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點頭同意了他的觀點,兩人正準備開路,就聽到樹林中突然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近。
張野和艾米莉對視一眼,一聽這些急促的馬蹄聲,就知道來者不善,急忙躲到一棵枝葉濃密的樹上。
同時,艾米莉也命令那些骷髏兵藏到了地底。
他們剛剛佈置好一切,就看到一個銀髮少女騎着一匹白馬,在叢林中快速的奔跑着。
可那白馬如像受了傷,跑起來一瘸一拐的,儘管如此速度也是驚人的快,比起一般的馬匹還要快了三分。
她的後面百米處,卻是一羣騎士部隊,領頭的居然也是一個女子,一身鋼鐵甲冑,看起來十分的英姿颯爽。
這女騎士一馬當先,向那個騎着白馬的少女追趕,距離越來越近。
追到快六十米的距離,女騎士看了看距離,好像差不多了,卻是勒住馬繮,十分利落的取下背在背上的弓箭,彎弓搭箭。
半人高的長弓被拉成了滿月狀,連弓弦都被拉得咯咯作響,彷彿不堪重負,將要被拉斷一般,可見這個女騎士的力量之強。
崩弓弦響處,一支鵰翎羽箭如同流星趕月一般,直飛到那匹白馬的大腿處,將大腿上的肌肉來了一個對穿。
白馬的腿部肌肉無法發力,終於支持不住滾倒在地,壓踏了一大片的樹木。
這地個地方離張野和艾米莉的藏身之處已是極近了,就看這個銀髮女子的皮膚白晰水嫩得不似人類,一頭銀髮極爲細密柔順,兩個小耳朵卻是尖尖的,比正常人類略長,身上穿着用樹葉編織成的衣服,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
少女輕輕的撫摸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白馬,眼中現出心疼之色,然後一臉憤恨的看向已經追到近前,提劍下馬的女騎士。
伊莎貝爾,我們精靈王國與你們灰狗公國,在上一次的日蝕戰爭中還是盟友,這次我只不過是從你們關卡經過,你們爲什麼要追殺我
那個伊莎貝爾的女騎士,長得居然比這個精靈女子還要漂亮,黑髮黑眼,倒有幾分像是東方女子,只深深的眼窩和高聳的鼻樑,體現出了西方人的特質。
當然這些都是在張野眼中的印象,在這個世界上,似乎並沒有東西方的人種之分,有分別的只是種族而已。
伊莎貝爾一臉的冷峻,淡淡的道:於爾辛我們從小就是好朋友,現在你的母親圖德哈娜背叛了精靈族的信仰,轉而信奉黑暗之龍,現在已經不再是我的盟友了。
於爾辛,就是那個銀髮精靈少女,她冷笑道:算了伊莎貝爾,我早就已經識破了你的虛情假意,當你向我射出第一支箭矢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友情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不要拿我媽媽的背叛說事兒,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並沒有轉變信仰,依然還是一個純正的自然精靈嗎
我這次經過你們的關卡,只不過是想借道回到精靈王國而已,你追殺我,或許只是爲了得到我的效忠,然後實現你們侵略精靈王國的野心吧
聽到於爾辛的話,伊莎貝爾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她們獵鷹公國的屬地,與精靈森林比鄰而居,因爲上一次日蝕戰爭的關係,精靈與人類的關係十分的友好,她與於爾辛也成爲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但是前不久,精靈王艾爾尼爾想要加強精靈王國的統治,將王國中分散權力向中央集中。
這讓很多地區的精靈產生了不滿的心理,於爾辛的母親圖德哈德女王就是其中之一。
圖德哈德的領地並不大,只是方圓不到一千公里的一個小森林,名叫落日森林。
落日森林孤懸在精靈大森林的外面,精靈王既管不到她,也支援不到她。落日森林之中,有幾處非常珍貴的礦產,獵鷹公國雖然一直表現得十分友好,但高層的心中,對這幾處礦產一直都很是眼饞。
直到精靈王國的內部發生了矛盾,獵鷹公國終於看到了機會,他們以替精靈王國討伐叛逆爲名,向落日森林發起了攻擊。
圖德哈娜向精靈王求援,精靈王因爲她不支持中央集權的提議,並沒有派兵前來支援。
於爾辛是她最後一支派去求援的隊伍,不過在通過關卡的時候,還是被獵鷹公國的人發現了,於是進行了追殺和圍捕。
和於爾辛同行的一個小隊,一百多人,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如今被擒似乎已成定局。
伊莎貝爾本來並不想參與這一場並不正義的戰爭,直到圖德哈娜以爲她女兒已經陣亡,終於向落日森林深處的一個神秘勢力求助,進行了黑暗儀式轉變了信仰,使她和她的子民們得到黑暗之龍的庇護。
對於只信仰唯一真神,並且崇尚光明的人類陣營而言,生活在地底的黑暗之龍,那是幾乎可以和惡魔並稱的邪惡存在。
於是本來不想參戰的伊莎貝爾,義無反顧的投入到了這場與黑暗精靈進行的戰爭中。
只是她的父親,並沒有同意她加入落日森林中的主戰場,因爲那裡太過危險。
她的任務就是勸降已經負傷逃走的於爾辛,這個她昔日十分要好的朋友,讓於爾辛給他們當嚮導,帶領他們佔領整個落日森林。
伊莎貝爾覺得,既然於爾辛的母親已經改變了信仰,她一定會非常的樂意幫助自己討伐她的母親。
可惜她錯了,雖然於爾辛對於她的父母背叛了大地之龍的信仰有些不以爲然,但是崇尚自由的她,也不打算給居心叵測的人類賣命,她只想回到精靈王國,做一個快樂的小精靈。
可惜,她願望最終還是無法實現,因爲伊莎貝爾埋伏在她和必經之路上,將她的獨角獸射傷了,她失去了最近的逃跑機會。
不過她並不打算妥協,寧可死,她也不願意成爲人類的奴隸。
看到於爾辛的眼神,伊莎貝爾就知道,她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這個朋友,不過她很堅強,痛苦表情也只是一閃而逝,甚至沒有被於爾辛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