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難道眼前控制羅瀑的人也是叔父秦太虛麼?秦嵐不禁想到了這一點,卻覺得更加說不通了,先不說隔行如隔山,一直都是修煉蠱毒神通的叔父,爲何會對這九曜門中的控水神通掌握的如此熟練?就算是曠世奇才也不至於在短短的時間裡從另一個門派中偷學到這種甚至要超越原來使用者的程度。
如果說他不是衝着自己來的,那麼他爲何要染指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九曜門中之事?突然,一個念頭如同閃電一般穿過秦碧的腦中,難道說此人想要趁機奪取九曜門掌門之位,然後借用其力量向佛門發出挑戰?當然了,光是一個九曜劍派也無法消滅佛門,但是至少可以讓清靈山一代附近的佛門受到重大損失,而由秦太虛所領導的苗蠱宗是否九曜趁此機會漁翁得利?
想到這裡,秦碧突然覺得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釋了,也就是說秦太虛並非只是爲了追捕自己而來到九曜劍派,或者甚至可以說秦碧在他的眼裡也不是什麼值得多加關注的角色,最多也就是可能回來搗亂但引不起什麼大風波的小角色而已。而他真正圖謀的大業的開端,卻要以九曜門的犧牲爲開端。
秦碧本來對九曜劍派的死活也不怎麼關心,之前和羅元合作大多也是爲了互相得益而已,可是如今看來,自己似乎跟九曜劍派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要救出父親,那就必須先讓九曜劍派識破秦太虛的陰謀,不被其利用篡權。
然後才能迎回羅參商,取得星官印,爲父親解除三尸三身蠱的毒性,在這之前,自己必須保證九曜劍派不被蠱惑,而且要儘量戰勝自己的叔父和其他阻撓的人,她本來以爲和秦太虛的最終對決會在九曜事了以後,卻沒想到如今被提前了這麼多。
想到那個實力如同鬼魅,腦中在想什麼東西更是猜不透的叔父,
秦碧就覺得真是一陣頭疼,她非常清楚如今的自己在任何一方面都不是對手,若是在給她幾十年修煉和感悟,也許能夠勝過他一籌,可現在自己無論是運籌帷幄、社會經驗還是實力修爲,法寶神通,蠱蟲煉製都和他難以相提並論,唯一的優勢就是自己從獨孤漠那裡所學習的一些東西,可能是秦太虛所沒有的,但是就算獨孤漠親自過來和秦太虛一戰,結果會如何也不甚清楚,更別說只是學習了一部分內容的秦碧了。
忽然她的腦中冒出了一個接觸不久,卻已經十分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華青峰,不知爲何,雖然自己並不瞭解此人,而且可以說是越接觸就越不瞭解他,但他的身上卻莫名的讓秦碧感到一種安全感,這和獨孤漠給她的刺激感不一樣,如果說當年自己少不更事,不知何爲情愛,那獨孤漠突然殺進生活的危險感,還有那對自己毫不動心的冷淡感,都讓秦碧嘗試到了一種不同於以往一貫被人吹捧追求的蠱公主生活的感受。
可是華青峰卻不同,他有一種成熟而霸氣的男性魅力,同樣也是對自己不爲所動,可是華青峰卻比獨孤漠更多了些人情味,也多了一些安全感和別樣魅力,若說獨孤漠只是一時刺激的感受,那華青峰對於秦碧來說已經是大半個精神支柱了,尤其是在這種絕望無助的時候,心中所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那熟悉的臉龐。
“可惡,你這個冤家到底在哪裡啊!”秦碧一邊用力掙脫着蠱章魚觸手的束縛,一邊嘴中嘟囔着:“你要是再不來救我,我就要被這章魚吃掉了啊!”
像是呼應她嘴中所說的話似的,又有四條觸手從壺中伸出,和之前那條帶有許多吸盤,以纏繞和吸附爲主的觸手相比,這條上面有着無數叢生的倒刺,如同白晃晃的刀刃一般,秦碧看到眼前的四條觸手,心就涼了大半截。
她知道,當年
那苦瓜臉所說的故事中,這蠱章魚妖抓人都是一纏一抓,就半個身子沒了,如今自己被纏住,那剩下來的一抓馬上就要襲來了,要是自己沒有擋住,想必也要化作章魚餌料的碎裂血肉了。
不過她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樣,好歹她也是初具丹霞境水平的高手,雖然說因爲多半是靠修煉蠱術而得到的神通,因此對直接近身打鬥不甚擅長,但也絕不是束手就擒之輩。
她連忙從袖中甩出五蛇朝元索,那後天五氣隨之出袖而去,成爲一個防護罩擋在秦碧身前,這四條生滿刀刃的觸手打在後天五氣護罩上,頓時覺得如擊敗革,既切不斷,又收不回來,反而被那五條蛇反過來纏住了,無法動彈。
秦碧剛一喜,卻聽到這蛸壺中傳來了一陣怒吼聲,又是幾十根觸手一起伸出,這可把秦碧嚇了一跳,她本來心想章魚幾乎都是八條觸手,就算此物成了妖怪,不過也就十幾條最多了吧,但沒想到如今一惹怒它,就是幾十條觸手一起出現,簡直像是章魚腳大批發一樣,自己以後真是再也不想吃任何跟章魚或者花枝有關的東西了。
她知道雖然這後天五氣防護罩厲害,但是估計也擋不下這幾十根觸手的連擊,畢竟如今自己體力已經不剩多少了,那後天五氣也要自己的真氣輸送才能變強,要是自己筋疲力盡,那麼這五氣也催動不了多少,自然而然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她只得強自調動起坎肩上的碧雲天飛蠱,在水中高速滑行,想要避開這些襲來觸手的方向,可是又因爲自己的腿被綁住,所以移動的方向有限,很快就陷入了前後爲難的困境中。
而那五蛇朝元索組成的五氣護罩已經在這些觸手力大無比的打擊之下越來越脆弱,越來越淡薄,甚至已經快要看不到了,秦碧知道一旦這後天五氣徹底消散,自己恐怕也就要身首異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