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三女,尋眼而望,盡皆目瞪口呆,哪怕是見慣了西嶺雪山白雪皚皚、日月同輝、銀川天墜、九天倒懸磅礴氣勢的葉辰宇也是如此。
如果說,西嶺雪山早已形成巍峨雄渾之勢的話,這個地方則是飛揚、跋扈、張狂、霸道而威嚴。
地,不是地,是一朵朵九彩祥雲;天,不是天,是一寸寸福澤潤土;畫不是畫,仿若是活過來的圖騰;牆壁也不是牆壁,反而像一道道威嚴足足的人影,霸道無雙的甲士兵尉橫林其間,讓人喘不過氣來。
和外面目睹的景緻完全不一樣,這是一個自成一脈的巨大空間,座椅、案板、文書、陶罐器具,皆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個年代,偏偏一塵不染,彷彿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有人親手擦拭一樣。
叮咚的溪泉聲從遠處傳來,迎着的是一抹抹透人心脾的清風,徐徐襲來,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怎樣的一副巧奪天工?
“這,還是古墓嗎?”
半晌,葉辰宇咧了咧嘴,歎爲觀止之處,心中無限震動,這個地方,可遠比那故宮、白宮之流的世界名勝之地更加震駭人心,它似乎並不該出現在這世間,而應該是那所謂的飄渺虛無的仙界,或許也只有那種地方纔能真正陪襯出它的與衆不同。
“不是古墓,應該是一座…或許無數座結構相連的宮殿。”
蘇柳卿號稱皇后,自是有着過人的心理素質,加上她本身就是華夏大學考古系的講師,大一的考古導師,在這方面能力卓爾不凡之處是必然的,雖然她的心中同樣震駭,但還保持着一分警醒和三分理智,並沒有徹底迷茫。
她拾起不遠處的陶瓷、古玩、兵刃,細細的觀察了半晌,嗅了又嗅、聞了又聞,最後才道:“這些東西,應該不是古代冶煉技術水平就能達到的獨具匠心,我只能大膽推測,這些都是傳說中的修真者、仙人煉製的物件,至於是不是法器法寶就不得而知了。”
同樣,葉辰宇對這些東西的理解能力更不弱,他號稱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古玩賭玉刀劍槍戟樣樣拿手,絕非虛言,按照老頭子的話來說就是——就算你是一頭豬,老子也要將你打造成天底下最聰明的那一頭。
誠然,葉辰宇不笨,反而非常聰明。
蘇柳卿會的手法他都會,而蘇柳卿不會的手法他更是知道不少,體內那殘存的內氣運轉,依附到這些器具之上,並未形成任何感應,道:“沒錯,應該只是一些普通的日常用具。”
“不過……”
他乃是化形期高階的高手,一旦突破到化形期巔峰階,距離聚真期便只有一步之遙,他深知達到那等層次的存在,事實上就能稱之爲聚真期,譬如老頭子,他從小到大基本上就沒有見到他吃過任何食物,當即他便提出了疑惑:“一個古武高手,達到聚真期後,便可不食五穀不進雜糧,只需要少許清水就能保持旺盛精力存活。”
“而這天寶火龍墓存在的時間明顯不短,能夠建造出這般鬼斧神工傑作的存在,如果沒有天人手段打死我都不信,只怕修真實力遠遠超過聚真期也不一定。仙女姐姐,試問,到了那等程度的高手,還需要這些日常生活器具嗎?”
“這……”
蘇柳卿黛眉微皺,半晌才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不過,我們對這裡的一切知之甚少,一切還不能妄下定論,先查探一下環境再說吧,或許有什麼新的發現也不一定。”
“我贊同!”
“我也贊同!”
在考古方面,無論是宋沛裴還是張雨婷都知道,至少在四個人當中蘇柳卿纔是真正的權威,對於她的這個提議都沒有任何意見。
“等一等。”
三女正要上路查探,葉辰宇卻是出了聲。
隨後,在三女注視的目光當中,只見這個傢伙脫了外套,平攤的鋪墊在地上,隨後將這宮殿內一切譬如彎、盤、碟、酒杯等小型物件齊齊放在衣服上,見裝不下後纔打了一個死結扛在肩頭,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走吧!”
“葉辰宇,你在做什麼?”三女齊聲問道,百思不得其解。
葉辰宇白眼一翻,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三女道:“你們都是家產不菲地位非凡的千金大小姐,從小到大都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可不同,在下山之前連啥玩意兒叫做RMB都不知道,活脫脫的窮光蛋一個。”
“雖然我在華海市生活的時間,加起來都還不到一個月,但是我已經體會到一點——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有錢的纔是大爺。”
“你們想想,這些東西算不算古玩?那必須的對不對?而且年代只怕長到讓人膛目結舌的地步,這東西要是拿去拍賣的話,咱不就一夜暴富了?”
“喂喂喂,我說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嫌棄我?NND,你們要知道,身爲一家之主,賺錢那是相當的不容易,要是沒錢的話我以後怎麼養你們?再說了,讓我偶爾過一過暴發戶的癮就這麼不樂意?”
“……”
三女都懶得理會這個欠扁的傢伙:大爺,拜託您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沒人知道,到底有沒有危險沒人知道,到底要用什麼辦法出去更不知道。起碼,就算你想一夜暴富,也要等到找到關鍵原因再說吧?要是真出不去了,您老人家能抱着那些東西當飯吃麼?
還有,誰要你養了?
三女都是一陣無語,這傢伙難道就不知道‘恐懼’和‘緊張’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不過,三女最終還是等葉辰宇收拾好一切後,這才結伴而行齊齊上路,順着那清風吹拂,溪泉叮咚作響之聲傳來的地方一路尋去。
“踏踏踏……”
這個地方無比靜謐,只有四人沙沙的腳步聲,走出這個被拉扯進來的房間,穿過一條約莫百米長廊,眼前的視線頓然開闊起來,而這一望,四人又是一陣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