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外人可以看到養屍地中的景象,定會覺得十分搞笑,一個個頭不高的少年,圍着一個三米之高的乾屍骷髏打轉,而且緊握的雙拳不時地打在那乾屍的骨骼,細看之下會發現每一次身形的移動都是點點飄逸,每一次出拳也都有些聲勢,不過都還是不成氣候。
足足半個時辰下來,葉天滿身大汗,武氣消耗也不少,已經到了極限,他只好先行放棄練習,用精神力包裹了一個巨大的烈火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眼前這個傢伙實在太大,也只能特殊對待了。
對於這枚獸靈戒源源不斷產生烈火的神奇,葉天不是沒有產生好奇,他也曾用精神力進行過探索,可是精神力深入一段距離之後就再也無法前進,幾次之後他只好放棄,只能到以後境界提升之後在探查,他倒是饒有興致的給這枚神奇的獸靈戒取了個名字,烈火戒。
摩挲着手指之上的烈火戒,葉天心中感慨:多虧有這枚戒指,要不然這次還不知道該如何度過呢。
這頭盔乾屍不僅體型巨大,而且好像骨頭也硬了許多,毒性也大,足足燒了頗長時間纔將其焚燒完,最爲可怕的是那燒出來的煙居然帶着些紅色,可見毒性之大。
幹掉頭盔乾屍之後,葉天又開始破壞石碑補充武氣,進入新的一輪循環。
黎明黃昏輪番而至,時間悄然流逝,這佔地百畝的養屍地已經在四天的持續破壞下,只剩下堪堪一半不到,而那些被破壞了的墳塋,就像是開出了一朵朵鮮花,中間塌陷四周鼓起。
葉天也在這四天的循環之中,來到了二階武元的突破點,這幾天武氣的修煉最爲紮實,沒有一點虛浮,而且兩種武技也都練習的比較熟練了。
將最後一具乾屍燒掉之後,葉天開始準備進階,他一次性將十座無字碑籠罩在精神力組成的小空間內,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四天前,他是卻對不敢這麼做的,可現在他已經可以這麼幹了,四天對於精神力的掌控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正所謂熟能生巧在這幾天裡他感受的淋漓盡致。
穩了穩心神,先祖一魄悄然飄出,龐大如洪流的精神力開始經由一魄發揮着攻擊作用,之前五擊才能打破無字碑,現在只需要兩擊,運氣好的話只需要一擊,足以見得靈魂攻擊波的威力大漲。
不到一分鐘,十塊無字碑均是化爲一堆碎石,天地元氣充盈着整個精神力圍成的小空間,就像那清晨的霧氣一般濃郁。
葉天也開始抓緊時間煉化天地元氣,三大經脈開始繁忙的運轉起來,丹田之內的一大一小兩粒武晶,瘋狂的吸收轉化而來的武氣,就像兩隻貪吃的小魔獸,胃口非常之大。
就在葉天開始進階的時候,趕了四天路的黑袍人也進入了青宇帝國,看那風塵僕僕的樣子就知道一路都沒有停歇過,顯然是非常的焦急。
就在黑袍人剛剛越過一道山谷的時候,一隊重裝騎兵攔住了他的前行之路,那隊騎兵足有四五十人之多,而且個個重甲披身,手中長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尤其是槍頭處就像一個小太陽令人刺目。
黑袍人滿心焦急,哪有時間耽誤,直接調轉方向,想要繞過這隊不知好歹的騎兵。
可是這隊騎兵好像並不領情,直接跟在他身後,而且數量越來越多,一直在增加,這使得黑袍人不得不停下腳步,眼神異常的冰冷,深處燃燒着怒火。
“竟然自找麻煩。”黑袍人生硬的吐出六個字,身形一閃衝向了那已達百十人的騎兵隊伍。
第一個與之接觸的騎兵剛把長槍調整位置,就見一道黑影衝撞了過來,那鋼鐵打造的九品鐵器長槍就像是枯枝一般,寸寸斷裂,那黑袍人一隻乾枯的手直接將火雲戰馬的馬頭捏爆,另一隻手也沒有閒着,直接插入騎將的胸-口,硬生生的將一顆正在跳躍的鮮活的心臟抓爆。
眨眼間,便損失八匹戰馬八名騎兵,其餘騎兵急忙調轉馬頭拉開距離,形成了一個不大的包圍圈,將渾身是血的黑袍人團團圍住,沒有絲毫的膽怯,有的只是滔天的戰意。
這支騎兵看那坐下之物,便知道是那李家軍中戰鬥力最爲強大的火雲騎兵,黑袍人當然也知道這支聞名遐邇的騎兵,先前因爲匆匆趕路,氣不順才動了手,現在看來真是一個極爲不當的舉措,現在與他們結了仇,這件事情可就難了了。
就在黑袍人犯愁的時候,那百十人的騎兵隊伍開始默契的排兵佈陣,準備輪番衝擊,這是對付高境界修武者的最可行辦法,那就是讓其得不到喘息時間,將其活活耗光武氣拖死。
黑袍人此刻就想轉身逃跑,可如何跑,就自己這兩條腿能跑得過以腳力見長的火雲戰馬,十個自己也跑不過啊,唉,只能把樑子結大點了,繼續殺吧,殺完再跑。
四騎一組,開始了衝擊,黑袍人乾枯的雙手從寬大的袖袍裡伸了出來,體內的武氣開始翻滾,四隻長槍一致對向了他的胸-口,依舊是宛若枯枝,寸進不得,他狠踏地面飛身躍起,將其中一人頭顱摘了下來,一腳踩斷馬背,落地之後更顯猙獰,他也想多殺,可是衝擊速度太快,來不及第二次出手。
一組衝鋒過後,折損一人一馬,第二組衝擊接踵而至,沒有絲毫的空閒時間,黑袍人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摘下一顆人頭,踩死一匹火雲戰馬。
十輪衝鋒過後,黑袍人已經是滿頭大汗,地面也已血流成河,但是火雲騎兵並沒有停止衝鋒,殘缺的隊伍會重新組合,一波接一波宛如潮水,接連不斷。
第二十五輪衝鋒緊接而來,黑袍人體內的武氣已經乾枯,那宛若枯枝的九品鐵器長槍,已經可在他的身上留下傷痕,他那枯白的臉上也盡是疲態,但也不得不面對又一次的衝殺。
一掌劈斷了三支長槍,第四支長槍刺入了他的大腿,穿透而過,黑袍人悶哼一聲,一拳將槍桿打斷,卻也來不及躲避,一顆碩大馬頭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口,將他撞飛出去五米之遠,不待他爬起來,那四記騎兵就已到面前,宛若燃燒着火焰的馬蹄高高揚起,眼看着就要踩踏而下。
黑袍人在這千鈞一髮之間,祭出袖袍中的黑色鐵鏈,鐵鏈就像是筷子插豆腐,輕鬆的將戰馬的肚皮以及戰馬之上的騎兵一起洞穿,與此同時他體內的武氣終於是壓榨乾淨,不剩一絲一毫。
“強弩之末。”火雲騎兵一名中隊長,一語道破黑袍的現狀,單手一揮,下令繼續衝擊。
黑袍人現在連大腿上插着的斷槍都沒有拔出來,心如死灰,連眼睛都閉上了,就等慘死在馬蹄之下。
“地獄門的人,怎能被你們虐殺?”一道尖利的聲音突然響徹天地,一道白色身影遠處閃現而來。
等死黑袍人聽到聲音睜眼一看,急忙跪於地上,恭敬道:“見過獄皇。”
中隊長見到來人,急忙揮手下令結隊,這人他認識,就是那遷徙途中來犯的地獄門獄皇班斯。
“滾到一邊去,沒用的東西。”班斯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黑袍人,黑色袖袍一揮,將其扇飛出去,直至幾十米開外。
黑袍人給摔的灰頭土臉,一點怨言也沒有,反而是心生感激,磕了個頭,急忙開始逃竄。
“仗着人多欺負一個,你們李家軍還真是不要臉不要皮,今天我就來帶你們大將軍教教你們。”班斯單手一伸,龐大的武氣開始流竄而出,將那剩餘的騎兵全部籠罩,作勢就要拍下。
“我的人還用不着你這雜碎教育。”一道粗狂的聲音傳來,班斯的武氣被盡數摧毀,大將軍李高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之上。
“原來是手下敗將,李大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班斯打着招呼,眼珠亂轉他知道李高不會一人前來,定會有李家軍衆位高級將領跟隨,要不然以他現在比李高高的境界,他早就動手了,還不是心有顧慮。
“要動手就趁早動手,別在這裡聒噪。”李高神態自若。
看着李高人畜無害的樣子,班斯更是心生疑慮,不敢貿然動手,他這次可是單人行動,要不是看見地獄門的人差點被擊殺,他也不會露頭出現,再加上他還有任務在身,可不想橫生節支。
“下次在和李大將軍敘舊,後會有期。”班斯果斷放棄動武,轉身快速走遠,只留下一句話在原地飄蕩。
看着班斯離去,李高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不是班斯的對手,要是真動起手來,恐怕最終的結果也會是兩敗俱傷,在這多事之秋,還是保存實力最爲重要。
死裡逃生的黑袍人,一路向北,竟然和葉天所走的路線有些重合,由於被擊傷,他現在只能尋找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山洞,進行療傷。
而葉天此刻也已經進行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準備凝結二階武元的小武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