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老頭,我們到哪裡了?”
楊真的話問的順其自然,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忘年之交隨便交談一樣,氣的火鐮身形一個踉蹌,差點從半空中掉下來。
“快看,那個是大幽王朝的火鐮長老,他是不是受傷了?”
“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才能連御空都如此費力,看來半步大聖和聖境強者的差距還真是不小啊,只不過是一個棺槨傳承,便能夠將火鐮長老重傷,當真是恐怖如斯。”
“這位道友,你剛來可能不清楚,在下經歷過九龍棺的事情,火鐮長老其實並不是九龍大聖傷的。”
“哦?那是爲何?”
“其實……火鐮長老是被楊真氣的。”
“什麼?道友莫要開這種玩笑,什麼人能將一個半步大聖氣的連御空都做不到,簡直是胡言亂語。”
“你還別不信,火鐮長老他們啊,大喊我是蠢驢的時候,在下就在場呢……”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羣人七嘴八舌將四個半步大聖一本正經喊自己是蠢驢的事情說了一遍,當場便有不少修士笑的從半空中跌落下去,看向火鐮等人的目光不再是敬畏,反而有一種想要噴飯的衝動。
火鐮長老何其強大的修爲,怎能感覺不到身後這些混蛋修士在談什麼,再聽到楊真的話之後,頓時暴怒連連,身上驟然間爆發出一股狂暴的火浪,遮天蔽日之間,身後一衆修士臉色狂變,紛紛驚呼出聲,哪裡還敢亂說。
“楊真小兒,你便接着猖狂,你不是要知道我們到哪裡了嗎,前面不遠處就是上元宗了!”
火鐮長老幾乎是咬着牙接着說道:“小子,老夫已經看到了,上元宗不少人都在門口等着我們,讓老夫看看,那些是不是上元宗的全部。”
大幽王朝的弟子已經將上元宗的所有信息全都給了火鐮長老等人,火鐮長老冷冷的看了片刻,玩味的笑着說道:“小子,看來你的運氣不錯,陸乘回和柳若凝全都在場,他們是上元宗的上任宗主和現任宗主吧,正好,讓他們兩個都送你一程,免得九幽路上沒有人跟你作伴。”
聽到火鐮長老的話,在場無數修士全都倒吸一口氣。
“完了,火鐮長老等人真的是爲了上元宗而來,區區一個上元宗,怎麼能抵擋得住四個半步大聖,在下有幸,竟然要目睹一個宗門的破滅了。”
“這能怪誰,要怪就要怪楊真此人太過囂張,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大幽王朝,而且還是大幽王朝的半步大聖,這下好了,連累了宗門不說,自己也要死在這裡。”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楊真,大幽王朝的弟子行事風格諸位也清楚,恩恩怨怨,誰又能說得清楚?”
“只能說……楊真的運氣不太好!”
“你們說,楊真會不會出來?”
“出來?”周圍修士紛紛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大幽王朝一時半會還不敢動九龍棺,楊真能夠躲在裡面,說不定還能夠多活兩天,這個時候出來也無濟於事,楊真一個人豈能救得下上元宗?如果楊真是個聰明人,他就不會出來,免得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宗門親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
無數人紛紛嘆息,這種時候,整個大幽王朝恐怕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得上上元宗。
在場衆人誰又敢爲上元宗說上兩句話?
上元宗,氣氛凝重的近乎凝滯,陸乘回看着橫衝而來的九龍棺,嘆息一聲說道:“楊真不在這裡也好,就算他在這裡,恐怕也不能倖免。”
柳若凝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轉身看着苟昇天問道:“大長老,楊真早就離開了上元宗西山,他真的沒有回來?”
苟昇天苦笑一聲,說道:“老夫豈會隱瞞宗主,楊真他確實沒有回來。”
柳若凝嘆息一聲,說道:“如此說來,楊真得罪大幽王朝的事情是確有其事了,楊真……可能真的去了九龍雀臺。”
“什麼?”
上元宗一衆弟子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誰也沒想到,楊真竟然真的先行一步,前往九龍雀臺了。
這時,谷婆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元宗上下,冷笑一聲,說道:“火鐮長老,此地禁制有點意思,且讓老身觀看一二?”
火鐮哈哈大笑,說道:“谷婆有心了,不過區區一道禁制,哪裡用得着麻煩谷婆,看老夫徒手拆了這陣法,讓楊真小兒見識一下,半步大聖真正的力量。”
聽到此言,無論是上元宗上下也好,還是周圍的一衆修士也罷,臉上全都露出了震驚駭然的神色。
谷婆對遠古傳承有很深的研究,如果她來破陣的話,恐怕兵不血刃,就能夠將上元宗的陣法破解,可是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火鐮顯然已經震怒到不像浪費這些時間了。
如此看來,上元宗一點倖免的餘地都沒有了!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的時候,火鐮忽然縱身而起,長立半空,面對上元宗衆人,竟然一言不發,便轟的一聲爆發出恐怖的火浪。
火浪嘶吼震天之間,無數條火龍橫空而出,咆哮諸天,向着上元宗衆人衝去。
一時間,整個天地好像都被無數條火龍籠罩了,狂暴的氣浪將周圍的空氣蒸騰的一片模糊,天地惶惶,暴虐的氣息橫衝直撞。
“小子,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場,接下來,便是你的宗門,你的師長,還有你的同門師兄弟,全都要死在老夫手中。”
“火鐮,你不要欺人太甚!”
陸乘回臉上閃爍着震怒的神色,縱身上來,在陣法之中,怡然不懼的面對火鐮這個半步大聖。
火鐮哈哈大笑,一拳向着陸乘回轟去:“老夫想要欺你,你又能如何?”
聲浪滔天,氣勢如虹,火鐮一字一頓說的鏗鏘有力,聽得衆人啞口無言。
是啊,堂堂一個半步大聖想要毀掉上元宗這般宗門,整個上元宗,又能有什麼脾氣?
轟隆隆!
恐怖的巨響傳來,一陣陣毀天滅地的氣浪在上元宗上空爆裂開來,無盡的罡風向着四面八方狂涌而出,將周圍一羣修士吹得搖擺不定,臉色狂變。
火鐮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看着半空中氤氳的光幕,哈哈大笑,說道:“有點意思,這個陣法有點意思,竟然能夠化解老夫的力量,只是老夫倒是有些好奇,這個陣法,能經得起老夫幾拳。”
轟轟轟!
火鐮一拳快過一拳,整個上元宗的禁制開始變得搖搖欲墜起來,偏偏陸乘回等人只能乾等着,這個時候,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衆人唯一的希望,便是蟄伏在地碑旁邊的叱龍。
可是……叱龍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
眼看着上元宗禁制岌岌可危,遠處天邊忽然傳來一陣陣恐怖的氣浪。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便是連火鐮臉上都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轉身看去,冷冷說道:“這些人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