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列位大臣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的站在自己應該站的位置上,相比之前有討有論的情景,今天似乎格外的安靜。竇老爺子站在秦恆的身後,滿臉着急的等着皇上的聖駕。秦恆看着此時有點心不在焉的竇老爺子,無聲的牽了牽嘴角,並未言語。朝堂中的其他大臣也是有意無意的朝着竇老爺子的方向看來,其中的眼神中包含的萬千意思,一時竟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在平靜的外表下卻隱藏着波濤洶涌的暗流!
就在大家各自腹徘的時候,一聲尖細的高喊打破了現在這詭異的氣氛,諸位大臣紛紛在“皇上駕到”的高呼中,畢恭畢敬的下拜叩首。
隨着震耳欲聾的三聲“皇上萬歲”,大齊的主宰者齊天龍就這麼端端正正的落座在龍椅之上。雖然齊天龍也不過是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眉宇間還帶着幾分未脫的稚氣,過於清秀的容顏也讓他看起來似乎過於羸弱。但是,常年的宮廷生活已經讓他少了本該有的單純,眼神中折射出的孤絕與算計依舊告訴着我們,這個看似好說話的君主,其實也是踩着人骨走到今天的。
“今日列爲愛卿有何事啓奏啊?”待各位站定後,寂靜的朝堂中響起了一聲醇厚的聲音。
“啓稟皇上,老臣有罪!”齊天龍話音剛落,竇老爺子便立馬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齊天龍見此,立馬吃驚的問道:“竇太傅乃我朝第一大聖人,豈會有罪,這罪又是從何而來啊?”
“臣惶恐!老臣教子無方,不敢再擔這大齊第一聖人的名諱!”
齊天龍聽此,看了看衆臣,笑道:“竇太傅這話倒是把朕給說糊塗了,好了,別跪着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吧!”
“老臣有負皇恩不敢起來!”
齊天龍聽此,立馬說道:“竇太傅乃朕的老師,朕敬你爲長輩。有什麼事暫且起來再說,不然朕可就治你個抗旨不尊之罪了!”
竇老爺子一聽此話,立馬回道:“臣遵旨!”
“好了,現在有什麼事,說吧!”
“皇上,老臣的確有罪啊,老臣教子無方,令他失手打死了馬尚書的獨子。雖然逆子死有餘辜,但是老臣畢竟爲其生父,不忍眼睜睜看其死去,故特懇求皇上能夠網開一面,不求讓其無罪,只求饒他不死!”說到此處,竇老爺子又立馬跪倒在地!
齊天龍一聽此話,立馬皺眉道:“馬尚書,可有此事?”
被齊天龍點名,馬尚書立馬匍匐在地,痛泣道:“回皇上,確有此事!竇太傅二子目無王法,活活打死我家獨子,可憐我一脈單傳,就此白髮人送黑髮人了!皇上,此事人證物證俱在,竇太傅二子也被當場捉拿。微臣懇求皇上,替我兒主持公道啊!”
齊天龍看着堂下的二人,立馬爲難道:“兩位愛卿均是朝中重臣,同時懇求於朕,這讓朕好生爲難啊?不知到在朝的各位愛卿可有想法?”
齊天龍此話一出,在場的各位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輕易妄言。
片刻後不久,一位大臣出列說道:“皇上,微臣認爲,打架鬥毆之事非一人之責,雖然竇太傅二子失手打死馬尚書的獨子,但馬尚書之子在其中亦有責任,所以,微臣懇請皇上看在竇太傅這麼多年爲國爲民的份上,從輕發落!”
此位大臣話音剛落,朝堂之上一個個便紛紛出列附議!
齊天龍看着朝堂上一邊倒的形式,揉了揉眉道:“不知道丞相大人意下如何啊?”
秦恆被點名後,立馬上前一步道:“回皇上,老臣以爲兩位大臣都是朝廷的重臣,不論怎麼處理,必定會對另一位造成傷害。但是馬大人之子的確是被竇大人家二子所殺,此事人證物證俱在,如不懲治,恐難平人心!但是竇大人一生爲國爲民,如讓其老年喪子,這不免又讓衆人寒心!”
“是啊,這事不論朕怎麼處理都有偏頗之嫌啊!那依老丞相之見又當如何呢?”
“回皇上,故臣以爲,不如將此事交由吏部處
理。老臣認爲吏部尚書何大人,爲人磊落,處事嚴謹,而且剛正不阿,定能將此事處理的妥妥當當。這樣,我想不論結果如何,二位大人也不會有什麼不滿之處了。”
齊天龍聽此,思索了片刻後道:“嗯,丞相此言有理,不知道兩位愛卿對這樣的處理可有異議?”
竇太傅與馬大人一聽此話立馬說道:“微臣全憑皇上做主!”
“那就好,吏部尚書何云何在?”得到二人的認可之後,齊天龍立馬喚道。
“微臣在……”齊天龍話音剛落,便從人羣中走出一位國字臉的大漢。
“好,吏部尚書何雲聽旨!現朕將此案全權交由你審理,記住,必須做到剛正不阿!如有包庇不當之處,朕定當嚴懲!”
“是!微臣領旨!”
“好,今天這事就說到這了!諸位愛卿可還有事?”齊天龍邊說邊環視衆人,見一個個似乎都沒有開口之意,便說道:“既然沒事的話,那就退朝吧!”
退朝後,竇老爺子看着紛紛前來寬慰自己的大臣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看來此事果真無力迴天了……也罷!
秦府內,馬尚書不解的問着老丞相道:“丞相大人,我們爲何還要多此一舉將此事交由吏部呢?萬一?”
秦恆聽此,無聲的笑笑道:“你沒看到今日朝堂上的反應嗎?如果我直接提議嚴懲竇家小兒的話,朝中那麼多的傾竇人士定會紛紛出來替竇家說話,這樣反而會迫使皇上不得不當朝放人。而我提議將此事交由吏部,既不會讓皇上爲難,又不會引起衆人的另議,更重要的是吏部尚書何大人爲人剛正不阿,是朝堂中爲數不多的鐵面之人,此事人證物證俱在,我料定那竇家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挽回什麼!”
馬尚書一聽此話,立馬說道:“還是老丞相深謀遠慮啊!下官佩服!”
聽此,老丞相只是無聲的笑笑。哼,竇希平,我看你的風光日子還有幾時?這只是個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