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在背後說話,陳巖和汪冰倩幾乎同時扭過頭去。
後面站着兩個男人,一個二十七八歲,一個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兩人都留着小平頭,體格都非常健壯,面色嚴肅,不苟言笑,一看就像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
陳巖掃了二人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們是叫我們兩個嗎?”
年輕人臉色一寒,非常不耐煩地呵斥道:“當然是叫你們,這裡還有別人嗎?”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制止住年輕人的粗暴行爲,往口袋裡一摸,掏出一本證件在陳巖面前一晃,不無威嚴地說道:“我們是京城警察局玄武分局的便衣。你們兩個自己幹了什麼,自己應該最清楚,如果不想太難堪,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巖瞄了一眼證件,封面上有一個燙金的警徽,裡面貼着照片,至於姓名職務沒有看清。中年人沒有等陳巖看清,就把證件收了起來,動作很瀟灑,也很威嚴,不容置疑。
一聽遇到了便衣警察,汪冰倩驚疑地看了看陳巖,想知道陳巖怎麼應對這個局面。
汪冰倩對華夏法律不陌生,按照相關法規,地下一切寶藏文物,都屬於國家所有,任何人不得私自盜掘。他們兩個手中,加上玉器、金器共有八件文物,價值上千萬元。一旦落入警察手裡,無論是盜墓所得還是黑吃黑,都是不輕的罪名。
用腳輕輕踢了一下陳巖,汪冰倩給陳巖使了一個眼色,應該馬上動手,放倒這兩個便衣奪路而去!如果真的進了警察局,無論在國外還是在國內,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汪冰倩很清楚,憑藉自己和陳巖兩個人的本事,如果想要制服這兩個便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大美女對陳巖的性格也略知一二,陳巖既然有魄力黑吃黑,也絕對有膽量奪路而去。
不過,汪冰倩很不解地看到,陳巖不僅沒有果斷出手,反而變現地非常配合。
陳巖淡然一笑,不無敬意地說道:“原來是便衣警察先生,這大過年的還要值班,真是值得敬佩。”
中年人威嚴地喝道:“小夥子,我們在執行公務,不要給我們油腔滑舌的,我們沒有時間聽你的奉承。我們接到羣衆舉報,你們涉嫌銷售贓物,跟我們去警察局協助調查。”
聽到便衣直接點明瞭她們的罪名,汪冰倩心裡一動,肯定是那些古董鋪老闆撿漏不成,給警方打了舉報電話。發現陳巖不急着脫身,汪冰倩也意識到,這裡是古玩市場,到處都是攝像頭,安防措施非常嚴密。一旦在這裡動手,的確很難走脫。陳巖現在表現的這麼低調,一定是等待機會。
汪冰倩也靜下心來,不再那麼着急,只等着陳巖的暗示,對兩位便衣進行突然打擊。畢竟,一個回頭率百分之百的大美女,就是隱藏實力的最好僞裝。
陳巖故作焦急地分辨道:“警察先生,你們一定是誤會了。我們是從西京過來旅遊的,到潘家園不過是想開開眼界,絕對不會是銷贓的壞人……這裡有我的身份證,你可以覈對一下我們西京警方,我沒有前科的。”
年輕便衣不耐煩了,低聲喝道:“你怎麼這麼多的廢話,小心我給你上措施!你們兩個是不是壞人,不是你們說了算,到時候只要一審,什麼都出來了。”
碰碰給身邊的中年人,年輕便衣說道:“領導,是把他們直接送回分局,還是先讓高警長審一審?”
中年便衣上下打量了陳巖幾眼,微微點頭道:“我看這個小夥子文質彬彬的,看着也不像壞人,先不用忙着送回分局,免得冤枉了他們,先讓高警長審審再說吧。”
年輕便衣上前推了陳巖一把,喝道:“先帶你們去見高警長,等覈實了問題再說。”說着,年輕便衣在前,中年便衣在後,兩人非常專業地把陳巖和汪冰倩夾在中間,離開了潘家園古玩市場。
出來潘家園市場,往前走了二百多米,又拐了一個彎,兩位便衣押着陳巖他們進了一家簡易旅社。
在一樓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門口,中年人敲敲房門,恭敬地說道:“高警長,我們把人帶來了。”
“進來!”房間裡傳來一個男中音,聲音顯得很是威嚴,一聽就是領導。
進去房間,年輕便衣迅速銷上了房門,而且從牆上摘下來一隻電警棍,就站在門口,堵死了退路,防備陳巖他們反抗。
陳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這是一個套間,裡面有沙發茶几,也有桌子電視。一個高高瘦瘦的警察坐在寫字檯前,正在鼓搗電腦,肩膀上兩槓兩花,警銜是二級警督。
二級警督很傲慢地掃了陳巖他們一眼,很官僚地問道:“他們怎麼回事?是不是賣淫嫖娼的?”
中年便衣湊上前去,神秘地說道:“高警長,我們接到羣衆舉報,這兩個人在銷售漢代玉器,懷疑他們是盜墓賊。”
二級警督頓時來了興趣,不無調侃地說道:“沒有看出來啊,兩位這麼年輕,竟然還是摸金校尉。大過年的就跑到京城來銷贓,看來收穫不錯,把東西拿出來吧,免得我們動手。”
陳巖根本不理會二級警督,扭頭看看汪冰倩,爽朗地笑道:“美女,警察先生下命令了,還愣着幹什麼?”說着,陳巖給汪冰倩使了一個眼色。
給汪冰倩發出信號的同時,陳巖已經動手了。第一個捱揍的目標,就是堵在門口的那個年輕人。
陳巖現在已經是黃階高段,加上天眼靈氣的輔佐,動作更是快如閃電。這位年輕人最多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躲過陳巖的襲擊。青年人剛在門口站穩,就讓陳巖一個鞭腿擊中脖子,悶哼一聲癱倒在門口,把房門堵得嚴嚴實實。
在陳巖一腳踹翻二級警督的同時,汪冰倩也制服了中年便衣,把這個傢伙給打暈過去。
汪冰倩健步竄到二級警督身邊,準備出手把這個傢伙也弄暈,以便奪路而逃。
陳巖伸手攔住了汪冰倩的玉手,笑道:“不用着急,我還要審問他們一下。你把這傢伙打暈了,我還要再把他弄醒,挺費事的。”
汪冰倩驚訝地說道:“你有沒有弄錯,還要審問警察?”
陳巖擺擺手,不懈地說道:“他們哪裡是警察,百分之百地冒牌貨。”
汪冰倩更加驚訝,將信將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陳巖神秘地一笑,說道:“美女,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專業相師,號稱神相,如果看不穿幾個混混的小把戲,怎麼吃這碗飯。”
伸手拍拍二級警督的瘦臉,陳巖冷冷地說道:“看來你挺懂規矩,講講你的故事,免得我再動手。”
陳巖剛纔的一腳,正中二級警督的肚子,雖然只用了不到一分的力量,已經踢得二級警督翻江倒海,疼的幾個地方岔氣。
一看被對手識破騙局,二級警督也不想再受二遍苦,乾脆竹筒倒豆子,把他們黑吃黑的騙局全部交待出來。
這幾個傢伙都是京城的小混混,其中冒充二級警督和中年便衣的兩人還在派出所幹過聯防隊員,對於警察的一些業務術語和辦案程序有點常識。
被派出所辭退之後,兩個傢伙好逸惡勞,就勾結一些路邊的髮廊和站街女,幹起了仙人跳的生意。同時,也到潘家園市場去黑吃黑,專門去訛詐一些外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