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功又想了半天,說:“回稟主人,我龍虎山的至高功法是太清罡氣,它非常難以修煉。從古至今,歷代天師中才只有張道陵祖師修煉成功。”
張均暗暗點頭,知道張道陵奉老子爲教祖,而老子是三清中的太清,這太清罡氣之名想必是這麼來的。關於太清罡氣,他早就聽閒雲禪師提起過。
禪師曾說龍虎真罡源於道家的太清罡氣,是太清罡氣中的外罡煉法。而太清罡氣有內罡外罡之分,外罡修煉筋骨血氣,稱龍虎真罡;內罡修煉精神意志,稱龍虎神罡。兩者合併一起,達到內罡外罡合一之後,才能叫太清罡氣。
閒雲告訴他龍虎山目前已經沒有龍虎真罡的修煉法門,只剩下一個龍虎神罡。
閒雲曾說,太清罡氣一成,天下功法便可信手拈來,使修煉之人成爲天下第一高手。
張均心頭一動,就問:“你能不能拿到太清罡氣?知不知道那東西放在什麼地方?”
張建功想了想,說:“太清罡氣的秘笈刻在太清玉簡上,它和龍虎寶鏡一樣都是鎮教之寶,一向由掌教看管,外人難得一見。不過我知道太清罡氣存放地點,或許可以取到。”
張均眼睛一亮,立刻:“好!你今天犯了錯誤,就把太清罡氣拿來謝罪。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去南章市的武林樓找我。如果完不成任務,我就讓你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化歸虛無!”說完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後者的眸光看上去變得清明瞭,像個正常人,而事實上依舊受到張均的催眠控制。
他現在用心印直接就控制催眠了張建功,十二心印威力巨大,論催眠功效其實還在龍虎七殺秘術之上。所謂心靈,本身就是一種心靈上的修煉,心靈強大,催眠手段自然高超。
加上張建功本身也修煉七殺秘術,是一位催眠高手。可越是催眠高手,人一旦被催眠之後就會陷得越深。他甚至聽葛小仙說有些高手能把別的催眠師一輩子,將他們當作奴隸去驅使,被催眠的催眠師直至死亡才能獲得自由。
七殺真君對張均點點頭,道:“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送走七殺真君張建功,張均就爲神靈平臺的某位患者治療了一個下午,晚上才返回維修廠。等他回來,文舟等人都在廠子等他。
“事情辦妥了?”他問。
方舟點頭:“王家的主心骨一死,下面的小人物怕得要命。他們很聰明,知道見風使舵,全部非常配合。現在我們已經基本上控制了王家的產業,再過幾天就可以徹底接盤了。”
文舟等人這些天來都跟着各區域的老大打打殺殺,對於搶地盤分食的流程非常熟稔,所以一個下午就完成了,而且做得乾淨利索。
張均非常滿意,說:“你們要好好經營,先培養你們自己的勢力。未來這些就是你們叫板其它勢力的資本。”
文舟等人的目標是控制整個南章市的地下世界,奪取王家地盤只是第一步,他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另一方面南章王家被滅的消息像風一樣在西江武林道上流傳開來。武林中人人自危,那些武術世家,江湖豪門紛紛緊急碰面商討應對策略。
西江一座依山傍水的豪宅內,各路英雄匯聚在一起,多達數十人。他們一個個神色凝重,其中一人惱火地道:“沒想到此人如此心黑手辣,我們以後恐怕都沒好果子吃。”
“我看是我們太過分了。”有人提出不同意見,“對方是斬殺血手彌勒的大高手,十步殺人,武道神化,而我們居然都不給他面子,在他的召集令發出之後只去了三個人,他當然惱火。對付王家明顯是殺雞儆猴的手段,他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再跟他作對。”
前者怒道:“怎麼,你這樣就被嚇到了?”
後者冷笑:“我不是被嚇到,我只是覺得大家應該理智一些。你們也知道了,他說會挨個拜訪缺席的人。王家被他拜訪之後,結果一家人死絕,連下屬都被別人給控制了,真是滅亡的徹底。你們難道就不怕也被姓傲的‘拜訪’一回?”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變色。他們當然丹勁高手的可怕,面對丹境高手所有人都將無能爲力。哪怕人脈廣大的豪門望族也不行。
血手彌勒的勢力算得上龐大,他甚至在地榜上排名都非常靠前,可那人說打死就打死了,殺伐果斷。並且現在也沒見有誰怎麼着兇手,顯然是有所顧忌。
見衆人無言,那人淡淡道:“你們怎樣我不管,也不想參與,明天我會前往武林樓拜會武林盟主!但是我說一句,面子重要,可命更重要!”說完,他就直接就離開了,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
同樣的碰頭會在許多地方都有進行而最終商議的結果是,這些人都決定向張均這位武林盟主妥協。他們雖然是武林中人,卻不是亡命之徒,既然低一低頭就可以消除的災禍,那就低一低頭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低頭的不止一人一家,而是整個西江武林。
第二天一大早,武林樓內的大廳裡就坐滿了人。除王家人之外,凡是花名冊上的人都到了,而且來得極早。大家安靜地坐在大廳裡,一個個表情嚴肅,誰也不和誰說話。
其實大家心裡都非常不舒服,整個西江武林居然被一個人給嚇住。別人一句話,說讓來都來了,這事說出去恐怕會被外省的武林朋友恥笑。
心中雖然這麼想,可沒人敢於違抗張均的命令,畢竟誰都無法對抗一位心狠手辣的丹勁高手,對抗的話就是找死。
等了半天,張均總算來了。他來得很晚,直到中午飯時間才慢騰騰地走進大廳。雖然衆人早等得不耐煩了,卻沒人敢吭聲,因爲這個時候敢吭聲就是和武林盟主作對,下場堪憂。
面積寬廣的大廳裡,張均就坐在中央的紅木太師椅上。他往那一坐,竟有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勢升騰起來,讓武林衆豪心中一驚。
張均的身後懸掛着一幅巨大的十字繡,上面繡繪的如來法像。佛祖頭頂煌煌佛光,智慧若海,佛法無邊,凝視蒼生。
此時此刻,衆人有一種錯覺,彷彿坐着的張均就是如來佛祖,他身上有一種大氣勢,大智慧和大神通。
太師椅所放的位置比較高,他俯視衆人,淡淡道:“昨天我此地等諸位,可只有三個人到場。”
衆人不說話,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
“今天很好,大家都到了,我這個武林盟主非常高興。”張均露出笑容,他這一笑,衆人都感覺輕鬆起來,如沐春風。
“這個人真厲害!他的一舉一動居然可以影響到我們的心境!看來真的有當武林盟主的氣勢啊!”許多人暗中思忖。
這時人羣中卻站起一人,他大聲道:“武林盟主,老夫有一事相求!”
這是一位老者,看上去應該六十多歲了,精神很好,面色紅潤。張均觀其氣血,發現此老是一位化勁高手。這種高手,一省之中都不多,所以他非常重視,笑問:“老拳師有事請講。”
老者慘然道:“老夫名叫趙洪光,六合拳的傳人。前段時間,我的兒子趙醒和八卦刀薛成芳的兒子薛喜因爲小事起了衝突。那薛喜依仗功夫精純,生生把我兒子打成殘廢!”
說到這裡,趙老拳師虎目含淚:“這個孩子是我四十二歲那年才生的,今年只有二十歲,我將他視若珍寶,無比的疼愛。這孩子是我後半生的指望,老夫還打算把六合拳的衣鉢傳給他。可如今他成了廢物,每天不吃不喝,眼看恐怕活不了幾天。”
說到這裡,他提高了聲音:“老夫肯請請武林盟主主持公道!還我兒趙醒一個說法!”
說完,人羣中就有不少人露出看好戲的表情。有人甚至認爲這個趙洪光站出來,極有可能是故意爲難張均。要知道這種武林爭鬥很難勸解,往往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神仙都沒辦法。
趙洪光的兒子成了廢物,這是大仇恨,根本就不可能因爲外人而化解,武林盟主也不行。
張均非常認真地聽,等趙洪光講完過程,他問:“你兒子在哪裡?”
趙洪光一愣,說:“老夫擔心他尋短見,所以一併帶來了,就住在酒店,由他的師兄照顧。”
張均點點頭:“我略通醫術,一會給他看一看能不能治癒。”然後他目光遊走,問,“誰是薛成芳?”
又有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站出來,是個禿頂老漢,他面白無鬚,凜然道:“我是,武林盟主想要主持公道嗎?”
張均微微一笑,說:“公道自在人心,你的兒子打傷了人,總歸是不對,你把他叫過來,我有話問。”
薛成芳頓時緊張起來,他臉色一寒,沉聲道:“武林盟主,我兒子之所以出手,是因爲老趙的兒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