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號稱帝神,殺神無雙。一身殺氣,足以讓元空境以下的武者,提不起反抗的意識。是天子的左膀右臂,而且忠貞不二,所以天子對其恩寵有加。
這個時候,定軍侯爺,正愁眉不展,比武招親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雲,就算現在知道女兒並不高興,可是爲了他侯爺的臉面,也不能斷然取消。
明日,慶皇陛下準備召開中秋民間同樂的活動,決定在東川河上,觀看龍舟比賽,並且與卡塔爾的貴賓以及周朝的貴客相會。
白起本身就對被召回東都感到疑惑,再想到周朝此時正在面臨新舊帝王的更替,心中有了一絲的明悟。
他在邊境一日,那周朝就不會放下警惕。這代天子,似乎對於開疆拓土沒有什麼興趣,反而致力於消滅一些宗門的勢力。
二十年前的七星門,還有十幾年前的風雲宗,等等等等,有數以十記的宗門被連根拔起。奇怪的是,作爲宗門領袖的凌雲門和雲殿,都沒有發出任何反對的聲音。
這非常的匪夷所思。
要知道,不管事慶朝還是周朝,都在致力於打擊宗門和世家的實力,可是往往無功而返,天子皇族不約而同的潰敗,可是近二十幾年之中,慶皇陛下夾風雷之勢,竟然連根拔起,若說沒有凌雲門和雲殿的支持,是說不過去的。這三者之間,一定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市井街坊中,其實是有一種解釋的。話說,在先皇去世的時候,皇位並不是要傳於現任慶皇的,而是三王爺蘇明志,可是三王爺蘇明志醉心陣法玄功,隱匿於江湖之中。現任慶皇謀權篡位成功,就開始了對三王爺的暗殺清剿,那些門派只不過是無妄之災,沾染上了三王爺的黴運罷了。
按說,作爲臣子不應該議論天子的是是非非,可是對於周朝,白起可沒有什麼好感,恨不得提兵將吾侖山西面的那個驕傲自大的腐朽帝國埋葬進入土中!現在,周朝內亂,老皇帝被衆皇子逼迫退位,而繼任的皇子竟然是遊山玩水,數十年未曾在周國露面的二皇子,這可真是令人驚異。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白起在邊關甚至已經做好了,提兵殺入周域的準備。卻被天子十道金令傳回東都,並說有要事。這讓白侯爺,心中憤怒,卻無可奈何。
算了,不管了。
白起心中想着,這比武招親一事,不可能取消。一定要爲自家閨女覓得一方賢婿。
白起嘿嘿笑了起來,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像一個普通的老父親一樣。
這時,手下的傳令官,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報告侯爺,邊關傳來急報!”
“呈上來!”白起神色嚴肅,威嚴說着,接過傳令兵手中的絹書,仔細看了幾眼,陷入沉思之中,“這是怎麼回事?!”
吾侖山,萬獸齊鳴,聲音悲慟悽慘。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吾侖山是妖獸的老巢,九大長老有七位都隱居在其中,也正是因爲吾侖山是妖獸的領地,所以周慶兩國才能分割山的東西,互不侵犯,互爲桎梏。
妖獸們並不直接參與兩國之間的戰鬥,他們的棲息地往往在更深的山中,而周慶兩國能夠陳兵交戰的地方,只有吾侖山的東北方平壤山丘、中部華陽斷谷,還有西南方的查拉斯沼澤。
其中,白起的殺神軍駐紮在平壤山丘,軍策府則是在華陽斷谷。而查拉斯沼澤,則是一片瘴氣,野性妖獸縱橫出沒,兩大帝只設有哨卡,並未大肆駐兵。而查拉斯沼澤也是吾侖山最爲神秘的地方,就算是妖獸九大長老對那裡也是諱莫如深,想來他們也不曾知曉。
可是,就在近日內,查拉斯沼澤爆發出一陣陣的轟鳴之聲,緊接着就是萬獸齊鳴。紫色的瘴氣籠罩在查拉斯沼澤,旁邊的好幾個哨崗都不得不撤離了警戒範圍。
在於妖獸長老們的交流中,交流的渠道也莫名中斷,現在的吾侖山附近處於一片慌亂之中,很多人認爲,是不是妖獸要開始反撲?或者,周朝準備大舉進攻?
白起將絹書放在一旁,沉吟了片刻,對傳令兵說:“傳我命令,殺神軍將士,密切關注吾侖山的情況,如有異動,凡非我慶朝子民,皆殺無赦。”
“是!”
傳令兵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快馬加鞭朝平壤山丘趕去。
而軍策府和天子的書桌上,同樣接到了來自於吾侖的傳書。
“陛下……”
“沒什麼,照常舉行。我倒是非常想看看,軍策六虎的威風,聽說那六個小子在斷谷中闖出了名號。朕年輕的時候,可是和他們在一起角過力的。那個六安,還打破了朕的頭。”天子笑呵呵的說着。
“陛下,六安現在號稱瘋虎,乃是軍策的一員大將,可是性格魯莽,我總歸是怕他闖出什麼貨來,一直都帶在身邊呢。”男子虎目熊腰,魁梧非凡,一身冥皇鎧甲閃爍寒光。
若說,天子面前不卸甲,有此殊榮的除了各大宗門的掌門之外,朝野之中也不超過一巴掌的數字。
而這其中,戚威虎作爲軍策府府君,自然有這樣的特權。
“罷了先不提這事兒了。應該是妖獸那邊兒出了什麼岔子,你應該知道前些日子逃出了一條小龍,應該去尋妖獸一族的晦氣去了。”天子淡淡說着。
“妖獸軍團還真是廢物,真是辜負了歷代天子的信任。”戚威虎霸氣凌然,斷然輕蔑慶朝的盟友妖獸軍團。
“罷了,我們是人,他們是獸。雖然經過修煉成了人形,但心,始終不在這裡。那妖獸軍團的人,在半月前回到了東都,我給下放進入了禁衛軍。”天子擺了擺手,表示不要再爲這個生氣了。
“禁衛軍拱衛東都,怎麼能讓它們……”
“現在的問題,不在這裡。虎哥。”天子目光灼灼,似乎要看透戚威虎的心臟,“他回來了。”
戚威虎微微動容,天子稱呼自己“虎哥”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已經記不起來。
“他?他是誰?”
天子微微一笑,指了指前方。
而那個地方,縱橫之劍正漂浮在空中,嶄露着來自於始皇蘇河的霸氣。
“那個男人,號稱是最後希望引起縱橫之劍共鳴的人。而且,他還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