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
牛逼的人不管走到哪裡,做哪行哪業,金子總會發光。
李麥這貨腦子靈活,有慎密的思維,能夠精準地把握大部分人的心思,這對於開黑的來說,至關重要。
他沒有守株待兔,也沒有滿大街地瞎轉,他有清晰的目標——出動出擊。
這個時間,什麼地方什麼人最需要黑的呢?
時間,3月5日的晚上10點45分左右。
大學裡的妹紙們無疑是最需要的,尤其是海洋大學主校區,那裡地處市郊,最後一班公交早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前開走了。
將近二十公里的路程,很多黑的司機都不願意跑過去,一旦跑空了,就虧大了。正規的的士如果不是順路的,也基本不會跑那麼遠拉客。
李麥清楚得很,現在的大學生逐漸成了夜場的消費主力,而且大學的妹紙們是夜場最歡迎的人羣,她們一般不用花費金錢就能夠經常“跟着音樂搖擺”。這裡面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兼職妹紙。
別想歪,酒託、場託居多,當然,不排除有跑外圍的。
離開快樂巢,李麥就一路狂奔二十公里外的海洋大學主校區。他都算好了,五十塊一個人頭,拉上三個,這一趟就賺大了。正常打的的話,至少要一百二十塊。
問題在於妥妥的打不着車。
果不其然,逐漸熱鬧起來的校門外的美食一條街路上一輛的士都看不到,校門前面的大片空地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摩的,也不見的士的蹤影。有幾個女生站在門前花壇邊上,東張西望的樣子。
其中一個黑色抹胸短裙貂皮外套高跟鞋濃妝豔抹鮮紅指甲大波浪捲髮的高挑女子對一個穿着相對樸素扎着馬尾巴的同伴說道,“一塊去嘛,你一個人待在寢室多無聊。”
另外兩個附和道:“對呀對呀,那裡可好玩了,帥哥遍地都是。”
那個馬尾巴搖了搖頭,微笑着婉拒:“不了,你們去玩吧,我回去看看書也挺好。”
說着搖了搖手,轉身走進學校。
李麥把車開過來,搖下車窗,喊道,“學妹們,用車嗎?”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那黑色抹胸短裙女生撇撇嘴,看着那馬尾巴的背影低聲說了句。
她們扭頭看到一個車停在身邊,看見李麥露出個腦袋來。
黑色抹胸短裙女生看到李麥的時候,眉頭猛地跳了跳。另一個女生,看見是個帥哥,問道:“到快樂巢多少錢呀?”
李麥掃視了她們一眼,“你們三個人吧,給一百五走了。”
那仨女生對視一眼,黑色抹胸短裙女生說道:“上車。”
李麥心情這個舒暢,運氣太好了,一到地方就有客人。
“萱萱,你看你看,他開的這個是什麼?”那豐滿女生指着朋友圈上的圖片問。
那個黑色抹胸短裙女生卻是似乎在想什麼,被豐滿女生捅了一下胳膊纔回過神來,看了眼,說道:“斯巴魯XV,不是什麼好車。”
豐滿女生眼睛發着亮,“看上去好漂亮,多少錢?”
“二十來萬。”叫萱萱的黑色抹胸短裙女生不屑地說。
另一個與萱萱身材相仿,但穿着遜色多了的圓臉女生摟着萱萱的脖子,揚着眉頭說,“萱萱公主,不是誰都像你這樣有一個富二代男友的。所以你就別怪人家小君目光短淺了。”
萱萱似乎心思不在這裡,她使了個眼色,“小珠,做人要低調,懂嗎?”
三人稍稍警惕地看了李麥一眼,不再聊這個話題了。
李麥心中忍着笑,專心開自己的車。
萱萱拿出手機來,編輯發送出去了一條短信:“我看到那天砸我們車的人了,一個小時後到快樂巢。”
接收人備註着:老公仔。
原來,這個萱萱就是前不久李麥和胡文兵在王府井廣場發生了剮蹭事件的那個粉色女孩。真是冤家路窄,萱萱她男友的那輛捷豹被砸了個面目全非,現在還在修理廠躺着。
然而,李麥卻沒能認出她來。一來李麥沒這個潛意識,二來當天萱萱是戴了假髮特意特色打扮了參加主題活動。加上又是黑乎乎的夜裡,心思沒在這上面的李麥自然就很難認出她來。
但是萱萱一眼就認出李麥來了,雖然衣着變得整潔了點,但帥帥酷酷的相貌依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就好比男人對美女印象相對深刻一樣。
小君和小珠在嘰嘰喳喳地不停地說着話,一會兒說昨晚快樂巢的那幾個男模特,一會兒對幾個企圖約炮的人口誅筆伐,隨即又轉而討論某個韓國範兒帥哥。萱萱低着頭翻着手機,和男友保持着聯繫。
在富豪大酒店裡,秦俊傑正在跟幾位生意場上的朋友喝茶聊天。坐在主客位上的是身形完全跟生意人不相符的彪形大漢,他捏着茶杯就跟捏了一顆泥沙那般。
一口把茶倒進嘴巴,彪型大漢搖着頭說,“我劉某人這回算是倒了血黴了。稀裡糊塗的政協委員沒了,公司給人封了。秦少,你說我這招誰惹誰了?”
秦俊傑微微抿了一下香茗,舒服地坐在藤椅上,微笑道,“劉總,這個事情我也很好奇。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不過要說西海的方德倫是因爲這點事情被調了閒,恐怕沒人相信。”
此時,現場很清楚了,秦俊傑和這個彪型大漢是主角,其他幾個都是二人的心腹,陪襯的角色。
原來,彪形大漢便是西海政協委員、宏揚貿易公司的老總劉宏明。
劉宏明揉了揉依舊疼痛的胳膊,搖着頭說,“我打聽過,但是沒有任何消息。據說連市局的人查不到他的公民信息。不過有一點是很肯定的,方德倫以及幾位主要領導,的的確確是因爲這個人才這般結局。秦少,說起來可能你不信,我可是親眼看到的。方德倫看到他的時候,比看到省委書記還小心。”
秦俊傑皺了皺眉頭,“莫非是帝都的公子哥?”
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劉宏明說道,“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問題是,如果是帝都的公子哥,他的孩子又怎麼會放在西海的一間普通小學上學呢?”
“搞不明白。”劉宏明煩躁地說道,“不過方德倫還算有點良心,沒趕盡殺絕,否則今日是沒機會和秦少你一塊喝茶了。”
秦俊傑微微一笑,他心如明鏡,明白在西海落了難的劉宏明是到這裡尋求他的幫助的。他們有過多次愉快的合作,是生意場上的良好夥伴。而且劉宏明這個人別看五大三粗的,做生意是把好手。
鑑於此,秦俊傑是決定拉他一把,但是對於他提起的這件事情,深諳官場之道的秦俊傑顯然不會盲目的伸手。
“老劉啊,西海那邊的事情你就暫時放下吧,方德倫都被換掉了,你是沒什麼機會翻身了。咱們在這邊投資的造紙廠馬上就開始生產,索性你就待在這裡,你我溝通起來也方便。”秦俊傑想了想,這般說道。
劉宏明作揖,“患難見真情,劉某感激不盡。”
“客氣……”
“哥!”
秦俊傑的話沒完,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了,進來一個年輕人,但見他二十二三歲的模樣,眉清目秀,與秦俊傑長相相似,眉間卻是透着淫邪叛逆之光。此人便是秦俊傑的胞弟秦俊豪。若是李麥在此,定然認出他就是當天的捷豹車主,粉色男子。
“毛毛躁躁的幹什麼!”
秦俊傑低聲呵斥了一句。他年長五歲,又頗爲疼愛這個弟弟,所以即便是這種場合,他也狠不下心來訓斥。
大概是仗着這點,秦俊豪纔不管不顧地推門就衝進來。
秦俊豪喘着氣,也不管有客人在,虛指着一個方向,就說道,“哥,我找到那天砸我車的人了!”
“嗯?”
秦俊傑眉頭一皺,稍稍坐直了下身子,想了好一陣子纔想起來,前不久秦俊豪在自家產業王府井廣場前面跟人起了點爭執,不但人被打了,車也被砸了。這幾天秦俊豪一直憋着口惡氣滿世界地找人。秦俊傑也覺得沒面子,特意讓幾個手下跟着他。
這邊,秦俊豪掏出手機來,點開萱萱發過來的一張圖片,遞過去,“你看,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照片很暗,人坐在車上,但依然能夠看清楚長相。
於是,秦俊傑心中很是吃了一驚,這不是妮娜的初戀男友李麥嗎!
但是他卻不動聲色的,臉上沒有表現出異樣來。同時他也沒注意到,因爲個子較高,又是坐在他的左首位置,劉宏明無意的瞥眼之下,也認出了李麥——這不是害得自己傾家蕩產差點家破人亡的那個神秘男子嗎!
轉念之間,劉宏明揣摩出了秦俊傑的意思不想摻合自己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兩兄弟跟這個人有恩怨啊……
他眼珠子動了動,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想起在4S店時候的場景,秦俊傑心中冷冷一笑,“真是冤家路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