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其中一個文件夾放在成勳面前,道:“總裁,這是上個月的業績報表。請您過目。”
“等會兒看。交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成勳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將文件夾放在一旁,繼續忙着之前的事情。
閆慈月道:“出了點小問題。有三戶人臨時反悔,不肯搬遷。我們想了許多辦法,他們都沒改變態度。調查後才發現,有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要求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搬走。”
冰冷的眸子一閃,成勳頓住手,看着閆慈月,道:“調查清楚是誰了麼?”
“目前還沒有。不過能肯定的是,對方是衝着成氏來的。”閆慈月利落的回答,“工程因爲這三戶人陷入停滯狀態,如何再不處理,我們損失會很大。”
成勳往後,靠在椅背上,交叉着手指,刀刻斧劈的俊臉,沒有半分表情。“地圖給我。”
閆慈月從文件夾裡抽出一張地圖,遞給成勳。地圖上已將那三戶人家的位置用紅點標記清楚。成勳認真的看了一會兒,拿起馬克,勾了一條線。
“告訴設計師,更改設計圖。這三戶人家所在的位置,打造成一個曲型流景。改好後給趙坤過目,通過後就開工。”趙坤是成氏設計部總監。
閆慈月道:“不給您過目?”
“不用。告訴工程部部長張林,這三戶人家不得隨意進入我們的地盤,否則告他們擅闖私人住地。”
閆慈月一怔,瞬即瞭解他的意思。
那三戶人家爲人唆使,不肯搬走,但他們的工程拖不得,否則一天就會白白浪費好幾十萬。既然如此,就不再理會他們。
將他們隔離起來,只要他們是活人,就得生活外出。而他們,走路都得擔心吃上官司。
那三戶人家,只是普通人。根本傷不起這樣的對待,久而久之,自己都會投降。至於唆使他們的人,慢慢來料理。
“是,我明白了。”
“注意,把握好尺度。”成勳提醒道。他是有名的企業家,仗勢欺人的事情,做得太囂張,只會爲自己惹來無盡的麻煩。“另外,你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成勳和閆慈月談好條件後,之後,閆慈月主動要求來成氏上班。短短三個月,她從普通秘書一躍成爲秘書處的負責人之一。導致許多人認爲,閆慈月是靠裙帶關係上去的。
但閆慈月轉型後,成了典型的冰美人。別人的議論,她根本不予理會。成勳也不是會爲她解釋出頭的人。好在,閆慈月的能力槓槓的,很快就用能力平息了一些流言蜚語。除了一些心存嫉妒、別有所想的人。
“已經上鉤了,林興濤正在和他們周旋。”閆慈月簡單道。
“是嗎?你先去忙吧。”
閆慈月點點頭,轉身欲走,又想到什麼,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才道:“您……您和夫人,夫人她……”
成勳淡淡看了她一眼,“與你無關。”說完,就垂首做事。
閆慈月美眸一黯,輕咬紅脣,最終什麼都沒能說出口,轉身離開。
復仇,是她之前活着的目的。爲了這個目的,她不擇手段,所有一切都成了籌碼。
與林興濤的計劃完敗,又被成勳戳穿後,閆慈月感到絕望。復仇不能,生命已經失去了意義。但就是這個毀滅了她生存意義的男人,又給了他新的希望。
掙扎了許久,她重生了,變成了如今的自己。
一切美好得陌生,卻也痛苦得連哭泣都不能。偶爾她會懷念以前可以毫無顧忌流露出委屈和悲傷的自己,縱然那是僞裝。
她良心未泯,對成勳和童雅心懷愧疚。他們夫妻二人,因爲她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身爲成勳的秘書,閆慈月很清楚成勳的疲倦。掩藏在面無表情下,能夠讓人窒息的濃濃的疲倦,哪怕是觸碰一點,就能讓人窒息。
心,不正常的顫動。危險的信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閆慈月。她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只是,她縱然爲成勳感到心態,也深知自己無法爲他分擔。
能夠將他從這鋪天蓋地的疲倦裡拯救出來的人,不是她。
閆慈月也想過去找童雅,但依童雅對她的敵意,只會將之當做示威,好心弄巧成拙。
閆慈月猜測,成勳並沒有將她在這裡上班的事情告訴童雅。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多事。
就如成勳所言,與你何干?
……
B市飛機場。
藍天之下,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飛機場,聽着各個航空公司的客機。其中,不乏有私人飛機在此降落。
一架小型客機在機場降落,這一天,九月十七日下午三點十三分,兩個異國來客,正式登場。
VIP通道內,一男一女並肩而行。二人長相幾乎一模一樣,身高也相差無幾。
女子黑髮高束,紮成馬尾,隨着走動,一搖一擺。她一身哥特系搖滾裝扮,脖頸上掛着一個大大的逆十字項鍊,耳環也是銀色十字耳釘。她五官不算好看,但組合在一起,英氣逼人。
男子打扮優雅,舉手投足間,無一不詮釋着“優雅”二字。他帶着黑色墨鏡,脣角微微勾起,沒有笑,卻給人一種他無時無刻不在微笑的感覺。
二人風格迥異,走在一起卻不會讓人感到突兀。
他們身後,跟着六個高大的黑衣保鏢。兩個助理打扮的推着行李車,沉默的跟在他們身後。
走到盡頭,白光鋪灑。鼎沸的人聲傳來。
“啊啊,我終於回來了!我再也忍受不了西餐麪包、披薩紅酒的日子了!”女子忍不住高呼。
男子優雅一笑,“南,注意形象,前面很多記者。”
女子嗤了一聲,不耐煩道:“又是那些狗仔啊!啊啊,怎麼走到哪裡都擺脫不了他們啊。”女子抓了抓頭髮,“澤,我能偷溜嗎?”
男子微微眯眼,淡淡道:“你說呢?”
“切,你能換句臺詞嗎?”
即墨澤聳聳肩,“偷溜可以,但別指望以後我幫你。你難道忘記你的目的了嗎?”
即墨南立刻露出討好表情,和即墨澤一模一樣的鳳眼寫着祈求。“哥哥,我錯了!我保證不偷溜!”
“乖。”即墨澤摸摸她的頭,寵溺的笑容,彷彿對方是任性又可愛孩子。
即墨南嘟嘟嘴,心裡不停地吐槽:僞君子。
不過,她隨即恢復開朗的笑容,大聲道:“哈哈哈,我終於可以見到那混蛋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上帝保佑你。”即墨澤淡淡道。也不知道,他是想讓上帝保佑即墨南心想事成,還是保佑那個麻煩事即將纏身的倒黴混蛋。
二人剛走出VIP通道,很快就被如蒼蠅般多的記者包圍。閃光燈不停地閃,閃得即墨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被保安攔住不讓靠近、幾近瘋狂的男男女女瘋狂的朝他們這邊擠,不停地尖叫、吶喊着他們的名字。
“迦南!”
“冥澤!”
二人立刻擺出招牌微笑,朝衆人揮手,引來更多的尖叫和呼喊。現場氣氛更加激烈,高潮不斷。
在保鏢和機場保安的協助下,二人終於上了公司安排的加長林肯。
即墨南和即墨澤面面相覷,即墨南忽然大笑起來,指着即墨澤,笑得像個瘋子。“哈哈哈哈,你的女粉絲還真是熱情!連胸罩都仍來了。”
對於她的幸災樂禍,即墨澤只能苦笑。“你能好到哪去?剛纔若不是我,你險些被豬哥強吻了。”
災難性的記憶重複,即墨南想起剛纔一個突圍的胖子,瘋了一樣抱着他,還想吻她,午餐都險些噁心出來。
她呸呸兩聲,“明明那麼肥,爲什麼他能闖過來?”
“呵呵,大概是所謂的‘迦南持護’吧?”
即墨南狠狠白了他一眼,“信不信以後我不替你擋桃花了?”
即墨澤無所謂道:“貌似一直是我在給你擋。”
即墨南無力的呻吟,狠狠的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望着車頂,道:“算了,不和你扯了。住處找到了嗎?”
“公司有安排,保證你滿意。”
“那就好!”即墨南滿意了,“真想快點見到他啊!”
即墨澤眼神複雜,“他……已經結婚了。你確定你還要繼續?”
即墨南不屑道:“結婚又怎麼樣?現在離婚率可比結婚還高。”稍頓,“他結婚了更好。那混蛋,當初爲了便利,居然破壞我的戀情。那可是我的初戀啊!!!我怎麼可能讓他好過?”
“恩怨相報何時了。”
“少在這裡裝聖人。我爲此準備了好多年,怎能輕易放棄!”即墨南眼裡閃過堅定。
即墨澤不語,一副隨便你的表情。
機場內,瘋狂的歌迷和記者還未完全散去。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從普通通道里出來的,提着一個黑色行李箱的女子。她衣着簡單,表情平靜,存在感低得沒幾個人察覺。
她如風,輕輕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彷彿從未存在。
隔日。
各大娛樂新聞頭條刊登着搖滾天后迦南和情歌天王冥澤昨日抵達B市,疑是要在內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