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下,萬籟俱寂。
煙雲城中風雪並未停息。雪花仍在稀稀拉拉的持續飄蕩着,落到靜眠的民家屋頂上,寂靜無聲。
倏然……
風雪之中,一道如鬼魅一般的影子從大街上掠過,迅速地朝民家這裡所在的方位而來,一切都是悄無聲息,就連民居家中的貓兒,都沒有驚動。
當這個黑影經過幾戶民家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民戶人家,便身體一縱,進了那院子。
這戶民家之中一片死寂,一股陰森的氣息撲來,在黑影穿過院子進到屋中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了蹤影。
就在這個黑影消失在了這個民戶家中的時候,此時在這民居附近,另一個身影彷彿憑空出現的一般便閃現而至,來到了這個民家附近。
這個人,正是雲天河。
只是他在民家附近觀察了一會兒,正要進入查探的時候,雲天河突然心中一動,立即屏住氣息。頓時整個身體再次融入了黑夜裡,但他那一對如星星般閃亮的眸子,卻一直盯着這戶民宅中的到靜。
就在這時,民宅的附近,又有一個影子躥了過來,他的速度並不快,先在附近觀察了會兒,這才潛入進了那民宅之中,行動乾淨利索,沒有發生任何聲響。
只是在那個影子潛入進到那民宅中之後,不一會兒,一陣劇烈的響聲傳出,打破了這片夜的寧靜。
此時,就見一個人從那屋子裡跑了出來,身形有些踉蹌,就像是受了傷,但是他仍在拼命時往外跑。
在前一個人跑出來的時候,這時那屋中又跑出來一個,並對前一個人叫道:“快走,讓我托住這個雜碎!”
說完,屋裡又傳來一聲劇烈的響動,就聽一聲慘叫之後,一個人從屋子窗戶口飛了出來落在雪地之上,卻已經成了沒有聲息的冰冷屍體。
先才那位提醒的人是個中年人,躲在暗處的雲天河看到這個中年人的樣貌挺和善,而那個被他提醒逃走的是個青年,神色之中帶着一些陰霾。懷裡還抱着一個盒子,他並沒有看那位提醒他的中年人,自顧往外就逃。
咻~~~!
而就在這時,那青年才逃出幾步遠,突然間一道銀芒飛射而來,那青年來不及躲閃,那銀芒便從他的胸前透體而出,帶出一道血箭。
嗡~~~!
而那銀芒飛射到院子裡的一棵樹幹上,扎入樹幹幾分之後,就見那是一把極爲鋒利,不利絲毫血跡的小刀,紮在樹幹依然在嗡嗡顫響,閃爍着森寒的光芒。
撲通~~!
這時,才見那個青年身體僵滯了一會兒,便軟軟地倒下,他懷中抱着的盒了掉落地上之後,發出一聲脆響。
中年人見青年被擊中,生死不知,此時大吼一聲:“血煙門的雜碎,我們邪靈教與你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只求財。我們給你們錢就是,你想趕盡殺絕麼?”
“當一位失去心臟的少年在被扔下山崖的時候,他將他手中緊纂着的一文錢擲向了我,那麼這筆僱傭交易就算達成!”
“原來你就是那個血煙門的叛徒,孤滅!”中年人聽到那個冰冷無情聲音後,似乎是認出了這個殺手是誰,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嘲弄之色。
這時,民居的門被人踢開,就見一位身穿黑衣,血色面巾包裹着頭部,眼神冰冷無情的人緩緩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的手上,還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上面有一滴血珠緩緩從刀尖滑落。
這位血巾蒙面人出來後,那位中年人突然勁氣一提,帶着呼哮破空的一拳便直擊那人的胸膛,就見那人的速度極快,他並沒有與這中年人正面交手,匕首在他的手中,就像是跳舞的精靈,舞起一朵朵銀芒。
雲天河在暗處觀察了一陣發現,就見那中年人的拳勢之中,帶着一股異樣的氣息,這股氣息好像帶有某種能夠影響人心神的東西存在,那位血巾蒙面人一直在遊鬥,並不與這人做正面交手,看來他似乎比較忌憚這個中年人所釋放出來的氣息。
不過就是論實力,這二人的實力相當,都達到了九級武師頂峰。那位血巾蒙面人的身法極其高明,遊走的時候就像鬼魅一般,讓人眼神間有些模糊,根本很難讓中年人捕捉到他的身影。
而那位中年人主要就是依靠着釋放的那股異樣的氣息來影響血巾蒙面人的攻勢,但是此人的功力明顯要比那血巾蒙面人深厚一些,每當殺手的匕首帶着死亡般的氣息划來的時候,他都能化險爲夷。
只是孤滅的身法迅捷,中年人雖然無法突破,但是孤滅也奈何不了他,二人僵持了一會。
就在這時,中年人在被對方的匕首划向咽喉的時候,身體一仰,他藏在背後的左手這時醞釀出一股強大的拳意。
而那匕首在劃下的時候,突然改變了路線,改劃爲刺,隨即便聽‘嗤’地一聲,那鋒利的匕首便狠狠地刺入了那中年人的心臟。
有古怪!
雲天河覺察出這中年人露出這樣的一個破綻,好像對那一刀並不是很在意一樣。
果不其然,此時就見中年人胸口被匕首刺入之後,隨即他發出一聲陰笑,而孤滅的防護的門戶大開,中年人那早就醞釀的驚天一拳,便重重地轟出。擊在了孤滅的胸前,孤滅就像炮彈一般,被擊飛數丈,重重地撞到了民居的牆面上,將一面牆壁撞塌。
“哈哈……果然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邪靈教有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麼,在你死之前,老子就告訴你,其實我們即使被刺穿了心臟,也不會死的,哈哈……”
這時。那位中年人突然站了起來,他得意狂笑着,嘴角還有鮮血不斷噴出,那緩緩地向殺手的方向走去,一邊將那把還插入他胸口的匕首拔了出來,陰笑道:“知道我們爲什麼取那麼多少年的心臟麼,秘密就在這裡,我們有一顆不死的心臟,哈哈……”
那位殺手這時在牆壁倒塌的廢墟之中想站起身來,但是傷勢較重,他的身體一個踉蹌便再次倒下,吐了口血,冷聲道:“做殺手的那天起,命就不再我手中……”
“那就由本座來掌控你的性命吧,殺手的心,本座換上,應該會很不錯呢,啊哈哈……”
然而,就在這位中年人拿着匕首在緩緩向殺手走近地時候,就在他來到殺手身上,正要準備活挖出殺手的心臟之際,他舉起的手這時突然一滯,猛然警覺到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感覺到了危險靠近警覺起來,才轉身之際,突然一道極度冰寒的氣息突射而來,就像是嚴寒刮過的如刀般的寒風,僅只是一襲而過,他的身體顫了一下,就僵滯在了那裡,似乎變成了一具永恆的冰雕。
叮~~!
手中的匕首掉落,中年人就那樣呆滯站立原地一動不動,卻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息。
“不管你是誰,就算你殺了此人,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這時,孤滅緩緩地站了起來,從地上拾起中年人掉落的匕首。淡漠說道。
咔嚓~~!
只是他的話音才落,此時突然那中年人的腦袋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裡面穿透出來一般,發生了龜裂,隨即便爆裂了開來,而那爆出來的不是腦漿,而是一顆顆細小的被凍成冰一般顆粒。
孤滅看到這一幕,這才心中一震:“好強的冰息之術!”
“縱然他有一顆不死的心臟,但他沒有一顆不死的腦袋!”這時,雲天河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語氣淡漠地說道。
“要殺請便!”孤滅這時站直了身體,冷眼看着雲天河從陰影之中走近,毅然不懼,語氣仍是那般的冰冷。
“難道你的師傅沒有教過你,做爲一個殺手,殺人時,最基本的就是在殺死敵人之前,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不論用任何的方法,而你現在就站在這裡等死,幹殺手幹成你這副德行,我反倒懶得殺你!”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孤滅微微打量了雲天河幾眼,見雲天河並沒有動手的意圖,就知道他不會殺他。
雲天河沒理他,而是走到了那個被殺死的青年身邊,用腳挑起了那個盒子,然後就打開了那個盒子。
只是打開之後,雲天河就皺起了眉頭,就見那盒子盛放的,正是兩顆血淋淋的心臟,在那盒子裡的液體流盡之後,那心臟跳了幾下,就停止了跳動,徹底斷絕了生機。
但就在這時,雲天河突然心中一動,他感應到有人正朝這裡急速趕來,離這裡已經不遠了,當即便站起身來,看了那殺手一眼,見他根本無力逃走,於是搖搖頭走了過去。
那殺手想要躲,但根本躲不過雲天河那隻手,隨即就被抓起了肩膀,跟着雲天河的身體一縱,如翩翩驚鴻,便消失了了夜色之中。
片刻,這居民附近有兩個身影突然急速的趕來,就見是兩個身穿黑衣的中年人和青年,當他們進了這民居的院子之後,發現院子裡有兩具屍體,還有那被打開了盒子的心臟之後,中年人臉色頓時一變,道:“是誰殺了這挖心的兇手?”
這時,那位青年走到樹幹跟前,拔出樹幹上的那柄飛刀,卻是笑了:“看來,是被通輯了多年的那位老朋友,又在開始犯傻了!”
中年人站起身來,看到青年拿的那柄飛刀,二人相視一笑,中年人道:“兇手已經伏誅,至於殺死兇手的人,逃去無蹤,我們沒有發現絲毫線索,可以回去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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