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全場先是一靜,然後一片譁然。
“嘶!這個傢伙是不是瘋了啊?”有人倒吸一口冷氣說道。
“即便沒瘋估計也差不多了,居然敢這麼說話,難道他就不知道神將大人的脾氣嗎?”有人冷笑道。
這些議論聲中,很多人暗自搖頭,認爲薛安這下肯定必死無疑。
至於嚴媚殊,更是震愕於當場,她也沒想到薛安居然如此的霸氣。
但旋即,她便覺得鼻子一酸,眼中漸漸蓄滿了淚水,然後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整個身軀都已經被赤獄牢牢控制,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與此同時。
一直低着頭假裝沒聽到的賀淳才也不禁霍然擡起頭來,滿臉錯愕的看着薛安。
但很快,他的眼中便閃過一抹混雜着竊喜以及幸災樂禍的光芒。
這個蠢貨,居然敢如此頂撞赤獄大人,等一會你就知道厲害了。
在賀淳纔看來,赤獄神將乃是自己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這個身無半點修爲的薛安卻敢如此狂妄,這除了自己找死以外,已經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果然。
但見赤獄在微微一愣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冷笑。
“小子,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是第一個,爲了獎勵你,我會將你慢慢折磨一百年,然後再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死……。”
話音未落。
赤獄忽然覺得胸膛一涼,不禁低頭看去。
然後他便震愕於當場。
因爲就在此刻,在他的胸前出現了一隻宛若青玉雕琢而成的手掌。
這隻手掌的手指纖細而修長,骨節分明,看上去就那麼的賞心悅目。
當然,如果這隻手裡不是握着那隻紅彤彤的心臟的話,可能會更漂亮。
赤獄呆呆的看着這隻穿胸而過的手掌,整個人都因爲過度的震驚而陷入了呆滯狀態。
不光是他。
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嘴巴都張得老大,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因爲此刻站在赤獄身後,將整隻手從他後背插過去,打前胸穿出來的人,正是剛剛還被所有人認爲口出狂言,馬上就得喪命的那個薛安。
這一幕場景簡直魔幻的近乎有點諷刺了。
剛剛還被所有人認爲必死無疑,結果下一秒便完成了反殺。
這自然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與此同時,薛安直接將手從赤獄的胸膛裡拔了出來,鮮血迸濺之下,赤獄痛吼一聲,情不自禁的往前闖了幾步,但儘管身形踉蹌,最終卻沒有倒下。
而後他捂住自己胸前那個碩大的傷口,緩緩轉過身來,用混雜着震愕還有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薛安。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赤獄可能已經殺死薛安好幾次了。
可面對這種擇人而噬的恐怖光芒,薛安卻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只是淡淡一笑,然後隨手掂量了掂量手裡這枚還在砰砰跳動的心臟。
“這就是你的心麼?看上去倒是紅彤彤的,可惜裡面卻是壞的!”
薛安的聲音淡然而疏離,好似評論的不是一顆來自強大神靈身上的器官,而是一顆從菜市場花五塊錢買來的畜生心臟。
這種感覺讓赤獄心中的怒火越發沸騰,陰惻惻的說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現在將這顆心還給我,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語中的殺意簡直昭然若揭。
可薛安對此卻只是冷然一笑,“就憑你,還沒資格知道我是誰!而且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着威脅我,你到底得有多蠢?”
“你……。”赤獄爲之氣結,但他此刻卻是有些投鼠忌器。
畢竟自己的心臟還在這個少年的手中。
雖然說身爲神靈之軀,別說心臟了,就是腦袋丟了都能再長一個出來。
但畢竟對實力有所損耗,而且新長出的器官最少也要涵養幾個月才能達到和之前一樣的水平。
尤其這還是神軀之中僅次於腦袋的重要存在。
因此赤獄現在只想着先將事態壓下來,最後將那枚心臟弄回來,然後再跟這個少年好好算賬。
因此他強自壓抑下心中的怒火,寒聲道:“小子,你說個條件吧!到底怎樣才肯歸還我的心臟?”
薛安嘴角的笑意更盛,“那倒要看看你能給出什麼條件了!不如你先說說,我看看自己滿不滿意!”
人羣又是一陣低低的騷動。
所有人都從剛剛的震駭之中清醒過來,旋即又被薛安的這番話給弄懵了。
“居然跟赤獄大人講價還價!這個少年到底有着什麼依仗?”
“是啊,看剛剛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顯然不是一般人,可關鍵是不管何方強者,現在這裡可是離恨天的地盤啊!赤獄大人乃是天君大人座下第一神將,這等滔天權勢,這個少年也敢如此無視?”
“呵呵,這個少年應該是一名修煉體術的強者,但體術強者不管再如何強大,關鍵是他沒有半點修爲啊!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些議論聲中,赤獄神情漸冷,但還是沉聲道:“少年,你確實很強大,也有這個資格跟我談條件,不如這樣,你將心臟歸還給我之後,我便放你和這個女人離開這裡!並保證絕對不再計較此事,你看如何?”
聽到這等條件,嚴媚殊的眼前便是一亮。
因爲這聽起來已經是眼下這個局面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因此她不禁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了薛安。
可這時薛安的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凜冽如刀的笑意。
“這就是你給出的條件?”
赤獄傲然點頭,“沒錯,你覺得意下如何?”
赤獄自信滿滿,認爲薛安絕對會答應這個條件。
抱着同樣想法的還有在場所有人。
因爲誰都覺得,這樣的條件已經是赤獄神將所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只要這個薛安沒瘋,那就一定會答應。
就連賀淳才也不禁暗暗長出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這件事能就此揭過最好。
不然的話,連自己的小命可能都保不住。
可就在這時,薛安卻搖了搖頭,然後用略帶幾許譏誚的聲音說道:“不好意思!我覺得這個條件並不怎樣!”
本來覺得穩操勝券的赤獄聞言勃然色變,怒聲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薛安淡淡一笑,“意思就是我,不,同,意!現在,你可聽明白了?”