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煙花猶如一朵朵在天空中舞動的精靈,輝煌而美麗的照亮了整個天空。又是一年的年尾,整個大楚上下都充滿了喜悅的歡呼聲。
看着滿大街歡天喜地的百姓們,楚皓酸澀的揚了揚脣,每當到了這種時候,內心的孤獨似乎就更加濃烈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嗎?雖然只是過了短短的不到半年,但原本那個陽光英俊的楚皓,似乎蒼老了很多,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兩鬢的髮絲就已經染上了雪色的痕跡,讓人心驚。
“主子,天氣越來越冷了,肖妃娘娘那邊,是不是應該多備點過冬的物資才行啊?”雖然知道此時不應該提這樣的話,但是自從肖妃被打入冷宮後,日子一天比一天難捱,以前還好,這寒冬可就不一定了。
“她現在怎麼樣了?”這是楚皓第一次問這樣的問題。
“由看管的宮女來報,似乎情況不怎麼樂觀,年前得的風寒,現在似乎更加重了!”
淡淡的點點頭“行了,給她找個好點的御醫看一下吧!”
“是!”
一壺清酒,一把破箏,寒風凌烈的北山崖上,楚皓就這般一邊撥着滿是殘音的古箏,一邊喝着手中的烈酒,嘴中斷斷續續的哼着不成歌的曲調。
躲在不遠處默默的看着自家的主子,楚鷹不住的搖了搖頭,自從竇晴小姐從這崖上躍下以後,每一天,主子都會來這裡借酒澆愁。但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再抓着不放也註定回不來了!
“晴兒,我知道你沒有走!我知道你還活着,但是你爲什麼就是不來見我呢?你不是恨我的嗎?那你就更應該不放過我了!難道說,你對我已經連恨都不屑了嗎?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活着,活着等到你前來報復我的那一天,我等着,我一定會等着你!晴兒……對不起,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第一次,這是竇晴小姐走了以後,自家主子第一次真正的將自己的感情發泄了出來。楚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希望,這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此時,遠在大楚的竇家則完全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之中。或許是經歷了這一場顛沛流離,竇家的每個人
都越來越珍惜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一大早,一家老老小小就開始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整頓了一遍。大紅的燈籠、精心裁剪的福字、與那由竇老爺子細心書寫好的春聯,早就貼滿了竇家的每一個角落。
年尾的團圓意味着舊的結束,也昭示着新的開始。
熱熱鬧鬧的坐在一屋子裡,看着那一個個活力四射的臉龐,竇老爺子欣喜的舉着酒杯子說道:“這一年,是我們竇家最多事的一年,我們失去了很多,但收穫了更多!我很欣慰的看到你們都長大了,也更加成熟了。我確信,你們在經歷了這一些之後,將會更加珍惜接下來的日子,因爲,這些都是我們賺的,我們要比任何人都享受它的存在,對不對?”
看着竇老爺子那激動的神情,大家知道,這杯酒當中包涵的不但有喜悅還有感恩。
一杯酒下肚,老爺子繼續爲自己斟滿了一杯道:“其實,這個年我們過的還不完整,因爲竇晴不在!”懷戀的看着位竇晴空留出來的位置,老爺子抹了把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淚道:“但是沒有關係,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感受得到我們對她的想念。今天在這裡,算是我這個當爹的對你們的請求了,以後,即便是我不在了,你們也不能忘記了晴兒的所在,記住了,每年的團圓節,一定要給她擺上這麼一雙碗筷,讓她跟我們一起過,知道嗎?晴兒,永遠都是我們竇家的女兒!”說到此處,老爺子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來,大家都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我們要好好的爲晴兒敬上一杯!”
隨着竇老爺子的話,在場的衆人紛紛端起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嚥下,那濃烈苦辣的味道竟讓人不住的落下了眼淚。
“好了好了,都怪我這個老頭子不好,好好的一個節,怎麼就讓大家心裡不舒坦了呢!都別哭了,來,趁熱吃!”
“哎!”隨着竇老爺子的話,竇霄立馬拿起桌上的筷子,轉換了一副笑容道:“沒錯!大過節的,如果一個個都哭喪着臉,這要是晴兒在的話指不定又要不高興了!來,大家笑起來,吃起來,我們一定要將晴兒的那份都消滅掉,這樣才能對得住晴兒!”
“沒錯!來!開心
點!該吃吃,該喝喝!來,娘,您嚐嚐這個!”接着竇霄的話,竇冀也連忙笑道。一時間,整個竇家的氣氛瞬間活躍了不少。
悄悄的坐在屋頂上,一抹白色的身影不留痕跡的抹掉了自己臉頰上那冰涼的水漬。
“爲什麼不進去見見他們?”脫下自己的外套,林夕細心的爲竇晴披上。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淡淡的思念着,這樣的相處反而不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影響,只要我知道知道他們生活的好,就夠了!”
“你啊!永遠苦的都是自己,怎麼樣,傷口有沒有痛?”在竇晴的身邊坐下,林夕不忘問了句。
“我哪那麼脆弱,都已經癒合了,哪還那麼容易就痛?”看着林夕那大驚小怪的樣子,竇晴無奈的說道。
“對!就你堅強,吃了沒事就往刀口上撞,撞了不算還帶跳崖,你以爲就你跟閻王爺的關係好啊?這麼緊趕慢趕的就要去見他!”聽着竇晴這麼說,林夕就來氣。當時,當自己看到她那滿身是血的樣子時,整個人都已經懵了!什麼懸崖,什麼生死,統統都已經被自己拋諸在腦後。當時的心中,他濃烈的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抓住竇晴,一定要抓住!
看着林夕那假裝生氣的樣子,竇晴知道,這人又要開始絮絮叨叨了。“騰”的一聲站起身來,竇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就要離開。
“你幹嘛?”
“走了啊!順便去看看小魚,聽說她已經懷孕了,我怎麼的也得去道個喜啊!”理所當然的說完,竇晴轉身就朝着黑暗處飛奔而去。
看着眼前的那抹純白慢慢的從自己眼前消失,林夕無奈的站起身來追道:“哎!你等等我啊!你身上還有傷,慢點!”
聽着身後那嘮嘮叨叨的聲音,竇晴狡猾的一笑“我纔不要呢!有本事你自己追上來啦,要是你追不到,那我可就不要你嘍!”腳下絲毫沒有要慢下來的意思,竇晴反而增加了幾分速度。
“真的嗎?那你註定可就逃不掉了哦!”爽朗的一笑,兩個身影你追我趕的就這般消失在夜色之中。明天註定會是美好的一天!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