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囂張的小子,在蘭芝面前,就像是乖巧的貓咪,訕訕的紅着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真是個可愛的小子。”蘭芝拉着火蓮門少主肖雲的手,便走進了內房中,一衆侍衛也在丫環們的照顧下,到了別的屋子裡面。
“姐姐……”肖雲諾諾說着,一點也沒有少主的威風。
“嗯?怎麼了雲弟弟?”這蘭芝聲音細膩柔軟,聽在耳中,說不出讓人喜歡。
肖雲皺了皺眉毛,輕輕嗅了嗅,便有些臉紅的說:“姐姐房中……房中……可是來過了男人……”
蘭芝一愣,臉色就冷了起來,“姐姐做的便是這種生意,你大少主若是看不求,就趕緊走吧。陳紅舫不歡迎這樣的客人!”
“姐姐?姐姐!”肖雲急了起來,但看到蘭芝堅決的神色,只能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門口候着的丫環看到肖雲出來,迎了上來,不解的問道,“肖公子,出了什麼事兒?這怎麼出來了?”
那肖雲一臉苦相,期期艾艾說:“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恐怕是惹怒了姐姐,這就先離去。還望小姐姐能幫我勸勸蘭芝姐姐。”
那肖雲一頭煩惱的,將自家的武者全部轟了出來,然後帶出了陳紅舫,一路上罵罵咧咧看起來十分不高興。
“去!給我查查,今天晚上有誰進了陳紅舫!”
“是!”
肖雲怒氣未消,似乎要擇人而噬。
這時候,一個火蓮門小廝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來到肖雲的身旁,悄悄說着些什麼。
肖雲雖然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但也明白事情厲害。當下臉色一變,轉而又是狂喜。
“火神歸位了!”
他低聲吼出五個字,周圍的火蓮門弟子臉色一變,轉而都是興奮異常。
只看到肖雲一把抓住那小廝的領子,迫切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小廝戰戰兢兢,將自己知道的切說了出來,“就在少主來到東都的前一天晚上,屬下接到總部密報,供奉在火蓮之上的神位突然爆發出奪目的光彩,天空之上出現九朵赤紅的煉化,將一片晴空照耀的紅彤彤一片,繼而神位便就不見了。根據門中典籍記載,這就是火神歸位的前兆。”
“天佑我火蓮門!天佑我火蓮門!”肖雲哈哈笑了起來,眼神中變得狠厲陰鷙,“我看雲殿和凌雲門的那羣傢伙,還拿什麼跟我們掙?!火神現在何處?!”
“大祭司通過占卜知道,火神現在正在東都,所以門主要小的告訴少主,多加留意東都突然冒出來的高手,有可能就是火神轉世。”小廝瑟瑟發抖。
“好!”
肖雲手掌一鬆,大吼了一聲。
夜色中,一行人朝着東區火蓮門駐地奔去。
而在定軍侯府中,凌霄這個時候也悠悠轉醒,望見牀前趴着的蘇浣衣,心中感動,伸出手掌撫摸在了她的頭上。
蘇浣衣似乎感覺到了,醒了過來,望見凌霄,高興的說:“你醒過來了,凌郎!”
“是啊!侯爺手下留情,我只不過是脫力了而已。”凌霄微笑說着,此次對戰,雖然受了傷,但是對自己卻是大有好處。
在最後關頭,體內的妖獸精血竟然爆發出來,讓身體的強度提高了兩倍有餘,這纔沒有直接被擊潰。說到底,人體的潛力是無窮的,需要絕境的逼迫,才能夠爆發出來。
“你總是不愛惜自己。”蘇浣衣嘆了一口氣,“如果你受了傷,或者……我該怎麼辦!”
蘇浣衣神情真切,讓凌霄心中感動,柔聲說着:“放心吧,浣衣,我有分寸的。據說武府快要開府了,準備準備,也好圓了你尋父的夢想。”
蘇浣衣這個時候卻是一怔,伸出雙手,從袖中掏出那個七星北斗鈴,癡癡望了一眼,然後遞給了凌霄。
“這?”
“凌郎,你帶着吧。我本來就是一階女流之輩,就算學會了這逆天的陣法,也沒有什麼用。你是我的夫君,我的天,給了你,也算讓我心中安寧,至少你可以用它保護自己。這北斗七星鈴中記載了七種結印的方法,可以將陣法結在任何的物體之上亦或是虛空之中。”
蘇浣衣低下了頭,略微沉吟,“至於那個薄情的男人,我已經不想去找他了。當年拋棄了我的孃親,一走了之,難道要我去面對他麼?我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勇氣了。”
“況且,我現在已經有了凌郎,這一切就足夠了。”
蘇浣衣淺淺到來,滿目柔光。
凌霄心中感動,禁不住伸出雙臂,將蘇浣衣攬進了懷中,“浣衣!我會對你好的,一生一世對你好。”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凌霄激動之下,不顧身子的傷痛,便壓在了蘇浣衣的身上,兩張嘴脣相對,吻在了一起。
時間彷彿停止,又或者這一刻過去了太久,兩人互相親吻,似乎都要窒息喘不過氣來。
“凌郎……”蘇浣衣的眼中溫柔的要淌出水來,看的凌霄食指大動。
“浣衣,什麼都別說……”凌霄又是一陣強壓。
陰麗君這個時候,站在門外,進了不是,不進也不是,她夜裡醒來睡不着,便想來看看凌霄,順便換了蘇浣衣的班,讓她回屋裡休息,沒想到卻是遇到了這麼一個情況。
陰麗君暗自神傷的搖了搖頭,輕輕將門扣上,便走了開去,在那門前臺階上,遺留下了幾滴眼淚。
“陳六安!給我滾出來!”陰大小姐的吼聲,在軍策府的門外響起。
“這大半夜的!難道有人來軍策府鬧事兒?!”軍策府大門轟然打開,一堆士兵拿着長槍從裡買呢衝過了出來,紛紛就愛那個槍頭指向這個膽敢挑釁的女子。
陳六安本來還睡的迷迷糊糊,就聽到有人爆喝自己的名字,猛然驚醒,再仔細一分辨,乖乖,是那個姑奶奶。
雖然他的記憶停留在小時候的白衣仙子身上,可是現在的陰麗君可是號稱勾陳蛇女的。
他忙不迭穿好了衣服,握了握牆角的長槍又放下,徑直走了出去。
而陰麗君卻已經不耐煩的要闖進軍策府中,周圍的軍士當然不肯,長槍相向,喊殺聲絡繹不絕。
陰麗君本來就有化空境三重的實力,一條紅綢舞的密不透風,在驚豔之中,將衆人的長槍一一卷起,裹在紅綢裡面。
“哼!”
冷聲過後,十數柄長槍驟然從紅綢飛了出來,嗖嗖嗖嗖!
那長槍直直插入軍策府的大門上,正巧陳六安從裡面出來,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不是陰大小姐麼?怎麼……”陳六安打着手勢,讓一旁的軍士趕緊撤。
“陳六安,陪我喝酒去!”陰麗君不由分說,便飛身躍上了軍策府某處房子的房頂。
陳六安茫然無知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連連,也縱身躍了上去。
只看到陰麗君已經將酒桌酒壺擺好了,由於有乾坤袋的存在,這並不困難。
“陰大小姐,在下……”
“少給老孃的屁話!小時候你還吃過我送的東西!”陰麗君煩躁的說着。
她!
她竟然記得?!
陳六安臉上的表情極其好看,本來以爲對方已經忘記,誰知道竟然又被提起。他忐忑的坐下,一點也有東都之狼的威風和氣魄。
“來!陪我喝酒!其他的不要問!”陰麗君哈哈大小,就先乾爲敬,不要命的朝自己口中灌着烈酒。
這酒是東都有名的前廳燒刀子。前廳是北地的著名小鎮,那裡的酒辛辣火烈,一般人喝進肚子裡,都要燒半天,甚至拉肚子,可見它的厲害。
可是陰麗君像是喝水一樣,咕嘟嘟的灌着,彷彿不要命似得。
“陰麗君!你到底怎麼了?!”陳六安有些看不下去,一屁股坐了下來,沉聲問道。
“不是不讓你問的麼!?”陰麗君橫過來一眼,便又不理陳六安,繼續喝着,“如果你還記的我的恩惠,就陪我喝!!少給老孃的磨磨唧唧!”
陰麗君拿起桌上的酒壺,朝陳六安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