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楊程波很自覺地就上樓去了,找了一間與父親隔壁的房間,自娛自樂去了。
今天晚上,黃秋玲喝了酒,是她自己要求的,本來是要喝白酒,結果被楊杜寧一把奪了酒瓶,遞給她了一杯紅酒。
只有榮道行知道那紅酒哪裡來的。你妹哦,榮道行心中當下就不爽了,那可是最頂級的西班牙紅酒嘎拉酒莊1946年產的,據說現在存世不足千瓶了,在拍賣會上拍個十萬美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當然,這酒不是買的,是有一次楊杜寧協助榮道行他們部隊到意大利出了一次任務,順手給順出來的。
所以,說句老實話,這瓶紅酒,黃秋玲喝了可能有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就是被榮道行和韓梅梅這對什麼夫什麼婦給幹掉了。兩人可是抱着不喝白不喝,不喝吃大虧的想法的。按榮道行對媳婦的說法:今天晚上的家宴,也就只有這瓶酒比較有水平。不過,可不能說給楊杜寧聽,否則估計他會發飆!
燈光下,黃秋玲臉上那一抹紅霞,不知道是因爲酒的緣故還是因爲害羞的緣故,顯得那麼動人,又那麼誘人。
人生幾回尋幸福,哪得今朝終得償。誰人識得醉妃美,紅燭紅顏萬年長。
看着低頭不語的秋玲,楊杜寧緩緩來到她的面前,伸手到她的下巴下,輕輕擡起那幸福期盼卻又帶着惹人憐惜的嬌羞,低下頭去,輕點朱脣,一句“夜了”,惹得連月光也不再那麼清冷,只是把那藏於如水月光中的那抹溫暖普撒大地。
一把抱起秋玲,楊杜寧哈哈一笑,擡腿走向自己準備好的第二間臥室。
第一間臥室,那是和小雪的記憶,是與小雪共同擁有的美好,也是小雪新生的地方,自然是永遠爲小雪保留下來,至於小雪最後會不會回到那間曾經被月光籠罩過的臥室,楊杜寧沒有把握,也沒有執念,該來的來,該去的去,人生苦短,快樂就好,何必那麼在意。
今天夜裡,楊杜寧很無恥地對自己說:“今天,我又將拯救一位在人世間忍受苦難的人。”
門關上,便又是一個空間,無論外面風雨再大,今天,這裡是黃秋玲的天堂!爲了這天堂,黃秋玲已經嘗夠了人間苦楚,所以,今天的門,是一扇保護之門,是一扇拯救之門,也是一扇涅槃之門。
此時的黃秋玲,已是全身無力酥軟,完全地靠在了楊杜寧的臂彎裡,幾乎是楊杜寧抱着她進來的。
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是黃秋玲買的,她本以爲這些東西用不上了,卻沒有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幸好這些東西沒有丟,終於用上了。
本來有些西式裝修的房間此時意味全變了。
讓楊杜寧無法想象的是,西式的牀上居然出現了中式的牀罩,大紅的顏sè就是代表喜慶,房間的傢俱上,幾乎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喜字,是黃秋玲新手剪的。
這個房間黃秋玲一直沒有讓楊杜寧進來過,因爲,雖然她當時只是臨時住在這裡,但是,她希望楊杜寧給她一個空間,一個私人的空間,或許,她在用這種辦法向楊杜寧表明,她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其實楊杜寧哪裡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身邊的人都能夠得到幸福。
到了今天,楊杜寧終於明白了,黃秋玲現在想要的幸福,便是兩個人在一起。
外面有風,外面是冰冷的夜,外面有悽清的月光,但是,房間內,卻是那麼溫暖,一切都顯得那麼熱烈。
黃秋玲眼中帶媚,身若無骨,心中那已經壓抑許久的激情終於爆發,她需要這種感覺,她需要身邊有一個男人,她需要一個屬於自己和自己愛人的空間,今天,似乎已經達成了目的,差的,只是那最後一步。
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得到的力量,黃秋玲自己站穩了,引導着楊杜寧來到那大紅的牀前,拉着他的手,緊緊地擁抱着他,似乎怕他消失一般。
楊杜寧如木偶一般,隨着黃秋玲的引導,他不知道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是激情?是浪漫?是熱烈?……
黃秋玲慢慢鬆開自己的手,離開了楊杜寧身邊,來到自己的梳妝檯前,用火柴點燃了兩根大大的龍鳳燭,關了燈,再走到楊杜寧身邊,輕輕地說道:“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一下。”
楊杜寧啞然失笑,他是知道,黃秋玲今天泡在水裡的時間怕是已經超過三個小時了。
的確如此,黃秋玲很快便從浴室裡出來了,來到楊杜寧身邊,卻是羞澀一笑,說道:“你也去洗一洗,好嗎?”
嗯,一定要洗的,楊杜寧如上戰場般迅速沖洗出來,此時的黃秋玲已經躲進了被窩裡,連頭也蓋住了,只留下一頭青絲鋪在那個長長的紅sè鴛鴦戲水的雙人枕上。
楊杜寧丟開身上的浴巾,光溜溜便一下鑽進了被窩裡。
當他一進入被窩的那一刻,便感覺到了秋玲的緊張,身體滾燙,卻還還着些顫抖。
當楊杜寧靠過去的時候,黃秋玲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小寧,把燈關掉好嗎?”
“有必要嗎?把燈關了,會浪費上帝賦於你的那美好身材。”楊杜寧抱住她的纖腰,輕輕一帶,便把她給抱進了自己的懷抱。
嘿,還真是怕羞,都已經臨門一腳,黃秋玲身上的衣物居然都還在身上,楊杜寧手在那高聳的胸部一抹,嘿嘿一笑,開始解除對方身上的武裝。
突然黃秋玲抓住了他的手,用一種十分堅定決絕的口氣道:“我來。”
說完,她掀開了被子,翻身而起,跪坐於楊杜寧身邊,開始解除身上的衣物。可是由於緊張,手有些哆嗦,竟然幾次都沒有解開身上的累贅,楊杜寧伸手想幫忙,卻被她用手打開了,堅持自己動手。
楊杜寧又是感動得一塌糊塗,黃秋玲的舉動,不知道的人以爲她害羞做作,可楊杜寧明白啊,她是用這樣一種方法表明心跡,她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人強迫她,而且她很堅決,也用這樣的舉動告訴楊杜寧,她,認命了。
當一頭白白的羔羊展現在楊杜寧眼前時,楊杜寧幾乎停止了呼吸,似乎呼吸大一點,便會讓眼前的景象消失一般。
……
看着緩緩臥下的黃秋玲,楊杜寧也俯身而上,輕撫着她那細膩的肌膚,偶爾掠過那些敏感地帶,動情地說道:“秋玲,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的妻,沒人能再欺負你,我會讓你快樂。”
情到深處的黃秋玲只是隱約聽到了這幾句話,她不在乎,或許,這段感情註定不會長久,但是,這樣或許會讓她的生命更加完整!
她認爲,楊杜寧是不可能真正地娶她的。因爲她是結過婚離過婚的人,在這民風雖然純樸但仍舊迷信落後的地方,如果他真娶了她,前途也就毀了。她不願意得到這樣的結果,不是有人說,愛一個人,就要讓他幸福快樂,前途毀了,他又怎麼快樂得起來?
而且,隱約中,她還是覺得郭盈霜的確是最配楊杜寧的女人。
一切都那麼自然,也是那麼原始。
在開始的痛呼聲變成後來的快樂的呻吟聲後,黃秋玲這個大齡的二婚女人終於成爲了名符其實的女人!
黃秋玲的確已經很成熟了,二十九歲的年齡,在月城這裡,如果不管計劃生育政策的話,有幾個子女都已經很正常了。而今天,黃秋玲纔是真正如花般綻放了。
燈終於還是關了。
關了燈,其實房間裡仍然很明亮,一切都那麼清晰,只是別有一番情趣。
因爲,懸掛在古海上的那輪明月,好大好圓,月光,好明好亮,而人,卻是抵死纏綿着,似乎怎麼樣都無法填滿對方生理和心理的空虛。
月光是清冷的,但是此刻,月光卻如同催化劑一般,不斷激發起兩人血液裡的激情,月光似乎變得熱烈了。
……
在黃秋玲終於沉沉睡去的時候,楊杜寧擡頭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又想起了小雪。好像那天和小雪在一起,也是這樣,好大好圓好明亮的月亮。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月亮,現在楊杜寧也開始喜歡月亮了。
楊杜寧一直會做夢,以前和現在,只要一睡着,夢便開始了。
夢中,楊杜寧的身邊,不斷走馬燈般變換着不同的面孔,楊杜寧突然覺得,他似乎每張面孔都想長留身邊,因爲誰都是他舍不下的感情。
可惜,終究聚散終有時,當所有面孔都離開的時候,楊杜寧睜開了眼睛,夢醒了,天亮了。
看看身邊仍然沉睡的女人,楊杜寧這才覺得真實,因爲這種真實的擁有,才能讓他覺得安心和踏實。
楊杜寧悄悄移開仍然如蜘蛛般盤在身上的手和腳,沒有驚醒估計正在甜美夢鄉里的黃秋玲,穿上睡衣,進了浴室。
今天是chūn節後上班的第一天,楊杜寧可不想遲到,因爲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他呢。
當然,親自去做兩份溫馨的愛的早餐,這可是不能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