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所指的賤女人便是“紫電魔女”張紫霞。
“可惜他使得太快了,我還是看不清楚!”李玄喃喃自語。
便見這裡,突見那人猛然高高躍起,在半空中直直的拐了個大彎,然後才輕飄飄得飛了下來。
見他如此激烈運動了一陣後,仍舊神態自若、面不紅氣不喘,而最後的收招完全出人意料,心中不禁爲他喝了一聲彩。
“咦?”
待李玄這時看清他的容貌時,不由得驚異的叫了一聲。
原來,此人竟是幾個月前,被人稱爲三師兄,最後被“地魔”屍體嚇得落荒而逃的人。
“對了,他見到瘦高老鬼的屍體後,認爲是那賤女人殺的,爲什麼會如此驚慌呢?看他的劍法一點也不比那賤女人的差呀?”
至今,李玄仍然不知天地二魔是爲何人。 www. тt kán. ¢O
如果讓學武之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天地二魔被一位經脈斷裂之李玄玩弄於股掌之間,並逼得他們師兄弟自相殘殺,不知會捲起怎麼樣的風波?
“誰?誰在樹上?”三師兄一驚,大聲喝道。
“糟了,被發覺了。”李玄心中也是一驚,隨即便聽到衣襟在空中飄動的聲響。
三師兄身法極爲靈敏,快似閃電般得飛躍到李玄處身之地。
“人呢?到哪裡去了?”
那人躍到樹梢上,四下張望,根沒發現一個人影,不禁詫異,自語道:“我剛纔明明聽到有人在這裡咦了一聲,怎麼現在又不見了呢?難道是自己聽錯?!”
那人又在四周找了一遍,仍沒有發現,便又重新返回平地,搖頭道:“難道是近來逼自己練功太緊,產生了幻覺?天下間又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不驚動前堂,便能直接跑到後山禁地來的。”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沮喪地道:“爲能達到心隨意動的境界,三個月來我加緊勤修,怎麼感覺進步反而沒有平時的快。這樣下去,我怎麼跟紫電魔女鬥呀?”
正自語間,忽聽得一聲急促的步腳聲響,一個女子驚喜地叫道:“三師兄,原來你在這裡,我找的你好苦呀!”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快速的從林間奔了出來。
原來,在那人趕到之際,李玄剛纔施展空間穿梭來到了另一棵大樹的枝頭上。
此時,李玄又重新注視着下面的情況,只見一個女孩急奔過來,她身材高俏,婷婷玉立,皮膚白晳,只可惜兩邊的臉龐長了不少的青春痘,平生給她減少了幾分姿色。
“林師妹,你找我有什麼事?”那人擡起頭望着這個女子,皺了一下眉頭道。
女子歡喜地道:“我在內堂裡沒有找到你,猜你一定在後山某一處練劍,便過來尋找尋找,沒想到果然在這裡見到了你。”
“嗯!師妹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子這時才發現他的表情都一直都是很冷淡,好像不耐煩自己的到來,心中有些不高興了,嘟着小嘴,輕聲說道:“沒有什麼事,人家就不能找你來玩?”
“什麼?”那人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
“這幾天悶死了,你又一直在練劍,我想找你玩!”女子大聲道,心中更是不高興。
“我沒有空,要練劍!”那人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女子突然豎起了眉頭,大聲地道:“練劍,練劍......你就知道練劍,我看你都快成爲木頭了!難道一個紫電魔女就讓你怕成這樣子嗎?”她性子比較剛烈,再也忍受不住那人的冷言相對。
“怕.....哈哈....我袁青昱天不怕地不怕,我會怕她?”那人朗聲說道。
“我不信,那你爲什麼天天緊張的逼自己練劍,不就是怕自己鬥不過她嗎?”
袁青昱冷冷地道:“如果那女魔頭真想要我的命,我也非得讓她負出慘重的代價不可!”
“是嗎?可是我倒聽別人說,你在山下一碰到‘地魔’屍體時,見他是死於‘紫電魔女’張紫霞的恨情劍法,當場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爬回來。”女子繼續嘲諷他。
“你......”袁青昱氣得渾身子發抖。
上次,師長們讓他去山下察看情況,當一見“地魔”身上所中劍痕竟是恨情劍法時,誤以爲他是死於‘紫電魔女’張紫霞的劍下。
便認爲‘紫電魔女’仗着武功高強來到神劍盟的山下,多半是來神劍盟尋找父親報仇的。
只是,袁青昱怎麼也沒有料到這女魔頭竟然如此大膽,而且武功也如此之高,竟然能將“地魔”傷於劍下,可見她武功只怕還在師父之上,想起父親與她的恩怨,不禁爲父親的事情擔擾,又生怕給師門招來的大麻煩,不料惶恐之下,鬧出了笑話,遭得同門的嘲笑。
後來經師長現場勘查發現,另有一位絕世的高手,引得天地二魔自相殘殺,“地魔”身上所中的劍傷,是在他身受重傷之後,才死於張紫霞的劍下。
經師長們的進一步分析,“紫電魔女”張紫霞留在“地魔”身上的劍痕來看,她的劍術最多也只已達到了一流的上乘境界,只是不過略微高出袁青昱半籌而已。
現在聽女子嘲笑那天的事,袁青昱當即氣得只說出了個“你”字後,便半天也講不出來。
這三個多月來,他勤修武功,主要還是覺得自己的一身武功遠遠不足於保護父親,其實,他並不是懼怕什麼張紫霞。
女子見他如此激動,突然又態度轉和起來,溫柔道:“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是真的怕那個女魔頭,是爲父親的事情擔擾,自已能解決這件事,不想將麻煩推給師門。其實你也不用驚心那個未曾露出面的絕世高手,師長們不是都說了,恨情門派根本沒有如此厲害的絕世高手嗎?再說這樣的前輩高人一般都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更不會爲你父親的事情踢師門的場子。”
“什麼絕世高手?”李玄心中暗覺好笑。“你們竟然認爲我是一位絕世的高手,卻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處境是怎樣的危急,差一點就死在他們的手上了。而且到如今我還仍然不知那兩個老頭叫什麼名字呢!”
李玄心中嘀咕着,接着又聽女子說道:“我聽說‘天地二魔’正追尋什麼仙縷玉絹的事,一定是剛好碰到了那個絕世高人,他們三人打起來了。最後,那個絕世高手將他們打成重傷離去,而張紫霞又爲你父親的事剛好來到這裡,碰巧撞到了‘地魔’這個奄奄一息的老色鬼,便一劍將他殺了。”
“原來那個自爆而死的矮胖老者叫‘天魔’,被賤女人一劍殺了的瘦高老者叫‘地魔’。”聽到了這時,李玄才恍然大悟。
袁表昱聽她爲自己辯護,而且又正中說出自己的心聲,怒氣漸消。
袁表昱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個神秘的絕世高手與張紫霞的關係,更怕那絕世高手爲張紫霞與父親的恩怨,突然到神劍盟來踢場子。
有人竟敢到門口來踢場子,對於神劍盟的聲譽來說,必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但從那絕世高手一人獨鬥天地二魔並將他們逼得一人自爆而死,一人身受重傷,他絕對有這樣的實力。
這些也正是袁青昱心事,也是他一直拼命練功的原因所在。
“林師妹,謝謝您!”袁表昱感激得道。
“不用客氣。”女子見他情緒緩和下來,暗自得意,問道:“三師兄,所以現在你也頓時不用練劍了,陪我去玩玩,這樣吧,那咱們去墨池那裡玩,好嗎?”
“可是,我......”袁青昱爲難得道。
“怎麼,你還想在這裡練武?”那女子有些氣惱地道,
“是的。”
“真的不陪我去玩?”
“......”袁青昱無語。
“好你這個袁表昱,枉我爲你說出那麼多好話,竟然連陪我玩一陣也不行,下次再也不理你了!”女子氣得直跺腳跟,轉身匆匆離開。
“好一個不講理的野蠻女人!”
見那女子突然發脾氣走了,李玄心道:“看來這個女人對袁青昱有意思,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看着女子遠去,袁青昱無柰的搖了搖頭道:“林師妹,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你人也很聰明,可是我對你真的沒有感覺。”
李玄聞言,心中頓時笑了起來:“只怕是你嫌她脾氣太過火爆吧,動不動就發火,誰也受不了。好小子,依那姑娘的脾氣,以後可有你好受的了。”
這時,只聽得袁青昱口中喃喃念道。
“心隨意動,心意相通,意由心生,心之所向,意之所向,劍隨心動,此乃劍道無窮,達到隨心所欲。”
袁青昱突然又閉上眼睛輕聲的反覆唸了一遍,略有所悟得舞動手中長劍。
“呼呼呼!”
長劍破空發出凌厲的響聲。
如此又過得一陣,李玄又只聽袁青昱突然驚喜叫道:“是了,對了......”
他睜開了眼睛,興奮得跳躍起來,說道:“既然要達到心隨意動,隨心所欲的境界。難道我剛開始修練的時修,就不能反其道而行,用相反的方法去練習?”喜悅之下,當即向旁邊三棵樹奔去,離樹僅有半米處便停了下來。
“他這是幹什麼?什麼相反的修練方法?”李玄突然見他莫名其妙的跳起來,心中甚是奇怪。
雖然離袁青昱仍有10米之遠,他剛纔反覆輕聲念出那一段口訣,其中大部分已給李玄聽去,當下也極感興趣的看着他的表演。
這時,又聽得袁青昱突然道:“刺中間!”但見他手中長劍向中間的那顆樹上滯遲了一下,卻不是真的刺落,反而刺向左邊的那顆樹上。
他突然又說道:“刺左邊!”但他長劍卻又刺向右邊那顆樹上。
“刺右邊!”話聲剛落,他手中的長劍卻偏偏刺向中間那顆。
每當口中說出一句,但袁青昱的長劍卻不是按言語的話去執行。
......
剛開始這樣練習時,袁青昱手中長劍難免會向話中的意思前行或者是滯遲了一下,但如此練習了十幾回合後,例漸漸熟練起來,出劍也漸漸快捷起來。
話聲一落,出劍的方位總能跟着話意相反的方向揮擊。
起初,李玄看得甚是詫異,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如此,然後心念一動,反覆回想起他所說的話:反其道而行,用相反的方法去練習?
此時,細細品讀,隱隱約約抓住了一個亮點,心中也突然一陣狂喜,想道:“這一個月來,自己總是認爲修練精神力就必須開發大腦,就得通過冥想去修練。卻從來沒有想過,提高精神力跟人的體質,對事物反應程度等外界也有關係。”
“他這種用相反的方法修練,不知道適不適合精神力修練,可是,對於精神力來說,什麼樣的方法纔是相反修練呢?又怎麼來修練?”
李玄心念電轉。
便在這時,突然一道清朗年青的聲音從遠處清晰得源源不斷傳來。“韋欣鬆,你出來。管某專程向你討教幾招來了。”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傳遍方圓幾平方里。
聽得李玄耳朵翁翁直響,險些便從樹上摔了下來,心中暗道:“此人好深厚的內力。這聲音只怕遠在一里之外傳來,怎麼聽起來就好像有人旁邊跟自己說話。”
“什麼?難道那位絕世高手找上門來,爲我爹的事來找茬的?”樹下的袁青昱也大吃一驚,臉色頓時發白,手中長劍一歪,刺了個空。
隨後聽得那聲音頗爲年青,緊張的心情又緩了少來。
在袁青昱心目中,能一人同時找敗天地二魔的絕世高手,最少也年青比較大的長者,而聽這發聲之人年紀只怕也大不了自己幾歲,便是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擊敗天地二魔。
待情緒略定之後,袁青昱暗忖:“什麼人如此大膽妄爲,竟敢在我神劍盟門口撒野?”愈想愈是忿怒,立刻收回長劍,向“神劍盟”正門口急奔而去。
“怎麼啦?韋欣鬆,你怕了嗎?不敢出來。”那清朗的聲音繼續說道。
這時,一道中年人的口音突然從堂內暴斥,聲音洪亮有力,源源得向外傳去。“大膽狂徒,竟敢來我神劍盟挑釁,是不想活了嗎?”
“哈哈……原來有人踢場子了,有好戲瞧了。”
李玄心中一喜,當即驅動意識向神劍盟正門口飛去,卻見得堂內有不少人涌動,都向同一個方向蜂擁奔去,其中有兩道身影快似閃電,一眨眼功夫,將衆人遠遠拋在身後。
待李玄意識飛到正門出入口,只見守候大門的六位年青漢子個個神色緊張,紛紛抽出長劍,圍住一個粗曠的男子,一副劍拔駑張、一觸即發的緊張局面。
而那粗曠的男子神態自若,氣勢沉穩,竟然連正眼也不瞧眼前之人,反手提着長劍負在身後,氣若泰山般站在那裡,雙眼一直盯着越聚越多人的正門口。
突然,正門處有那兩道身影一閃,風馳電掣奔到了場中。
來人都是中年模樣的漢子。一個粗眉大眼,左臉頰留有一道劍疤,矮小漢子;另一個皮膚白晳,一幅文士打扮模樣。兩人手中同時提着一把長劍。
那個粗眉大眼臉上帶傷的中年漢子冷聲喝道:“小子,你找死是不是?竟來我神劍盟找茬?!”這聲音正是從內堂中暴喝的那位。
粗曠漢子傲然道:“我是來挑戰的。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爲的話,那我也不介意。”隨後又疑惑道:“你是掌門人?”
“哈哈,好大的口氣,本門的掌門師兄,你說要見就見的?”
“怎麼?貴派掌門不敢出來嗎?”粗曠男子臉上微現詫異之色,說道:“難道貴派掌門見到我來了,便成了縮頭烏龜。不用怕,我只是跟他比試比試劍法,不會傷到他的!”
“放肆!”帶疤的中年漢子勃然大怒:“你休得狂妄,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奔向幾步,“嗆啷”一聲,撥出長劍,喝道:“你們退下。”
“是,師伯!”那六名灰色錦袍漢子同時躬身退下。
“我是來找貴派掌門的,不跟旁人打鬥。”粗曠男子傲然地道。
此時,《神劍盟》正門口聚集的衆弟子越來越多。
袁青昱也剛好趕到了場中,知道粗曠男子並非是爲他的家事而來,這才真得放下心來,但聽得那種話中甚是無理,不由得極爲惱怒。
衆弟子聽得很氣忿,都覺得他目中無人,話中有話。意思是說:只有掌門人才有資格跟他動手,其他人都統統靠邊站去。
有些人更是氣得大聲叱罵,也有些人抽出長劍。
其中一人朗聲道:“林師叔,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矮小的帶疤中年漢子罵道:“好一個目中無人的狂小子,先吃我一劍。”長劍舞動,頓時一柄長劍化爲八道劍影,化作長虹向粗曠男子擊去。
他身材本就比粗曠男子矮上一大截,這一劍招使出,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猶如十丈高的巨人,劈出八劍,每一劍勢若驚雷,其勢洶洶,從四面八方向粗曠男子周身要穴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