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的身形,勢如風雷,從空中一路的閃過,將戒殺和尚的虛空斬,給衝了一個七零八落。
只在瞬間,風浪的身子就靠近了戒殺和尚,然後,將手一揚,三尖兩刃刀狠狠地拍出。
戒殺和尚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強悍的對手,他簡直就嚇得呆了,全身的殺氣立刻收斂了,就好象是受到了驚嚇的刺蝟。
在衆人極度驚駭的眼神中,只見戒殺和尚,只是象徵性地抵擋了一下,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本來風浪的這一下,是可以取戒殺和尚性命的,可是他怕引起衆怒,所以這才收斂了一下鋒芒,架勢雖然擺了個十足,卻並沒有用上所有的力氣。
縱然是風浪收斂了鋒芒,可是他的威勢,依然是深深地印在了許多人的心中,這使得他們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靜慈庵的人一聽到風浪在此出現的消息,要邀請這麼多的高手前來,敢情這傢伙真的不容易制服。
風浪在一舉打傷了戒殺和尚以後,本來想乘勢突圍的,可是他掃了四周一眼,卻不由地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羣,而且這些人各成犄角之勢,牢牢地守護住了方位,無論風浪從那裡殺出,都不是一時半刻的功夫。
而且,風浪知道,他如果想要突圍,必須要採取閃電勢的攻擊,可是萬一被沾住,那指定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
認真地權衡了一下,風浪還是暫且放棄了這個主意,他在試着。能不能將水先攪混了再說。
“不知道,接下來。還有那一位前來挑戰?”
風浪站在空中,大聲地呼叫道,他的神色平靜,面對着這衆多的高手,卻象是在呼喚同門的切磋般。
看到戒殺和尚,連一個照面都沒有抵住,就傷到了風浪的手裡。戒相和尚不由地大驚失色,他仔細地打量着風浪,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看起來並不露鋒芒的男子,爲何一旦動起手來,就完全地變了一個樣子。
縱然是高手衆多。可還是自恃身份。並沒有接着就蜂擁而上,一古腦地圍攻過去。
“既然你打傷了戒殺,還如此猖狂地挑戰,那就讓貧僧來將你降服吧!”
說着話,戒相老和尚將僧袍一擺,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卻已經是到了風浪的面前。
這一手倒真是玩得特別地利落。惹得四下裡一片歡聲雷動,那本來有些壓抑的氣勢,一下子放鬆了起來。
風浪一看這戒相老和尚的出場,就知道他的本領,比起戒殺那可是強多了,看來就算是在律宗,卻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那好,你接招!”
風浪一看戒相併沒有亮什麼兵器。於是就收了他的三尖兩刃刀,然後將體內的十六種氣息。緩緩地催動了起來,霍地就是一掌劈出。
衆人都看到了風浪的這一掌出手。只覺得平淡無奇,而且也並沒有蘊藏什麼勁力,一時間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傢伙搞什麼鬼。
只有極少數的一些高手,才發現了風浪功力中的不尋常,他們的心中,卻露出了驚駭的臉色,這樣的攻擊方式,似乎只有經歷過血腥的洗禮和歲月的沉積,才能夠施展得出,這個風浪年紀輕輕,只是個毛頭小子,如何卻能如此。
至於戒相,一生中所修煉的,就是那個無相神功,如今見到了風浪所露出的這一手功夫,洗盡鉛華,勁力完全內斂,不由地異常詫異,象這樣的本領,只有他能夠使得出來,沒想到風浪居然也能。
眼看着就象是一縷微風吹至,其中卻蘊藏着驚濤駭浪般地威風,戒相法師彷彿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快速地在胸前形成了一個手印,然後一揮而出。
戒相法師打出的手印,簡直是無形無相,只是一甩手間,一道無形的勁力,就飛快地迎了上去。
旁觀的衆人看到了,心中都是好生地納悶,在這樣的形勢下,這兩個人的動手,居然還象是切磋的一般,真是太讓人奇怪了。
幸好這些人的鬱悶並沒有持續多久,接着就聽到一聲悶雷也似的轟響,從風浪和戒相法師的身體中間炸開,然後一道強勁的氣勢,一路衝上了雲霄。
如此突如其來的劇烈響動,加上如此強大的聲勢,令得許多人都受到了強烈的驚嚇,更有甚者,竟然從空中給一路跌翻了下來,場中一時的亂做一團。
縱然是在激烈的對攻中,風浪依然在觀瞧着四方的形勢,眼看有了突圍的機會,忍不住心中一動。
可就在這時,風浪卻覺得耳中突然間聽到一陣滋滋的聲音,這聲響是如此的輕微,如果不是風浪對聲音的敏銳遠超過常人,恐怕還真的不易發覺。
與此同時,風浪還感覺到了特別的危險,於是不敢怠慢,一道氣息就打了出去,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堅固的牆。
隨着嗤的一聲大響,戒相法師打出的那道無形劍氣,射到了風浪凝出的那道牆上,然後就那麼的穿牆而過。
在風浪凝出的氣牆,被戒相法師給打穿以後,他自然就瞧清了這氣息的來勢,於是就伸出手去,非常輕鬆地拍出一掌,將這道本來就消弱了不少的無形劍氣,給非常輕易地化解掉了。
戒相法師這次採取無形劍氣偷襲,本來以爲可以傷到風浪的,卻沒有料到,風浪居然採取這種方式,破了他的這次攻擊。
不過,風浪的這一手看似輕易,其實要做到卻也並不容易,實在是使出了他的平生功力,一來他的氣息凝成的足夠堅固,二來他的速度可真是非常地快,等閒的高手可做不到。
風浪此刻腦海深處的魔性。已經被徹底的激發,他的身子。快速地在空中一躍,就好象是蒼鷹般,向着戒相法師撲了過去,好象是嫌打鬥不過癮,所以才準備貼身交戰。
似乎是並沒有料到,風浪會做出這般瘋狂的舉動,當此情景。戒相法師卻也是無法閃避了,只能夠硬擋硬抗他的攻擊。
爲了速戰速決,保存好體力,風浪這一次,可是施展出了他的所有勁力。
不過,風浪在初跳躍時。依然是沒有露出猙獰的模樣。只有在到了戒相法師的面前時,所有的勁力才一噴而出。
風浪的這一掌,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長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狂暴之中夾雜着粗野,帶着一種橫掃一切的氣勢,在霎那之間就抵到了戒相法師的面前。
就算是戒相法師。一生修習無相神功,講究的就是一個高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講究的就是遇事波瀾不驚,可是在看到風浪,這一次的攻擊,居然是如此威猛的時候,他的臉色,刷地一下子就變了。
眼看着風浪已經是衝到了面前。當此情景,除了硬接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因此戒相法師將心一橫,白眉一挑。然後就一掌迎了上去。
戒相法師多年的修煉,其實功力同樣是非同小可,就見在他的身上,突然間佛光大盛,給他的心中注入了強大的信心。
就聽到轟的一聲響動,這一次完全就是實打實的攻擊,是兩個人真實功力的完全對抗,根本無法投機取巧了。
戒相法師就覺得一道可以席捲天下的勁力涌出,縱然是他的功力極其的威猛,都根本無法抵擋。
隨着那道轟響,戒相法師和風浪的身形,一起向後退去,風浪的臉色蒼白,可是在他的臉上,卻露出了譏誚的神情。
“好,好小子!”
戒相法師根本就收勢不住,身子一連倒退了數步,然後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臉上露出了驚怒至極的神色。
在這羣人當中,戒相法師已經算是較爲了得的人物,見到連他,都在與風浪的硬撼中受傷,衆人的神色全都變了,這個傢伙,果然比想象中的更爲扎手。
“這小子肯定也輕鬆不了,大家一起上吧,否則的話,萬一被他溜掉了,一時間還真沒地方找去……”
說話的正是那個嘴上長痣的傢伙,他是聚龍幫的長老周鳳波,這滿場子的人中,數他吵嚷的最兇。
風浪此刻體內的氣息連續地轉動,體內已經基本穩定住了,聽到這傢伙三番兩次的找碴,那裡還能忍受得住,於是將手一揚,一道驚雷劍氣,已經是脫手而出。
這一道驚雷劍氣,就好象是一支霸道無匹的利箭,一路飛速前行,一路的風雷大作,一時間勁風凌然,聲勢浩然。
周鳳波正在那裡大聲地叫嚷,卻突然間聽到氣勢有異,連忙擡起頭來觀看,這一觀看不當緊,可真是將他嚇了個魂飛魄散。
在這一生中,周鳳波從來沒見過如此凌厲的劍氣,而且還是特別地專門爲他射來。
可是周鳳波的應變速度,到底還是非常的,只見他一個非常熟練的懶驢打滾式,身子在一瞬間硬生生地逃離。
儘管周鳳波的速度極快,可是他還是未能完全避開,風浪的這道劍氣正刺在他的肩閘上,隨着嗤的一聲響,那道劍氣直穿肩而過,在他的肩上,流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周鳳波直急得哇哇大叫,可是他卻是一昧的呼痛,卻是不敢再去招惹風浪了,唯恐風浪再給他來一下子,說不定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縱然在聚龍幫的諸位長老當中,周鳳波是最不成器的一個,可是衆人看到,他在一個照面,就傷到了風浪的手下,一時間還是人人自危。
“此子大惡,周長老所說的話,不無道理,我們都不要再矜持了,一起出手吧,否則的話,恐怕只會多增傷亡!”
隨着一聲佛號,一個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聲音中似乎帶着一種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衆人一聽聲音,就知道這說話的人,是淨土宗的普渡上人,在這些來的人當中,就數他的功夫最高,隱隱然就是衆人的領袖。
至於這淨土宗,這些年來,一直都想着統一佛界,所以他們正在極力推行正道大聯盟,這一次統一捉拿風浪,就是這個正道大聯盟行動中做出的一個舉措。
普渡上人的這番話,是夾雜在無量真言中發出的,氣勢恢宏,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臣服。
至於先前律宗的高手出手,卻也是出於他的授意,如今一看風浪的實力之高,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外,這才忍不住地跳了出來,要求大家一起出手。
風浪還未等普渡上人說完,就知道事情不妙,因此他的身形,已經是如同飛鳥般,就想着突圍而去。
“那裡走!”
見到風浪想溜,這些人那裡肯舍,於是隨着一聲聲的呼喝,然後一道道的勁力,都向着風浪的身上,快速地打了過來。
風浪情知若是在原地不動的話,只怕他的功力再高一倍,也抵不住這麼多強勢的攻擊,因此他的身子不停,繼續地一路向前飛去,同時做好了應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