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獄之中,法無一人四肢緊繃,將鐵鏈死死扯住,張口怒吼,眼神憤怒,怒瞠着身後的黑色深淵,“你這狗孃養的!不能夠給老子安生一點麼?!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好徒弟!”
“嘎嘎!”
虛空中傳來刺耳的響動,好像在嘲笑法無一般。
“老子就算一生一世都囚禁在這裡,也不讓你好過!”
法無雙手一併,奮力一扯,鐵鏈被死死繃直,吱吱作響。那虛空中的響動更加大了,而且包含憤怒的情緒。
“哈哈哈!你怒啊!你倒是怒啊!你能奈我何?!”
法無大叫着,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狂傲的氣勢。
凌霄離開後,無憂子三人憂心忡忡的望着玄獄所在的地方,眉頭緊鎖。
“師兄,這樣下去如何是好。”逍遙子說。
“只能憑藉師叔一人之力了,玄獄那個地方,是武府世界的核心,我等是進不去的。”無憂子說道。
千塵子眼神飄渺,望着遠處起伏的山巒,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尋到了祖師秘籍沒有。現在動盪越來越明顯,甚至都支撐不到下一次武府開府的時間了。”
無憂子嘆了口氣,轉身說道:“聽天命,盡人事吧。玄天大陸那邊的情況如何?”
“不容樂觀。各大宗門表面上聽從我們的建議,但是他們心中更想讓武府崩潰,‘無’之力傾瀉而出,好提升他們的實力。至於後果,他們從不考慮。”逍遙子沉聲道。
“人性本惡,這原本就是你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千塵子老神在在。
“一羣鼠目寸光的東西。”無憂子有些氣憤。
“師兄,不可多言,不可不言。這是師傅定下的規矩,世間輪迴,總有崩壞輪迴。你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何況,這本來就延續於上古時代的那場大戰,最終還是要爆發的。”千塵子說着,手中化出一壺老酒,兀自喝了起來。
“你這小老兒,有酒竟然自己喝?!”
“別搶別搶!你們不是在談正事麼?!”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春與秋!”
……
三人小孩子一樣爭搶着。
吳翔被眼前的小師叔拉着,雖然有些詫異,但凌霄的熱絡讓他也破生出幾分好感。
“小師叔,真是性情中人。”吳翔說。
“我也不過是剛進入武府的弟子,原本就是要叫你一聲師兄的。誰知道,陰差陽錯。”凌霄聳了聳肩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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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可是法無師祖的徒弟?”
凌霄望着小心翼翼詢問的吳翔,皺了皺眉頭,疑惑問道:“吳兄,我師傅即是師祖,又爲何被囚禁在那個什麼玄獄之中?”
吳翔愁眉苦臉的望着凌霄,並未言語。
“吳兄儘管道來,算是小弟請教了。”凌霄躬身一禮。
“師叔折煞師侄了。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任何一個紫衣弟子都知曉。告訴師叔也無妨。”吳翔沉聲道,“師叔可知道‘無’之力?”
凌霄一愣,“知道。與此有何關係麼?”
“那師叔也一定知道武府並不在玄天大陸之上,而是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
“對!武府所處於的空間,不在玄天大陸,這裡自成世界,山巒海川,長河落日,全部都是單獨的存在,沒有一絲一毫依賴於玄天大陸。”吳翔聲音有些鄭重,“弟子剛進入武府的時候,同樣被這裡的一切所震撼。我不能夠想象世間還存在着第十種力量,就是‘無’之力。而武府正是由這些力量所構建,玄天大陸的九種元力反而在此不顯。”
“那這些於我師傅有什麼關係麼?”
“有!大大的有!盤古大神開天闢地,清者上揚,濁者下沉。天地構成,九源同開。沒有九種元力的存在,世界就無法構成。‘無’之力,代表的是混沌。而混沌不代表光明,不代表黑暗,甚至不代表一切,卻也能夠代表一切。”
“混沌……”
“是的!天地九源,代表的是秩序。而‘無’之力,代表的是混亂。混亂是什麼,可以使融合,也可以使是吞噬和破壞。這就是爲什麼,我們這些進入武府的武者,可以修習第二種元力,甚至第三種第四種。因爲‘無’之力融合的特性。而在很久很久之前,初代的武府長老們發現了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這個世界原本是有主人的!”
“主人?!那這裡的人呢?”
凌霄心中生起不好的念頭,想到了刑天的家鄉“無”之世界,該不會就是這裡吧。
“死了,全部都死了。”吳翔沉聲道。
“那些長老們發現的就是漫山遍野的屍首。而這些屍首與我們玄天人長相有九成相似,不同的在於耳朵略尖,長有獠牙,面部消瘦凹陷。可是他們確確實實是死去的。更令人稱奇的是,這些屍首看起來經歷了很長歲月,卻都沒有腐爛,一個個栩栩如生,宛若生前。”
吳翔發出讚歎聲,那種場景在凌霄面前栩栩如生。凌霄能夠想像得到,看到這樣場景的武府前輩內心的震驚之情。
凌霄點了點頭,示意吳翔繼續說下去。
“後來,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長老一不小心觸碰到了其中一具屍體,而那具屍體也與其他屍體不同,他的頭上戴着一頂王冠。在觸碰之後,所有的屍體都瞬間站立了起來,朝着那個長老走去。”
“屍體復活了?!”凌霄驚訝問道。
“沒有,那些屍體仍舊是閉着眼睛,沒有神志。可是那名長老卻嚇壞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全身僵硬,無法動彈。而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誕生了,所有的屍體瞬間全部崩裂,化成一團又一團渾濁的氣體,在長老的上空融合,匯聚成了一個碩大無朋的球體。無數個小球,在這個世界生成,然後飛到天空,與大球融合。最終越聚越大,那個球體散發着幽深的黑光,開始不斷的膨脹,將周圍所能夠觸及到的東西吞噬掉。”
“誠如師叔所想,現在的武府世界,是原有世界的一半,而另一半則是無盡的黑色深淵,也就是那個黑色的球體。”
“可是現在武府不是好好的存在着麼?一定是發什麼了什麼事情吧。”凌霄揣測道。
“這就牽扯到了法無師祖。法無師祖是罕見的混沌之體,所爲的混沌之體就是天生體中就有‘無’之力的存在。法無師祖天資超羣,修煉萬餘年,玄功蓋世,最終選擇與混沌魔珠融爲一體,共同投身於玄獄之中,利用四根九天鎖鏈將自身與魔珠連在一起,困守玄獄。這就是玄獄的存在,也是與法無師祖的聯繫。”吳翔說道。
“不過,究竟是如何辦到的,師侄確實不知。只是法無師祖宅心仁厚,不惜拋棄自由,用大無上功力牽制魔珠,造福武府,確實令人敬仰。”吳翔一臉崇敬。
不過凌霄心中疑竇更深。
“多謝吳兄了。無憂子師兄的高足,果然見聞廣博。”
“師叔見笑,這些在藏經閣中都有敘述,師侄不過是借花獻佛。師叔若是有其他的什麼事情,儘管招呼弟子。師侄所知道的事情,都會一一向師叔稟明。”吳翔雖然有些憨厚,可也知道眼前之人雖然實力不高,但確實法無師祖的徒弟,這就大大的有了來頭,好好巴結一番也是應該。
“吳翔師兄?!”一個震驚的聲音傳來,只看到之前爲了江蝶兒與凌霄起爭執的那個男子,正一臉驚愕的望着這裡。
“徐師弟。”吳翔望見那人,有些不高興,悄悄對凌霄說:“小師叔,這人名叫徐達,比小師叔入府早五年,天資過人,但人品低劣,忌能妒嫺,長着自家師傅乃是非文子師叔,經常欺壓實力不如他的師弟們,惹人討厭。”
“徐達?”凌霄卻一臉好笑的望着徐達,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你是什麼狗東西!用了什麼花言巧語將蝶兒哄騙,現在又來哄騙吳翔師兄!”徐達怒氣沖天,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抓住了凌霄的衣領。
而凌霄冷冷笑着,眼神望在了旁邊。
吳翔且驚且怒,“徐達,你長着非文子師叔的寵愛,竟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徐達一愣,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可思議,“他?”
徐達指着不敢反抗的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