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的耳力何其敏銳,雖在門外,卻把霍良偉的自言自語聽得分明。他眸中寒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冷意,看來有必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吃點苦頭。非洲那邊有許多有趣的地方,他決定讓這小子去享受享受,然後再送他回國。
此時的張均並不知道,整個法國教會乃至周邊諸國的教會都在瘋狂緝捕在逃的邪教異端,局勢一片混亂。要知那些逃出黑牢的人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狠人中的狠人,他們一旦逃出去,就是虎入山林,龍歸大海,連教會都感到棘手。
一直查找張均消息的陽天機等人也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又驚又怒,不用想,這事一定是張均乾的。他居然沒和法國教會談判,直接就去救人,而且還成功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張均是如何做到的,特別是聖公會的幾位靈聖天使,他們深知黑牢的情況,那裡看守森嚴,有子天使看守,外面還有強大的陣法鎮壓,壓根就沒可能把人救出。
巴黎某酒店內,陽天機等人又聚在了一起,大夥兒的臉色都不好看。陽天星恨恨地說:“張均一定還在法國,我們立即派人大面積搜捕!”可說這話的時候,連他都毫無把握,對方太狡猾了,搜捕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陽天機的眉心擰成了“凹”字,這個張均實在是太可恨了,幾度逃出他的手掌心,這讓他極爲不甘。他想了片刻,冷冷道:“他這是在作死!法國教會的黑牢關押的那些囚犯全是重犯,他居然膽大包天,把這些人全部放走!”他掃視衆人,“如果你們是法國教會,你們會怎麼做?會放過他嗎?以教會的強大力量,他張均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活着離開歐洲!”
陽天星一下子就明白了陽天機的意思,他一拍大腿,大喜道:“對啊!我們立刻把這件事告知法國教會,告訴他們是張均把人放走。以法國教會的力量和影響,他絕無可能逃走,一定會被抓到!”
一名聖公會的靈聖天使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很好,由我們通知法國天主教會,並且會配合他們一起抓捕。這次的事件非常嚴重,那些逃走的人員將給教會帶來巨大的麻煩,整個歐洲的教會將聯合起來捕殺那些異端。當然,造成這一後果的人,也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只有鮮血和死亡才能清洗他的罪惡。不管他是什麼人,實力多麼的強,都無法逃脫!”
陽天機點頭:“沒錯,他以爲救走人就沒事了,其實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歐洲教會的強大,根本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觸之必亡。這樣更好,反倒便宜了我們,根本不用勞心費神,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等着給他收屍!”
很快,在聖公會的參與下,法國教會得知了放走黑牢異端的人就是張均,一位大國供奉。法國教會爲之大怒,隨即整個歐洲教會的力量便運作起來,在那些逃走異端紛紛又被捕殺的同時,張均也列入了捕殺目標。
張均的感覺非常敏銳,他突然發現周圍有許多的宗教高手出現,於是便命令隱墨提前把霍良偉帶離法國。霍良偉沒被帶去國內,而是直接坐張均的商務機去了非洲,張均準備先讓他吃點苦頭再說。送走霍良偉後,他按照那名“血族第一高手”的指點,來到法國南部的一座小鎮。
小鎮風光極好,張均不慌不忙地尋找着,裝扮成一名前來旅遊的外國人。小鎮上有家餐館,生意不錯,他的午飯便是在這裡吃的。唐所說的地方比較模糊,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張均就算能透視也要問清楚了才能搜索,否則的話範圍太大,浪費時間不說,也未必能夠找到。
餐館裡客人不少,他對面坐了一個矮胖子,他要了一杯可樂一盤意大利麪和一盤甜點,他非常認真地吃着。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張均微微一笑,打起了招呼:我覺得“這裡的意大利麪味道不錯。”
對方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是當然。”他是一個健談的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意大利麪的歷史,以及製作方法等等。張均耐着性子聽了幾分鐘,就把話題扯到了他希望的方面,問及小鎮在以前是不是修建了一座教堂。聽問,那胖子偏差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在我很小的時候,這裡好像真有一座教堂。”
他努力地想了一會兒,轉過身問旁邊座位上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兒:“老利什,小鎮上那座教堂以前修建在哪裡來着?”
老利什道:“當然在鎮東邊的山腳下,後來因爲山體塌方,教堂被山石掩埋掉,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記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胖子立刻一拍腦袋:“對對,我想起來了,確實就在山腳下。”
又聊了幾句,張均便結賬離開,點的東西才吃了不到一半。他很快來到了鎮子東邊,果然發現一座小山,以及山腳下堆積的大量土石。他當即透視起來,居然一無所獲,裡面根本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這下麻煩了。”他面露苦笑,那樣東西一定非同小可,連他的佛眼都沒辦法透視到。既然透視不到,那麼就只能一點一點挖了,可這麼多土石,絕非一兩天才辦成的,必須要重新考慮了。
經過一番思考,他決定暫時不取走這裡的東西,而是先去盧浮宮把冥伽所說的“死亡秘卷”取走。一旦拿到秘卷,他就立刻和小龍女幾個離開歐洲,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張均在策劃盜取盧浮宮的寶貝,小龍女和法賓三兄弟還留在德國等候消息。他們深居簡出,大部分的時間只留在酒店,只有法賓前段時間經常外出與那些邪教聯絡,希望能夠幫張均找到助力,一起營救霍良偉。
德國教派,以新教中的路德教勢力較大。此刻,路德教會的幾位首腦們,正在聽取下面報上來的消息。一名威聖騎士恭敬地向彙報:“啓稟幾位大人,我們的探子來報,最近有阿克曼家族頻頻與各教異端聯絡。”
“嗯?具體情況呢?”一名銀髮的中年首腦冷冷問,他腳下放着一柄十字鎬,眸光冷冽。
“阿克曼家的人似乎想要聯絡一羣幫手一起攻打黑牢。”那威聖騎士道,“已經有些異端願意與阿克曼合作了,看樣子應該就要行動。”
“黑牢?”那首腦臉色一變,“難道黑牢的事情與他們有關?現在歐洲的各大教派都在搜捕黑牢中逃走的異端,那地方可是逃走了大量囚犯。”他略一沉思,道,“你們立即與法國天主教聯絡,他們的事情讓他們派人過來解決,我們不必過度參與。”
“是!”威聖騎士退下。
法國天主教一得到消息,立刻就派出大量高手前往德國,包括一位子天使,四位聖靈天使,十八位威聖騎士。當法國教會行動時,陽天機等人也聞風而動,在聖公會的撮合下,與天主教衆修士一起前往德國。
法賓剛剛接到張均的電話,要求他不必再與邪教中人聯絡,並讓他們先走一步,直接返回西北基地。收到命令,法賓立刻調派飛機,準備當天下行就離開。
沒多久,一架從法國飛來的,塗抹十字架標記的商務機降落在柏林機場,機上下來的全是高手,多達數十人。這些人出了機場,直奔法賓等人下榻的酒店。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包圍了酒店,陽天機出現在酒店的入口處,神情冰冷。
法國天主教、英國聖公會,以及陽天機帶來的高手匯聚在一起,衆高手把酒店圍得密不風。同時,教會已提前命令當地警局封鎖了酒店附近的道路,趕走了不相關人員,免得戰鬥時引發騷亂和外界的關注。
這些人一到,小龍女就感應到了,她輕嘆一聲,說:“我們被包圍了。”
法賓立刻往窗口外看了一眼,他臉色難看地道:“我們三人開路,請主母先行離開。”
小龍女的身份已經人盡皆知了,她和張均的關係是禿子頭上的風子,明擺着的事情,所以法賓三人決定無論如何也要送小龍女離開。
“硬拼沒機會。”小龍女搖頭,“對方來的高手太多,我們勝算渺茫。”
法賓手緊了拳頭,又是痛恨又是懊悔:“一定是那些邪教出賣了我們,該死!我該小心一點的!”
小龍女非常鎮定,她緩緩道:“我所擔心的是,對方可能會通過我們逼張均出現。”
聽他這麼說,法賓三人臉色劇變,眼中流露出絕望之色。小龍女平靜地道:“如果對方真這樣做,唯有拼死一戰。當然,我不會勉強你們,你們可以選擇投降。”
法賓雙眼一睜,道:“主母,我們的生命是主人賜予的,我們曾發過誓,一生追隨,絕不會背叛。今日願與主母一道,殺盡來敵!”
亞當和阿道夫相視一眼,眼中也露出決絕之色,沉聲說:“我們願和主母一道殺敵!”
小龍女點點頭,非常滿意三人的決定,道:“你們能不死最好,張均身邊需要你們這樣忠誠的高手。一會我會用劍光開路,重傷對方中的最強者,你們趁機朝三個方向逃離。”
一聽小龍女要助他們離開,三人又是感激又是意外,法賓沉聲道:“主母,還是你走吧,我們斷後!”
小龍女搖頭,淡淡道:“不要爭了,這是最優的方法了,你們的方法不可行,那樣的話一個也走不掉。你們如果能離開,立刻與張均聯絡,就說我已死,不必前來營救了。”
法賓幾人面面相覷,他們知道這是小龍女這是抱了必死之心,他們神情黯然,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小龍女美眸中射出冷凜冽殺機,冷冷地說:“我已將劍圖練成了三分,不知能殺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