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遲來愛情

想到這裡,方木克贏精神爲之一振,隨即拿起手中的饅頭,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罵起了街。半夜,還在工作的焚佬千隻被天皇喊回了家。大半夜的,天皇派人把九秀梅桂接到附近的地方入住。而這個荒誕的消息終於傳到了焚佬千隻的耳中。焚佬千隻不由分說地將這件事給否決道:“此事萬萬不可,這種違背道德倫常的荒誕之事,怎麼能降臨在老朽的身上呢?”說完焚佬千隻趕緊做好明天進宮的準備,準備把天皇的好意全部推脫掉。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焚佬千隻身穿官服,頭戴玲玉帽,一步兩步地上了馬車。此時距離焚佬千隻面聖只差半個時辰,而焚佬千隻害怕面對自己的學生,自己這樣老臉擱不下,所以沒有帶着九秀梅桂進宮。不久之後,焚佬千隻隻身一人帶着自己的隨從,一起進了王宮。焚佬千隻見到天皇的第一句話就是:“天皇陛下,此時萬萬不可,要是您執意如此,我……我就撞死在這裡~!此事有違道德,有違師德,更加有違天理。要是天皇大人執意如此,老臣就算是將自己這條賤命賠了進去,也不會如天皇所願的~!”天皇看着老大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心中不由地焦急萬分道:“這件事我可以從長計議,但是九州學士聽我一言~!您老人家時日無多,爲何不趁着現在還有一口氣,趕緊圓了自己的夢想,然後安心地讓那個女孩子陪你一起埋葬呢?”焚佬千隻指着天皇破口大罵道:“你這樣做還有人性嗎?那個姑娘才二十一歲,你就讓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要了人家的性命~!我……我真是……豈有此理啊~!”說完焚佬千隻直接氣得哮喘起來。

“咳咳咳~!”天皇緊張地看着這個從小教育自己長大的老師,心中滿是歉意道:“先生莫急,學生這就把這道聖旨撤掉……您老……您老千萬要保重身體啊~!”就在此時,一個穿着綾羅綢緞的年輕女子闖了進來道:“皇兄,聽說你這個癟三居然讓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嫁給你先生這個老頭?你是不是想要捱揍?”說完女孩子一雙粉拳朝天皇砸了過來。天皇拉住妹妹的手道:“好了,皇兄正鬱悶呢~!別來這裡胡鬧……去去去,一邊玩去~!”妹妹不依不饒道:“不行,那個妹子是我們學院的校花~!可不能讓他一個老頭糟蹋了~!人家還等着喝那個校花跟學長的喜酒呢~!”說完忽然看到了旁邊正在咳嗽的焚佬千隻,頓時傻眼道:“哎呀,原來先生也在……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這件事皇兄太過分了,人家就是想要主持公道而已~!”焚佬千隻逐漸平息了咳嗽道:“好好好,老朽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比你兄長要明事理。”

天皇剛想頒佈聖旨解除兩人之間的關係,忽然焚佬千隻雙眼一白,接着胸口劇烈地起伏,然後上氣不接下氣!焚佬千隻的病情被天皇看在眼裡道:“來人啊,快去請御醫~!”說完太監匆匆忙忙地請來大夫。天皇的眼淚隨着御醫的診斷,開始變得不值錢起來。御醫把着脈道:“陛下,看來先生的大限已到。臣無力迴天,還望陛下節哀啊~!”天皇緊握着焚佬千隻的雙手道:“先生,學生知錯了……都怪當時學生心太急,一不小心就把先生急壞了……現在可好,沒想到這樣一來,這一見面就是永別~!先生,還請您振作一下,留一個遺囑好讓我去辦啊~!”

焚佬千隻瞪了天皇一眼道:“我死後,把財產留給我兒子。但是我那最後一個月俸祿全部送給那個女孩子。當做是我的補償好了~!哎……你……你這個不孝的學生……真是……真是氣死我了~!”說完焚佬千隻的手直接一軟,整個人的神色開始慘白起來。天皇探了探鼻息,仰天長嘆道:“真是造化弄人,我敬仰已久的先生就這麼離我而去了~!”天皇看着周圍的衆人,準備趕人出去道:“你們除了妹妹,全部給朕出去~!滾~!”說完天皇抱起焚佬千隻的遺體,開始痛苦嚎叫。衆人面面相覷,紛紛退出了這個房間。

焚佬千隻的遺體被迅速火化,接着天皇下令將婚事解除。將焚佬千隻的最後一個月薪水作爲補償,交給了九秀梅桂。九秀梅桂失魂落魄地看着身後諾大的房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焚佬千隻固然死得很及時,但是自己這一段荒誕的婚事,鐵定能把所有吸引過來的年輕人攔在門外。就算是最愛她的方木克贏也未必能原諒她,這一下自己從雲端摔落,成了一個徹底沒人敢娶的人。面對這個殘忍的現實,九秀梅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方木克贏起初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到自己要去大吃大喝慶祝一下。而後方木克贏又想到九秀梅桂的處境,覺得自己這麼快原諒她顯得有些卑微。與其如此,還不如等着九秀梅桂來找自己。

可是任誰都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年。九秀梅桂很快從太學院畢業,接着匆匆被家人接走,回到當地做了一個小文官。而隨後的方木克贏則被天皇履行承諾,得到了晉升刺史的機會。兩個人因爲這一場風波,整整耽誤了三年的時光。第一年,方木克贏並沒有收到九秀梅桂的消息,只是知道九秀梅桂這輩子恐怕不是當大官的料。因爲許多當朝的大官都與這個焚佬千隻交好,很多人因爲此事遷怒於九秀梅桂!而且女子在東瀛本來就沒有地位。這樣就導致九秀梅桂以後並沒有仕途可言。至於那種當文筆的會計或者是當文書的小官,九秀梅桂倒是可以一試。

九秀梅桂就這樣老老實實在家鄉呆了三年,而方木克贏因爲放不下臉面,始終沒有開口再跟九秀梅桂再續前緣。三年之後,九秀梅桂就跟着一個當地的小官見到了當時在西遷府方木克贏。此時方木克贏已經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縣長。身邊不少美女都有意向來找他戀愛,而方木克贏因爲心中還爲九秀梅桂留了一個空位,所以至今未娶。如此一來,兩人的再次相遇,無疑是烈火乾柴,兩人之間的愛火又重新燃燒起來。

方木克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九秀梅桂的臉道:“這些年,你還過得好嗎?”九秀梅桂止不住笑意道:“贏君,還算不錯。敢問您現在有女友嗎?”方木克贏搖搖頭道:“沒有,我一直在等着你開口。”九秀梅桂掩嘴道:“我一直在等着你的答覆呢~!”說完兩人的眼睛在空氣中對碰。方木克贏盯着九秀梅桂的臉道:“你這些年就沒想過找別的男人?”九秀梅桂搖搖頭道:“我爹孃爲我操過心,但是沒用。誰會娶一個已經跟一個老頭有些許名分的殘花敗柳?”方木克贏搖搖頭道:“你這就錯了,你有什麼名分?你的名分不過是那個傢伙亂扣的~!從今天起,你不許再離開我~!絕不……”說完方木克贏緊緊地抱着九秀梅桂,再也不鬆手。

很快方木克贏的決定,就傳達到了母親那裡。母親隨即打聽這個女孩子的家事。這一下打聽可不得了,九秀梅桂跟自己先生那一段荒誕的情緣,跟九秀梅桂那時候被人添油加醋的對話被打聽出來。方木克贏的母親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女孩子鐵定是水性楊花之人!不遵守世俗道德便就罷了,沒想到居然爲了自己的終身幸福氣死了自己的先生。這種不忠不義不孝的女孩子,這輩子是當定寡婦了。說不定連寡婦這個名分都要不到!真是個賤女人!所以還沒等方木克贏將人介紹給自己,方木克贏的母親就直接不見此女,並且讓方木克贏另找新歡。

就在方木克贏猶豫不決的時候,母親爲了挽回兒子的心意,居然派人將九秀梅桂騙走到周邊國家去當媳婦!方木克贏眼見尋找無望,只好作罷,安安心心地找了一個當地的媳婦終老。後來方木克贏不知道怎麼的,從別人口中知道了母親的無賴行爲,所以決心要墮落,最終成爲了母親這輩子無法磨滅的陰影。而多年之後的一次航行,方木克贏見到了當時正在逃難的九秀梅桂。方木克贏看着眼前烏漆嘛黑的初戀,此時的九秀梅桂沒有了當時的天真淳樸,只剩下了人世間的慘痛跟挫敗。九秀梅桂看着方木克贏手中的食物,忍不住貼身向前道:“大人,可不可以給一點食物給我?我正在逃難,您要是能搭我回去東瀛。我就把我這一身美色獻給大人~!”方木克贏不由地痛哭流涕道:“阿桂,你不認得我了?我就是方木克贏啊~!”九秀梅桂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到自己的初戀。更沒想到的是,初戀已經有了家室,有了小孩,有了家庭的幸福。

九秀梅桂苦澀地看着方木克贏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還請……還請您不要責罵您的母親~!這一輩子的苦難雖然讓我沒有了尊嚴,但是我們這不是相遇了嗎?我們還是有機會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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