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肅靖王與見其它人很是不同,雲天河進了府後,一名侍衛將他們二人先是領到一處客廳之中吃茶等候。
等了約一頓飯的功夫,一位管事前來通傳之後,就留下史長德繼續在客廳喝茶,雲天河一個人跟着那位管事來到另一處別院的廳堂之中繼續等候。
這樣繁瑣的接見程序,雲天河心中卻是大爲光火,若是遇到軍機大事,都要是這樣的話,那還打個屁的仗,還沒有等消息傳遞給上級,恐怕就被敵人消滅了。
不過雲天河有的是時間,反正也不急,繼續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茶,順便欣賞起了廳堂之中掛在正中的一幅畫。
這是一幅猛虎圖,畫中的老虎畫的栩栩如生,做擡虎哮山林之勢,有股睥睨的王者之風,不過雲天河覺得奇怪的是,在那隻老虎的身邊,卻畫了一隻美麗孔雀,顯得格格不入,十分礙眼,使得整副畫頓時失了一股雄壯威武之風,讓人大爆眼球,就像是享受極品甜食的時候,突然味道變得酸不拉機的,讓人大倒胃口。
“可惜了一副好畫,可惜了一隻好老虎,糟蹋了一隻好孔雀啊!”雲天河感覺大掃興趣,不由嘆了一句,也失了再繼續觀賞這副畫的心思。
“哦,何以見得這畫是好畫,虎是好虎,雀又是好雀呢!”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厚重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彷彿直指人心,又彷彿是一隻在人心中敲響的震天大鼓,讓人不禁心頭‘咚咚’跳幾下。
雲天河轉過頭,見是一張英武不凡,氣勢非凡的臉龐,頓時心中大驚,什麼時候這肅靖王站在了自己後面,自己居然沒有絲毫的查覺,難道此人的實力修爲有突破武聖的跡象麼?
不過在震驚過後,立即平復下來行禮道:“草民見過肅靖王殿下!”
“好了,免禮吧,後面不需再客套了!”
肅靖王揹着手走到堂前,望着那副畫道:“每個人到這裡,看到這副畫,都會有不同的想法,你剛纔連說了三個可惜,本王倒是很有興趣聽聽解釋?”
雲天河道:“王爺,虎哮山林,本有威武之勢,王者睥睨之風,但他的旁邊畫上一隻孔雀,就顯得過於陰柔,太過兒女情長,失了威猛陽剛之勢,本來有隻孔雀倒也沒什麼不對,但關鍵是孔雀的位置畫的讓人大爲不解,所以說這畫就有了缺憾瑕疵之處,是爲敗筆,需要修正!”
“那你說,這畫該怎麼修正?”肅靖王饒有興趣地望着雲天河,笑了笑道。
雲天河想了想,道:“要我說,應該讓孔雀站在老虎身後,這樣一來,豈不是好多了!”
“哈哈,哈哈哈……”聽了這話後,肅靖王突然大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雪翁先生也從後堂之中走了出來,笑道:“王爺,如今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說將孔雀至於虎身後的觀點,確實有趣,大多數人都認爲應該將孔雀抹掉,才得以使此畫凸顯王者之風,也有人認爲將孔雀至於置於林中樹下以示臣服,就是沒有人會說出讓孔雀至於老虎身後的,這小子,思想果然是異於常人!”
肅靖王笑罷,轉過頭來看着雲天河道:“那你可知此畫是何人所畫?”
雲天河望着肅靖王,心中一突,不由道:“該不會是王爺畫的吧?”
“哈哈,你說對了,正是本王所畫!”肅靖王笑道:“你也是第一個在這裡看到畫,會猜到是本王畫的,其它人,是不敢這麼坦白說的!”
雲天河心中一怔,靖王爺說這些話的意思,他有些搞不明白,不過想想此來之事,倒是想知道,於是便問道:“王爺,不知召小民前來,有什麼吩咐呀?”
說到正事,肅靖王這時走到一邊坐下,向雲天河擺手示意,雲天河也不客氣,就也坐了下來,才聽肅靖王道:“小子,昨日聚香樓一事,想必你已經通過幾個不懂事的小子,將真相瞭解個七七八八了吧?”
“小子不解,王爺所指是哪一件事?”雲天河說。
聽到這話,肅靖王倒是微微一愣,隨後便道:“至於我讓靈宇叫些朋友來,有意試探之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靈宇交友,是要慎重纔是,不過我倒是對你向靈宇說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番話,很有興趣,靈宇回來問過我,也問過雪翁先生,我們都無法做出解答,因爲這要根據具體情況來定,但你在當時說出這番話,必有所指,所以找你來解釋一下!”
“唐靈宇這個笨蛋,平日那麼聰明,怎麼這種事就糊塗了起來!”雲天河心中腹誹了唐靈宇幾句後,倒是問道:“不知王爺與雪翁先生,可曾見過那位京城第一才女夙瑤?”
肅靖王不語,倒是雪翁先生說道:“此女我們倒是有所耳聞,卻未曾親眼所見,王爺從來不去這些風月場所,你說的反常之事,可與那女子有關?”
“正是,此女樣貌與氣質,太過於完美,恐怕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要着迷失神,就算定力再強的男子,估計在兩三息之內才能回神,雪翁先生想必明白,有些高手,在兩三息之內,可以做許多事了,所以我才提醒了小王爺!”
聽了這話,雪翁先生與肅靖王的臉色微變,雪翁先生道:“聽你這麼一說,這其中確實有蹊蹺,若是些尋常男子見了倒也罷了,若是被皇上哪天微服……”
“先生!”肅靖王突然打斷道:“立即派人密切監視此女動向及聚香樓的情況,如果本王沒有記錯,這京城的風月場所,好像也有些什麼花魁之類的比賽,每年皇兄都要微服去看,如果有必要,明日早朝,本王會以武科秋試之名稟明皇兄,暫時中止這些風月場所的經營,直到秋試過去,再作定論!”
雪翁先生點頭後就出了門安排去了。
肅靖王道:“小子,還有一件事,你最近在京城各處邊緣部門安置人手,所圖爲何,如實交待吧,雖然本王不知你在想些什麼,但本王還是要提醒你,京城這個圈子裡,哪怕是扎一根針,都會引起多方注意的,包括本王在內!”
一聽此言,雲天河心中暗驚,他所料果然不錯,他讓信伯安插人手在一些邊緣部門,還是驚動了肅靖王,照此來看,恐怕有些勢力也已經注意到了這些,只不過都是在靜靜觀望,而此時肅靖王提醒,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想了想,雲天河說道:“王爺,小民初入京城,對京城中的人和事完全兩眼一抹黑,安排人在一些無關緊要的部門,也只是爲了收集一些資料,好對京城有個更深入的瞭解,最起碼走在街上,遇到些人,也該知道是誰,幹什麼的,這跟做買賣差不多是一樣的道理,否則也不會在入京沒幾天,就與莫家紈絝子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