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華那邊真的有四個人站了出來,而且還剛好與他們這邊一樣是三男兩女,那個對着楊華喊了半天的女人嘴一瞥笑了。
不過讓楊華驚訝的卻是,第一個走出來要喝酒的卻不是那三個壯漢,而是被稱作方芳的那個女人。楊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那個叫方芳的女人一番。這女人絕對是那種被稱爲“骨感美”的類型。
她的相貌長的不算特別好看,胸部看起來也只有不足一握的大小。但她的身材卻極其高挑。楊華這邊的王若惜已經是一百七十多公分的模特身材了,可那位方芳竟然不穿高跟鞋可以跟王若惜穿着高根鞋差不多高度,只比一百八十公分的楊華矮了一點點。
而她身上那件緊身的短袖半截裝則把她全身瘦削的體型都刻繪了出來。但這種瘦削在經過裝扮之後卻不讓人覺得難看。無論是腰肢、手臂還是脖子,都給人一種很奇特的修長美感。
可是這樣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去跟人比誰喝酒喝的快?楊華忍不住斜眼仔細瞅了瞅她平坦無一絲贅肉的小腹。
“咱們不用喝太多,免得喝醉了之後有人不認帳。就比一瓶好了。誰先喝完就贏。”方芳卻一點也不在乎楊華疑惑的目光,徑直走到楊華桌邊,拿起了一瓶啤酒,瀟灑的撬開瓶蓋。
樂兒也不用楊華吩咐,自己就站了出來,結果那女子遞上的酒瓶。兩人互相碰了一下瓶嘴,便立刻仰頭將酒向喉嚨裡倒去。不過,樂兒的酒還沒有喝到一半,那邊的方芳卻已經把空酒瓶噹的一聲放在桌上了。
“切,我們方芳可是參加過喝酒最快的吉尼斯記錄評選的。你們那小姑娘那是對手?”方芳身邊的同伴看着還在咕嘟咕嘟喝酒的樂兒,兩隻眼睛笑着眯成了一條縫。總算喝完了酒的樂兒憤憤的看了那女人一眼,被唐欣拉着一言不發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事實上,王若惜到這時也已經後悔了。她剛纔會那麼衝動,對方只是隨便用了個激將法她酒跳了出去,純粹是因爲她也跟唐欣一樣酒量極差,而且都是醉酒之後就會發酒瘋的類型。況且,王若惜還不像唐欣那樣一直小心謹慎。在剛纔興奮之下,她和那兩個被樂兒和藍小琪灌的差不多了的多喝了兩杯。結果醉意上涌,被激之後她一怒之下就跳了出去。
這會看到第一局他們這邊輸的這麼痛快,王若惜開始後悔了。她不是那種會耍賴的人,只不過腦袋上一層細細的汗珠卻已經滲了出來。想到自己這邊輸了之後的懲罰,王若惜滿是歉意的看了馮秀潁一眼。
“沒事。”馮秀潁笑着拉了下王若惜的手。雖然她心裡也一樣是咚咚跳的厲害,可表面上比王若惜卻要鎮定的多了。
第二盤是擲骰子。實際上,酒吧裡的擲骰子規矩和賭場裡不同,並不是雙方比投擲點數多少的玩法。而是一種很特別的競技方式。一般來說,都是雙方各用五粒骰子,擲完之後,開始猜測某個數字的骰子有多少個。猜完之後,另外一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表示要繼續增加這個數字,二是不相信猜測者所說的數字。如果數字增加,那麼就換另外一方選擇,如果不相信,那麼就雙方亮底。猜中者勝。
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當一方擲出“五五五四四”的組合時,他便可以看着自己的骰子猜測,雙方的骰子中數字爲五的一共有,比如說“四個”。如果對方選擇不相信,那麼雙方便亮出底牌,如果雙方的骰子中數字爲五的骰子總和的確爲四個,或者更多個的時候,那麼就是猜測者勝。如果對方的確一個五都沒有,那麼就是選擇不相信的一方獲勝。而這種玩法中的另外一個技巧就是,所以數字爲一的骰子都可以當成任意數字的骰子來使用。
楊華也只是以前曾經在酒吧裡見過那些客人們玩過幾次這樣的東西。如果論技巧,他可以說是隻知道一點皮毛。不過這時候旁邊的兩個男人顯然已經醉的快不行了。而其他人中間,樂兒剛輸了一局,顯然並沒有做好立刻上場的準備。而藍小琪和蘇淑曉似乎還沒有他會的多。於是,想來想去,楊華也只有硬着頭皮自己上了。
如果輸了怎麼辦?這樣的念頭楊華是連想也不敢想。不過,他反正是面無表情的的站到了那位一看就知道是此道高手的方芳面前。
兩隻裝着骰子的塑料杯嘩啦嘩啦的響了一陣之後,楊華便小心的拿開杯子,壓在了骰子前面。“你先吧。”方芳似乎還挺大度,對楊華一伸手。
“你先好了。”楊華看了一眼自己的骰面,還是面無表情的說着。
“那好吧。”方芳也不謙虛,“四個六。”她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那邊的骰子說道。
“七個。”楊華想了一下,隨手在虛空中劃了個七。
“七個?”方芳看着楊華“噗哧”一笑,得意洋洋的伸手揭開了自己那邊的杯子,“你不會全是六吧?”在她的骰面裡,只有一個六和一個一。
“我一個六都沒有,不過全是一。”楊華依舊面無表情,拿開塑料杯,露出五個鮮紅的一點。
“行!有你的!沒想到今天我還碰到高手了!”方芳瞪着楊華露出的那五個一愣了一下,然後才笑着點起了頭。顯然,她已經把對面那個面無表情的傢伙當成了賭道高手。能全憑運氣一把就擲出五個一點的確誇張了一點,所以方芳寧願相信楊華有這方面的技巧。
對楊華連點了幾下頭,她仰起頭又喝下了一瓶酒,然後帶着點微薰的醉意站了起來。“誰跟我划拳?”方芳伸出一隻骨感的纖手,在空中笑着一揮。
不過,無論方芳多麼有自信。這最後一局的划拳也是同樣沒有懸念的一盤。在芳華酒吧裡,楊華陪客人划拳還從來沒輸過。在五盤三勝的對決中,他迅速以毫無爭議的三比零取勝。
“行,我們輸了。”方芳爽快的一句認輸把楊華和王若惜他們都驚的一愣。楊華完全沒想到對方會認輸認的那麼幹脆。他還以爲,最後應該就像大多數情況下這種賭博的結果一樣,輸掉的一方在忍受幾句諷刺之後灰溜溜的跑路。
實際上,連方芳自己那邊的三個紋身男都被嚇了一跳。“喂,小妞,我們是出來陪你玩玩,可沒想陪你進局子!”三個紋身男一聽方芳認輸,立刻慌了,“小妞,賭是你跟他們打的,輸也是你輸的。咱們連認識都不認識,老子可不陪你出醜。”
話一說完,幾個紋身男連開口的機會都沒再給方芳留下就呲溜一下鑽進舞池裡,連影子都不見了。他們陪着方芳也不過就是看她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現在到了要出大洋相的時候,誰還會爲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丟這個臉?
“切,真他媽沒種。”方芳看着那幾個人跑掉的方向啐了一口,又回過頭來,滿臉帶着不屑的笑容對楊華問道,“給個面子,留下內衣行不行?”
“啊?”楊華聽的眼珠往外一凸,滿是詫異的想着,這女人不會真脫衣服爬出去吧?
“怎麼?不行?”方芳撇撇嘴,眉頭皺了一下。
“方芳……”聽到這兒,方芳身邊的那個同伴也嚇的花容失色,拉了拉方芳的吊褂,帶着顫音喊了一聲。
“算了!我們不過分,你也用不着脫衣服,就這麼爬出去就行!”樑振新在後面忍不住喊了一聲。
“XX的!老孃又不是輸給你,還論不到你這窩囊廢來對老孃指手畫腳的。”方芳依然一點都不給樑振新留面子,滿臉不屑的看着他啐了兩句,然後又回頭瞥了一眼依然面無表情的楊華,“老孃不是輸不起的人。放過我朋友,今天晚上我就隨便你。怎麼樣?”
“方芳!”方芳身邊的那個女子又叫了她一聲,可是卻低着頭,也沒說出反對的話來。
“神經病。”楊華難以理解的瞪大了眼睛搖搖頭,嘟囔着走開了。
他實在不明白,這女人怎麼就沒想過耍賴。他剛纔發呆其實就是在思考,萬一他輸了怎麼辦。想來想去,楊華還是覺得如果自己輸了,耍賴的可能起碼百分之九十。想到這個念頭,他也不好意思強迫人家實踐賭約,於是乾脆跑到一邊,把決定權交給了提出賭博的王若惜。
“快點,到底怎麼說?”方芳輸了,卻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你們兩個是T市人?”王若惜畢竟是在全國跑過許久,混社會混了也有一陣子的人。她沒有直接回答方芳的話,反而一皺眉頭,疑惑的問道。
“我是,她不是。怎麼了?”方芳一撇嘴。
“嗯?”王若惜眉毛一挑,連旁邊的馮秀潁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說實話,在方芳這個年紀的T市女人,和王若惜面對面了這麼久還沒把她認出來的,方芳是第一個。
按照道理,王若惜在T市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人羣中應該十分有名。不過,方芳卻是個跟楊華一樣,從來都不看電視的傢伙。所以,對王若惜這個只是在電視上大大有名,在報紙上卻很少露臉的人她當然不認識。
“那你們兩個也是T市的?”王若惜一皺眉頭,回頭問那兩個醉酒的年輕人。
“我們?不是,我們兩個不是T市的。”兩個年輕人回答的飛快,不過他們卻也一樣沒有認出王若惜來。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王若惜忍不住好奇,多嘴問道,“你們不是同事麼?”
“你是查戶口還是怎麼着?”方芳不耐煩起來,如果不是她身邊這個同伴,她都懶得和那兩個年輕人說一句廢話。
“我們是同事,不過我和小費都是在省會總公司的。她在我們T市的分公司。”樑振新倒是討好似的對王若惜補充了一句。
說實話,王若惜看着方芳,也覺得相當爲難。打賭的時候她就是純憑着一時的熱血上涌,可現在賭打完了。王若惜還真沒處理過這種情況。就這麼說放過她吧,實在是太令人泄氣,也太不解恨。但是要真讓她脫guang了爬出去,王若惜也不是那麼歹毒的女人。何況大家都在T市,王若惜又是知名人物,萬一以後再碰上,豈不是白白增加一個仇人?於是王若惜也猶豫着,不曉得該說點什麼。
“切,猶猶豫豫。”方芳說話的口氣倒像是她贏了一樣。她白了王若惜一眼,撇撇嘴脫了上衣,接着伸手就要去解胸罩的搭扣。
這時候,整個酒吧裡可又一下安靜下來了。雖然打賭脫衣服的事情在酒吧裡不算罕見,可是脫的這麼幹脆的漂亮女人確還真不多。一剎那間,幾乎半個酒吧的人都把視線投在了方芳充滿骨感美的身體上。
“內衣不用脫了!”雖然那些人滿是淫蕩的目光不是看着王若惜,但王若惜還是被弄的有點緊張起來。她趕緊大叫了一聲,對方芳一擺手。
“嘿,謝了。”方芳斜眼瞅了瞅王若惜,手慢慢從內衣的搭扣上鬆了下來。她又看了身後花容失色的朋友一眼,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放過我朋友吧,我無所謂。”
“都走吧,都走吧!以後不要張嘴就罵人。”後面的楊華這時忍不住轉過身,緊皺着眉頭對方芳用力揮手。雖然他也不是沒見這種事,但輪到自己的時候,他還是忍受不了這種瘋狂的氣氛。難道這女人真瘋了麼?他忍不住要這麼想。
“謝了。”方芳也見好就收,她對滿臉不耐煩的楊華撇了撇嘴,拉上朋友立刻準備離開。
“嗨!你那朋友不道歉麼?”王若惜又叫住了兩個女人。雖然她沒打算讓這兩個女人真脫衣服,可是道歉卻是一定的。不然他們怎麼能咽得下那口氣?剛纔方芳身邊那個女同伴可真是夠狂的。
“行!對不起了,小帥哥,連累你陪那兩個窩囊廢一起受了委屈。以後交朋友的時候記得看準人,咱們回頭見。”方芳立刻拉着同伴對楊華笑了笑,丟下幾句話慢悠悠的走了,言語之間,對樑振新兩人還是沒有一點客氣。
“喂,你們到底怎麼回事?”等方芳走遠了,王若惜立刻惱火的質問樑振新和他的同伴。
“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她。”樑振新哭喪着臉說,“我們跟她以前是一個部門的同事。後來在爭一項投資的負責權的時候,我們兩個贏了她,結果害的她被髮配到分公司,然後她就一直針對我們。最近我們在總公司的情況不是很好,連續幾項投資案都沒有賺到錢,所以每次開投資部電話會議的時候都要被她嘲笑。沒想到在這個地方也會碰上她。”
聽完這些,馮秀潁冷冷的哼了一聲。剛纔被那瘋女人一鬧,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剛來時玩樂的心情。再看看楊華他們一羣人的臉上全是帶着惱火的表情,馮秀潁忍不住冷冷的說:“你的事情我們懶得管。楊華,欣姐,咱們走吧。”
唐欣也沒料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剛纔那個方芳要脫衣服的時候她就嚇了一大跳,生怕萬一被人認出來,明天早報上就要登出一條“玉女明星酒吧與人打賭脫衣”的新聞。這時聽到馮秀潁說走,她立刻忙不迭的點頭答道:“好,我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兒了。咱們走吧。”
“嗯。”楊華也點頭站了起來。
唐欣和楊華一起身,其他的女孩子立刻全都跟着站了起來,也不管身後那兩個已經醉的快不行的傢伙的挽留,一起頭都不回的從酒吧裡走了出去。
玩樂的心情被徹底破壞,楊華他們也沒了再找地方消磨時間的興趣。一行人乾脆一起陪着蘇淑曉坐車趕到S市機場,然後在機場聊了一個小時的天。把滿是不捨的蘇淑曉送上飛機之後,衆人又意興闌珊的回到旅館裡各自休息。
之後的五天裡,一行七人便揹着帳篷到在南華山附近的幾處還沒進行大規模人工開發的郊外景點野營露宿、遊山玩水。在徹底玩了個盡興之後,他們才滿意的帶着兩隻已經將照片存的滿滿的數碼相機回到S市。
在旅館裡休息一夜,好好去除了身上五天郊外之旅的疲勞之後,在南華山附近玩樂了整個星期的七人組終於踏上了回T市的旅途。這回去的一路上自然又是一片歡歌笑語。
等到他們回到T市的芳華酒吧裡時,纔不過是晚上七點多。一羣朋友談笑了一會之後,馮秀潁終於撥通了電話。在電話裡,那位最近幾天與馮秀潁斷了聯繫的警官喜氣洋洋的告訴她,雄哥一夥人已經被一網打盡,現在馮秀潁已經可以放心的回家了。
“恭喜啊!”幾個朋友立刻笑呵呵的對馮秀潁說着。
“恭喜什麼?以後這種事情還多着呢。”馮秀潁淡淡的一笑回答。
“我看你還不如干脆搬到我那裡去住呢。”唐欣對馮秀潁笑着說,“不管怎麼說,都比你住別的地方安全多了。而且,我也能有個伴。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怎麼樣?”
在蘇淑曉走後,唐欣一直和馮秀潁住着同一個房間。可能是由於性格相符的關係,她們倆的關係迅速的從“普通朋友”轉爲了“閨中密友”。讓馮秀潁搬到自己那件空蕩蕩的大別墅裡去住的提議,唐欣已經不是說了一次兩次了。
“我再考慮考慮吧。”馮秀潁笑着回答,“現在的地方我住習慣了。而且搬起來也不方便。”
“行,那你考慮考慮。”唐欣很有風度的一笑,“走吧!雨瀅,我順路送你回去。”
“楊華、若惜,那我們先走了。”馮秀潁和齊雨瀅也一起告辭,“明天咱們在酒吧見吧。”
幾人各自離開,楊華和王若惜也回到了他們住慣了的小窩裡。一進門,王若惜就立刻鑽進了浴室。而楊華則坐到了電腦前,掏出一隻閃存,將之前在唐欣家裡寫的稿子存進了家裡的機器。接着,在等待王若惜讓出浴室的時間裡,楊華又忍不住繼續敲起了鍵盤。
這一敲,他就一直敲到了深夜。當楊華寫完了整一集的劇本,因爲睏倦而從想象的世界中擡起頭來的時候,他身邊的燈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了。而王若惜也已經穿上她那件性感的睡袍,擺出了一個很不雅觀的姿勢,在牀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嘿。”楊華搖搖頭,關上電腦走進了浴室。
從這時開始,楊華的生活又重新走上了正軌。他開始極其有規律的在每天早上八點準時起牀,然後在寫完半集劇本之後到芳華酒吧當他的店長。
芳華酒吧在連續十天的歇業之後重新開張,那些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老顧客們在開張的當天就全都涌進了酒吧裡。而且由於王大嬸之前組織的那次宣傳,芳華酒吧現在在T市的名氣也極其響亮。從下午四五點開始,芳華酒吧裡就已經滿的連座位都找不到了。
不過齊雨瀅她們當然不用發愁座位的問題,因爲現在以《第三種人類》爲主要宣傳通道的芳華酒吧裡給她們留出了一張專門的桌子。她們無論什麼時候走進酒吧都會有位置可以坐。偶爾,當王若惜和唐欣興趣來了的時候,兩個人竟然也會穿上芳華酒吧裡服務生的衣服,帶上她們在《第三種人類》的表演裡帶的那種墨鏡,打扮成劇中人物的模樣,嘻嘻哈哈的玩一把真人扮演版COSPLAY。
這樣舒適而悠閒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差不多兩個星期。在這期間,楊華寫完了他的前十五集劇本,並且陸續將它們通過魏英傑之前說過的方式交到了那位林大鬍子的手裡。
當炎熱的七月來臨時,正在酒吧裡與樂兒她們說笑的楊華突然接到了一個從學校宿舍裡打來的電話。
“喂!華子!咱們學校過兩天發畢業證,你是自己過來領一下,還是讓我幫你送過去?”與楊華同宿舍了四年,還曾經到醫院裡探望過楊華的格子襯衣在電話裡對他笑呵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