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終於打完,輪到劉遠他們上陣了。
唐連長趁士兵檢查槍支、填充彈藥的時候,又像一個愛嘮叨、好事的大嬸一樣,不厭其煩地在重申那些注意情況什麼的。
以劉遠的記憶力,聽了幾次,差不多可以一字不差地背出來了。
聽着無聊,劉遠不自覺把注意力放在填彈的那些士兵上。
五六式步槍只能裝十發子彈,這些士兵一早就做好了功課,把子彈全都放在彈夾內,只要檢查一下那些槍支的順滑程度,然後把彈夾拿出來,複查一下子彈的情況,最後把再彈夾安裝在槍上。
不知是不是這邊大聲地緣故,有個士兵好奇的回頭看了一下,然後繼續裝彈。
這個動作,引起了劉遠的注意。
那個士兵的手好巧,只見他靈巧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彈夾,略略檢查一下,然後熟悉“啪”的一聲和槍體接上。
那個動作,很嫺熟、很優美,有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看是看他的動作,就感到他訓練有素,有點像藝術家一般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不知爲什麼,劉遠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那像。。。。有一種不自然、不和諧的感覺一樣。
“好了,第三排,上前就位,準備射擊。”
還沒等劉遠想明白那裡不自然,哪裡不和諧,連長叫上射擊位上射擊了,劉遠也不及細想,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趴在射擊坑位上。
左邊是胖子,右邊是老四劉暉。
“哥幾個比一比啊,看看誰是英雄誰是狗熊。”胖子一就位,就扭過頭就衝着劉遠他們叫嚷着,好像他拿定第一一樣。
“別吵,安靜點。”
劉遠他們還沒說話,胖子身邊的那個士兵揚手就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大聲地訓斥說。
胖子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你看,這是標尺,這是扳機,三點一線,物理你學過吧,子彈與目標之間,不是直行的,而是有一個拋物線的。”
那個士兵很用心的教導着,劉遠則是連連點頭。
等士兵打開了保險,劉遠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槍托頂在右邊鎖處,瞄準五十米外的靶紙,準備射擊。
對了,聽說半自動步槍只要扣住扳機不放,就可以一口氣把彈夾裡的子彈打完,好像衝鋒槍一樣,劉遠一瞬間有個主意:
反正自己沒玩過沖鋒槍,把步槍當成衝鋒槍,玩一種槍,過兩種槍的癮。
這裡旁邊的胖子己經急忙開始打槍了,劉遠瞄準靶心,然後略略向上擡了一丁點,這就是利用拋物線,進擋瞄準其實就是不準。
“砰”
“砰”“砰”~~~
一連十槍,劉遠一口氣打完,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不過感受過癮極了。
“你小子。”邊上的士兵好像知道劉遠的想法,只是輕聲罵了句,也就不管他了:“呆着,不要動,等別人打完,你再動。”
“嗯,知道了,兵大哥。”
劉遠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看看胖子,只見他眯着一雙小眼睛,打得可認真了。
算了,就他那槍聲,瞄準了是不中的,說不定亂開幾槍還準一點,劉遠不理胖子,轉過頭看看劉暉。
劉暉家肯定是當兵的,軍階還不小的那種,所以他有那個機會進入軍營接受訓練,劉遠特想看他的表現。
劉遠一看劉暉,光是看他拿槍的姿勢,就感到專業和業餘之間的差別了。
劉暉那是一種無可挑剔,非常標準、優美的姿勢,
最絕的是,丫的他身上還自配了一個摺疊式的小望遠鏡,每打完一槍,他就用小望遠鏡看一下,下一個動作就會有所修正。
精密得,就像一臺機器一樣。
果然夠專業的。
劉遠的頭清目明,幾十米遠的靶子也看得清楚,劉暉對應的那個靶子,己經有了六個彈痕,全是在八環以內,有兩個還是正中紅心十環的。
高手啊。
第七槍,打了一個九環。
第八槍,打了一個八環和九環的之間處。
第九槍,“砰”的一聲打出後,劉暉舉起小望遠鏡一看,搖了搖頭。
劉遠看到真切,這一槍,失了水準,只打了一個七環。
要是劉遠能打一個七環,肯定很高興了,不過劉暉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打了七環,等於劉遠他們打了零環一樣,這種一個不能原涼的錯誤。
只見劉暉深呼吸了二下,平心靜氣,對最後一槍,他顯得有點緊慎。
這時,他一旁負責指點和看管槍的士兵,這時不着痕跡的向後挪了挪。
一種危險的意識突然在劉遠的心頭升。
不好,有問題。
劉遠的腦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閃電地回憶起剛纔的一幕:剛纔自己看着,感到有一點不自然,不和諧,現在終於想起哪裡不對勁了,那些士兵給槍裝彈的時候,別人都是從隨身攜帶的子彈袋掏出來安裝的,而劉暉所屬的那個士兵卻是放着子彈袋的子彈不用,隨意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來的。
這個只是其中一個,在裝彈前,這個士兵還特地轉過頭來看了看,那目光是停留在劉暉身上的,很明顯,他是在確認下一個射擊的人。
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慾,人之初,性本善,當一個人起了歹心或惡意,從其動作行爲就可以看出來的,這種歹心惡意,會形成一個奇特的磁場,會被第六感靈敏的人察覺,舊時有的大神通者,一有人對他起惡念,就能讓他感應到,就是這個原因。
當時覺得有點不自然,那是這個士兵做了不應做的事情,而現在打最後一顆子彈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往後挪動一下,這是一個人面對危機時下意識的表現,而同時,劉遠聞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很明顯,有危機正在醞釀,連自己也可能受波受。
這個危機,很大可能,就是即將射出的第十顆子彈。
這些東西很多,劉遠的腦瓜運轉靈活,思路極爲清晰,電光火石之間己經理清了來龍去脈,他定眼一看,劉暉毫不知情,眯着眼,正視前方,那扣扳機的食指己經接觸到冰冷的金屬扳機了。
危險!
“停手~”劉遠大吼一聲,身體飛了似的撲向劉暉,左手運起食指,直點他右邊的肩井穴,右手猛地朝那支步槍拍去。
還是慢了半拍,等劉遠的手指剛碰劉暉的肩井穴時,劉暉差不多完成了整個板機的動作,劉遠的靈敏的聽覺甚至聽到撞針彈起,準備撞擊子彈的聲音。
正在射擊的劉暉,還不知道什麼回事,好像整個射擊動作還差一點點就完成,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劉遠接觸自己的一剎那,好像右手、右肩整個右半身都失去知覺,自己緊握着的那枝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被劉遠那麼一拍,好像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一下子那枝槍打飛出去。
速度又大又快,“卡嚓”的一聲,自己拿着槍的手來不及縮開,被那麼一撥,槍雖然脫手飛了出去,但手也因強力而脫了臼,幾股殷紅的血從手指處冒出。
不過劉暉並沒有感到痛,因爲他整個右半身被點中了肩井穴,從而沒有了知覺。
“趴下!”劉遠大吼一聲,強行把劉暉的頭按在地上,力量之大,劉暉的臉和堅硬的水泥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砰”的一聲巨響,被劉遠拍飛的那杆槍,一下子從空中就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