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一些地方，彝族人還守着自己的傳統風俗：一生洗三次澡，出生，結婚，死去。當然，並不是說他們一生真的只洗三次澡，而是指除了常的洗澡外，這一生要洗三次非常重要的澡。
而果兒這話說得讓楊杜寧有些難過了。
果兒真是把今天陪自己當成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來看了。
楊杜寧拍拍自己的邊，讓她坐下，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果兒還是有些生硬的漢話說道：“今年十七了。”
楊杜寧頭有些大，這都什麼時代了，這種陪寢的風俗居然在有些地方還保留着，楊杜寧不喜歡。而且，果兒說她十七歲了，而她的真實年齡卻是十五歲。
彝族人的年齡的具體計算方法是這樣：一個人一出生就算一歲，而且只要過一次彝族年就要加一歲。也就是說果兒說十七歲，減去一出生就算上的一歲，就十六歲，再加上去年十一月份時過的彝族年，再減去一歲，現在她的真實年齡就是十五歲。
楊杜寧自認自己沒有那麼邪惡，雖然他的確喜歡女人，但還沒有變態到那種心態。
他繼續問道：“現在還在讀書沒有？”
“沒讀了，前年村小畢業就沒讀了。”果兒很老實地回答。她很奇怪這個年青的領導爲什麼會問這些問題。
“哪你還想不想讀書呢？”楊杜寧繼續問道爲。
“想啊，當然想啊。雖然我成績不好，但是讀書真的好安逸哦，有那麼多同學，老師對我們多好的，回家來總是做事，累人得很。”果兒說到這裡，眼裡露出了幾分嚮往。但是這份嚮往很快便暗淡下來了：“我把小學讀完都不錯了，村子裡大部分女孩子連學校都沒進過，我應該知足了。”
是啊，這村裡的女孩子能讀到小學畢業的，怕是用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了，爲什麼？因爲窮啊。現在雖然都在說義務教育，但是學費還是得交啊。小學一個學期總得交個三四百塊錢吧？初中一個學期也得交四五百塊錢吧？
小學還好一點，村裡有村小，自己回家吃飯用不了多少飯錢，要讀初中可是要到縣城裡去才行，鄉里都沒有初中呢。這伙食費可是不低啊。
而果兒還因爲是村書記的孫女，不然的話，能不能讀完小學還另說。
一定要把教育問題給解決了。楊杜寧就在此刻，給自己定了一個任務。不敢把地方說大了，至少要在哈哈鄉把教育問題解決！
當然，救急不救貧。要根本解決這些問題，首先得要老百姓的荷包裡鼓起來才行。
如果連吃飯都困難，誰有那精力那財力去讀書？
楊杜寧剛結束自己的思索，轉眼向果兒看去，當場差點石化。
果兒已經在開始脫衣服了。而且外面的外已經脫掉了！
“停！停下！”楊杜寧急忙叫道。再不叫停就真要出事了！
果兒依言停下了，可轉過來的臉上，眼中的淚水迅速便涌了出來。
這就是被拒絕後的表現。楊杜寧只好把她給拉了過來，邊給她把外給披上邊給她說道：“果兒，你不是說你還想讀書嗎？只要你說想繼續讀下去，我就出錢把你送出去讀書。當然，你要去讀書，今天你就不能這樣，以後也不能這樣，知道嗎？”
果兒不是笨人，天地靈秀，生養出來的人也是有靈的，果兒的淚不僅沒有止住，還哽咽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在嫌棄我，我一看你就是大城市來的，看不上我這種山裡的沒讀書的黑女孩……”
“不是不是，是你現在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楊杜寧趕忙打斷了她的話，但怎麼感覺這是越描越黑啊。
果兒的淚水越來越多：“人家不小了，隔壁的阿朵和我一樣大，她都馬上要嫁人了，真的，不信你看。”說着果兒又開始脫衣服了，而且勁還大。
這夜已經深了，靜得很，楊杜寧大驚，這果兒的聲音再大點，怕是會被多少人聽到啊。
只好來緩兵之計了。楊杜寧一把把果兒給抱住了，先阻止她脫衣服再說。
這下果兒不哭了，那雙大大的如黑寶石一般的眼眸看向了楊杜寧。
楊杜寧此時如同那位名垂青史的外婆一般，看着果兒的雙眼，很溫柔地對果兒說道：“果兒，你要知道，我真要你陪了我，我就犯法了，你知道嗎？那些警察會來抓我的，你這樣會害了我的。我今天來你們這裡，是想讓你們村富起來，大家都有錢花，有新衣服穿，天天都有吃，難道你不想嗎？但是如果我被警察抓起來了，就不能讓大家有錢了。你明白嗎？”
果兒聽明白了，她吃驚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以前也有領導來，他們怎麼沒有被抓起來？”
楊杜寧一聽，汗都下來了。這是什麼世道了？居然還有人會接受這種風俗的“款待”？
“我說的是真的，我和他們不一樣。真的。”楊杜寧這下可不知道怎麼向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女孩解釋這些了。“果兒啊，這種事你做過幾次了？”如果以前有人就這樣接受了果兒的陪寢，楊杜寧不在意把那個人放到地獄裡去玩上一段時間。
果兒有些羞澀，低下了頭，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以前還沒陪過人，今天是第一次，爺爺說我年齡大了，可以陪了，我纔來的。”
沒有陪過就好，楊杜寧可是不願意看到這祖國的花朵就這樣被摧殘了。
楊杜寧慢慢地幫果兒把衣服穿好，把她送到門口，說道：“果兒，你今天還是回去吧。記住，如果你決定了想繼續讀書，明天就來找我。還有，今天這事你不要對別人說，你爺爺如果問你，你就說是我把你給趕了出來，他如果罵你，我明天罵他，好不好？”
果兒乖巧地點了點頭，摸着黑離開了。
用神識關注着果兒離開，回到了離村委會大概有五十米遠的家裡，楊杜寧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然後來到陸嘉文的寢室門前，敲開了門。
看到陸嘉文那一臉的怪笑，楊杜寧就知道他被誤解了。他也不解釋，只說了一句：“果兒回家去睡了，我沒動她。”
接着，他又很嚴肅地問道：“老實給我說，你有沒有接受過他們的陪寢？”
陸嘉文不答，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楊杜寧也不好說什麼了，事已經發生而且已經過去了，再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只是有些無奈地說道：“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我們還是幹部啊。”然後轉回了自己的寢室。
陸嘉文其實已經相信了楊杜寧說的叫果兒回家了。但是他現在有些忐忑不安的是，楊杜寧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而怪罪於他，影響到他以後的仕途呢？
幸好楊杜寧不知道陸嘉文的想法，如果他知道陸嘉文是這樣想的，僅僅是這樣關注他自己的仕途，他肯定是衝上去先踹上一腳再說！
人還有沒有良心啊？
估計今天如果是沒有那打來的麂子，這晚飯吃什麼還真說不清了。
會不會讓木果書記和陳海生村長兩人爲難呢？
這裡是寶山，可惜空守着寶山卻無法變成實在的生活改善。
這種況必須改變。
雖然還沒有仔細地去了解這裡的況，楊杜寧已經開始在心中勾畫這裡的前景了。不說什麼大話，如果這裡不能改變的話，楊杜寧寧可離開仕途。
當然，錢不是問題！如果縣上不能解決，楊杜寧已經想好了辦法了。在這種事上，就算是作弊，楊杜寧也會堅持去做。
一夜的綺夢讓楊杜寧這個夜晚過得非常愉快，雖然睜開眼時發現是一場空有些失落。
果兒的回家在木果家裡引起了一場風波。風波不大，但卻是讓木果書記開始認真對待起楊杜寧下來搞調研這事兒了。
當然，他也並不是完全相信了楊杜寧這人，而是這麼多年來，楊杜寧的確有些與衆不同，而且，通過果兒的描述，他也感受到了楊杜寧的真誠和自律。
或許，這個人對木子村來說，可能是一個天大的機會！木果書記幾乎一夜未眠，不停地抽菸，把臥室搞得如同着了火一般，害得老伴一氣之下跑去跟果兒一起睡了。
而陳海生也是一夜沒睡好。
他是在想天明後在楊杜寧面前如何好好地訴訴苦，看能不能多要一點扶貧救濟款下來。雖然還是有一點私心，但是的確也是村裡太窮，實在是需要救濟啊。
而陸嘉文這一晚也睡得實在是不踏實。怎麼踏實得起來啊？這還沒完全靠穩當，今天就出了一個漏子。以他之見，楊杜寧應該不會只是下來鍍金的。真是來鍍金的，怎麼可能來哈哈鄉的第二天便趕着下來調研了呢？而且還是最遠的這個村子，三十多公里啊，沒車坐的。
果兒這一晚也高興得睡不着，她一夜都在盤算着讀書的事。成績說實話果兒倒是不太關注，但是讀書好啊。不僅能多知道好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和事兒，更重要的是學校裡能認識好多的同學和朋友。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她還不想嫁人。一想到這個詞，她就有些害怕，自己都還沒長大就帶着孩子管着家了，這種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還夢想着要走出大山，到外面去看一看，聽說外面的世界好大好漂亮的。
她現在最遠也就是去過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