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愣神半響,在水天君打混調笑之時,才記起來,自己原本是要對眼前之人,施以救治之法的。
說起水系元力,必然與醫者聯繫在一起,原因在於,水乃萬物之源,水系元力延伸出來的治療之術,締造了許許多多梅林聖者的傳說。
雖然,凌霄修的是水系殺伐之道,可是這粗淺的法子,也是醒的。
在水天君的催促下,凌霄定了定心神,手掌有些顫顫巍巍,將那女子在牀上扶起,盤膝坐下,抑制住心中的駭浪和胸中的顫抖,狠了狠心。
嘶拉!
嘶拉!
乾淨利落,光潔如面的脊背,裸露在凌霄眼前,讓凌霄有些睜不開眼睛。在胸圍的部分,裹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許是用來束縛住胸部隱匿性別之用。周身一陣香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聞着不由得心中一蕩。
“將你的雙掌放在她背上,運氣行功,將水天之力通過背部三大穴脈,涌入她靜脈之中,然後以你的手掌之力爲引導,運行三大周天。”水天君指示道。
話雖如此,可是凌霄此刻,雙手顫抖抑制不住,面前裸露的身軀,微微泛着一些紅色,如同熟透了的蜜桃。
凌霄有些顫顫巍巍,伸出雙掌,將頭扭在一邊,不停在口中念道着:“這是爲了救人,這是爲了救人!”
終於,當皮膚接觸的時刻,凌霄心中的焦躁,瞬時一掃而空,手掌傳來的細膩觸感,讓他心中一蕩,繼而細細摸了上去。
當手掌在裸露的背上行了一寸,凌霄啪一下給了自己一巴掌,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竟如同那淫賊畜生一般,如此下作!
許是臉上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很多,終歸還是穩了心神,按照水天君指示的方法,運功爲女子療傷了起來。
運功爲別人療傷,而且對象還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女子,凌霄可謂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記得,凌霄回來之時,纔剛剛是午後,而這時已經傍晚黃昏。
凌霄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從牀上下來,爲女子將衣衫合好,放在牀上,蓋上了被子。
眼前的女子,氣若蘭芝,細細呼吸,胸前微微起伏,此時,竟是一副無匹美態。
起先,聽她說是有仇家追殺,莫不是爲了這個,才女扮男裝?!只是,爲何卻要自己做了他的奴僕,這些日子以來,想是闖入幻陣的武者也不在少數,端是奇怪。
凌霄怎麼知道,這女子逃在東風鎮不過兩天時間,而且要收一奴僕,爲自己做行腳之便,也是她的突發奇想。
由於,爲女子療傷,元力消耗過大,凌霄覺得一陣睏意涌上心頭,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進入了冥想狀態。
在凌霄的意識海之中,驚濤駭浪,彷彿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依舊曆歷在目。
各種各樣的回憶,層出不窮的,涌現出來,緊接着,又走馬觀花一樣,消散了開去,在到了最後,便是那夜幕之中,月端行駛的金色車輦,六頭雷霆奔雷獸依舊仿若眼前。
緊接着便是那一瞥之威。
當孃親的身體,垂直上升,被車輦攬去,最終消失在無能爲力躺在坑洞中的凌霄的眼眶之中,那股悲傷的情緒,從他的內心深處轟然爆發,意識海中,浪潮高過一層有一層,拍打着心房的石岸,讓凌霄感受到劇烈的痛楚!
碰!
凌霄身子,如同落葉一樣,從椅子上跌落下來,重重摔在地面上!
睜眼,迎面所見,便是俏臉含煞的那神秘女子!
凌霄捂着自己的肚子,痛的在地上打滾,口中罵道:“你這賊婆娘,小爺我爲你療傷,你竟然恩將仇報!”
不提療傷便好,一提起來,女子朝着牀上放着的面具望去,緊接着摸了摸身上披着的衣服,臉色更是難看,“果然是你!”
又是一擊重擊,凌霄覺得五臟六腑都要扭曲在一塊,腸子打結,痛的眼淚直冒。
“我說大姐,我錯了……”
或許,凌霄的痛苦哀嚎,喚起了眼前女子的善心,並未繼續懲戒凌霄,只是冷冷說着:“這麼說,你是將我的容貌全部看了個清楚……而且……”
“而且……”
“而且什麼?”凌霄茫然問道。
“沒什麼!”女子說着,然後坐在椅子上面,居高臨下望着凌霄,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
“別!你別這麼瞅着我,我怕……”
又是,一陣疼痛,耳邊迴盪着女子的怒叱,“你還敢口齒花花!”
凌霄便痛,便在心裡罵水天君:你妹的,不管用!
水天君撇了撇嘴巴,“我說的是對一般女子,顯然眼前的是二般的……”
女子似乎想了很久,然後冷冷說道:“你先起來!”
凌霄聞言,站起身來,訕笑道:“姑娘,剛纔不得已冒犯,實在是因爲,救人心切。姑娘你,傾國傾城,想來也是大慈大悲之人,念在我救人之心,還望不要見怪便好。還有!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
“大慈大悲,那是觀世音,不是我!”女子似乎不爲所動,而且冷冷說道,“你說你什麼都沒看到?!”
“在下,確實什麼都沒看到!”凌霄言之鑿鑿。
如果,這位姑娘真的信了凌霄的話,那麼真的只能說眼前的美女,智商有問題……
問題是,一個修習陣法的人,會是智商有問題的人麼?答案是否定的。
那女子,也不戳穿凌霄,只是頓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我名字叫做蘇浣衣,你以後叫我浣衣或者蘇姑娘便是。”
凌霄“哦”了一聲,然後作爲彙報,也將自己的姓名告知了對方。
蘇浣衣對於凌霄的名字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幽幽望了凌霄一眼,然後嘆息說道:“說吧,你準備什麼時候,迎娶我過門?”
“什麼!?迎……迎……迎娶?”凌霄驚訝張開嘴巴,幾乎合不攏,結結巴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