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原是個極爲狡猾的人物。他找天塔東祝閣的少閣主,向其表示了想要投效的想法,祝豪羣自然欣喜若狂。
因爲這意味着東祝閣的實力,會因這老頭的武聖境界,以及他的捕掠者均是宗師境界實力的加入而變得更強。
畢竟這個世界頂尖高手就那些,在各大明暗勢力都是極有身份地位的存在,而這些勢力主要拉攏挖角的,還是宗師以上的武者,至於宗師以下的那些,純粹就都是螻蟻爾,這些勢力並不放在眼裡。
此次祝豪羣派祝貢這位代表前來,左宗原自然是暗自欣喜找到了個爲他背黑祝的蠢貨,甚至還有可能會將天塔東祝閣也拉下水,他的野心不僅只是完成任務,得到點好處那麼簡單,他還想要在天幽暗殿之中的地位,再提上一層,晉入長老席位。
與其說他是長老樓驚夜手下的一條狗,還不如說這條狗身在樓驚夜手下,但心卻在殿主幽羅王那裡,這也是一個極有心機沉府的狠角色。
與祝貢商談投效東祝閣之事。左宗原說的都是含糊其辭,卻是一大堆很高明的馬屁奉承的話,將祝貢這毛頭小子哄得早已是得意忘形,臨時前拍胸膛保證要將雲天河首級取下來見他。
而在祝貢不可一世的離開酒樓之後,左宗原從窗戶看着那蠢貨得意洋洋出行的樣子,心中卻是鄙夷冷笑。
上次在羅蘭國的相遇,他已經在雲天河手下吃過暗虧,而此次鮭遲的事情,讓他已經對天幽暗殿關注的這個人有了更深入的瞭解,他不願意做被拋棄的棋子,自然要找替死鬼來幫他完成此次的刺探任務。
所以在鼓動着祝貢前往青龍山執行任務之際,左宗原也沒有在龍山郡多待,只是讓手下暗中監視這裡的動靜,自己提早一步朝唐京城而去。
……
唐京城北城區某地下秘殿。
鮭遲此時的臉色極爲扭曲,滿心憤怒地瞪着眼前的戴着鬼臉面具的傢伙,恨不得立即上去撕了他。
他怎麼可能料想到,在他得勢之時,此人對他巴結奉承的極是殷勤,但現在他被斷了一條胳膊,又被廢了七成修爲,這鬼麪人卻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他態度冷淡,甚至不願意搭理。
這兩種境況的反差,讓鮭遲心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了極致,吼道:“小子,此次本座刺探任務失利,但老子仍有七位兄弟在京城。想捏死你還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本座再問你最後一次,唐肅離到底見還是不見?”
鬼臉人走到殿中的龍椅坐下,淡淡道:“王爺有要事在身,不過他有交待,你此次失利他不會計較,也不會跟樓長老提起,但你也有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此事你能辦好,你這斷的胳膊和損失的修爲,王爺自會有辦法讓你恢復!”
一聽這話,鮭遲的臉色這才舒緩了幾分,道:“什麼機會?”
“去刺殺太子唐靈山,你只有一次機會!”鬼臉人淡淡說完,站起身來一擺手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鮭遲對這鬼臉的態度極是光火,但還是忍着憤怒出了秘殿。
在他出去之時,這時鬼臉人對着那寶座的屏風說道:“二位,這鮭遲的刺殺行動,若是失敗,還請二位出手滅口,順便調查皇帝的底牌。究竟藏在哪裡,我既然承了你們長生教的情,就要有收穫,唐肅離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
片刻,屏風後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青龍山一事,不需閣下過問,我們已經安排妥當,即使捉不到你想要的那個人和那幾樣東西,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你們感興趣的是那個人,我們感興趣的是那幾樣東西,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說罷,屏風後面輕輕響動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
青龍山有神蹟和寶貝的傳言,在兩天之內開始在宣州和定州境內蔓延開來後,而且還繼續往其它地方繼續瘋狂蔓延着……
不論是真是假,可信於否,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聚集青龍山。
甚至一些世家也派出子弟前來探究,使得一件本爲很簡單的事情,卻變得複雜,甚至撲朔迷離起來。
而這樣的現況,卻正是雲天河想要的,捲進這場事非當中的人越多越好。
他手中掌握着一支秘密力量,現地已經成長壯大了起來,再有了靈族和古巫族的強者加入,自然會受各方的關注和忌憚。
他們既然想派一些嘍羅來刺探雲天河的底牌,雲天河自然也有辦法讓他們一無所獲。
這也僅只是一場雙方初次接觸試探性的博弈。
青龍山上,殺手營中殺手們早已經潛伏於各處。他們就像是觀賞一場戲劇的觀衆,冷眼看着那些不斷涌現在山中的來客。
就在這時,山中突然傳出一聲獸吼,那是兇獸發怒之時發出的怒吼,震顫山林。
而就在這聲獸吼之中,那些潛伏候命的殺手們,終於展開了行動。
隨着人流涌入青龍山的人在增多時,許多人已經分辨不清與他們同往的人到底是來自於哪裡,他們只是在相遇後,淡漠地互視一眼,便各做各的。
在山林之中,一位正在行路之上的武者,突然間在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身後突然冒出一道影子,捂住他的口後,一道寒光閃現,一把匕首如切豆腐一般切斷了他的喉嚨,此人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尋人的途中,沒有人關注他。
而有的武者行至路上的途中,突然從地底下伸出一隻死亡之手,在他來不及叫喊的情況下,此人便被託進了地下,沒有了聲息。
有的在上山之時。中途遇到水池,突然間那水池開始冒泡,升騰起的水珠滲入這些人的皮膚之中,很快這些人身上的水分開始流失,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拖水而亡,隨後屍體也消失不見。
也有的人在樹林裡行走的時候,一根樹藤突然間就纏住了他們的脖子,生生被勒死……
等等這些暗殺事件,都是在外圍展開的,都是發生的悄無聲息……
這些在暗處被獵殺的目標。均是在龍山郡的時候就已經被列入了死亡名單中的人,而那些好事者,或者是前來尋寶的人,卻仍是一無所知地在山中探尋着,他們不知道,死神是離他們如此的接近,但卻並沒有眷顧到他們。
但凡是進入龍山郡的人,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每個人都逃不過這雙眼睛的審視,只要他們踏入青龍山中,死神就會眷顧他們。
……
祝貢自信滿滿地帶着自己的手下現在已經到了山腹,對於那些趕來湊熱鬧的人,他心中卻是極度的鄙夷,甚至罵他們愚蠢。
連謠言都信的人,不是蠢貨是什麼。
不過正是因爲這些愚蠢的人跑來湊熱鬧,使得他們的行動也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在他們的認知當中,以他們的實力,對付一個只有宗師實力的毛頭小子,簡直就是件手到擒來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
在天塔和天幽暗殿這些勢力的認知當中,雲天河仍不過是宗師的實力,還停留在去年前雲天河在羅蘭國前往風巖嘴時的那次與捕掠者的交鋒之中被他們所探知。
而對於長生教,以及日宗這些勢力,最多也只是停留在雲天河只是個練武奇才的層面上,甚至那些地門長老提供的資料當中,雲天河當初只是宗師級的實力,這兩年時間不可能再有更大的進境,所以他們自然也要派些嘍羅來刺探虛實,以及雲天河背後的組織的大概實力。
正是因此,纔會有許多白癡自以爲是地認爲,對付一個宗師實力的小子,還用不着長老級別的人物和武聖高手出馬,這纔有了這些勢力委派嘍囉前來刺探的行動計劃。
宗師以下,皆爲可以隨時丟棄的嘍羅!
……
殺手營在執行獵殺計劃的同時,雲天河在山林之中,此時就像是一隻與這山林融入一體的精魅。
他並沒有對那些不值得他下手的嘍羅動手從而顯lou行蹤。他一直就像是一隻獵鷹一樣,盯着在他進入毒龍谷之前就覺察到的幾抹如幽靈般四處遊走的影子。
這些影子,纔是他要動手獵殺的對象,而這些人,纔是此次敵人針對他,潛伏在暗處的主力。
這些人的行蹤飄忽不定,在山林之中四處亂躥,如果他現在的修爲境界不是達到了人境武聖的巔峰狀態,恐怕連他也無法覺察到這些人的存在,更不用說那些在執行任務的殺手營成員。
他在這裡編織的一張小試牛刀的網,不容有這些人從中破壞。
所以雲天河在等殺手營成員在山腳下執行掃尾計劃的同時,他緊緊鎖定了一位在那裡監視,已經準備要向一位潛伏的殺手營成員動手的敵人。
在那個黑衣人正要動手之際,雲天河也動了,他對此人的行動已經瞭如直掌,在這人還沒有預料到身後的黃雀時,一道劍光便在山林掩映間一晃而過,那人宗師巔峰修爲,不知他身後竟有人鎖定他,現在殺機畢現,閃身就躲。
然而他快,雲天河更快,劍光閃電之間,一棵樹被斬成兩截後,這隻獵物也靜靜地站立原地,就像一尊冰雕。
片刻間,他僵硬的身體崩出一道切口,半個身子緩緩垂落而下,只剩下下半身那如被切豆腐一般留下的平滑的切口。
這就是一刀兩段,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