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潛艇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周遭早已經變換了模樣。
原本鬱鬱蔥蔥的河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一面刀削似的懸崖絕壁。
白靈肜徹底變得不言不語起來,看起來很是緊張。
“既然還不知道她的心意,還是先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葉浩川輕聲說道。
白靈肜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突然輕鬆了幾分。
似乎這五都中的聖王,都是一個調門,喜歡只進不出。
這一次踏出河岸時,葉浩川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屏障,進入之後,他還特意又折返回來查探,果然是出不去了。
這方天地,盡是懸崖峭壁,山體都不大,似乎是被人可以削成。
從高處看下去,就像是無數柄鋒利的劍,並排在了一起一般。
“不對,這些真的是劍!”
葉浩川突然一怔,再看向那些劍山的眼神,已經充滿了驚詫。
這些峭壁之上,分明有着一種清晰的劍意,那種凌冽,直插人心,僅僅是看上幾眼,心臟都會隱隱作痛。
誰說劍便一定是金屬做的?
只要劍意充沛,山石樹木,皆可是劍。
“這方世界中,必然有劍道大家啊!”
葉浩川不由感嘆,目光在這些懸崖峭壁上不停遊走,即便是心如刀割,也捨不得挪開半點。
一直以來,他最擅長用的兵器便是劍,即便是當初方天畫戟威勢更強的時期,也沒有停止過使用劍。
經過這麼多年的劍道修行,他對劍意已經有了足夠的理解,特別是在滄瀾戰場上,獲得了昊然天星劍的傳承之後,他的劍意更是精進不少,可謂小有所成。
但是即便如此,在看到這些懸崖峭壁上的劍意時,他依舊感覺收穫不少。
正看着,突然發現葉紫的身影,猛然跌了下去。
葉浩川心下一驚,連忙出手將葉紫的身體抓住。
“你這是……”
葉浩川詢問的聲音都還沒說出口,便見到葉綠等四女,接二連三的掉了下來,一旁的薛無霖,也一副搖搖欲墜的姿態。
待他一一接住五女,才發現五女此時都面色蒼白,昏死了過去。
“難道是因爲這劍意?”
葉浩川不由眉頭微蹙。
他很奇怪,這些劍意分明對他沒什麼敵意,爲何對五女,便如此兇惡?
“不錯不錯,好久沒遇到能夠抵擋我劍陣的年輕人了,沒想到這一來便有三人之多!”
一個清脆中帶着一絲滄桑的女人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
“誰?”
葉浩川頓時緊張起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感受到有任何修士的氣息存在,這聲音突然出現,確實嚇了他一跳。
“你這話說得有意思,這方天地,除了我,哪兒還有其他人?你們既然來了這裡,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那女人的聲音充滿調侃。
“只有你一個人?”
葉浩川驚詫的看了看白靈肜。
白靈肜的面色有些微微泛白,剛纔的劍意,只是讓她受了些輕傷,但是聽到這話時,卻像是又受到一次衝擊一般。
原本以爲,要找到她母親會比較複雜,沒想到,竟然這麼輕鬆便遇見了。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下一刻,一道殘影掠過,幾人面前,頓時多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成熟的誘惑力。
葉浩川看了看着女子,又看了看白靈肜,頓時凌亂了。
這……真的是她母親?
這倆人之間,怎麼看都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啊!
而且,白靈肜的父親他是見過的,在平凡人當中,算是不錯了,但是對於他這種層次的修士而言,便顯得平凡了很多。
相貌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修行境界,也顯然跟眼前這女人沒什麼可比性。
這兩個人走在一起,被認爲是父女的可能性,應該會更大一些吧?
“想什麼呢?本王問你話,難道你聾了?”
那原本和顏悅色的女子,突然勃然大怒。
隨着她的怒意橫生,整個天地,都變得陰沉到了極點,一副風雨欲來的感覺。
“前輩息怒,實在是前輩天顏驚人,讓我等看得有些分神!”
葉浩川連忙解釋。
不管是什麼年紀什麼修爲的女子,誇她漂亮,總是沒錯的。
“油嘴滑舌!”
女子悶聲一聲,看起來似乎還有怒意,但是從周遭逐漸明亮的天氣上不難看出,她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正慶幸時,突然感覺屁股上捱了一腳。
“幹什麼?”
他扭頭去看,卻發現白靈肜一臉憤怒的看着他,像是想直接將他吞了一般。
我去,當着女兒的面,調戲人家老孃,罪孽啊!
葉浩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只能訕訕的笑了笑。
這一幕落到那女子的眼中,卻是頗有深意,她意味深長地對葉浩川道:“年輕人,以後說話別那麼輕浮,看你小女友都吃醋了!”
說罷,她又扭頭對白靈肜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嫁人的,不跟你搶男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這算什麼?
娘跟女兒說,不會搶她男人,這感覺怎麼怪怪的?
“前輩還真是……平易近人啊!”
葉浩川連忙出言,打破了這種尷尬。
“太久沒有何人說話,如今好不容易來上幾個人,自然得多說幾句!”
女子笑了笑,道。
奇怪,那河道邊的屏障,分明不限制人進入,面前這女子看起來也不算兇惡,還是個標準的美女,爲什麼會沒有人來呢?
葉浩川有些奇怪,問道:“前輩,這方天地的其他人呢?”
“都走了啊!”
女子笑道:“行啦,別聊這些傷感的話題,走,去我家坐坐,陪我說說話!”
說罷,她已經墜了下去,飄入了劍山之中。
“你這孃親,看起來很是和善啊,你父親和爺爺爲什麼要說她怪異呢?”
葉浩川用神識傳音,對白靈肜問道。
白靈肜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子離開的背影,良久之後才喃喃說道:“不過是表象罷了,難道你真的以爲,來這裡的人,真的是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