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重修)、奴家真是愛死他了!
小風如風一般地衝出了餐廳,跑到了大街上。
一不小心還撞到了一個胖胖的大嬸,把人家手裡的菜籃子也給撞了出來。
小風趕緊從地上把這籃子撿了起來,胡亂地把裡面的蘿蔔、青菜、還有一條還在眨巴着嘴的大活魚給扔回了籃子裡。
“你這小夥子,怎麼回事?怎麼走道看着天啊?”那胖大嬸有點惱了。
不過,等她看清楚小風的臉後,還是愣住了。
“哦,不是小夥子,是個小姑娘啊。哎呀,現在姑娘家家的,怎麼也跟男孩子一樣啊?頭髮剪得這短,衣服穿得這素啊,還戴着這帽子,走路也風風火火的?”
這不是小風第一次被人家看成是個丫頭片子了。
誰叫他長得這水靈呢?即使穿上男裝,也會被人誤以爲是“春哥”來逛街了。
小風可沒心情想這些,他馬上就撒腿狂奔了起來。
後面,那幾個傢伙揮舞着棒子,也追了上來。
胖大嬸剛起身,“端”的一下,又被這羣傢伙撞得摔倒在地上。
她的菜籃子又被撞飛了。
那活魚再次從籃子裡飛了出去,剛好砸到了她的頭上,和她的嘴來了個“熱吻”。
“你們這些天殺的,老孃沒惹你們,怎麼又撞老孃呢?”胖大嬸再也受不了了,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了起來。
可是,這些人哪裡管她,早就沒影了。
“呸,呸!一羣小王八蛋,老孃要是年輕幾歲,要是沒嫁給我那個不中用的死男人,就不會自己還要上街買菜了,也不會被你們這些小癟三給欺負了!我的個天那!”
周圍聚集過來好幾個路人,指指點點地議論了起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沒見過女人嗎?你們這羣色狼!”胖大嬸轉哭爲怒,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圍這些好事者。
觀衆們搖了搖頭,紛紛散去了。
突然,胖大嬸感覺耳朵邊有個什麼東西。擡頭一看,居然是一張紙巾。
“擦擦!”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擡頭一看,眼前站着一個個子挺高,20來歲的男孩子。
只見此人,劍眉俊目,鼻直口方,身上穿着一套白色運動服,腳下穿一雙“愛滴答”戰神跑鞋,身型標準勻稱,真是一個大帥哥。
那帥哥手上正捏着一包紙巾,遞給她。
後來,他也半蹲下來,看着胖大嬸。
“擦擦!”,但他似乎只會說這句話。他神情嚴肅,嘴角緊閉。
胖大嬸接過了紙巾,裝模作樣地抹了抹根本就沒有的眼淚。
只有那鼻涕是真的流出來了,不過是因爲她早飯吃的太多了,被猛地一撞,那剛吃進去沒多久的好東西衝上來,刺激到了鼻粘膜,這纔不合時宜地流了出來。
“謝謝,謝謝小哥。”胖大嬸邊擦着紙巾,邊偷看了下這個帥小夥。
哇塞,真是帥呆了。
哎呀,我要是年輕十年,我要是以前那小身板,早就倒追這個小帥哥了。胖大嬸在那邊想象着。
“什麼人把你撞了?”帥哥還是面無表情。
真是好帥啊,連板起臉來都這麼酷,奴家真是愛死他了。胖大嬸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小帥哥。
“怎麼,不說話?不說就算了。”帥哥看了看胖女人,就要站起身來。
“不,別走呀。”胖大嬸眨巴眨巴那肥嘟嘟的眼皮,“是個小夥子,一個麥得基的小夥子。”
“賣的雞?誰賣雞?”帥哥愣住了。
“麥得基你都不知道?喏,就是那裡。”胖大嬸指了一下斜後方的“麥得基”餐廳。
這家“麥得基”餐廳,正是小風工作的地方。
剛纔小風跑出來的時候,穿的還是“麥得基”的工作服,還帶着“麥得基”的工作帽。
“好,我知道了。他往哪裡去了?”帥哥終於明白了。
“就前面。”胖大嬸指了指小風一羣人去的方向。
那裡是“我的馬”超市。
帥哥站起了身,轉頭就朝着那個方向走了。
“帥哥,帥哥,別走啊。”胖大嬸終於發春了,“好歹你留個姓名吧。”
但是,帥哥並不回頭,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只留下胖大嬸在那裡流着哈喇子,“好帥呀,真的好帥呀!”
小風已經快跑到“我的馬”超市的門前了。
小風明白,只要擠進超市裡,這幾個傢伙就找不到自己了。
但這裡亂停車的,亂擺攤的實在太多,看着超市的門就在前面,可怎麼也跑不過去。
後面的追兵眼看就要追上來了。
小風看到自己的旁邊有一條小路,就跑了進去。
但跑進去,才發現這是一條死衚衕。
路旁邊有一個很大的垃圾桶,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
小風打開了那垃圾桶的蓋子一看,桶裡是空的。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那是跑步的聲音,一定是那羣人過來了。
小風靈機一動,乾脆就跳進了垃圾桶,並蓋上了蓋子。
這桶雖然是空的,但裡面卻還留着濃濃的臭味,薰得小風直打噴嚏。
突然,小風聽到外邊有人走動的聲音,他趕緊捏住了鼻子,不敢發出聲來。
“老大,那小子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呢?”果然,是其中一個小流氓的聲音。
“不可能的。剛纔明明看到他跑到這裡了,怎麼就不見了呢?”這聲音,小風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就是那絡腮鬍子的聲音。
“啪,啪”,那是這些人手上的棍子隨便亂擺的聲音。
“咣噹”一聲,有根棍子正砸在小風藏身的垃圾桶上,震得小風頭皮發麻。
這垃圾桶只是塑料的,哪裡經得起這樣敲啊?再敲下去,恐怕就要把垃圾桶給敲破了。
小風大氣也不敢出,只好在那裡默唸着。
“南無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保佑我啊,我可不想死啊。”
小風的媽媽是一個很虔誠的佛教徒,每到初一、十五就會到廟裡去燒香,順帶也會帶上這一對龍鳳雙胞胎去。
姐姐小云是無所謂,她只當是去廟裡旅遊,還順帶幫媽媽點個香,燒點紙錢。
而小風則根本不相信這個,他只喜歡看着廟裡那些來燒香的美眉。
看見有個大美女或小美女,小風都要湊上去,把人家端詳一番。要是對方懷疑了,小風就趕快裝做是在拜佛,然後閉上眼睛,不過不是真的閉上,而是露出一條小縫縫,偷看她們。
甚至,小風也想模仿唐伯虎,也點個秋香。
但是,一直都沒有如意。
當然,更多的時候,那些美女們也沒注意到,這個很漂亮的“假小子”其實真的就是一個真爺們。
爲了自己這張美如好女的臉,小風確實沒少被人誤會。
今天,小風遭難了,他真是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只好臨時抱起了佛祖的腳。
唉,都是自己當初太不虔誠,居然在寺廟這種清淨之所,還動那些邪門歪念。
報應,報應啊!
那些人胡亂地敲了幾下,也沒發現什麼。
“大哥,我們到別的地方再看一看吧。”有個傢伙說道。
“好,我們去那邊看看。”這是絡腮鬍子的聲音。
腳步聲響起,慢慢地越來越遠。
等過了好長時間,小風這才擡起了頭上的桶蓋,透過一條細縫看了出去。
確認這些人都走遠了,他這才慢慢地從裡頭爬了出來。
抖了抖身上還殘留的幾片菜葉,小風這才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把老子給憋死了,熊二,你也太狠了,老子我不就是欠你一千塊錢嗎?至於找殺手來殺我嗎?王八羔子,等老子回去把你給宰了!”
罵罵咧咧地,小風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餐廳是回不去了,小風只好四處瞎逛了起來。
走出那條小巷子口,小風突然停了下來。
就在巷子口外面,有一棵榕樹,樹蔭下,居然有一個算命的攤子。
有一個戴着草帽,架着墨鏡,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正在那裡吆喝。
“算命算命,上算你五百年前是何出身,前世有何因緣,下算你五百年後投胎何處,將去何方。算命算命,八字、占卜、生肖、星座,無一不算。”
他前面放着一張布,上面擺着各種算命的書,還有放着竹籤的筒子。
有意思,一般算命先生只算你這輩子的,這傢伙居然可以上算五百年,下算五百載。你以爲你是神仙啊?
小風決定捉弄他一下。
“算命的,你這算一次多少錢?”
那男人擡了擡頭,墨鏡後面看不清楚他的臉,他的手伸了出來,好像在摸着什麼。
原來,是個瞎子。
爲什麼算命的多數是瞎子呢?
也許,是他們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吧。
“你是要算八字還是要占卜?”
“八字怎麼算?占卜怎麼算?”
“八字的話,就是把你出生年月時辰報出來,我給你算命,可以算你一生的命運,也可以算你流年吉凶。占卜呢,就是你對一件事情有疑問,我給你起卦,看你卦象,幫你解疑。”
“這要多少錢?”
“八字呢,一次一百。算卦呢,一次只要五十。你算哪個?”
小風想了想,說:“還是八字吧,算一輩子才一百,算卦,一件事情就要五十啊。還是八字划算。”
“呵呵,還是這位老弟聰明。那好,那我就給你算個八字吧。”
聰明?小風差點要笑了,這麼簡答的算術題,傻瓜都懂得。
“老弟,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報上來吧。就是你的出生年、月、日和出生時刻。”
小風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時,都報了一遍。
“哎呀,老弟,你這個命格不錯啊,貴不可言。”那算命瞎子掐了掐手指,吸了口氣。
操,老子我早料到你有這一招,要不是就說“兄臺,近日,你有血光之災。”,要麼就說你是“貴不可言”。
“怎麼說?我真是貴不可言嗎?”小風笑了,晃了晃腦袋,看着這瞎子。
“沒錯,你這叫‘壬騎虎背’格,有這個命格的,不是領袖,就是富豪。”
“哦,這麼說,我可以當****了,或者當個總統什麼的?”小風故意裝出很開心的樣子。
其實他心裡在罵這個瞎子,奶奶的,想騙錢也不看個地方?在這破地方,你會遇到什麼領袖,什麼富豪?老子現在窮得很,沒錢。
“呵呵,那倒不是這麼說。不過,小哥,有這種命格的人,在某個方面,一定是非同一般的。比如,在單位,做領導;在行業,做老大;開公司,做老闆;像我這樣,算命的,就是算命中的皇帝了。”這瞎子倒是很敬業,做一行愛一行。
小風心想,你乾脆說我做乞丐,也能做到乞丐頭子好了。老子可不想做“洪七公”或者“蘇乞兒”,勒了個去。
不過,小風還是笑眯眯地看着瞎子。
這張笑臉,還好這算命的是個瞎子,要是個明眼人,看到了,還以爲是哪個美女在含情脈脈地對自己笑呢?
“是嗎?這麼說,我今後會有很多很多錢了?”小風問。
“那是自然,貴不可言啊,錢嘛,是沒問題的了。不過,我這裡呢,可不是那麼容易算到你這麼好的貴人命,只給一百就太少了。你是貴人嘛,至少賞我口飯,多給一倍。這樣,也算對得起你這麼尊貴的命格。”
孃的,終於暴露出你那邪惡的本性了。
才一句話,又要我多出一百?勒了個去。
“沒問題。”小風依舊滿面春風,含情脈脈地說道,“只要你算的準。”
“那自然是算得準,我張鐵嘴一向算得神準。要是算不準,你把我這攤子給砸了。”
砸你攤子,你明天不定就收攤,到別的地方忽悠別人去了?
再說,這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以後的事,我怎麼知道你算得準不準啊?
“不過,唉!”突然,那瞎子嘆了口氣。
“怎麼了?”小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