不去主動地招惹別人。
殘陽如血!
風浪趕到了一個小亭,正在那裡狂飲,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度的愁容,他已經是發覺,近來身體上出了問題,可是卻一直不知如何解決,所以心中可是相當的鬱悶。
一路走來,風浪嘗試了各種的辦法,結果無一奏效,幸好還有着那個凝神訣相護,否則的話,風浪懷疑,他恐怕就成了一個徹底的傀儡。
縱然風浪是有着一身的本領,可是那場戰鬥,卻是發生在他的識海之中,使得他各種犀利的招式,根本就派不上一點用場。
“唉,這佛界之大,卻沒有我的一個知已,天地滄桑,何處纔是起源的地方?”
風浪愁緒滿懷,連喝的酒似乎都是苦澀的,對着那如血的殘陽,他禁不住地喟然嘆道。
對於找到天地初始的地方,風浪覺得希望越來越渺茫,連他的那兩個得力的徒兒,都不知道去了何處,而他的身體,更是變成了這般模樣,怎能不讓他心懷感傷。
幸好,風浪的心性,還是不容易放棄的,縱然是隻有一絲的希望,他也要努力的去追尋,這一時的傷感和失落,卻是根本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