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丫頭,你打得好如意算盤啊,我還是勸你死了這份心吧!”
聽到了姬玲的話,禿筆翁不由地怒喝了一聲說道,這明顯地是拿他當傻子耍,他當然不肯答應。
“那到底怎樣,你才肯讓我們過去呢?”
風浪皺了皺眉頭說道,他並不想與這禿筆翁翻臉,可是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好言好語地講,顯然是不成的。
“廢話少說,功夫和書畫,這三種你們可以任選其一,只要能勝得過我的,那我立即就恭送你們去聖魔殿!”
禿筆翁怒吼了一聲說道,在他的神情中,不自覺地現出了一絲凜然。
風浪一聽,這眉頭皺得更加的緊了,這功夫一說,恐怕是很難了,至於那個書畫,更是他的擅長,這可該怎麼辦呢?
“我們可不可以一樣一樣的試?”
風浪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明知道這件事情,未必能有多大的希望,可是無論如何,總是要試上一試,這才甘心。
“那好吧,看在你們是後生晚輩的份上,我就許你們一回!”
一聽說是要和他比試,禿筆翁顯得特別地興奮,在那兒大聲地說道。
風浪心想,這輩分就先別論了,可是這個老小子,既然是願意讓他一樣一樣的試,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這第一件事要比什麼,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想必是多年久居於此地,禿筆翁顯得多少有點興奮。在那兒摩拳擦掌地衝着風浪說道。
“第一件事就比畫吧,既然你年齡大些,自然就是你先來了,長老爲先。豈敢越位?”
風浪不知道禿筆翁的虛實,於是就希望這個老頭兒,能先表演一番,這樣他心裡就有數了。
不過,風浪聽到這老頭兒自號禿筆翁,心中可真是有點忐忑,沒有兩把刷子,是不敢這樣叫的。
“我來就我來。年輕人,你們可都看好了!”
禿筆翁一聽到行書作畫,那神情不自覺地就變得興奮起來,他的臉上散發着光彩。衝着風浪和姬玲說道。
至此,風浪和姬玲全都看出來了,這一個老頭兒特別地喜歡別人的奉承,如果呆會兒說的好了,再給他灌些迷魂湯。
說起迷魂蕩。風浪陡然間省起,在他的身上,還是曾經帶了那麼一碗的,不過一直都未曾派上用場。
縱然是在這個時候。可是風浪依舊是不想用上這迷魂蕩,因爲眼前的這個禿筆翁。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地惹人討厭,對於這樣不惹人討厭的人。風浪自然不會使用這比較殘忍的招數。
在風浪和姬玲的驚詫下,只見禿筆翁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不大會兒的功夫,就在這虛空中,給弄出了一張桌子,而且,在這桌子上面,還鋪上了雪白的宣紙,看上去就象是白玉一般無暇。
“嘿嘿,老夫一生之中,曾經用過無數次的筆,而那些筆,全都給老夫用得禿了,唯有這支筆,纔是最適合老夫的……”
說着話,禿筆翁不知道從何處,居然拿出來一隻筆來,只見這隻筆全身霞光閃閃,果然不是禿的。
“老夫的這隻筆,比起判官的那隻筆來,絕對是絲毫地不差,這裡面的神奇,待會兒你們就會看到!”
禿筆翁笑眯眯地說道,很顯然,對於這兩個一臉崇拜的年輕人,在他的心中,已經是有了較多的好感。
風浪和姬玲兩個人相互地對視着,然後不住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對於這禿筆翁,都是顯得充滿了極度的崇敬。
縱然在風浪的心中,對於他的這種作爲,還是頗有一點鄙視的,可是沒辦法,誰讓打不過別人呢。
“唉!說起作畫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基礎,你看,握筆的正確姿勢是這樣的,在下筆的時候,必須要保持心中的絕對空靈,只有這樣,才能夠畫出最好的畫來,那是你心中無盡的想象……”
禿筆翁絕對是好爲人師,你看他一旦站在了那桌子前,手剛剛地接觸到筆管,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那話語聲,絕對是非常地充滿魅惑力,就好象是一副諄諄善誘的模樣。
風浪和姬玲一邊在旁邊聽着,一邊不住地連連點頭,就好象是雞啄米一般,特別是姬玲,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地機靈,特別地乖巧。
“本來看你們如此的好學,這一次我就該放你們一馬的,不過,這可是我的職責所在,畢竟職責神聖,卻也不能這麼馬虎,只得請你們諒解了!”
扯了半天的作畫之後,禿筆翁偶然間想到他的職責,卻又板起臉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看到了禿筆翁的臉色,轉變的如此之快,風浪和姬玲的心中,都是恨得牙癢癢的,可是沒有辦法,打不過人家,就不能來硬的,只能是委曲求全。
“畫些什麼好呢?”
將畫筆停在了宣紙上,禿筆翁的臉上,卻是顯出了猶豫,似乎是因爲他會得太多了,所以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畫些什麼纔好。
“自然是畫你最拿手的了!”
姬玲看到了禿筆翁的樣子,忍不住地開口說道,一直到話一出口,這才懊惱地心中暗自責罵了自己一聲。
這個禿筆翁,愛畫什麼就畫什麼好了,那裡用得上自己插嘴,姬玲一時間,真是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天地之間,鮮花綠草,飛鳥蟲魚,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美麗,名山勝川,更是能激發人的無限豪情,可是這些都不能顯現出我畫中的精巧,嗯,對了,我還是畫個美人吧……”
禿筆翁在那兒唸叨了半天,在那兒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要畫一個美人。
“嗯,畫美人比較好,鍾天地之靈氣。巧笑嫣然,如花解語,世上的男人,自然是以英雄爲最,而世上的女人,則是以美人爲最,我選這一個來畫,自然就體會到最難的意境了!”
禿筆翁在畫畫的時候。總喜歡說些什麼,今天也是不例外,你聽他在這裡絮絮叨叨,簡直比個老太婆都麻煩。
姬玲在一旁聽着。不由地皺了個眉頭,任她如何地前去想象,都絕對是想不到,這個滿面銀髮的老者,居然會有如此的閒心雅緻。
畫個美人。真虧他能想得出來,姬玲在心中暗自地鄙視着這個禿筆翁,可是她的臉上,當然是不敢顯現出來。
“畫美人好。我這一生中,最喜歡的就是美人了。可惜,我卻是不美!”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姬玲還以爲她是在謙虛,事實上,以她的姿容,一向是引以爲豪的,而且,這曾經帶給了她很大的自信。
“嗯,你當然是不美,不過,你的心靈還不錯,而且,在你的眼角深處,還能潛藏着一絲美女的影子,那就不錯了!”
聽到了姬玲的話,禿筆翁不由地向着姬玲望去,映入他眼簾的,自然就是那個,沒有一絲美麗的平庸村姑了。
這一路行來,風浪和姬玲來得非常地匆匆,連那一身的易容術,都還未來得及換去,所以,姬玲此刻的面容,依舊是非常普通的那一款。
聽到了禿筆翁的說話,姬玲不由地摸了摸她的臉,這纔算是明白了,禿筆翁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她卻無法去反駁,只能是在心中暗生着悶氣。
風浪的心中,不由地暗自好笑,他自然是明白,姬玲爲什麼心中會有所鬱悶,可是他們目前忙着正經事要緊,只要這個眼前的老小子,肯放他們向前過去,那別說有這一項誤會了,就算是真的將風浪當成一個楞小子,那又何妨?
“噢,對了,在作畫之前,我還得警告你們一件事情,否則的話,你們誤了我的作畫,那可就算你們輸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禿筆翁顯得非常地凝重,很明顯,他這句話還真是特別地當緊,需要風浪和姬玲兩個人,全都得認真的對待。
“老丈有話儘管吩咐,我和舍妹一概聽着便是!”
風浪情知道,在這個時候,對於禿筆翁所說的話,那可是不能有絲毫違逆的,所以他非常乾脆地說道,根本就沒有徵求姬玲的意見。
“那就是,在我作畫的時候,你們可一定要認真看着,而且絕對不能亂插話,不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動作,否則的話,一旦影響了我的作畫,那一切的後果,完全地就由你們兩個負責!”
禿筆翁的話,顯得是越來地越嚴肅,他到了後來,簡直就是疾言利色了起來。
聽到了禿筆翁的這番話,風浪和姬玲全都在一起點頭稱是,既然知道沒辦法違背,那還不如就這樣先答應下來,以後看能不能再見機行事呢。
在千叮囑萬吩咐了以後,禿筆翁這才稍稍地放鬆了一下,可是他依舊是未曾開始作畫,而是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做了好一番的吐納功夫。
看到禿筆翁這等裝模作樣,風浪和姬玲的臉上,全都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個老小子,簡直就是一個老頑童,可是他們卻只有在那裡陪着的份。
禿筆翁在做了一番的吐納以後,猶自沒有算完,他的身子在桌子前面遊走了一下,居然打起了一通拳來,在一通拳法打完以後,他的臉不稍喘,氣不稍紅,然後,這才走到桌子前,重新拿起了畫筆。
這一次,禿筆翁並沒有絲毫地猶豫,就見他的筆,在這宣紙上不停地遊走,不到一會兒,一個人的輪廓,漸漸地就出現在了這宣紙上面。
看到了禿筆翁所畫的這副畫像,已經是有了一點痕跡,風浪和姬玲,全都深吸了一口氣,他們不由地驚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