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羅元本身修爲還差些,青龍憑着多年下來的佛門武功,倒是也可以堪堪抵擋,只是舉手投足之間有些吃力,畢竟催動那雲龍鐘的時候需要花上不少真氣,而且這鐘收東西倒不是很廢力,但要再將其放出來攻擊別人,就需要花不少的力量來催動了,再加上禪杖散發出的佛光也不是免費的,除了禪杖本身裡面蘊含的法力以外,也有青龍源源不斷的向裡面灌入真氣的緣故。
而羅南瀟見自己的佩劍被這禪杖放出的七彩寶光糾纏住,就像砍在濃稠的蜜糖裡一樣,攪拌起來非常廢力,於是便放棄用劍,因爲她也知道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比較上等質量的寶劍,因此這一身狠厲劍法就算再厲害也使不出五分之一來,就索性棄了劍,轉而拿出一邊古色古香的青銅寶鏡,正是那堪與星官印相媲美的歸墟雙龍鏡。
歸墟鏡光射出,伴隨着羅南瀟的真氣運行,居然也形成了一柄無形無質、如夢似幻的光劍,原來這是當年九曜劍派第二任掌門所創的神通,也就是九曜祖師曾和華青峰提過的也曾來過石人陣空間中,被其親自傳授天官望星術,資質極其優秀的女弟子,她在繼任掌門之前也是九曜門的第一位計都堂堂主,繼任掌門後深感計都堂內雖然女子衆多,但也不能只學習些幻術占卜術,還是得有防身的手段。
除了那狠毒陰厲的雙星蝕神劍,她希望堂內弟子能夠即使身上無劍,也可以拿出身上所佩戴的武器爲劍,這樣無論遇到了什麼情況,都不會手忙腳亂。她們都是女子,自然隨身會攜帶一些首飾玩意、梳妝小鏡、手絹手帕等零散小件,而她也是天縱奇才,居然生生的創造出了一套神通,可以專門憑藉這些女子常帶的玩意兒來施展。
此法名爲紅妝神功,只有女性方可修煉,其中每招每式都是用不同的女子常見器物爲媒介使用的,將計都星力賦
予其上,使用出出其不意而且威力不小的神通來。大約可以分爲鏡光變、雲帕變、繡針變、鳳簪變、胭脂變等幾種招式,而如今羅南瀟現在所使用的正是其中威力最大的鏡光變,只需要一面梳妝鏡就可以使出。
只有將計都星力附着於鏡面上,從中反射出的鏡光會自然變成鋒銳而無形的劍光,如影相隨,不會被阻擋,而且隨着真氣輸入的增加,鏡面所反射的光華也會越來越盛,威力也會更加強大。
平時只需要要一面普通的小鏡子就可以使用了,但羅南瀟如今取出歸墟雙龍鏡,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就是那禪杖所放出的層疊佛光也無法阻擋住鏡光劍的攻擊,青龍只得分出心神用禪杖本身去擋鏡光,羅元便乘機補上數劍,雖然沒有刺到要害處,但是也劃出好幾道傷口來。
“氣煞我也!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小輩居然這樣欺我!”青龍被打的節節敗退,法寶盡出,身上還是掛了不少彩,也是火冒三丈,他只覺得自己這幾年來彷彿是命犯年輕人似的,自從暗算華青峰數次不成以後,現在連這些認都能欺壓自己了。別說那羅元,就是羅葉和南瀟雖然身爲九曜劍派堂主,但論起江湖輩分來和自己這青龍寺之主還是差得遠的,更別說年紀和修爲上也是自己佔優。
要是放在平時沒有矛盾的時候,這些後輩按照道理來說還要給自己見禮,口中稱自己爲前輩方丈,縱使無所交集也該禮敬三分,如今卻是招招要命,毫不留情,甚至還讓自己破了寶相。
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佛界中的佛門衆人其實並不是完全脫離世俗,遠離紅塵的清高模樣,恰恰相反,佛門反而倒是最要面子的一個門派,這青龍位高權重,臥龍城青龍寺也是著名古剎,本來是尊貴無比的主,如今卻淪落到此,還要求羅隱這等小輩,把自己辛苦多年的積蓄全部拱
手算上,他又怎能不氣的吐血。
青龍大吼一聲,頓時身子向後一躍,直接舍了手上的禪杖,捏了一個法決讓它自主在空中和羅元鬥在了一起,而他則一手拿着雲龍鍾,一手掏入自己心口,一捧心頭熱血射出,落在那原本清靈飄逸的雲龍鐘上,頓時在場衆人只聽到一陣悶悶的鐘聲響,那鐘上面的青銅就忽然滲透出了血紅色,那不是赤銅的那種紫紅,而是真正的血液的顏色,就好像青龍的心頭熱血將其染紅了一樣。
這紅色越來越濃,越來越多,漸漸把整個鐘身都遍佈了,青龍笑容詭異,恨恨的說道“你們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如今老僧就是拼的一身剮也要把你們一起拉下馬,這寂滅捨身大法需要心頭熱血啓動,以佛門法器爲核心發動,如今雲龍鍾便是我發動此法,葬送你們的最強武器,都給我受死吧!”
即使青龍不說,羅葉看到那鐘身上詭異的血紅色,也知道要不好了,連忙喚回衝在前面的那兩人,然後手捏法決,從懷裡掏出五六顆仙草來,朝着那鍾打去,那仙草在半空中化爲無數巨大而富有韌性的葉片,把鐘身包裹在裡面,滿場的血光似乎也一下子被這層層疊疊的葉片一起阻擋,居然已一下子就沒有了之前的聲勢。
但青龍嘴角的笑意卻依然不減,沒過片刻,那些葉片上忽然毫無徵兆的冒出了紅黑色的傷斑,然後漸漸佈滿了整片葉子,轉而馬上就枯萎了,幾百片包裹着鐘的葉子全都沒有幸免, 一瞬間就從之前生機盎然綠油油的樣子變成了灰色血色的枯葉,被風一吹就完全凋零消散了,其中的血色雲龍鍾在不斷的轉動,彷彿在醞釀什麼似的。
“師兄,這佛門的捨身法術必然不簡單,又有那雲龍鐘相助,尋常的法術根本無法鎮壓,我們倆必須得用身上的法寶合力才行。”羅南瀟見狀不好,連忙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