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大和尚“呵呵”一笑,對張均道:“施主請坐。”
張均微微點頭,找了一個草團坐下,然後打量着那位老者和少女,道:“想必二位就是寺廟的貴客吧?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童顏鶴髮的老者凝視了張均幾秒,感慨道:“布衣誠不欺我,你居然身具仙脈!”
肥胖大和尚則眨巴眨巴眼,道:“非也,這位施主佛光罩頭,與我佛有緣,與你仙家沒關係。”
少女抿嘴一笑,道:“禪師,你莫非想讓他當和尚嗎?”
雲虎禪師擺擺手:”非也,我要讓他做個紅塵中佛,普度衆生。”
聽着幾人對話,張均暗暗吃驚,這個人居然認識師父?他連忙拱手一拜,道:“還未請教幾位的名姓。”
老者“呵呵”一笑,道:“老夫葛春秋,這是我的孫女葛小仙。”
張均心中跳了兩下,莫非這個人就是師父口中的葛老神仙?他又瞄了少女一眼,問:“原來是葛老神仙,晚輩失敬了。”
“不失敬。”葛春秋笑道,“你是成佛作祖的人,失敬的是老夫纔對。”
張均一愣,這話怎麼和那老騙子說的一樣?
肥胖和尚接口道:“葛老,以你眼力,當看出此子命犯桃花,一生風流。”
葛春秋捋須笑道:“這事老夫管不着,小仙能守他幾分是幾分,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自己折騰去。”說完,他對張均道,“小子,前時你師父去崑崙求親,老夫已經答應了。小仙是你未過門的夫人,未曾入世。今天既然遇上,你就帶她回去。”
張均愕然,這就帶回去了?
“怎麼,你不願意?”葛春秋把臉一沉,“你要是不願意,我看就把婚事取消算了,你去向對華布衣解釋。”
張均吃了一驚,這門婚事一旦黃了,華布衣鐵定不饒他,連忙道:“晚輩沒有不願意,只是事情發生的突兀,有些難以決斷。”
“哼!大丈夫行事當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像你這般猶豫不決,能做得成什麼大事?”葛春秋喝斥道。
張均唯唯諾諾,心中苦笑。
少女明眸皓齒,她靈動漂亮的眼睛在張均身上一瞟,道:“呆子,我可還沒答應這門婚事,你先別高興太早。”
張均心說我什麼時候高興了?不過他越看這少女,就越覺得漂亮靈秀,簡直就像畫中仙女,出塵脫俗,難怪她的名字叫小仙。
肥胖和尚此時忍不住道:“張施主,你與我佛有緣,不若拜入我門下,老夫傳你禪門手段。”
張均揉揉鼻子,道:“多謝禪師美意,我曾師從劍神前輩,陸無敵前輩,真如仙子前輩,玉虛觀主前輩,楚蒼茫前輩,更有師父傳授神農門奇功,有這些前輩教導,已經足夠了。”
此言一出,連葛春秋都呆住了,半晌才道:“這個華布衣,倒真捨得下血本!”
肥胖和尚一愣之後,苦笑道:“原來真如也傳授過你,看你的架子,當是學過乘龍步吧?她的師父雲龍禪師是我的師兄,我師兄弟二人一個苦練乘龍步,一個勤修伏虎樁,各有千秋。這乘龍步與伏虎樁源出一人,也就是我們的師父閒雲禪師。師父曾說,樁步合一,便可龍虎交泰,威力倍增。”
說到這裡,他道:“罷了,你與我佛有緣,又學了我師兄的本事,我便將此龍虎樁傳與你,與你結個善緣吧。”
張均這才知道,眼前這位雲虎禪師居然是真如仙子的師叔,連忙大禮參拜,道:“多謝禪師厚愛。”
葛春秋“呵呵”一笑:“老和尚要傳授壓箱底的本領,我老頭子就不打擾了。”
雲虎禪師卻道:“讓你孫女一起學吧,她早晚是張均的人,張均學了,難道不教她?”
葛春秋“哈哈”一笑,說:“好好,老夫這個礙事的就先走。”然後又對葛小仙道,“小仙,你今日就隨張均下山罷。”
葛小仙點點頭:“爺爺,我心裡有數,你就不用操心了。”
葛春秋點點頭,就大步出了廟宇。
葛春秋一走,雲虎禪師就開始傳授張均伏虎樁。以張均眼力,一個多小時便明白了其中奧義,知道了這伏虎樁是怎麼練出來了。
他學會也就罷了,葛小仙居然也目泛異彩,明顯也瞧出了眉目,這讓他暗暗吃驚,這個葛小仙的資質還真是高超!
教完了伏虎樁,雲虎禪師道:“張施主,我膝下有一小徒,名喚無色。這孩子根骨奇佳,已經得我真傳。我想讓他與你一起下山,尋找他失散多年的父母。”
張均問:“禪師,你當初從哪裡抱走無色,難道不知他父母是誰?”
“他哪裡是我抱來的,當初這孩子被人丟在道旁,恰巧被我撞見,就帶上山上養着。”說到這裡,他拿出一塊玉鎖,道,“當時無色身上只有這麼一塊東西,大約與他的身世有關。”
張均接過玉鎖,打量之下,發現竟然是用羊脂美玉雕成的,雕工精美,價值連城。
“禪師,我看無色的功夫還未入暗勁,還是讓他在山上待上一兩年,等有了功夫,再下山不遲。他父母的消息,我慢慢打聽就是。”張均想了想,說道。
雲虎禪師點點頭:“也好,那就等無色到了暗勁巔峰,我再令他下山尋你。”
略說幾句,張均告辭而出,而葛小仙居然並沒有跟出來,他也就沒問。
到了門外,發現林嫺和無色還等在那裡,兩個人正聊着閒話。
見張均出來,林嫺連忙道:“小弟,怎麼進去這麼久?”
張均微微一笑,說:“跟老禪師學了點功夫,所以耽擱了。”然後對無色道,“無色,這隻小獅子我沒時間餵養,想託你代爲照顧,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無色眼睛一亮,他已經養了一隻大老虎,再養頭獅子自然好玩,忙道:“好好,張施主放心好了,我一定把它養得白白胖胖。”
張均“呵呵”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他並沒有立即下山,而是選了個地方,將那隻狍子烤熟了,吃飽喝足後才和林嫺一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