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十拳嬉笑道：“林夜，何必鬧得這麼僵呢，從結果來看，這次行動我們是大獲成功，不是嗎？”
“大獲成功？”
林夜冷笑不斷。
“你們是沒事了，林家呢？林家該如何是好？”
“堂堂愚地府堂主，在林家門口遇襲，林家還沒把人給留下，外人會如何去想？”
“這般大事，老爺都不曾出面，外人是否會有想法，林家內部又能不能壓住傳言？其他四大家族會不會投來視線？”
“你們，根本沒考慮林家的處境！現在我必須斷尾求生，捨棄一些林家子弟，才能保證不被懷疑，這就是你所說的大獲成功！”
“一羣還未脫去野性的動物！我真不知道藍大人怎麼會招攬你們這種沒腦子的妖魔來當幫手！”
林夜就差指着這兩人的腦袋罵了。
事情爆發，後續的影響纔剛剛開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林家，會放大林家的一舉一動，也會讓他林夜寸步難行。
這種情況若是一直持續，他如何配合藍大人完成後續的計劃？如何讓林家走到最後？
“查就查唄，大不了把你林家的妖魔弟兄們都撤出來。”白婉絲毫不在意地道。
“撤出來？這個節骨眼上你讓我林家消失大批的人手，你想要我沒命，還是想我林家覆滅？”
一股恐怖的殺意瞬間鎖定白婉絲，讓她神色微微一僵，砸吧了下嘴，沒再口無遮攔。
“林夜，林家之事，你自己看着辦，我們襲擊巫綠竹，也是想讓愚地府減員，好方便接下來的行動。”禮十拳說道。
但林夜只是冷笑，他都已經懶得再費口舌，和這些野獸一樣的東西交流，就是在白費口舌。
一甩手，林夜起身就走，結果剛好有人推門而入。
赫然就是青妖禮十刀。
林夜看着禮十刀冷笑一聲。
“差點忘了你，等藍大人回來清算，你也別想跑！”
在青妖一臉莫名其妙的神色中，林夜已經摔門離開。
在這種大事發生後，他林夜還能抽出時間來見這幾頭妖魔，已經是在縫隙中擠出時間了。
現在，他得回去，處理這一攤爛泥。
而這些妖魔，只需拍拍屁股走人，既沒把人殺了，徹底辦妥此事，也沒處理好痕跡，留下一堆破綻，需要自己收尾。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留下這麼一句話，林夜已經離開。
屋裡兩人，對此倒是毫不在意，反倒是剛來的青妖熱情的招了招手。
“來了，快坐下。”
“青妖，坐我這啊，我這邊暖和。”白婉絲對青妖拋媚眼。
本來，她就對青妖有所窺覷，想將其抓捕獻給藍大人。
現在經過共同作戰，她越發確定了青妖的價值。
此妖，她必須得到手！
放在舒鳥妖那邊，只是浪費！
不過青妖可沒管那女人，直接來到兩妖的對面，坐下。
這舉動，讓兩妖神色心中微動，但表面則不動聲色。
舒鳥妖呵呵笑道。
“青妖，怎麼樣？那些潛伏的妖魔們，有沒有提供有用的情報？”
青妖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婉絲，然後才說道。
“巫綠竹重傷未死，在被搶救回來後，仍昏迷之中，目前還不知醒來後是什麼狀態，所在位置是愚地府內部的靜心樓，暫時只能確定今夜還在靜心樓，之後會不會轉移並不確定。”
舒鳥妖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青妖提供的情報竟如此精準，一下子露出微微錯愕的表情。
連旁邊的白婉絲都當場愣住了，本來舉在半空的酒杯，酒水都灑了下來。
潛伏的事，他們名下的妖魔，有不少都被派去執行過，但深入到人類方組織內部的，其實相當少。
禮家已經是最成功的的案例了，有了禮十拳這個基點，才能滲透進去。
林家則更特殊，有林夜這個擁有林家話語權的做內應，那都不叫潛伏，直接就是派人進去。
相比之下，白家這邊，也就她白婉絲這個白傢俬生女的人皮，還有機會滲透進去一二，其他的家族，基本都在邊緣區域徘徊，無法提供高端情報。
至於愚地府那邊，潛伏多年，連三堂內部都進不去呢。
卻沒想，青妖竟能提供這麼多這麼精準的愚地府內部才能知道的情報。
“你們那，何時有了如此級別的潛伏者？”
白婉絲看向舒鳥妖，後者卻只是哈哈一笑。
“這你就別管了。靜心樓嗎……好好好，知道他在哪養傷就足夠了。情報提供的正是時候。”
“好極了，今夜我們一起偷偷潛入愚地府找機會直接弄死他！”白婉絲美目轉動。
“硬闖愚地府？你喝多了吧，我可沒那個本事做這種事。若是藍大人帶頭，我自然是義不容辭，否則下次再有這種想法，千萬別帶上我。”
舒鳥妖連連擺手。
顯然伏擊在外的一名愚地府堂主，和硬闖愚地府內部，那是兩回事。
前者成功率不低，後者是在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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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絲顯然也知道這裡面的區別，靠近舒鳥妖對着他耳朵吐息道。
“若是我引走其他幾位堂主離開愚地府，你再偷偷潛入裡面把人做掉呢？”
舒鳥妖還是搖頭。
風險，依舊太大。
而且收益不成正比。
那巫綠竹頂天了都是個半殘之軀了，一個到達臨界點的妖武者，和廢人有什麼區別？哪怕恢復好身子，他敢在動用哪怕一點點的妖武者實力？
動了，就是妖化暴走，敵我不分，徹底無法回頭。
不動，那就是廢物實力，不值一提。
也不知這冰仙妖哪來的戾氣，就喜歡趕盡殺絕，不懂得審視局勢。
但口頭上，舒鳥妖卻是笑着道。
“不急不急，且先看看那巫綠竹最後恢復的如何，免得浪費我們的精力不是？現在你也知道我手頭有個不錯的妖魔，潛伏在愚地府內部高層，想獲知情報，不難。下次再想有類似的行動，甚至可能都不需要林夜的配合，我們自己就能行動。”
這話，說的白婉絲心動了。
而安撫好白婉絲，舒鳥妖也看向了正前方的青妖。
“青妖，你做的很好，那提供情報的弟兄，也做得很好。之前你提的事，我允了。”
青妖所提之事，自然就是將方羽提至妖足之位，賜予獎勵。
和刺殺巫綠竹這個堂主相比，下面妖尾被橫掃，而後妖尾聯合起來奮起反殺立功的事，根本都不叫事。
若非青妖一直提，舒鳥妖都懶得過問的，手下就能代爲處理了。
本來話說到這，這件小事也就算過了，認可功勞，獎賞允下，沒什麼好再提的。
但青妖卻繼續道。
“還有一事，之前我尚未調查清楚，以爲千戶來襲，清掃外來妖魔，是兩妖聯手的結果，實則……”
青妖話還沒說完，舒鳥妖就擡手製止。
他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
“這種小事，你調查清楚後，自己看着辦就好，用我的名義去下達命令就是。這點任性，我還是給得起的。你的背後，是我舒鳥妖！誰不服的，讓他直接來找我就是！”不耐煩中，還透露着幾分霸氣，這便是妖首的氣魄！
“是。”
青妖這才止聲，不再多說。
倒是白婉絲眼眸一轉。
“千戶來襲？清掃外來妖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半點不知？”
舒鳥妖心中翻了白眼。
千戶和妖尾這個級別的小事，能傳到你耳裡纔是怪事好吧。
這種小事，下面的妖魔就處理了，哪裡還能勞煩到上面的妖首親自出面，那麼多精銳手下都是白養的不成。
“你若感興趣，我等會和你細說，喝酒喝酒，今夜可是來好好慶祝今日的大勝的！哈哈哈！”
舒鳥妖高舉酒杯。
“說的也是，今日斷愚地府一臂，明日斬白家一腿，屠滅天圓鎮，指日可待！咯咯咯！”
白婉絲跟着舉杯，一飲而盡。
舒鳥妖斜眼看向青妖，後者面無表情舉起酒杯，跟着飲下。
這一喝，就喝了大半夜。
最後還是白婉絲手下來彙報事情，才結束這場酒會的。
待白婉絲離開，現場只剩舒鳥妖和青妖兩人後，舒鳥妖才突然開口道。
“你對我今日之舉，有所不滿？”
“……”
青妖擡頭，看着舒鳥妖，緩緩點頭。
“是。”
舒鳥妖沉默了下，起身背對青妖，看向窗外明月，緩緩開口道。
“箭在弦上，如何不發？成大事者，怎能被情感所阻？青妖，你有天賦，但太感情用事了，未來的路還很長，你還需要學的東西，很多。”
青妖臉上掛起幾分譏諷的冷笑。
“縱然上面的風景再美，若身邊無人陪伴，你不覺得寒風冷厲嗎？”
舒鳥妖眉頭一皺。
“替你擋風霜的人，有的是。只要你爬的夠高，永遠有人會伴你左右。”
青妖收斂表情，神色冷漠而平靜。
“你不懂。”
“我不懂？”
舒鳥妖笑了，是冷笑。
“不！是我太懂了！”
他回頭看向青妖。
“青妖，你有沒有想過，今日愚地府千戶隊伍突然發起突襲橫掃衆多妖尾地盤之事，有些蹊蹺？”
“……”
青妖不語，只是眉間微微皺起。
舒鳥妖卻咄咄逼人般繼續道：“你又有沒有想過，那麼多妖尾都沒能抗住千戶聯合橫掃，爲何我們名下負責潛伏愚地府，深入愚地府內部高層的妖魔血魔妖，能抗住這波攻勢，還能組織人手奮起反擊，一下子變得如此耀眼？”
“他有實力。”青妖冷聲道：“我知道他的潛力，看到過他的努力，所以我清楚，他有實力！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他當然可以有實力，但是退一步來說呢，不覺得這種巧合，太過微妙了嗎？下面的妖尾潛伏了這麼久，結果突然一整個區域的妖尾都被突然知曉潛伏位置，隱藏的人皮，我聽說這次愚地府的隊伍都是直搗黃龍，分明就是得到了精準的情報……”
青妖打斷道：“你想說什麼！愚地府何時發難誰能知道？血魔妖只是抓住了機會，誰在那個位置，有那個能力，都會抓住機會，就因爲他抓住了機會你就懷疑他？更別提……”
青妖猶豫了下，繼續道：“沒有妖足[歸元大蛾妖]插手，血魔妖也獨木難支……”
舒鳥妖搖頭笑笑。
“你不用於我爭辯，我只是站在妖首之位，客觀的分析此事，若非你關心此事，這種小事，我都不會關心一秒。但疑點就是疑點，它就存在在那……”
舒鳥妖話未說完，就被青妖低吼打斷道。
“懷疑血魔妖就是在懷疑我！我說了，血魔妖沒有問題！他若是真有問題，我來負責！”
舒鳥妖還想說什麼，終究只是搖頭化作嘆息。
“青妖，你的天賦我親眼所見，我甚至相信終有一日，連藍大人可能不及你。畢竟藍大人終究只是人，而你……罷了，我現在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若有一日你和我一樣站在巔峰，相信會明白我今日的一番苦口婆心。”
說罷，也不等青妖在說什麼，轉身就要離去。
青妖連忙道。
“之前說過，要調用你名下[妖軀]……”
舒鳥妖一甩手，一枚血雨令，就落到了桌上。
“準了。”
“……”
青妖拿起血雨令，握緊在掌心，而後慢慢擡頭看向窗外明月，不知在思考什麼。
……
“系統，加點！”
【屬性點：203→165。】
【元體固本功[草級高階/初窺門徑]→元體固本功[樹級初階/初窺門徑]。】
【屬性點：165→127。】
【元體白影腿[草級高階/初窺門徑]→元體白影腿[樹級初階/初窺門徑]。】
【屬性點：127→89。】
【元體護心骨[草級高階/初窺門徑]→元體護心骨[樹級初階/初窺門徑]。】
【屬性點：89→51。】
【元體立錘頭[草級高階/初窺門徑]→元體立錘頭[樹級初階/初窺門徑]。】
【屬性點：51→13。】
【元體兩零劍[草級高階/初窺門徑]→元體兩零劍[樹級初階/初窺門徑]。】
方羽的戰力核心，五大元體功基礎功法，全部提升至樹境初階！
這一刻，他感覺在元體功這方面，已經遠遠超過了師傅元紅心，他已經走在了沒有人走過的道路上了。
一股突破桎梏感覺，從身體涌現，像是身體一下子撐開了全身上下所有毛孔，瘋狂的吸收周圍遊過的[氣]，涌入體內。
【系統提示：檢測到玩家符合晉級標準，即將突破。】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打破桎梏，突破至樹境初階，體魄+8，精神+15。】
【體魄：150→158。】
【精神：64.2→79.2。】+
【系統提示：[妖魔化]程度下降15%。】
【生命：34927/34927。】
【妖魔化：0%。】
樹級，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