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大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一個身穿甲冑,胳腮大鬍子的漢子帶着幾名肌肉壯漢站在門口,如鐵塔一般守在那裡,給人一種威懾感,沒有人敢接近他們一丈的距離。
大堂裡,這是一間很寬敞的廳堂,堂中正前方砌着一座階欄,三層階欄上是一個高約一丈的石臺,石臺上供着香爐,還有塗家祖宗的牌位,此時正香菸嫋嫋。
在階欄的下方,是一張檀木桌子,主座左右兩邊兩把椅子,而沿着主堂中線鋪着地毯的外側,同樣放着兩排椅子,就像是一個家族成員開會的地方。
而廳堂的下手開闊之處,雲天河表情淡然自若,筆直挺立在站在那裡,攙扶着雲娘,他身上的依然是之前那件被塗正林用勁氣割破的那件,還沒有來得及更換,他的背後,站着兩名粗壯漢子。
雲娘心中害怕,身體一直在顫抖,雲天河只是摟着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給她無聲的安慰。
阮玉靈看到雲天河好淡然自若的表情,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心中不免有些氣憤,心想這小子難道就不知道害怕?
雲天河並不害怕,他心中已經想好了對策,他覺得不用最好,就看接下來塗家人的反映!
不一會兒,就聽到堂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外堂的門被打開,塗正明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一進來氣都沒喘上一口就問:“玉靈,這是怎麼回事?”
阮玉靈見丈夫來沒有質問雲天河母子,卻是問她,斜了他一眼:“老爺,給雲娘送茶水的兩個丫鬟慌亂地跑了來說二老爺被人殺了,躺在血泊裡抽搐,當妾身帶人趕到東院大宅附近,就看到二老爺躺在血泊裡,流了好多血,呃……隨後妾身讓醫師把二爺擡了回去救治,就帶人進了東宅,看到天河身上有血,妾身認爲此事必是他們母子所爲,就把他們帶到這裡,等候老爺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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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塗正明心思急轉,沉着臉道:“那兩個丫鬟可曾親眼所見?”
阮玉靈聽到質疑,便對一位管家道:“你去把那兩個丫鬟帶來,老爺要問話!”
管家應聲出去後就把那兩個丫鬟帶了進來,不過那兩個丫鬟看起來神色驚慌,臉色發白,身體仍在發抖。
塗正明問:“你們可曾親眼看到天河對二老爺下手?”
兩個丫鬟搖頭,其中一位穿綠裙的丫鬟結巴開口說:“老……老爺,我們給雲……夫人送……送茶水時,只看到二……二老爺倒在地上……還有流血……當時……!”那綠衣丫鬟越說越急,但越來越結巴,最後急得牙齒只打顫,急得眼淚撲簌簌往下直掉。
“不急,慢慢說!”見那丫鬟說着着急,讓人聽着更着急,塗正明讓她緩了緩。
那丫鬟道:“當時二老爺倒在血泊,天河少爺就在旁邊,雲娘暈倒,奴婢害怕,就急忙向靈夫人稟報!”
雲娘心下一急,就暈了過去,雲天河急忙將他扶住,走到一邊椅子上讓他坐下。
阮玉靈本想阻止,但看到塗正明搖頭,就任由雲天河夫起雲娘坐下,並在喊了外面的一名丫鬟去端了杯水來給雲娘喝下,雲娘這才悠悠轉醒,將事情的始末向塗正明訴說了一遍,繼續哭泣起來。
看到雲娘沒事,雲天河神色凌厲,說道:“我被放出來那天,曾發過誓,今後誰敢再欺負我娘,我會要他的命,無論任何人!”
說着,他看到一臉震驚的塗正明和阮玉靈,冷冷地道:“二老爺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他既然敢當拿我性命逼迫我娘就範,想強暴她,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縱然今日血染命斷這塗府,我也不後悔!”
此話一出,整廳駭然,所有人感覺脊背有股冷風‘搜搜’刮過,遍體生寒。
而那些粗猛漢子,聽了這話,看向雲天河的目光,卻帶上了一些敬畏。
塗正明嘴脣蠕動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但心中已經掀起起了濤天駭浪。天河的話中,已經透露出了一些不尋常的訊息,此事若處理不好的話,由此很有可能會造成這對母子與塗氏的決裂,但這也是塗正明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不過塗正林是一位‘武師’,他實在想不通雲天河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一位身體練得如銅皮鐵骨的塗正林身受重傷,還丟了命根子。
再看雲天河衣衫破爛,顯然是經過打鬥,而且還是被‘勁氣’割裂的,又想起雲天河在測試場中拉開的那一百五十斤的鐵胎弓,還有最近修煉上的突飛猛進,塗正明心中似乎證實了一個可怕的猜想,此時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情極爲複雜。
阮玉靈深深看了雲天河一眼,眼中一絲厲芒一抹即逝,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塗正林的正妻張氏和妾室王氏也趕了過來,一進外堂張氏哭泣嚷嚷了起來:“明家老爺,你要爲我們作主啊,正林被人害得好慘啊,嗚嗚……”
而妾室王氏見到雲娘和雲天河也在,當即就朝雲娘撲了上去,想要廝打雲娘,可還沒走到跟前,雲天河就擋在了前面,一把住王氏的胳膊,往外一推,冷聲喝道:“滾開!”
王氏被推了個踉蹌倒在地上,就撒潑了起來:“啊,我不活啦,反了天了,這對下賤的母子也敢欺負人了,才傷了老爺,又來欺負我了,嗚嗚……”
“閉嘴!”雲天河又是一聲冷喝,王氏嚇得立即不敢再罵。
塗正明回過神,感覺現在事情一團糟,越來越頭疼,便對外面的婆子道:“把她帶出去!”
幾個婆子應命就拉王氏架了出去,結果王氏在外面又嚷嚷吵鬧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都圍在這裡成何體統,誰在吵嚷,都給我滾!”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滿含煞氣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震得人耳朵發聾,外面那本是嘈雜的聲音此時全部停止了下來,王氏這時也乖得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顯得十分安靜。
只見塗元慶領着漁氏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雲天河一臉淡然地站在廳中,身上衣衫破爛,雲娘在旁邊不住地哭泣,塗元慶掃視了一眼塗正明和阮玉靈,問:“正明,怎麼回事?”
塗正明本來心中有些複雜,正頭疼,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處理,這時見塗元慶外出歸來,就走了過去,就對着塗元慶把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塗元慶聽聞,神色凝重地看了雲天河一眼,卻並沒無責怪之意。
而隨後他卻是看着阮玉靈,一掌將旁邊的椅子拍成粉碎,說道:“那畜牲幹下這等勾當,死有餘辜!”
夫人漁氏挑起眉頭,轉過臉來問:“雲兒,正林可曾真欺辱於你?”
雲娘抹了把眼淚,點點頭說:“夫人,二爺欲對奴婢不軌,行那強暴之事,被河兒遇見,就與二爺打了起來,二爺想要河兒的命,奴婢當時一急就暈了過去,後來的事奴婢就不知了!”
說着,雲娘就跪到塗元慶面前乞求:“求老爺明查,如果要懲治河兒,就由奴婢代他受過吧,這都是奴婢惹的禍!”
而云天河見雲娘下跪求情,立即一把將雲娘拉了起來,他不想自己認可的母親再卑躬屈膝,無論在什麼樣的家族,對這種淫*亂門庭的醜事,都是深惡痛絕的,如果按塗元贊那老頭的脾氣,絕對會殺了塗正林清理門戶的。
而云天河對塗正林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他沒直接殺了塗正林,就是將那一刀留着給塗元贊,看他如何處置,其實他心中倒也不想與塗家鬧得決裂收場。
想到塗正林與雲天河的爭鬥,塗元慶眉頭挑了數挑,沉吟道:“正林雖然不成器,但好歹也是一個初級‘武師’,而河兒才入武堂半個月不到,怎麼可能會將正林打成重傷,這怎麼可能!”
聽到塗元慶質疑,塗正明這時立即搭到塗元慶的耳朵邊上,小聲說了些什麼。
塗元慶這些日子天天外出奔波,一直也沒有關注到這件事,此刻卻是忽然聽得神色有些凝重,但也有些激動浮現,於是沉聲道:“此事當真?”
塗正明點點頭,又小聲說了幾句。
塗元慶顯然是個做事果決的人,當即大手一揮,帶出的一道‘勁氣’就把外堂的門關上後,然後就對屋中的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聽着,正林做出這等敗壞家門的醜事,乃我塗氏家門之恥,從今天起不準任何人在對外面給我碎嘴張揚,否則一律處死,待我大哥從祖宅歸來再作定奪,都聽明白了沒有?!”
最後一句話飽含煞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一震,紛紛小雞般點頭。
塗元慶點點頭,對塗正明說:“正明,此事你去安排,勿要讓人胡亂張揚此事,武堂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說着,他輕輕拍了拍塗正明的肩膀,使了個眼色。
塗正明會意,默契地點點頭表示明白,沒有人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用意。
元帥夫人漁氏這時拉起雲孃的手,說道:“小云兒,走,跟我回屋說說話,好長日子沒聊聊天了!”
雲娘看了塗元慶一眼,見他默許,就跟着夫人漁氏出了門。
塗元慶這時掃視了幾眼,對周圍的人說道:“所有人都出去吧,天河留下!”
塗正明也拉着阮玉靈出去,並把門關上。
廳中只剩下塗元慶與雲天河二人。
“說吧,你是怎麼把正林打成重傷,還丟了命根子!”塗元慶找了把椅子坐下後,淡淡問道。
然而,雲天河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塗元慶驚得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章怎麼改都不是讓人滿意,簡直讓我快要抓狂了,現在暫時改到這種程度,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